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尾巴看着不像是什么高级的妖类。”孔沐云伸腿朝着鱼妖身后的尾巴上踢了踢，气得鱼妖干瞪眼。
“如殊姐姐，这次我们要找的是什么？”水飞瑶研究着鱼妖尾巴上的鳞片，试着用属性感应。
慕如殊拿出一张纸，上面印着三个墨点子，“这是师尊给我的画像，据说这是个灵海仙草。”
水飞瑶凑近端详，迟疑道，“这东西，长成这样？”
“灵海仙草？！”走在前面的鱼妖惊呼出声，脚步顿时停滞。
没等众人反应，鱼妖便严词厉色，“灵海仙草在禁地之中，无论是谁，都不可踏入禁地。若是你们的目的在此，我劝你们还是趁早回吧。”
“若是我们一定要去呢？”慕如殊开口，短刀压在鱼妖的脖颈处。
“不是我不带你们去，是灵海深渊的禁地，触之即死，就算是我们族长，也不敢往禁地去。”鱼妖想要躲开慕如殊的刀刃，但是又不敢，声线中都沾染着抖意。
慕如殊收起短刀，眉间闪过不耐，“你只需要带路，其他不用多管。”
容途悄悄地握住慕如殊的手腕，见慕如殊没有反应，便得寸进尺地将手指挤入慕如殊的指缝间。
“又做什么？”慕如殊还是稍稍挣扎了一下，有些不适应。
“不是你自己说试试的？凡间的道侣都是如此相处，你难不成要反悔？”容途的尾巴轻车熟路地缠在慕如殊的腰间，言语间多了丝咬牙切齿。
慕如殊眉间骤展，语气尽量地放缓，“不，只是一时忘了。”
其实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她就不应该当时脑子一热答应这只狐狸。
就在一个时辰前。
“容途，我们谈谈吧。”慕如殊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容途自然地揽住慕如殊的腰身，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慕如殊想了下措辞，最终脑袋空空，只好想什么说什么，“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容途愣住，双目对上慕如殊的视线。只是几个瞬息，便忍不住喉结滚动。
“或许你......”没等到容途的回应，慕如殊刚要开口，双眼便被毛茸茸的尾巴覆住。
隐隐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慕如殊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这种级别的幻境，狐狸不至于会受伤吧？
难道是之前的旧伤？
就在慕如殊脑中接连着冒出想法后，容途终于开口，“殊殊，我们试试吧。”
“试什么？”慕如殊被狐狸毛刺挠了一下，陡然打了个喷嚏。
满腔热意的容途：......他好像是被浇了盆冷水，还是冰凉的那种。
慕如殊无奈地眼睛上的狐狸尾巴扒拉下来，吐槽道，“尾巴上的毛太多了，以后别往我脸上蒙了。”
“不要转移话题。”容途双手固定住慕如殊的脑袋，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忘记了。”慕如殊摸了摸鼻尖，还不都是怪这毛尾巴，碍事的很。
容途握住慕如殊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们在一起，等你愿意，我们再结为道侣。”
没等慕如殊回应，容途继续说道，“你问我对你的倾慕之处，我不知道。”
“我只能向你保证，狐狸的尾巴只会卷住自己的心爱之人。”
“即便你不同意，在你未找到伴侣之前，我也都会赖在你身边。”
说完，两人之间便陷入一阵沉默。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慕如殊迟迟没有回应。
容途握着慕如殊的手不住地用力，却仍旧控制着力道。
就在两人持续僵持间，鱼妖憋不住地要过来催促，未等他出声，慕如殊先一步说道，“我答应你。”
“什么？”容途差点没听清，“殊殊，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
接着，慕如殊差点没被腰间的尾巴勒死。
思绪回转，慕如殊落在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她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微微沁出清汗，但容途越握越紧。
“到了。”鱼妖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向深广无垠的海域。
孔沐云看着空荡荡的岸边，又见已经化为本体的鱼妖，“我们怎么下去？”
“我最多只能载两个人。”鱼妖被几个人围起来，显得弱小又无辜。
容途将下巴搁在慕如殊的肩头，整个人从身后拥住慕如殊，宽厚的掌心搭在慕如殊的腰间，声音懒散，“那个小丫头的武器，可以打开通往深海的道路。”
水飞瑶突然被点名，立马挺直了腰杆，“我的武器？”
“小师妹的新武器，我们还都没见识过呢。”
“那我试试。”水飞瑶点了点头，双掌合十，朱唇微启，掌心间的灵力波动，一杆长枪祭出。
孔沐云摇了摇头，感叹道，“小师妹这身姿，比起本公子，还是稍逊几分。”
“那沐云师兄，我们下次比试比试，如何？”
“那倒不用，师尊给我的剑术太过强大，我怕伤着你。”
......
这边的两人在斗嘴，余漠和鱼妖被迫当听众。慕星渊走到慕如殊的身边，将她从容途怀中拉开，“姐，你确定要选他当我姐夫了？”
慕如殊如实说道，“还没，只是先处一段时间看看。”
容途牵住慕如殊的手，语气中带上认真，“我会护好她。”
“记住你的承诺，如果你敢伤了我姐，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神魂俱灭。”慕星渊没再多说，狠话放完，便乖乖地喊了声“姐夫”。
等慕星渊走远后，容途低头，附在慕如殊的耳边说道，“说不上来，感觉弟弟的气息有些不对。”
“是有什么问题吗？”不止是容途这么觉得，慕如殊其实也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发觉慕星渊有什么异样。
容途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觉得气息有些奇怪。”
见慕如殊有些担心，容途在她的鬓角边留下轻吻，“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是怕他有事。”
“若是他出事，我也会保住他。”
水飞瑶拿着长枪朝着两人走来，脸上带着尴尬，“那个，如殊姐夫，我该怎么打开那个通道？”
虽然她也不想打断如殊姐姐和姐夫的温存，但是确实这里没人会用。
容途的心情似乎很好，比平常耐心了许多，“直接劈开即可，用你家的独门秘笈。”
“如殊姐夫怎么知道......”水飞瑶不住心惊，父皇和她说过，王室的秘笈在这世上现在除了她一人，无人再知晓。
“哦，我猜的。”
慕如殊看着水飞瑶的背影，伸手在容途的腰间掐了一把，“你也太敷衍了，编都懒得编。”
容途一脸无辜，眸中多了些控诉，“我的确是猜的。好歹是个王室，不至于连个秘笈都没有。只是那把枪，我看着眼熟。”
不多时，水飞瑶直接一枪劈开海面，深不见底的海中陡然出现一个通道。
鱼妖适时地提醒，“你们都是灵修，在海底屏息应该不成问题。”
话落，众人的视线落在了慕如殊的身上，无一不透露着担忧。
“慕姐，你应该有些可以帮助屏息的古怪玩意儿吧？”
“没有。”慕如殊没说假话，谁没事下海。全息系统是新创建的系统，主要功能是复制。
这种新功能，还需要她现场编写。
水飞瑶的收起长枪，“那怎么办？这个通道我维持的时间有限。”
慕星渊出声，“姐姐，你留在岸上，我们下去给你拿。”
鱼妖嗤笑，重新化为人形，“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只有你们几个下去，就是送死。”
“你们先下去，到了在安全的地方等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尽快赶上你们。”慕星渊大概地计算了下编写的时间，只能先这样了。
这时，余漠走到慕如殊身边，“我可以用阵法带你下去。”
慕如殊摇了摇头，否决了余漠的想法，“不行，那样你的消耗太大。最多半个时辰，我便可以下去。”
容途叹了口气，身体挡在慕如殊面前，还是那副慵懒的状态，“你们先下去吧，待会我和殊殊去找你们，保护好你们自己就够了。”
余漠对上容途的视线，只是一瞬，余漠转身先一步踏上通道，“走吧。”
等他们走的差不多后，容途在慕如殊的耳边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慕如殊在操控着识海，新程序的代码正在持续地编写。
容途撩起慕如殊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绕转，“殊殊什么时候可以稍微依赖我一些？”
慕如殊没什么表情，随口应道，“现在还不太习惯。”
“那现在先习惯一下？”话落，容途从正面拥住慕如殊，快速低头在慕如殊的唇上落下一吻。
“我现在有点事，你消停会儿。”慕如殊朝后避了下，惹得容途眸间暗了几分。
见容途真的安静下来，慕如殊稍稍迟疑，随即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亲了亲，“我现在真的有事。”
阴霾一扫而空，容途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环在慕如殊腰间的手紧了几分，“再亲一下，我带你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