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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见筝再试牛刀 寻迹上古神明

    见筝本以为是此地自有的气味,没当回事。事到如今,做个梦都进行时空穿梭了,有个怪味这事儿显得极平常。但半天过去,看那两人丝毫反应没有,仿佛没有闻到一般,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奇怪的味道?”石灵皱着眉头狠狠吸了吸,“没有啊,你闻错了吧。”

    裴悯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懒散顿收:“你再仔细闻闻。”

    “是一种很复杂的气味,有点臭,又有点酸,混着一种......像是酱油的味道。唔,越往山后走味道就越重些。”见筝左右前后徘徊了几十步,反复确认后,谨慎地开口。

    裴悯脸色微沉,眉心痕迹拧结,一言不发抬脚就黑暗的深处走去。

    “嘿,你干嘛,先干正事行不行。”石灵一看他往后山走顿时有些不高兴。

    跟着裴悯比跟着石灵稳妥,见筝短暂地踟蹰了一会,抬脚跟上:“石姑娘别急嘛,长夜漫漫不急于这一时。”

    “哼,真会多管闲事,我怎么没闻到什么味道.......”石灵嘴里嘀咕着,身体却还是很诚实地跟上了。

    许是冥界地质条件特殊,阴山中林木并不多密集,但枝干遒劲盘结,枝叶张牙舞爪地在空中生长。平时基本没有鬼往这森罗殿后头的阴山跑,地上枝叶交错,所以行走在这林十分困难。

    裴悯余光扫见跟在他身后有一段距离的见筝,正提着衣摆努力的辨明脚下的山路。微微一皱眉,停下脚步略一沉吟,缓缓地转了转右手的白玉尾戒。随着手上的动作,裴悯周身空气无风自动,兴起了一波波气旋,每转动一分,气旋波纹就添了一层。这“波纹”卷起了无数落叶,这些落叶在气旋的裹挟下竟逐渐成了一条可納三人躺卧的“树叶带”。

    “飞...飞毯?”见筝看着这一顿操作,嘴角一阵抽搐,小声嘀咕了一句。

    “走罢,上去。”裴悯领着见筝踏上了“树叶飞毯”,等见筝站定,这“飞毯”奇异地离地升高了几寸。

    “飞什么?我说你们这些个世家出身的习得法师就是花里胡哨,依我看还是腾个云方便。”石灵一跃而上,倒也不客气。径直盘腿坐下,东摸摸西蹭蹭。

    “没啥.....第一次看裴公子的飞行法器,很是有侠士之风。”怎么说着,颇为不拘一格。见筝眯起眼笑了笑,转头看了看“飞毯头端”负手而立的裴姓公子,心里觉得有几分滑稽。在一般的影视剧里,似裴悯这般的人物飞行都是御剑或者腾云,再不济也有个或漂亮或威猛的妖兽仙兽当坐骑。

    裴公子这般物尽其用随手拢一堆树叶子做个飞毯,唔,怎么说呢,也算是经济环保的。

    见筝胡思乱想了一会,“飞毯”的速度却是丝毫不慢,飞越了阴山地界来到一片狰狞的乱石林。

    “噫,什么味儿,这么大。”见筝回过神,一股子浓烈的古怪气味儿直冲鼻腔,她赶紧把口鼻捂严实了,这味道说不上是臭味儿,可闻了一次就足够叫人终生难忘。

    “真的有味道?奶奶我怎么什么也闻不见?”石灵用力收缩鼻翼,闻了闻,还是什么都闻不见,探头往下一看,“下方好大的一个深坑,幽冥中无名地域甚多,这块地界姑奶奶我还真从未到过。”

    见筝凑到石灵旁边往下望,可惜她的目力不过是普通凡人,底下一片昏暗暗的,她啥也看不到。

    “见筝闻到的味道应该就是深坑里散发出来的,其纵深非一般神力所能及,我曾听闻阴山附近有一块上古战场遗址,兴许便是此处。”裴悯神色凝重。

    “什么上古遗迹,这诸神之战还能在这冥界地界?依我看,这就是废弃的冥界垃圾场,你看着坑少说有几十丈,这坑面无数细密小孔,定不是寻常力量造成的,像是日积月累侵蚀而成的。难保不是冥界鬼众几千年的垃圾产生了剧毒。”

    见筝不懂这些,但仅凭逻辑判断这石灵显然是在胡说八道:“鬼气还能有毒?腐蚀岩石土壤?”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是个隐身高手的杰作,厉害厉害!有机会得知是哪方神圣定要去讨教一番。”石灵果然是个战斗狂人,看这深坑的角度很是新奇,满脑子想着干架。

    “是毒。”裴悯不知何时脱下了斗篷,抬起了一贯低垂的眼睑,在夜明珠的映照下,目光凛然。

    “这深坑竟真是毒气所致?”见筝觉得他这副模样甚新奇,想必这坑有蹊跷。进入这黄粱后,了得的神通看了不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使毒的本事。

    “没劲,这使毒的都是些不敢堂堂正正与人较量的胆小鼠辈,奶奶我一般不屑与之为伍,咱们还是调头回去吧。”石灵闻不到气味,又对毒没什么了解,她本能感觉到有些危险,在坑边转了转,打起了退堂鼓。

    “我曾看过一位故交的一本手札,其中绘了这么一个故事,上古洪荒时期,玄冥之子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大战时,触怒了正在沉睡中的大神祸疫,祸疫睡中被惊扰,大发雷霆,神力爆发,共工与祝融无法抵挡,西王母出手救下了祝融,玄冥便只得与祸疫对上手,其后内容手札语焉不详,但最终玄冥为祸疫在幽冥中选了个住处。”裴悯语气沉沉,目光地投向无边的昏暗。

    “你是说,这毒坑与祸疫有关。”见筝摸了摸下巴,唔,又爆了个她一无所知的信息点。从西天取经跨度到上古大神了。说起来属实惭愧,古华国神话谱系学这门选修课当年开在早八,她上课时常打瞌睡来着。

    “呵,什么手札,随手瞎写的东西吧。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怎么就没听说过上古还有位叫祸疫的神呢。”石灵一听,嗤之以鼻道。

    “痒...痒......”就在此时,见筝隐约听到了第四个人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面色一变

    “痒...痒死了......”

    石灵她竖起耳朵,手在耳边做了个桶状.之前说有怪味她没闻到,现在有怪声她还是什么也听不到,顿时心情不大好:“没声音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可别又是在装神弄鬼。”

    “痒....痒...痒死了!”

    “又来了!是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一直在说什么羊...羊......”见筝闭上眼睛,仔细想辨别这奇怪的声音在说些什么。

    石灵又想开口说话,裴悯一个冷厉眼刀扫向石灵,示意她闭嘴。

    “没错,是在说羊...羊死了.”见筝睁开眼,眉头微皱。

    裴悯有独特的探测之法,先前到此处探测无端受到阻断,便猜测此间有极为特殊的存在,故而不敢贸然出手。他定定地看着见筝,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语气凝重:“筝筝,你可想与这说话人沟通。”

    “我该如何做?”见筝是个极聪明的,这怪味怪声,只有她一人能闻到听到,此事必有玄机,凡人的身份没什么特殊的,唯一想来便只因她是这“黄粱”卷主。

    “嗯?说话人身份未知,此举说不定异常危险。”裴悯不知想到了什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双目复而虚睨向下,颇值得玩味地轻笑了一声。

    见筝本来还十分警觉,见到裴悯突然神色如常,顿时明白他有了应对之法,放心了几分。这人行事与举止极具反差,甚是稳健。先前又对她几番相护,若不是确定她不会有危险,断然不会此时还与她笑谈。

    “你且说说我该如何做,危险的话,有裴公子您在,我会有危险吗?”她说着,笑眼迎上了裴悯的目光,冲他轻挑了一下眉。

    “咳,随机应变,把他带上来即可。”眼神在空中轻轻碰撞,裴悯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去。

    “我说你们要干什么,可别乱来啊。”石灵一心想着去偷生死簿这件事,眼看着这两人竟要耽误时间做闲事不禁有点着急,况且听这意思,这闲事是个未知项目,没有风险管控。

    “石姑娘不是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这就害怕了?”见筝笑眯眯地看着石灵急跳脚。

    唔,对于石灵这种性格的,激将法一用一个准。

    “胡说八道!我堂堂...怎么会怕,要做就快点!别耽误了正事!”果然中套。

    裴悯神情淡淡,看都没看石灵一眼:“你还记得黄粱上那枚篆刻吗。”

    “记得。”当时见筝看那卷古帛看得十分仔细,每幅图下边有个特殊小印,不是印上的,反倒是一笔一笔写上的。她不认得那是像是小篆的字写得是什么,还写下来研究了一会,自然记忆深刻。

    “如此甚好,你闭上眼,我已将你指尖刺破,凌空写下那枚字,静心去找那个声音的源头。”玄衣公子声线清冷,虽听起来漫不经心,但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见筝抬手一看,左手无名指尖渗出了血珠。闭上眼睛,按裴悯说的,凌虚在空中描绘脑海中那个形状。画完,见筝突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袖中握紧的另一只手。她的心徒然静了下来,黑暗中,见筝听到自己的心跳宛如足音,由急促到平稳,由近及远,渐渐带有空荡的回音——像是深入了某个地底洞穴。

    “痒...痒...好痒啊!”。找到了,原来他说的是痒不是羊。

    “痒...痒......”这声音还有几分稚嫩,像是没有变声的男孩。见筝的注意力顺着声音往洞底潜入,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瞧见洞底突兀地燃着一只烛火,奇异的是,这烛火一直燃着,烛身却不见任何蜡渍。洞底俨然一方石室,有一个牛身人兽的怪物蜷缩在石榻上,角落里放着一只积着厚厚灰尘的桶。

    “不要水......讨厌,好痒啊。”

    “怎么了小弟弟?哪里痒?”见筝壮起胆子,笑眯眯地试探道。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梦里!”怪模样的生物猛然听到第二个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子抬起身来往墙边缩了缩。

    他这一抬头,见筝可将他的脸看了个真切,不似预期中奇形怪状,男孩的声音下长了张八九岁的正太脸,额头上还生了几根犀牛角一样的东西。这男孩的话,正是印证了见筝心中的猜测,所谓控梦造境的能力,除了能将自己的梦化为一方空间,恐怕还能出入他人之梦。此前裴悯说祸疫在幽冥中沉睡,又如此放心地让她这个没有神通的去与一个莫测的神打交道,恐怕他一早就想让她通过黄粱带给她这“操梦造境”的本事,进入祸疫的梦境中。

    但见筝心中升起一个淡淡的疑惑,这造梦造境者真有如此了得,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吗。

    “我啊,是来解救你的天使哦。”见筝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开始忽悠这上古大神。

    “天使?这是你的名号?咳...你是新生出来的神?哪家的后辈?”男孩稚嫩的面庞上浮现了一丝茫然,随即老气横秋道。

    “是呢,我的神职呢就是救赎一切痛苦,今天我恰好听到你的心声了,于是就找到弟弟你了。”见筝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祸疫白嫩嫩的小脸蛋。

    唔,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拐卖小孩的怪阿姨。

    “哇你干什么,别碰我,我我我可是你的长辈!而且我能有什么痛苦!”

    上古是个无端遥远的时代,相传当年那场诸神之战中,这些上古之神陨落了十之八九。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神也逐渐消亡,湮灭在了星辰的变换中。祸疫由于在幽冥中沉睡,活得年头数也数不清,还从来还没人胆子这么大,敢直接上手摸他的脸。

    “别紧张,你之前不是说痒死了嘛,我可以帮你哦。”见筝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温柔大姐姐模样。唔,考验演技的时候又到了,既不能表现得像个变态,又不能展现出充分的亲和力。裴悯让她把这上古大神带上去肯定有所图谋,那人不像是无利会起早的样子。既然如此,身单力薄弱小可怜如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和眼前的大神建立起良好的“邦交”关系。

    常言道,世上本无路,多个朋友多条路。

    常言又道,人在江湖飘,朋友能替自己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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