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这么容易，我拜师干什么！”孔沐云直接躺平，余漠默默地朝着远离他的方向站了站。
慕如殊踢了踢他的小腿，假意安慰道，“优秀的师父都源自天才徒弟。”
孔沐云猛地支棱起来，瞳中震惊，“慕姐是在夸我？”
“嗯......可能在场不止你一个。”慕如殊耸了耸肩，表情意味不言而喻。
水飞瑶直接笑出了声，“原来孔师兄不止看起来花哨。”
“小师妹，你怎么刚来不久就学坏了？”孔沐云捏碎手中灵音符，随即展开手中折扇，又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慕如殊带着众人在豫灵森谷中围圈越级打怪。
打得过就团，打不过就跑。
“如殊姐姐，小心身后。”水飞瑶闪身挡在慕如殊身后，将袭来的飞兽斩杀于剑下。
慕如殊趁着空隙给自己补了活气的丹药，体内的淤血顿时散去不少。
“飞瑶，试着将你的属性引入剑内，再由剑内引出。”慕如殊挥动着手中的长木棒，替水飞瑶打掩护。
水飞瑶御剑至空中，缓缓闭上双眸，感应着周围水元素的波动。
“聚。”单字一出，森谷水汽骤然升腾，河泊溪流急骤升腾。万物灵气皆盘旋在水飞瑶周身，久久僵持。
孔沐云拉着余漠感慨，“小师妹这招有点厉害啊。”
半刻钟后，慕如殊摔落在地，水飞瑶立刻散去周身灵气，想要接住慕如殊。
而在这之前，容途已经先一步将慕如殊拥入怀中。
慕如殊原本紧绷的身体顿时松懈，深深地喘了口气，“我没力气了。”
即使丹药能持续补充体力，但也经不住一直吃。
“逞什么能。”容途的尾巴尖尖在慕如殊的脑袋上拍了拍，最终还是轻抚在了她的脸侧。
“反正死不了，摔就摔了。”慕如殊眸中没什么波动，甚至打了个哈切。
容途却是眸色一沉，“你当咒印是死的？还是你当我是死的。”
慕如殊无奈地往他怀中靠了靠，轻声叹道，“我是真没力气了。”
为了给水飞瑶进行特训，这次找的是飞行类群兽。砍不完的飞禽，她一个凡人之躯，没有灵力护体，自然是撑不到最后。
不过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她的身体素质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如殊姐姐，对不起。”水飞瑶局促地站在慕如殊和容途的面前，低着头满脸羞愧，声线中带着愧疚的抖意。
没等慕如殊开口，容途便抢先一步呛道，“在团队的实战里，对不起三个字，一文不值。”
慕如殊扯住容途的尾巴，而某只狐狸完全不给她面子，“能力不够，就不要害人害己。”
感觉自己好像也挨骂的慕如殊：？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慕如殊抬手捂住容途的嘴，感受到唇前的柔软，容途终于安静下来。
孔沐云和余漠也跟着来到慕如殊面前，“慕姐，我们也有错。刚才只顾着观战，没注意到你。”
“无事，你们本就有伤在身。”
慕如殊的话音刚落，一向沉默寡言的余漠突然开口，“我们是团队，错的确在我们，不会有下次。”
没有再多的话，却足够表达一切意思。
而此时的水飞瑶始终沉默，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掌中的长剑微微颤抖。
注意到她的反应，慕如殊也有些无奈，只能出声安慰道，“没关系的，自创招式本就要不断试错。”
属性和本命灵器相融合本就极度困难，灵师大会还有些时日，还来得及。
“抱歉，耽误大家进度了。”水飞瑶对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半个月以来，余漠率先突破大灵师，成为灵帝，他的特训还是独立完成的。
而孔沐云也在昨天成功突破，虽然如殊姐姐也参与了，但他的近战却有着肉眼可见的进步。
只有她，这么多天下来，如殊姐姐一直陪着她训练。
如今还停留在大灵师巅峰，修习灵术也遇到了瓶颈，实战上也差了一大截，始终落于人后。
容途凝眸，冷嗤出声，“若是没下定决心，便趁早放弃。”
话落，狐尾卷住招财的脖子，将它吊在半空，接着扔进水里。
慕如殊心累，揪住他身后的尾巴，“把招财捞上来，它怕水。”
“日后将要遇到的可不止是水。”容途一口回绝，慕如殊也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
视线落在水中扑棱的招财身上，它现在灵智未开，听从于她也只是迫于契约，以及容途的势压。
至于每次的危机关头，慕如殊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一只尚未开启灵智的兽类，也只能透过契约感应主人的生命状态。而她没有丝毫灵力，契约阵法不能正常运转，招财自是不能时刻注意。
说到底，还是她的原因。
慕如殊轻轻开口，声音飘散在空中，传入每个人的耳内，“今天就到这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余漠拿出一瓶丹药，走到慕如殊的身前，声音清冷，“这是我调制的特殊丹药。”
“你不提，差点忘了你是个丹修。”慕如殊笑笑，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谢了。”慕如殊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指尖无意触碰到余漠的指节，感受到刺骨的冰凉。
慕如殊不动声色，却发现余漠蓦地抽回了手，反应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慕如殊感觉少年的身体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只是手凉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余漠僵硬地摇了摇头，扯过身上的袍子，将自己的脸也一并隐入袍中。
容途嗅了嗅慕如殊手中的丹药，眸中多了一丝讶异，并未多言。
水飞瑶不知何时退到一边，盘膝靠在树根处，默默地端详着手中的剑。
孔沐云察觉到她的意志消沉，向来充满玩味的脸上现在充斥着纠结之意。
“孔兄这是作何？”慕如殊看不懂了，想安慰便去，他为什么一副“想要表白又怕被拒绝”的模样。
“哎，慕姐你没心没肺，自是没有我心思缜密。”孔沐云傲娇地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小师妹一看从小就没吃过苦，在凡间必然是处处被捧在手心的。”
慕如殊听到孔沐云的话，只是稍稍挑眉，接着靠在容途的臂膀上，借着他的力开始研究升级全息系统里的程序。
“你看她明显受不住打击，这要是一蹶不振，说不定仙途就到此为止了。”
“那你去劝劝？”
“不行。”孔沐云拒绝，再次出声分析，“也不能去劝，若是劝了，或许会坏掉小师妹的机缘。”
慕如殊觉得跟这人说话实在是浪费心情，果然余漠始终保持沉默是明智的选择。
最终，孔沐云自己一个人嘀咕了会，还是没忍住走向水飞瑶。
还未开口，水飞瑶就走到众人面前，声音中多了些坚定，“灵师大会前，我一定可以完成融合。”
“切莫着急。”慕如殊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水飞瑶顿感鼻头泛酸，微微点头。
孔沐云傻眼，“啊，什么，这就调整过来了？”
水飞瑶轻哼，明媚的脸上，眸中泛起波光，“孔师兄不要小瞧我。”
慕如殊看着两人斗嘴的模样，突然想到自己前世似乎也快要到三十的年纪，这种少年似乎有些遥远。
嘴角微微挂起笑意，慕如殊又展开了豫灵森谷的地图。
容途伸手抽掉，毛茸茸的尾巴将她整个包裹入怀，声音低浅凑在慕如殊的耳边，“休息一会儿，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有宝贝吗？”慕如殊来了兴趣，眼中的疲惫散去几分。
“到了你就知道了。”容途懒得再说，强制地让慕如殊闭上眼睛。
慕如殊阻止了他的动作，神情严肃了些，“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说。”
“你这金毛看着不同于寻常狐狸，这手感好像还挺值钱的样子。”
自从容途的毛发长好后，这个疑问就一直盘旋在慕如殊的心头。
容桐瞬间将尾巴从慕如殊的手中抽出，脸上多了怒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就问问，单纯好奇。”慕如殊眨巴眨巴眼，手中多了道通音符。
时隔大半个月，宁风凌终于想起了她这个大徒弟，“师尊。”
“女娃娃，现在为师交给你一个任务。”
慕如殊松了口气，终于轮到自己了。宁风凌继续说道，“森谷中围圈的疾风兽，就是你这次的训练目标。”
“弟子是要将其斩杀？”疾风兽的战斗力不强，慕如殊的心底有些失望。
宁风凌出声否定，“不不不，为师要你跟它比速度。半个月后，你在不适用任何灵器的情况下，速度要超过疾风兽。”
慕如殊的脑壳突然卡顿了一下，“师尊是在说笑？”
“为师从不说笑。”
“......”慕如殊缓缓握紧手心，中围圈的疾风兽等级几乎堪比大灵师。以她现在的状态，若是没有任何灵器加持，如何超越？
宁风凌没再多言，只是留下一句话，“你的身体已经受双重洗髓，虽是肉体凡胎，潜力却尚未可知。”
通话中断，慕如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