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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
首先要回到三天前，尤米带着我我去西里门娱乐集团报道的那时候。
我们把彼得送回了复仇者大厦，然后吃了个饭就被陈斯礼夺命连环call到了西里门娱乐集团。
嗯，一栋楼。
楼外的大屏幕正在放奈何乐队的演唱会，路边有许多年轻人在观光拍照打卡。镜头刚好给到那个年轻肆意的红发鼓手，她握着鼓槌一手指天，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缓慢垂下，直直指向镜头。
红发的女孩子女孩子勾着嘴角挑了一下眉，激得尖叫变得更加猛烈了起来。我抬着头看着，尤米也看着，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明年再开一场吧。”
屏幕上的四个人站在聚光灯中央，熟悉又陌生的前奏响起，仿佛想要把我带回十年前的那一天。
燃烧肾上腺素的那一天。
“西里门居然也出过乐队吗？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旁边的女孩子也在抬头看，和她的同伴聊着天：“是新团吗？”
同伴震声：“你不知道？这可是奈何乐队，西里门娱乐的开山祖师！十年前最红的乐队，没有之一。当初这个娱乐集团只是西里门集团旗下的一个玩票性质的小作坊，奈何乐队直接盘活小作坊，可以说没有奈何乐队就没有现在的西里门娱乐。”
我和尤米在一边：“……”
呃啊啊啊，虽然这话也不能说哪里有错，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莫名觉得好尴尬好羞耻！！
“怎么现在没有奈何乐队的消息了？”那女生问，“她们那时候看上去好小哦，好像高中生。”
“因为那时候就是高中生啦。”同伴略带遗憾地道，“开完这场演唱会之后奈何乐队就出了很多事情，在那年冬天出了最后一张专辑《初雪》，宣布无限期暂停乐队活动，直到今天。”
“那可是我的初恋追星，好多人的青春。”她叹口气，“没想到也这么久了啊。”
“总有机会重新开始活动的，”女生宽慰同伴道，“一切皆有可能嘛。换换心情，我们拍照留念吧！”
我和尤米还在原地拉拉扯扯，就见那女孩拽着同伴朝我们走了过来：“你好，能拜托你们帮我们拍照……吗……”
那女孩和同伴的眼睛同步瞪大了，我和尤米还在互掐对方的胳膊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同伴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星，星月夜？”
我被这个羞耻的艺名突然击中：“……”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我道：“啊，我是星月夜……”
对方又颤颤巍巍指着尤米震声道：“自，自画像！”
尤米的脸一红：“要不然还是叫我尤米吧，现在叫我艺名就好像当我面念我十年前的非主流说说一样……”
“没关系的，自画像。”我拍拍她的肩膀，“坚强一点！”
“另，另外两个人呢……”
“她们俩在忙自己的工作。”尤米笑吟吟道，“谢谢你还记得我们呀。”
她摸摸对方通红的脸，把那姑娘逗得脸更红了。
我拽了尤米一把示意她收敛点，就听见另外一个姑娘小小声地问：“你们要进公司做什么吗？”
我愣了一下，尤米笑嘻嘻地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道：“是秘密。”
她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可能会在初雪那天再见噢。”
我在一边瞪大眼：“？”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初雪再见？什么玩意？？？
“等鸢尾花和向日葵忙完自己的工作也就到冬天了。”尤米道，“初雪见吧，拉钩？”
我看着尤米和对方拉了钩，心里的震惊之意慢慢散了，只剩下一片柔软。
今年初雪希望不会来的太晚。
*
“平安夜前夕的家族演唱会奈何乐队合体，这个想法可以。”陈斯礼说，“公司这里没问题，重点是大忙人向意和虞园。”
“尤米的solo专辑也差不多到收尾阶段了，”陈斯礼说，“到时候和星月你的综艺卡个时间段，她专辑爆了你可以蹭她热度，你综艺爆了她可以蹭你热度，不错。”
我大惊，问尤米：“你什么时候搞的solo专辑？”
尤米回忆了一下，说：“年初啊，我说过，你可能忘记了。不过副主打还差一个feat，你来吧，给你蹭热度。”
我：“……”
陈斯礼说：“星月还得过来跟我盯新团录音室录歌。”
我：“……”
好充实好忙碌的日子，突然觉得当咸鱼的时候也挺好的，哈哈。
*
我赶着红眼航班回了国，一下飞机就一路奔波高铁站，搭高铁去拍摄的城市。
下了高铁，周怡唐已经端着着手持摄像机在等着我了。
我：“……我现在完全没化妆，还熬夜，这样子拍没事吗？”
“没事的，”周怡唐道，“反正也不一定会放出去。”
我跟着上了她的车，坐上副驾扣上安全带，问：“是明天傍晚那时候开始录制吗？”
周怡唐看了一眼时间，指正道：“应该是今天了。”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长叹口气，问：“录制嘉宾还有谁啊？”
她报出几个我不怎么熟悉但也听说过的人名，我反应半天，道：“最后那个名字好像是我们公司的诶。”
“你在里边咖位应该算是第二大。”周怡唐说，我笑起来：“我都过气多久了，现在的人都不怎么认识我们了。”
然后就是和节目组沟通磨合。因为时间紧急陈斯礼也没来得及给我配助理，直接让我开视频通话他来面对面和导演组沟通，我端着iPad的样子真的怪渗人的，哈哈。
很快就开始了录制，其中过程鸡飞狗跳我不多再赘述了，现在人的胆子怎么都那么小啊！！！
这次的主题与冥婚有关，需要一个新娘子穿上红嫁衣坐上轿子去做支线任务。其他人颤颤巍巍推辞，只能我去。
我的后辈，一个女团小姑娘，拿起那身衣服，眼睛亮亮道：“星月前辈，我可以帮你穿衣服和化妆！我没当爱豆前是汉服店的模特来着！”
我：“……好吧。”
外面的温度是32度，我的心是零下8度。
折腾了几个小时终于逃脱成功了，我被拉着拍了几张照片，那小爱豆说：“前辈，之前熄灯的时候没注意看，打光下真的好美啊！！！！”
我：“我们回空调房吧，求你们了。”
我溜溜达达去拍摄后院的小巷里找人，地上铺满了道具纸钱。周怡唐藏在最里边，红色的一点忽明忽暗，烟雾升腾。
我小心翼翼提着裙角过去，她抬头问我：“怎么过来了？”
我跟着她一起蹲下来，小心地不让衣服碰到地板，扭头伸手道：“给我也来一根。”
周怡唐笑了一声，问：“不是戒了吗？”
“好久没抽了，写歌的时候偶尔抽几根。”我说，“你还欠我一包没还呢，我记得很清楚。”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煊赫门，抽出一根递给我，问我：“现在只欠你十九根了。要火不？”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火柴：“刚刚顺的道具，不用白不用。”
我们于是蹲在那里抽起烟来。像大学时每个睡不着在阳台一起吹风聊天的夜晚那样。
我问她：“怎么样？”
周怡唐不紧不慢道：“主pd跟我保证说你绝对会爆，大家都认同。好几个镜头都像是电影那样，导演现在在捶胸顿足自己没抢到预算搞台拍电影的机子来。我知道，你的脸一直都是最适合屏幕的。”
“从打乒乓球开始，”她把烟灰抖进一个简易烟灰缸里，“到现在。”
“小心不要碰到道具，这可都是易燃物品。”周怡唐提醒我道。
“不是说我，”我看着远远挂着红白灯笼的大门，“我是问你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呗。”周怡唐说，“进了这个团队少了很多糟心事，最近最糟心的就是那个塌房的艺人。大家都糟心，谁也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不说了，你最近怎么样？”
“我？”我沉默片刻，“也就，就那样呗。”
“和布鲁斯·韦恩传绯闻那种那样？”她笑起来，撞撞我的肩膀，“谁还不懂谁啊。”
“嗯……我先问你，会不会真的有人一下子为两个人心动啊？”我问她，“认真的。”
“多正常呐，你以前打乙女游戏的时候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吗？”周怡唐嗤我一声，“喜欢又不犯法，交两个男朋友那叫违背道德底线，有两个老公那叫重婚。当然，纸片男人不算在里边，碳基三次的才算。”
“你要么一年到头寡到底，要么一下子为两个男人心动，哪俩男的那么有魅力？”
……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
当然，蝙蝠侠是不能和她讲的。
我想了想，缓慢措辞道：“一个算是很有魅力的花花公子吧，另一个很神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一个是布鲁斯·韦恩？”周怡唐来了兴趣，“这两人完全就是相反的啊，你口味变了那么多？我记得你前男友是阳光帅气的小奶狗那类型的……噢，虽然后来暴露出变态的本性。”
见我露出“你礼貌吗”的微笑，她话锋一转：“布鲁斯·韦恩和那位神秘男完全相反类型啊。韦恩是那种很典型的脑袋空空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花花公子——噢我当然不是在说他真的脑袋空空，毕竟韦恩集团到现在也还是全球前五强。而神秘男听起来像是个闷骚，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你怎么都心动了呢？”
我吐出个烟圈，慢吞吞道：“我要是知道我怎么会问你？”
“你的心动瞬间发生了什么？”周怡唐问我，我捻着烟，陷入回忆。
“斯塔克周年宴会那次，”我吸了一口烟，复又吐出，看着那烟雾慢吞吞地升上去，说，“全黑了，有人遭遇袭击了。他拨开人群找到我，捂住我的眼睛让我别看。”
周怡唐大呼：“我草我草我草！”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清了清喉咙，看了看我身上的麦克风：“关了吧？”
我说：“我当然关了再过来找的你。”
“怎么说呢，听我给你分析哈——首先，他拨开人群来找你，这点就很值得深思啊！你说那时候全都黑了，那他为什么要来找你呢？因为担心你啊！那他为什么知道你在哪里能准确找到你的方位呢？说明他一直都在偷偷关注你！你说他为什么捂住你的眼睛不让你看，因为他知道你晕这些东西！”
周怡唐越讲越兴奋，“他知道你晕那些东西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对你很了解！了解，就是爱情的开始！”
我：“……”
不过，布鲁斯·韦恩是怎么知道我晕血的？
周怡唐震声道：“我无条件站布鲁斯·韦恩，支持花花公子回头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