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我的事终究被你揭开,你我之间再无禁忌之地,而知道这件事成了你的秘密,我们都保持这份沉默相守白头,也都保持沉默直至坟墓。
带着个小孩顾南川没有什么好去处,就先带夏桉去买点饮品,他觉得小孩子应该都喜欢喝点奶茶果茶什么的。“你想喝点什么?奶茶?”顾南川询问
“我喜欢喝咖啡。”
“好,那就先去喝点咖啡。”顾南川挺欣喜的,夏桉直接说喜欢什么。
咖啡馆这个时间人没有很多,但是咖啡的香味还是很浓厚。
顾南川点完咖啡,刚坐到位置。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就被提问了。
“你喜欢她吗?”
“喜欢啊。”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都没说是谁。”
“还能是谁呢?”顾南川面对夏桉的问题还是得心应手的。
“你对我姐是真心的吗,你可不要骗她。她……很脆弱的。”夏桉心事重重,这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我怎么会骗她呢,我真的很喜欢你姐姐。至于你说的真心,以后你会看见的 ”
“……”夏桉眼神飘忽好像在思考。
顾南川也没说话,等着他理好思绪。
“如果你伤害了她,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少年的眼神从失神到锋利是一瞬间的事。
“我保证,我会一直好过下去。”
顾南川不是很生硬的承诺,没有让场面尬住,夏桉动作幅度不是很大的点点头。沉默了一会。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想问我的。”
“有,你怎么知道我有事问你?”
“没有,你怎么会让我姐回家。谈恋爱的人不都是很腻歪的嘛。”
顾南川笑了一声。
“说吧,问什么。”
“两件事,第一件事,你所知道的纠缠你姐的顾老师不是你姐的高中老师,而是我,所以你不要担心谁会纠缠你姐,如果有只会是我。”
“什么,顾老师是你你不是和我姐一边大吗。”
“我不提倡早恋,但我和你姐高中就在一起了,我经常教你姐题,你姐经常叫我顾老师。”
“高中就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夏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
“你当时一个小学生你能知道什么。等会把我微信同意了吧,加你你也不同意。早就想解释一下了。”
夏桉听见,把手机掏出来点同意。顾南川继续说。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你,关于你姐手腕上的疤。”
从听见手腕两个字的时候,夏桉的神情就开始恐惧,紧张,他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顾南川察觉他的不对劲,安抚他。
“没关系,不方便说也没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烈的一声打断。
“你别去问我姐!”
顾南川一惊没想到他那么大的反应。
“好,我不会去问的,你冷静一下。”
夏桉调整自己情绪调整的很快,他缓了一会,主动说起来那个被缝合好却还是溃烂的伤疤。
顾南川听着情绪越来越低沉,表情也来越惊恐。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一件事,他也从来没有过因为害怕的情绪而胃疼,心疼,他此刻胃好像是连着整个的面部肌肉,特别是嘴巴附近的肌肉,酸痛。一阵一阵的酸痛。
直至夏桉解释完,顾南川都没有缓过来。他本来是想带夏桉玩一玩吃吃饭的,这件事说完,不管是他还是夏桉都没有了一点精神。夏桉说完坐了一会也是执意要走。顾南川有在挽留,但他们心照不宣,知道如果不分开,心里怀揣着这件沉痛的事,谁都不会好过。
夏桉走了好久,顾南川坐在原处都没有调整过来,他发现那道疤,是文艺活动的那天晚上,他吻她,拉住了她恰好没带表的手腕,当时他觉得有什么,可是没仔细看,他正吻的上头。但他还记得那异样的触感,他是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偷偷看的,知道了那是一道疤,一道以前她没有的疤。
现在真相大白,他却陷入了囹圄。他真的有怪过她,躲着自己,抛弃自己。可是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怎么会再去爱呢。顾南川很难受。难受了好久,但他决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烂到死。
他心情不好,但是夏杪每天的话语慢慢治愈了他,她谈论她生活中的小事,给他分享她做的饭菜。她在帮他忘记她的伤痛。
我们总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那极致的痛呢,也可以当没发生过吗,我们只能掩埋,而时间就是掩埋它的土,每加一层我们再想挖掘就会越难。
可是有的痛是被埋起来的而有的痛是被葬起来的,总会有去祭拜的时候。
但是放心,当你去祭拜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怕了!
十月一的假期快接近尾声了,这两天夏杪感觉顾南川情绪不对就没叫他出来玩,现在正赶上夏桉补课,她自己在家待着无聊,她准备回在农村的奶奶家,顺便带着顾南川。
她一说她爸妈都惊了,居然要带着顾南川回老家,但是想着孩子都大了,而且爷爷奶奶都在家就让夏杪带着顾南川去了。
夏杪和顾南川说的时候顾南川也是惊讶的,一瞬间脑袋被清空了。
这是要见家长了吗我要见夏杪的奶奶和爷爷,顾南川是紧张且无助的。
他去告诉他爸妈,他们也是一愣,随后顾母给了顾南川挺多钱,让顾南川多买点东西打扮的立正点再去。
到了去的那一天夏杪没有多紧张,顾南川紧张的不行,拎着大包小包别提多好笑了,我猜顾南川这辈子都没拎过那么多的东西。
“你怎么拎这么多,我们就住一宿。”夏杪盯着顾南川手里的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袋子。
“我给爷爷奶奶买的礼物。”
“哎呀,不用啊,他们老人家你去他们就很开心了。”
“那可不行,心意得到。”
“你这心意会把他们吓到的。”夏杪盯着顾南川手里的东西突然觉得有点搞笑。他们好像新婚夫妻回去看父母,老人的感觉。一瞬间很幸福。
“你先放下吧,车还得有一会呢。”夏杪接着说,他们坐的是客车。差不多坐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地方了。
夏杪挽着顾南川的胳膊,他俩唠着有的没的,都过去一个点了,车还是没来,奶奶着急打来了电话。
“末末,坐上车了吗?”
“没呢,我们都等了一个点了还没来。”
“你是不是玩手机没看见,错过了啊。”
“没有,我没玩手机。”夏杪无奈的说着,顾南川在一旁笑。
“那你再等一会吧,坐上车给我打电话啊,我做饭。”
“嗯知道了。”
“对了,奶奶我带朋友回去。”夏杪接着说。
“什么朋友,同学啊。”奶奶此刻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是同学是男朋友。”
顾南川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
“啥啊!男朋友!你什么时候处对象了啊,行行行你坐上车给我打电话啊,我再去多弄几个菜。”奶奶嘴里一直叨叨着多弄几个菜,说着可能就动起来了,电话里有很多嘈杂的声音。
“奶奶,菜都够了,你别弄了。”
“那可不行,我孙女婿来了,我可得好好招待,坐上车给我打电话昂,我去摘菜了。”说着挂了电话。
顾南川很喜欢刚才听到的孙女婿的称呼。原本紧张的情绪更强烈了。
他们坐上车已经快一点了,他们是十点半左右来等车的,结果快等了两个小时了。夏杪等的都有点不耐烦了,顾南川倒没有那种情绪,他主要还是紧张。这个点的客车还不算拥挤,但顾南川带的东西太多了,让客车变得很拥挤。夏杪要帮他拎,他还不让。夏杪说他是“倔驴”,他还沾沾自喜,他说夏杪是变相夸他有力气。
在车上听别人唠闲嗑才知道是十月一假期公交车改点了,所以他们才等了那么久,夏杪让顾南川听,顾南川一直在发呆,手心都出汗了。他还是紧张。
“是不是快到了?”顾南川询问夏杪。
“嗯……快了。”夏杪看看窗外。
“好。”顾南川的表情是僵硬的,或许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
“你能不能别那么紧张啊。”夏杪盯着他,嘲笑他。
“我没紧张。”
“死鸭子嘴硬,哈哈。”夏杪莫名的想笑。
“我真没有。”顾南川强撑着他的脸面。
“好好好,还有一站就到了哦。”夏杪不怀好意的声音自己着他。
他没说话,可莫名的心跳声证明了他的紧张。
下了站,顾南川打算缓缓再走,没想到,他实在没想到,夏杪爷爷来接他们了,估计也是等着急了。
“爷爷你怎么来了接我们了。”夏杪兴奋的问着,还时不时偷瞄顾南川的表情。
“你奶奶等着急了,让我来接可你们,这车改时间了,我刚才问等车的人,怪不说你们等那么久呢。”爷爷说着话,寻找着夏杪电话里说的男朋友。看到她身旁的男生,眉眼里有一丝欣喜。
“可不是嘛。改点了。”夏杪嘿嘿笑着又很顺滑的搂住顾南川的胳膊。只是他拎着大包小包搂着实在不舒服。
“爷爷,这是我男朋友,顾南川。帅吧!”她眉眼带笑的介绍顾南川。
顾南川连忙弯腰鞠躬又起身。
“爷爷好。我是夏杪的女朋友。啊不是我是他男朋友。”顾南川说错了夏杪笑昏了头。
爷爷点头,没发现什么不对,反而淳朴的眼神里都是欣喜与骄傲。
“好好你好。小伙子挺俊。”
顾南川有点不好意思他笑着他有点羞愧啊真不争气。夏杪也笑着,大家都笑着。
“爷爷顾南川给你们买了很多东西呢。你的电动车好像装不下哦。”
爷爷听后这才注意到顾南川的手里都是东西。“哎呀,这孩子你买这些干什么呀。你来我们老两口就够开心的了。”
“没有多少,就是一点心意。”顾南川的声音温润极了。爷爷听着也高兴面色一直都是喜悦的。
“爷爷你骑电动车把这些带回去吧,我俩再拎点,我俩走回家就行,反正也不远。”
“那也行,那我就先把东西带回去。”爷爷应答着,说着接过顾南川手里的东西。
“破费了昂,孩子!”爷爷热情的话语让顾南川的心里也很温热。
“不破费爷爷,应该的。”
爷爷骑车走后,顾南川还是心里暖暖的,他直直的站着,心里想的事很多。夏杪见他愣着,把耳朵贴到了他的心口。
噗通!噗通!噗通!
是猛烈的心跳声。
“你干嘛?”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是会被她突然的行为弄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你的心怎么跳的更快了。”她附在他的身上抬眼看他。
“哪有!”
“好吧,那我们回家吧。”夏杪说着搂住顾南川的胳膊带他回,充满了她童年记忆的地方。
她要带我回家,我总感觉我们也会马上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大家庭,我好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