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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哄·一

    安可醒来时是在医院,刚一睁眼就看见夏离扑到她身上,哭的泪眼婆娑:“哇安安,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安可轻轻拍了拍夏离的后背,刚想说话,却发现喉咙一阵干疼,哑的发不出声音。夏离连忙给她端来一大杯水,尽数喝下后才有所缓解,她问道:“我怎么了?”

    “你烧了三天,一直昏迷不醒,我都要急死了。”

    安可没想到自己会烧成这样,心中十分愧疚:“抱歉,让你担心了。小久呢?”

    昏迷了三天,小久一定也急坏了。

    “她应该放学去吃饭了,吃完就回来。你要吃水果吗?我给你削个梨吧。”

    “谢谢。”安可点头。她的头很疼,身上还有些酸痛,不知是发烧带来的,还是反噬造成的。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夏越提着保温盒站在门口,看见安可时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安可看见夏越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她回忆起梦中发生的一切,有些记不清的情节,在看见夏越之后也变得清晰起来,例如梦中夏越是如何追求她,一次又一次向她告白,他们收获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但那时的她无法放下心中的戒备,不敢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不敢相信他。

    这几天层层叠叠的梦境困得她喘不过气,梦中的一切到现在还让她恍惚,分不清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仅仅只是一场梦。如果是真的,那么重来一次,她可以试着相信他吗?

    不行,一思考就头疼欲裂,她只好先把这些问题放一边,偏过头看向窗外,暂时不想看见夏越。

    狗男人看见就烦!

    先不论梦的真伪,夏越无缘无故冷落了她一星期是铁打的事实,才不会因为梦里的那些甜言蜜语就原谅了。

    见到安可的反应,夏越和夏离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夏离无奈的从夏越手中接过保温盒,让他先回去,明天再来看。唉,谁让她哥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那天她本来在和叶潇他们吃烤肉,忽然接到安久的电话,说安可晕了过去。她立即打车去了安可家,叶潇三人也放心不下,一起跟了过来。

    一进卧室就看见安可蜷缩成一团,因为发烧,小脸烫的通红,表情十分痛苦,看起来难以呼吸。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夏离贴近才听清是断断续续的夏越的名字。

    夏离又心疼又生气,瞧她的好哥哥干的好事,他今天中午分明看见了安可,难道看不出来她的脸色不好吗?这个时候人跑哪里去了!

    她们本来想送安可去医院,但安可迷糊间说什么也不肯踏出卧室半步,叶潇打算直接把她扛走,但安可挣扎的厉害,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直哭喊着不去。担心动静闹太大让街坊邻居以为她们绑架人,只好顺着安可来。

    但几人忙前忙后又是喂药、又是擦身子,都没有让体温降下去。夏离见已经很晚了,便让其余人先回去,她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安可。

    其余人本想也留下帮忙,但安可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倒也是不方便。况且明天还要上课,总不能集体请假,只好先回去。临走前叶潇告诉夏离,实在没有好转的话,可以试试告诉夏越。

    夏离照顾安可到了凌晨两点,期间安久想来换班,但夏离怕安久上课没精神,便拒绝了。

    两点多安可的温度降下去了些,夏离也实在是累,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凌晨五点多就醒了,醒来后摸了安可的额头,竟然烧的更厉害了。

    夏离瞬间慌了神,她想起昨晚叶潇的叮嘱,立刻打电话给夏越。但打了两通,对方都没接,她立即切换到微信去给他发了条消息:安可发烧了。

    消息还是和之前一样石沉大海,但十分钟后门铃被按响,夏越手中捏着一个黑色小药瓶站在门外。

    夏离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这里的,只是她忽然发现,原来她也好久没看见哥哥了,所有委屈、怒火与不解尽数化作泪水:

    “你到底在忙什么?什么理由不可以告诉我吗?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却连我也要躲着,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安可今天不舒服你看不出来吗?她烧到39度,嘴里念的还是你的名字。你要是不想负责,就不要来招惹她啊!”

    夏越沉默着收下夏离的怒火,似是依旧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把手中的药品递给夏离:“先把这个给她吃下吧。”

    夏离打开药瓶,里面只躺着一粒黑色药丸:“这什么?有用吗?”

    “可以暂时缓解,让温度不再升高。”

    “我们给她吃过退烧药,都没有效果,反而越烧越厉害。”

    “这个也许有用,先吃了,然后去医院。”

    “她不肯去。”夏离一脸忧愁,“昨天我们试过很多次,哪怕看她似乎睡挺沉,但只要一挪动就挣扎。”

    “先试试吧。”

    夏离给安可喂了药后便退到一边,看夏越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的样子不禁发笑。

    只见夏越轻轻抱起安可,一开始安可还推了夏越一下,但这一下过后再无动静,安安静静的靠在夏越怀里,看起来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没想到们试了一晚上都做不到的事,下月夏越什么都不用做就让安可镇静下来,早知道应该早点喊夏越的。

    在医院打了三天吊水,安可始终抓着夏越的手不肯放开,直到今天中午烧退了才松开些。夏越也终于可以回去洗个澡,然后带了鸡汤过来,可惜安可并不待见他。

    “安安,你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喝点鸡汤吧?”夏离盛了一碗鸡汤给安可。

    安可确实饿了,在夏离的搀扶下坐起来,只是这鸡汤的味道似乎有些偏咸了,肉的火候也差了些。

    无需多言,她们都猜到这大概是夏越研究了一下午自己做出来的,想到他笨手笨脚的在厨房忙活的样子,安可的头疼都减轻了不少。

    夏离在心中感慨,她这哥哥也不是嘴笨的类型啊,怎么忽然就不会说话了呢?

    吃过鸡汤后安久也赶到了病房,一同而来的还有a班的一些同学们,他们听说安可醒了,纷纷来探望一下。

    伊雪带来了一束花和一个保温杯:“这是我们家祖传秘方特制的莲子粥,每次我生病了,爸爸都会给我做这个,吃完浑身都舒服了。”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夏离好奇的瞪大眼。

    安可轻声道谢,莲子粥本身并没有特别之处,只是倾注了亲情的力量才显得特别。今天这碗莲子粥是伊雪亲自做的,亦是倾注了情谊而特别。

    顾依带来了一些名贵药材与补品:“听说你烧了三天,大病之后可一定要好好补补。”

    林清默也带来了一束花和一篮水果:“这是今天店里刚到的新鲜的花,看看美丽的事物,心情也会变好,心情好了对病情也有很大帮助。”

    其他人也带了补品,水果和小礼物,没有谁是空手而来。二十来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们填满了小小的病房,让安可很感动,却也不知所措。

    她一一道谢,大家一起聊了会儿天,给安可分享校内发生的事。聊了一小时左右,怕打扰安可休息,便都散去了,病房瞬间冷清了起来。

    夏越站在门外,他其实没有离开,只是看着病房里的热闹,没有选择去打破。安可也看见了夏越,但装作没看见。

    隔着一扇门,两个人都各自藏着心事。

    第二天安可起了个大早,昨夜睡得很好,神清气爽的,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体温也彻底降下来。她打算吃过饭后就出院,实在是不想再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了。

    夏离洗漱过后正准备出门,夏越就带着早餐推门而入,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安可反应,见安可神色淡淡,虽没有看夏越,却也没有昨天那么抗拒,于是放夏越进来。

    安可吃着早餐和夏离聊天,两人都不搭理夏越,仿佛他是空气。夏越也没有怨言,乖乖在一旁坐着,时不时帮忙擦擦桌子,收收垃圾,再倒倒水。得知安可要出院便自觉帮忙提东西,并让李叔来接他们。

    不过这次他被赶到副驾驶去了,连李叔都感受到车内的氛围不对,有股若有似无的窒息感,但他不敢吱声。

    到安可家后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厚着脸皮留下,除非安可开口赶他走了,否则他是不会走的。他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安可,安可和夏离口渴了就帮她们倒水,想吃水果了就先一步递给她们。

    安久刚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而她打破了这份沉默,是今天第一个和夏越打招呼并愿意与他聊天的人,他可太感动了。

    安可拿着衣服进浴室后,他被夏离拦住:“别跟了,你现在像个变态。”

    夏越的表情崩了一瞬,然后一声不吭走到沙发上坐下,但在安可洗完澡出来后又立刻站了起来。

    安久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拉着夏离让她陪她去买文具,于是公寓里就只剩下安可和夏越两个人。

    安可看着不远处的夏越,终于开口和他说第一句话:“所以你觉得这样是对的吗?”

    一天下来她其实已经分清梦和现实,那不是梦,是属于另一个时空的她的记忆,经过一天一夜的融合更加真实,那将是未来会发生的事,虽然记忆还不全。

    她也猜到夏越突然的疏远,大抵是不想让她和夏离被牵扯进去,以此来保护她们。只是他不知道,她早已是局中人。

    她也考虑清楚要不要相信夏越,既然那位“大人”的目标是毁灭,那她更不应该坐以待毙,反正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为什么不赌一把,相信夏越呢?

    不过有件事情一直困扰着她,她不明白前世那位“大人”是如何得知夏越的身份,并利用他来让自己怀疑他,从而对付光之协会的呢?连她都是后来才知道夏越的身份,思来想去,只有那位“大人”给她的银手镯最可疑。

    那是她之前被救醒时那位“大人”给她的,从此一直戴在她身上,前世曾有段时间这条手镯暂存在夏越那里,若手镯中藏有窃听器,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那位“大人”的确遵守诺言,没有在她家里装任何监视器或窃听器,但却在手镯中暗藏玄机,实在是黑心的很。

    刚刚洗澡时他将手镯摘下扔进了地漏中,这才敢和夏越谈这件事。

    “我不知道另一个我和你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这种你以为的为我们好,都只是自以为是。

    你没有问过我们愿不愿意,又怎么知道你的疏远不会造成另一种伤害?”

    夏越心中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安可垂眸,“我也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拼凑不全。”

    “那你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安久会……吗?”他没有说出那个字。

    死亡。

    安可脸上很平静,她说:“那你不更应该跟我合作吗?”

    说完她看着夏越的表情,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让他动摇,也没指望他这么快想通,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气:“行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这里没有多余的床。”

    “等小离和小久回来,我就回去。”

    “随便你。”

    安可没再同夏越废话,转身进了卧室。

    之后的两天两人都没再提这件事,每天该干嘛干嘛,安可和夏离依旧没怎么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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