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上回我随师父到天下试武堂观摩，唯独天回圣殿的弟子未获一个名次，想来都是近些年才拜入师门的新弟子。”莫卓风恍然大悟。
“原来司大哥的武功是这么废的。”叶玄辰心生同情。
“叶小兄弟倒也不必可怜我，废了总比死了强。起码活着还有机会能见到面，见不到面我就熬死那个炫海之主，等他死了再见，也不是不行。”司千筹经过好些年，心中风波已平，说出话语也很是云淡风轻，好似不是自己亲身经历。
“互通信件也不行吗？”昭文羽天真道。
陆婉宁叹了口气：“信件……会被中途截断吧。”
“是。”司千筹回应：“任何交集，都不行。”
叶玄辰打心眼里看不过去：“司大哥，你是不是跟那个什么之主有仇啊？”
司千筹笑笑：“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的模样，但他似乎，真的恨我入骨。”
“好过分……”莫卓风小声忿忿不平。
“这里的事情了结，你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司千筹问起众人归期。
“还要去一个地方。”昭承澜低声。
“天下试武堂。”
叶玄辰很好奇：“去那干嘛呀？昭兄你也要跟那些江湖人士比武吗？”
“因为今年夺冠者的所得，是这位小兄弟需要的药引吧？”司千筹点破。
“是。”昭承澜也不否认。
“什么药引？”
“一颗金羽灵芝。”司千筹道。
*
天下试武堂。
每四年展开一次。
乃各处江湖豪杰，名扬天下的好去处。
每回开堂，此处多是聚集许多曾一战成名的江湖高手，再就是初出江湖有着大好前途的新兴少年。
总之就是高手云集，可大开眼界。
不过，天下试武堂盛名是在16年前，16年前的江湖，才是真的高手云集，现在啊，前辈的后人，也都该闯出个名头来了。
有人冲着名扬天下来的，有人冲着夺冠所得来的。
“长老。”一个仆从上前。
“说。”另一个坐在观赏台上挂着胡子的中年男子轻抬眼皮，始终没有正眼相待。
“前来比试的门派尽数到齐，不知可否开试？”仆从请示。
男人轻吹一口热茶，刮去浮沫：“不急。”
直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的情绪方才有所拨动。
“那人……”他放下手中茶杯。
仆从抬头见闻：“禀长老，当是前来比试的剑客之一。”
“这身形，怕不是故人……”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上前跟他并肩。
“一试便知。”他招手示意仆从下场引领入席。
叶玄辰一脸新鲜：“真不愧是天下试武堂。”
“叶兄，你说场上这些人你能打过几个？”昭文羽的伤方才刚好就来找茬。
叶玄辰环视一周，松下劲儿来：“小爷这体魄，打他十个八个绝不是问题。”
“天上怎么牛在飞？”陆婉宁今日难得跟柳芳楠一起穿了身亮眼的束袖红衣，风度翩翩，颇有女侠气质，再加上揣着那把上好的霜灵剑。
这个B今天，大概是装到了。
“陆婉宁，你？！”叶玄辰举起拳头做势要揍她。
“好了好了，快开始了。”昭文羽忙将他拽到一旁坐下。
“咚——”
随着一道绵延长铃的敲响。
今年的试武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观山派——刘桐柏，对阵，希岳阁——齐峰。”主试官下达指令。
两名各自手握长刀的剑客登上比武场，双方气势汹涌。
“你可看好了。”右场上的剑客抱拳，拔出自己的长剑，做势就要砍。
谁想，左场上的剑客也不示弱，只道：“兄台先请。”
经过一通七七八八的花拳绣腿。
两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这个天下试武堂还真是容纳百川啊，这两个家伙划拉这么久……”叶玄辰都看困了，趴在圆桌上直打哈欠：“到底有没有人上来管管啊。”
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这两个人你挥一剑我躲一刀，纯粹就是……
来捣乱的！
“太慢了。”随着一声低喝，一把软剑飞驰而来，一名白衣女子抬脚就把两人踹下试武台，接过软剑卡在二人脖子上。
主试官也十分配合：“无极门——廖卿月，胜。”
“今年无极门又来了！？！”叶玄辰突然精神起来。
昭文羽身在朝堂，对江湖世事并不了解：“无极门怎么了？”
“无极门连续四次都是比武大会的魁首，也就是这些年五大派的领衔门派。”叶玄辰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状况。
“那岂不就是……”昭文羽还未发话。
“覆渊门成烁，前来试武。”
一道黑影闪过，瞬间跟白衣女侠缠打在一起。
覆渊门。
陆婉宁暗自抓紧昭承澜的胳膊。
回想之前，他们就屡次遭到覆渊门的袭击，回宫后他们也未曾上禀，只因证据不足，无法让大理寺立案全力调查覆渊门的作为。
“他们怎么又来了，他们，到底是为谁做事。”陆婉宁的神色很紧张。
昭承澜握紧她慌乱的手：“现下还不知他们究竟是何来意，先……”
勿动二字还未说出口。
叶玄辰就跳下台去了，那成烁方才将无极门的廖卿月打下台去，叶玄辰的扇子便盘旋划过，只差一毫厘就擦过他的脖颈。但凡成烁闪开的速度再慢一点……
“偷袭，可不是君子作风。”成烁一剑挡下袭来凶凶的千穹扇。
“你长得也不像君子。”叶玄辰不给他喘息机会，迎风而上：“倒像是个奸佞小人。”
“公子说话可真难听。”成烁手中放出一道紫色光辉，劲直朝叶玄辰袭来。
“你说话。”叶玄辰侧身躲过：“也并不好听啊。”
昭文羽问：“皇兄，他能打过吗？”
“那人功法我看不出深浅，叶玄辰……”昭承澜摇头：“怕不是他的对手。”
话音刚落。
“啊！”叶玄辰惨叫一声，被重重甩飞到台柱上连呕几口鲜血。
“覆渊门成烁，胜。”
本在一旁观战跃跃欲试的人均连连后退。
“怎么？死了一批老英雄，今年的试武堂，就没人了吗？！”成烁出言狂妄，倒像是有意引战。
柳芳楠：“这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来！”又一个提着长枪粗简打扮的少年自告奋勇登上台来。
“好，好一个狂妄少年。”成烁坏笑一声，手中那道紫色光芒又闪出去：“不过我不是一个惜才的人，在下场前，留下你的门派，和名字吧。”
“在下崔方将，无门无派，乃一江湖散客是也！”少年嗓音洪亮，振奋异常。他举起长枪，对准了成烁的脸。
“哼。”成烁横腿扫去，一剑抵住长枪。
几个回合下来，成烁仍旧大气不喘，反观这个名为崔方将的少年就不同了，大开大合，身上已然多了几道彩。
“少年人，下去吧，别输的太难看了。”成烁提剑追去。
崔方将奋力回击：“在这里。只有被打下台去的！”
“你有志气，但在江湖上，只有志气，活不下去。”成烁聚起一道紫气，狠狠一掌推在崔方将的胸口，将他打飞数十米。
“覆渊门成烁，胜。”
“这……”昭文羽刚下场去扶叶玄辰，崔方将就从他们眼前被打飞出去。
“妈的，这家伙真狠呢。”叶玄辰看了那个同他一样被打飞的倒霉鬼好几眼，擦着嘴角的血迹骂骂咧咧。
昭文羽心生危机不敢逗留，拉着他连忙往后面走：“叶兄你快别看了。”
“我都被打下来了，他还追上来就是不地道了，血都吐了，多看两眼怎么了？”
“哎，你别拽我呀！！！”
“那个拿枪的兄弟不会被打死了吧？”
“……”
“风儿。”柳芳楠点头示意。
“厉鬼阁莫卓风，前来试武。”莫卓风从看台一跃而下，正正好落到比武台上。
“今年可真是热闹，连厉鬼阁都来了。”在看台观望的中年男人轻叹一声。
“对面看台上的少年人，似乎来头比厉鬼阁，还要更大些……”面掩轻纱的女子看向昭承澜。
“是京都中人。”中年男子看起来并不意外。
“还有他身旁的红衣女子，让成烁快些将台上那人打下去，我要试她的功夫。”女子吩咐身后人。
“是。”
莫卓风的功法在少年人中算是上乘，但相对比内力深厚涉世多年的成烁而言，到底是实力悬殊。
他奋力击碎成烁的剑气，双方炸开真气相撞，震得他胸腔血气汹涌败最终下阵来。柳芳楠纵出红绫顺势将他拉下台来。
柳芳楠接踵而至。
红绫直直缠住成烁的长剑，一个翻身稳稳立住。
成烁上下扫视着柳芳楠，开口调侃：“是个美人。”随即毫不留情的刺出一剑：“不过，这功法，还是差些！”
他这一剑，是用了蛮劲的。使出的剑气是狠狠挣断了柳芳楠的红绫，斩断她的内劲，逼得她连连后退。
柳芳楠飞身而起立于成烁剑上，一个飞踢，足下红绸之中闪出隐隐刀光。
刀光锋利，却速度迅疾，来回之间根本不见刀身，几柄刀剑连成一阵。
“结束了。”成烁手中那股怪异的紫光这次泛着黑烟蔓延出来直逼柳芳楠下台，将她狠狠砸在地上，打的她直不起身。
“覆渊门成烁，胜。”
“姐姐。”莫卓风扶住柳芳楠。
“还有人，要上来吗？”成烁双手摊开嚣张道。
“哼，胆敢欺负我的朋友们，看招！”昭文羽提剑刺来，还未上台呢。
“一个苍梧境的小娃娃？”成烁头都没转一下，挥手怒喝：“滚开！”
昭文羽被连人带剑甩飞出去，台边都没摸到，就被摔得四仰八叉。
这边陆婉宁昭承澜已经从看台上下来了。
毕竟台下，我方伤员颇多。
“柳姐姐。”陆婉宁上前帮忙搀扶。
柳芳楠狼狈起身：“我无妨，只是眼下，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谁料，成烁很快将剑指向这边，对准了昭承澜：“这位公子，何不试试？”
昭承澜却也丝毫不惧，召出命剑。
“你有一把好剑。”
“很多人都这样说。”昭承澜早听惯了这些，毕竟江湖中有些剑比人出名，有些人比剑出名，都是常有的事。
“哦，是吗？”成烁不依不饶：“其他人是如何说的？”
“你的话，真的很多。”昭承澜在空中舞出一道干净利落的剑痕。
成烁虽躲了过去，却仍旧被斩下三缕青丝。
“你是今日第一个碰到我的人。”
“也会是今日第一个，让你见血的人。”昭承澜紧追不舍，在空中舞出朵朵剑花，朵朵美艳朵朵带刺。
双剑相撞，剑鸣不止！
昭承澜仰剑朝天，苍释对日映出血色光辉，玲珑明茫，如日中天。
“好！”成烁神色有变，与方才前几人比武之时全然不同。
比武台上紫红玄色光芒交加，逐个击破，放出的阵阵气盾，带动着来去的风沙，刮的全场风云骤起。
随着一道闷声巨响，风沙散去。
只见比武台上二人都挂了彩，双方之间相隔数米，昭承澜大退几步，成烁直接跪倒在地。
“昭承澜……”陆婉宁万分心焦，恨不能现在自己立刻变成武林大侠也上去打一顿。
“很好，还真是第一个伤了我的人。”成烁擦去嘴角渗出的血丝，笑着站起身，仿佛一身的功力还未用尽：“但若我没猜错，你也没招了吧？”
是。
他没招了。
甚至比原本预想的更坏一些。
因为。
他的脖颈上已经开始慢慢爬满黑色经络！浑身血气开始在体内凝结，那股子想要破体而出的劲又上来了。
握着苍释的手也开始颤抖。
该死……
“昭承澜……”陆婉宁险些就要冲上台去。
要知道，上了比武台。
不被打死就是打残，除了胜的那一方，可向来都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好在下一秒！
一道清丽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比试台上，挡在昭承澜身前。
“救兵还真多呀。”成烁压根不放在眼里：“你又是谁？”
“青禾水榭——司千筹。”来人开口。
“他，终于现身了……”看台上的蒙面女子微微触动。
“当年他带着那个泫海女子离开后。你们，便再未见过面了吧。”中年男人依旧淡定：“倘若16年前尚可，但如今的他，打不过成烁。”
“是吗。”女子并没有什么表示，佯装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他消声灭迹那么多年，今日忽然现身，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中年男人似笑非笑。
女子攥紧手中的剑，最终没有说话。
成烁将他认出：“原是千筹圣君，时隔这么些年，您的英气未减，倒还换了个名号？”
司千筹再次重复：“如今没有圣君，只是青禾水榭，司千筹。”
“青禾水榭？”成烁想起当年往事，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好名字啊！真是个好名字！司公子果真是个妙人。怎么？当年公子一战成名，一战没落。如今是想再度在江湖上打响名号？”
“我只是想带走这些少年。”司千筹言明来意。
“少年？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少年。这么说你岂不是都要带走？那这还比什么？”成烁大笑起来。
司千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淡雅开口：“请赐教。”
“看来公子真是爱惨了那女子，拖着自己这副孱弱的身躯，都要把这些人带走啊。”成烁毫不留情，上来就放一个大杀招：“好啊！那就让我看看，公子的武功，究竟跌落何等境界！”
司千筹运起一道符咒，将自己与成烁阻隔开来，正正当当与他的杀招相撞！虽说是挡住了，人就被逼得倒退数米，险些跌下台去。
“看来公子的内力，是一点都没有了。”成烁探清司千筹的底细，不再顾虑，直直闯过：“那就莫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嘭！”
一声巨响过后，司千筹连退三步吐出一口血，但仍旧挺直腰板，没有一丝动摇。
“摄身符。”成烁这次真是惊到了：“这种自杀的符咒，你也敢用？”
“我既已来了，生死，也要带走他们。”司千筹再度运起摄身符。
摄身符。
摄身，便是以自身为器皿，去承受来袭之势。美其名曰摄身五符，总共五张。
正常来说五张用尽，便会武功尽废。但每个人的身体承受能力，都是不同的。
司千筹本就武功尽废，那里还有武功让它废？所以，这五张摄身符用尽，便是他司千筹的死期。
“哼，这已是第二张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副伤残的身子！究竟能受住多少！”成烁把剑往地上一插，双手紫色光芒黑烟交加。
“这真他妈是下死手了！！”叶玄辰先是一惊，甩出扇子形成一层保护罩随后再次登台跟着司千筹运出的符咒一起拦在司千筹身前！
两人都紧闭双眼之际！
一道陌生剑气横空而出！化去眼前致死招数。
看清眼前人时，众人全呆住了。
因为这个挡住杀招的，是他们一直紧紧护住的那个，不会功夫的陆婉宁！
傀儡术。
“糟了……”昭承澜余光撇见陆婉宁背后那道即刻消散不被察觉的金色符咒，疼得更紧了几乎昏厥。
傀儡术，是被他人操控，短暂失去自身意志，随着他人武动而对战的一门功法。就是说现在操控陆婉宁的人会武功，也有机会救下在场的所有人。
但这门功法有一弊端，被操控者无知无觉，内息受损严重，会有强烈反噬，伤也会比常人难愈，甚至有不治身亡之险。
“竟连天下第一剑霜灵都来了？”成烁这个疯子更兴奋了：“这趟可真没白来，惊喜颇多呀，倒还真是小瞧了你们。”
“废话少说。”陆婉宁话音一落，霜灵出鞘！那股空气中的隐隐波动，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陆婉宁面目凶狠，层层追击。
使出的每一剑都精妙绝伦，别说看台上的剑客，连他身边的朋友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这还是他们平时认识的陆婉宁吗？
“像，太像了。”看台上的蒙面女子难掩惊恐之色。
“莫不是当年，她根本没死。”中年男人终于站起身，这是整场比武中，他动作最大的一次。
不过几刻，成烁便败下阵来。
陆婉宁一剑架在他脖子上，目光藐视：“你说方才那个被你打下去的枪客狂妄，我看你才是真狂妄！”说着还踹了一脚。
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她径直走向昭承澜，刚触碰到他，就宛若触电一般恍过神来，刚想松开手里的剑。
昭承澜一把抓住她的手，忍着身体极度不适，低声道：“握紧你的剑。”
“什么。”陆婉宁却似全然不知自身方才所为，只好听他的，握紧手中的霜灵。
“成烁还没走，你……”昭承澜气息微弱，止不住地喘着气：“瞪他，狠狠瞪他！”
“噢噢。”陆婉宁连忙照做。
等她再抬眼，成烁连忙拔腿就跑，一会儿就没影了。
看台上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却似是凝重：“不是她。”
蒙面女子也很不解：“她的神色，为何时好时坏？连着身上的武功气息也是。”
“敢问女侠是哪门哪派？师承何人名下？”一名小厮上前来询问陆婉宁的姓名，因为这次比武的魁首，就是她了。
“泗方角院——宁婉。”陆婉宁扶起奄奄一息的昭承澜，不断轻抚着他的后背，舒缓着他体内的真气。
“恭祝泗方角院宁婉宁女侠，夺得本次试武魁首！”主试官宣布。
“东西呢，可以给我们了吗。”昭文羽从台下爬起来。
“东西？”身后传来一道短促之音，随即一个蒙面女子落在台上。
“你想干嘛！”叶玄辰赶忙捡起地上扇子。
“我想……”蒙面女子匆匆一眼看向司千筹便运起一掌朝陆婉宁打去：“我想要那株金羽灵芝！”
昭承澜提起一掌与之相抗，闷哼一声，连退两步呕出一口大血。
“昭承澜！”陆婉宁想要再次拔剑相向，却已经没了方才的感觉，只觉浑身软绵绵的。只得扶着重伤的昭承澜跪到地上。
“这便是天下试武堂的待客之道吗？！”
一阵强烈的道家气焰冲开了蒙面女子与众人的距离。
一个身着蓝黑色道服，头上仅以一支桃木簪子束发，手携一把纯白拂尘的清丽女道士现身在众人面前。
“你是何人？”蒙面女子怒了。
“玉龙仙山——秦双双。”女道士一挑眼皮。
蒙面女子方才还想要出招，便被不知何时下来的中年男子摁住。
他上前一步作揖赔礼：“手下的人不懂事，原是玉虚真人的座下弟子，在下天下试武堂长老——严宽，在此向各位赔礼了。”
“亏你还知道自己怠慢了，还不速速让这些受伤的小友进行医治。”秦双双喝令道。
一旁的小厮连忙接话：“是是是，小真人说的是，我这便安排各位入住客房。”
“快点儿的，你们这些人，就爱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