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刘家太大，警察还在查，但一楼却是空了下来。
只有孟晴，云怡坐在那边。
“章云山呢？他刚刚还给我发信息来着。”刘一帆走到沙发边坐下。
云怡捏着鼻梁“你别管了，太烦了被我打发走了。”
刘一帆试探的看向孟晴。
孟晴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小姑姑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把那尊大神送走，估计未来三天你都见不到她了。”
刘一帆点点头，两人默契的躲开来自云怡的暴击。
孟晴指着楼上“警察他们还在上面，你有事找他们上去就好，我在下面呆着。”
刘一帆点头“谢谢孟姐。”
孟寒松正在书房找东西，摸索半天才摸到小程说的那个按钮，面色狰狞的按下去，还没站起来就看见门口有个人看着他扭曲的动作。
孟寒松一下子站起来了，好像刚刚那个面目狰狞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淡然开口“你好，我姓孟，叫我小孟就好，有什么事吗？”
刘一帆深谙什么时候要做个瞎子，表现的就像没看到刚刚孟寒松的动作一样“孟警官，介意出来聊聊吗？”
孟寒松当然不介意，指了指刚刚露出来的保险箱示意别人去开锁，自己就跟着刘一帆绕到了外面的花园里。
“这阳台挺大的啊，还能种这么多花，和小花园一样。”孟寒松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这只是一个小花房而已，真说小花园，我见过最好看的还是申市的申家，那才是百花齐放。”刘一帆随口回答“你说是吧？孟警官，我觉得你对于申家的花园应该比我熟。”
孟寒松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面上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舔着后槽牙“我没去过，确实不熟，我哪能够到申家那个档次啊。”
刘一帆只是笑笑，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这是我和刘悠然的亲子关系鉴定，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刘悠然确定是刘一啸养父母的亲生女儿吗？”
刘一帆点头“是，我确定。所以我又是从哪里来的，麻烦你们问问刘子龙，以及我的养父母究竟是为什么会出事，我可不信车祸这种事。”
孟寒松翻着手上的鉴定书，给还在警局的宋鹤他们同步信息“你放心，我一定会从刘子龙嘴里问出来的，还有什么事吗？”
刘一帆微笑“没有了，啊！密码是0412，我昨天问出来了。”
“问谁？”
“问我自己。”刘一帆有些为难“可能孟警官和我们这种天才不太一样，我可以沉浸的进入我自己的回忆，哪怕是在小的事物，哪怕只看过一次，但只要再次回到那个场景我就能想到。”
孟寒松还是第一次听说回忆也能沉浸式“那你又是在什么时候看到这个密码的。”
“大约是我12岁的时候，也就是六年前。”刘一帆看着孟寒松不敢相信的目光点点头“没错，我今年18，如果不相信，我几个月前才举行了成年礼，或者你可以去查我的身份证。”
刘一帆接着说“不过也无所谓，反正现在说的是密码。刘子龙当时忘记避着我，我也小心，他一转头我就闭眼假装背书，所以他没发现我发现了。”
孟寒松“你确定这么多年密码没换吗？”
刘一帆摇头“我不确定，不过这种密码通常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或者代号，我倾向于他不会换。”
孟寒松伸出手“感谢您对于我们的帮助的支持，如果后续想到了什么请尽快告诉我们，拜托。”
刘一帆和孟寒松紧紧握着手“你放心，我一定会不留余力的帮助你们。”
宋鹤收到信息就拎着申穆去了审讯室。
刘子龙眼神有点冷“申家的大小姐还真当了警察，家里人居然同意。”
申穆也冷着脸“我家里人开明，再说了，我十二岁以后就没接触过什么聚会，有多少人认识我。”
宋鹤打断“不要进行无意义的谈话，刘子龙，关于您买卖人口的罪名您不认可是吗？”
“我当然不认可，我什么都没做。”刘子龙有些不耐烦“你们还要问几遍，我自己的亲生孙子不在我身边养大我已经很难过了，你们还要怀疑是我换的，我凭什么？”
宋鹤面无表情“那麻烦您再说一遍，您认为的抱错的前因后果。”
刘子龙靠着板凳，眼睛向右上方瞟去“当时我儿媳妇生完孩子太累，我们就全去照顾她，只有护士抱着孩子，等我们再去看的时候就已经是刘一帆了，可能就是在那段时间生孩子的太多，所以护士抱错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后，也不好意思再去追责，就自己吃哑巴亏了。”
“所以你们是怎么找到刘一啸的，生孩子的那么多，一个一个找过来的吗？”宋鹤问。
“生孩子的多，生儿子的就那么五六个，除了我们家的，剩下的只有刘一啸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刘子龙解释“那几个小子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他们爸妈的孩子，还有什么好查的。”
“所以确定是只有刘一帆和刘一啸抱错对吗？”宋鹤挑眉。
刘子龙开始打太极“这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还有其他抱错的呢。”
宋鹤拿出一份资料“没关系，我们一起对一下，圣仁医院在那几天一共有二十三名孕妇生产，你之前的笔录提到你们是第二天就把孩子抱回来，当时就已经是刘一帆了对吗？”
刘子龙点头“对，怎么了？”
“那么刘一啸与刘一帆被抱错的时间可以看作是九月二十七日的上午十点到九月二十八日的上午十点，一共二十四小时到可疑时间对吗？”
“对。”刘子龙听着宋鹤的分析“这又怎么了呢？”
申穆敲敲桌子“安静，接着听。”
宋鹤继续读“圣仁医院的传统是婴幼儿刚出生需要洗漱，整套动作完成大概是一个小时，也就是二十七号上午十一点刘一啸才正式进入病房。”
“是，然后呢？”刘子龙咂舌，明显不耐烦了“这些东西我都知道怎么了？”
“我们是在看是否只有两人抱错，冷静点。”宋鹤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根据数据，二十三名产妇在二十七号生产的有十名，其中有五名为男性，其中有两名选择放置于母亲自己的病房，剩下一名，由于母亲难产，在二十七号晚上十一点才出生。”
“由于难产需要观察，所以被送到了保温箱内，意思是在外面的孩子里只有刘一帆和刘一啸。您认可吗？”
刘子龙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认可“确实，所以我之前没查过其他人家。”
“好，那么你认可刘一帆实际就是刘梦书于其丈夫张子皓的孩子是吗？”
“认可。”
宋鹤这才笑出来“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可以确定刘悠然就是这两位的孩子，也就是刘一帆的妹妹，可是他们两的亲子鉴定却不是这么显示的，你有想法吗？”
刘子龙心中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是吗？说不定是又弄错了，我怎么知道？”
宋鹤“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梳子上有你留存的头发，我们已经取下来和刘一帆以及刘一啸都做亲子鉴定了，走的加急，在你出去之前一定能出来，别着急。”
刘子龙握拳，有些紧张“我着什么急，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
申穆有些不解，出了审讯室的门小小声的问“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啊？”
“你还记不记得张子皓一家有过一笔大进账，大概在十九年前？”宋鹤对申穆就像带女儿一样，把所有东西都揉碎了告诉她“他们当时是不是写的拆迁款，所以我们才没有怀疑，但是你再想想是谁拆的呢？”
申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恍然大悟“刘家！他们的商业街就是那条路！”
宋鹤拍拍申穆的头“所以……”
“所以？”申穆把所有事情在脑子里串起来，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他们不会是借腹生子吧？搞代孕，不合法的啊！”
宋鹤“如果不是范国纲把刘子龙咬进来，你觉得我们会查到这个事吗？”
“不会。”申穆嘟着嘴摇头“所以他们才这么大胆。”
“乖一点，别不开心，至少我们还能解决一些问题。”宋鹤揉揉申穆的脸，扯出一抹笑“开心一点，晚上我让孟寒松请吃饭好不好？”
申穆这才笑出声“把手放下啊，晚上我想吃火锅。”
“不行，你胃不好，晚上吃粥。”
申穆“咦，我们贤妻良母真会省钱啊。我孟哥不得开心死。”
原本应该到警局，但被临时拎去医院等检查报告的孟寒松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开心，谢谢。
申穆要喝粥也得是最好的顶配，孟寒松收到报销单的时候抬手就打了个问号过去“你吃什么了1200，宋鹤不是说你只能喝粥吗？”
“你要允许我喝粥加点小菜的，哥哥。”
孟寒松“……把你的菜给我看一眼。”
申穆的图过去不到三秒，孟寒松的电话就来了，对面还顾及着是在医院声音压得低“烤鸭当小菜，申穆我是对你太好了是不是？我有那么多钱吗？1200让我报销我报不了，我最多一千以下，你去找宋鹤给你报去。”
申穆咬着筷子“那哥，你给我报300吧，我去买盒巧克力回去和宋哥一起吃，这顿饭我自己的钱。”
“买什么巧克力？”
“就上次宋哥看视频说看着就好吃的那个，我朋友帮我介绍了，等会去买。”申穆眼睛里都是算计“你想想看，报销300，让我宋哥开心一会，你开不开心，他今天本来就生你的气，一盒巧克力哄哄他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不是！”
孟寒松退让“行，你到时候把巧克力直接交给我，我亲自送过去。”
云怡坐在旁边，看着孟寒松挂了电话才开口“什么巧克力？”
“没什么，我同事爱吃的一款巧克力，他今天正好和我闹脾气，我寻思着买个巧克力，他开心一点，我们做事也快一点。”
云怡点头，拿起手机随意发了个信息“京市最好吃的巧克力是一家日本大师手工制作的，需要的话，我等会就让我的助理送来。”
“不用啦，这种一般都要预定的吧，太麻烦了。”孟寒松摆摆手“不用了真的。”
云怡表情都没变“是给申穆的，不要多想，我和申穆小时候也算见过，当我给她的礼物。”
孟寒松这才点头“行，我到时候一定送到申穆手上。”
里面的医生在结果一出来就交给云怡“我们加班加点做的，还有什么需求吗？”
云怡翻开来看了一眼，结果出乎意料“没有了，你们早点去休息吧。”
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孟寒松“我自己的医院，保证没有任何疏漏，基本可以确认了。”
孟寒松也看了一眼“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