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白苒也没话可说，只能看向窗外。
到feeling的时候正好碰上他们开门，云怡一个帅气的扫尾，入库成功。
白苒说穿的像真的不是开玩笑，两个人都穿着大衣和裙子，头发披在肩上，远远看去除了颜色基本没有什么不同。
云怡的脸是偏有攻击性的浓颜，平时不化妆就十分显眼，今天还又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眼线上挑，配着她那张冷脸，攻击性翻倍，看着就像是要去砸场子的。
白苒看着门口的工作人员有些害怕的远离云怡“要不下次你和我一起去买衣服吧，就这么穿。”
云怡“你的衣服难道不是品牌直接送上门吗？”
白苒理所当然的点头“那不是要买点父母不允许的款式吗，我身材那么好，当然要露出来给姐姐妹妹们好好欣赏。”
云怡勾起嘴角“就不怕有男的上来骚扰你。”
“我的保镖是白干的吗，要是这种事发生了，他们也可以辞职了。”白苒笑的温和，说的话却不温柔。
云怡“别这样，那么多人把你当白月光呢。要知道你私底下是这个性子，还不破灭了。”
白苒笑着和对面的人打招呼，嘴唇微动“那他们哪能知道，韩普就在前面，123笑。”
云怡习惯性牵出一丝笑意，看着前面过来招呼她们的韩普“韩先生，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在范老爷子的生日了。”
韩普穿着一身妥帖的西装，笑的温和“是啊，需要我给二位介绍一下我们新展出的画吗？就在后面的展厅。”
看着韩普不留余力的想把她们两引去右边的展厅，云怡和白苒对视一眼，冷下了脸。
“韩先生，我想我们自己看看就好。”云怡冷着脸颇有一种云歌的风范，让人不敢拒绝。
看着韩普还想说些什么，云怡直接皱眉“我想韩先生不至于这么没有眼力见吧。”
韩普也看出来云怡心情不太好，只好打着哈哈看云怡绕过他，招手想让工作人员跟着她们。
云怡转头似笑非笑“我想韩先生应该知道不想让人跟着是什么意思吧。”
白苒也没有了笑意“我们两自己看就好，别找任何人，让我不舒服。”
原本脾气温和的人生气来才是最可怕的，韩普乖乖的没让人跟上去，皱着眉头看着她们向左边走去。
召来旁边的工作人员“这两位在左边看上任何画你都说画卖出去了，要是问超过三副，你就换成feeling的画这几天在交接阶段，除了已经卖出去的暂时展出以外，其余的所有画都不进行交易，如果需要可以后面再聊。”
工作人员乖乖点头，用小道跑去了左边的展厅。
云怡“他们估计会有动作，你怎么想？”
白苒看着左边已经忙起来的状态“估计就是不让我们买了，画总不能撤掉，这不就得看看我们云大小姐的评鉴能力了吗。”
云怡大学选修学的油画赏析，在拍卖会买了好几次中世纪的欧洲油画做参考。
“谢谢您看得起我。”云怡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我尽全力好吗。”
哈欠是会传染的，白苒也跟着打了个哈欠“这天是真的好睡觉，不用你那么忙，筝筝一会也要过来。”
云怡这才放心“你早说啊，她的艺术鉴赏水平我一向是放心的。不过这几天是真的困，早上孟晴也没睡醒。”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白苒说“所以我们困属于正常事件。”
云怡听笑了“春困秋乏夏打盹，你干脆死床上怎么样。”
白苒还真仔细想了一下“要是能把床焊死在身上，去哪里都能随便睡也挺不错的。”
乔筝来的蛮快的，两人站在画前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有一个接一个的哈欠，乔筝就像救世主一样降临了。
她旁边是要跟着来的工作人员，乔筝眉心微蹙，却又说不出什么重话。
白苒瞧见了，拽着云怡就上前，一个冷脸一个嘲讽，三言两语就把工作人员轰走了。
“你看看这边的画都怎么样？”白苒挽上乔筝的胳膊“我老是觉得不太对劲。”
乔筝和云怡点头示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白苒拽走了。
面前的画在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乔筝皱着眉头看向下方的日期，低声到“日期不对。”
云怡看向左下角的日期“这种是新兴艺术家，画作都是第一次展出，你怎么知道时间不对。”
“不是这一副，是所有。”乔筝指向角落的画“角落那幅画上标注的时间是1993，眼前这幅画是2004。但实际上看笔顺和颜料的氧化程度，角落里那幅画比这幅还要晚画。”
云怡惊讶的瞪大眼睛。
白苒问道“所以那些画的时间指的不是画作时间，而是别的。”
“年纪吗？”云怡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边的画作上都是人物，有男有女，所以韩普才想着把我们带去右边。”
乔筝点头“应该是这样，右边都是些风景画，大概率只是这边的障眼法。”
三个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把左边逛完。
韩普出现在门口“不知道几位小姐有没有看中的画。”
白苒当即表现出刁蛮任性的样子“就这些画哪是我们家乔筝能看上的，下次要有什么好的直接送去我那边，钱不是问题。”
韩普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好的。”
云怡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画，假装轻松“你这边的画挂的也太久了，就这样还一副没卖出去，要考虑考虑问题了。”
韩普脸是真的僵了，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好的，我会告知老板调整营销策略的。”
回去的时候还是云怡开车，乔筝是打车过来的，这下正好把她们两一起送回去。
乔筝在后面有些犹豫“你们准备怎么办，他不一定是我们想的那样，要不要再看看？”
云怡不耐烦的敲着手里的方向盘“再看看，如果是和我们想的一样，这个再字，说不定又是一个人遇害！”
白苒有些纠结“要不让我哥去看看，他不怎么出面，韩普就算知道他，可能也没那么清楚。”
云怡“你们怎么想？”
乔筝看着后视镜里和自己对视，微微点头鼓励的白苒“…好，去找白逸思吧。”
云怡果断掉头，直接开去白逸思家。
白逸思估计也在睡觉，白苒敲门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门。
白逸思还穿着睡衣，领子大开着，眼睛都没睁开，开口就是骂人“那个小兔崽…”
看到后面站着的乔筝，白逸思紧急改口“在…我的房门口啊，现在可不是万圣节，我可没有糖吃。”
云怡翻了个白眼，想着还有事相求，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还是眼不见心不烦，闭着眼睛进门了。
白苒打了个冷颤，抱着乔筝一块进门，顺便给看到乔筝眼里就没别人的白逸思一脚，看了一眼他的衣服，目露警告。
白逸思顺着看了一眼，丝绸的睡衣光滑，前几颗扣子又因为他的睡姿问题散开，露出一大片肌肤。
白逸思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红这一张脸拉起衣服跑回房间。
乔筝有些疑惑“他平时是这样的吗？”
面前这两都是恨不得弄死白逸思的人，怎么可能给他助攻，一人一句，直接把白逸思的老底全掀了。
“我哥他就是不行，脑子不好体力又差，以后遇到这种人躲远点好吗！”
白逸思一出来就听见他妹妹在不留余力的贬低他，偏偏面前还是乔筝，白逸思就是气死了都不敢动手，只能笑着在茶几下一脚踹过去。
云怡也遭到波及，看着白逸思凶恶的眼神，讪讪的把腿收回来，一把拧上他腰间的赘肉。
结果白逸思那小子在乔筝面前一直端着，就连看似不用力的腰都在紧绷着，云怡一下没掐住，铩羽而归，只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白苒揉着自己的小腿“先停在这里吧各位，今天来这里是找你有事。”
白逸思还在端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假装不经意的露出自己的右半边脸，声音低沉“说。”
白苒被油到了，一时有点难以开口。
云怡靠的近，直接被暴击，双眼被油糊满了眼睛，直接一拳砸到白逸思腿上，他腿都在攒着劲儿，绷的笔直。
乔筝犹豫着开口“可能会有些麻烦啦。”
白逸思就和那听到主人话的狗一样，手也不搭了，二郎腿也不翘了，眼神真挚的看着乔筝“我一定做到，什么事都可以。”
白苒也不和他客气“要你去买个东西。”
“买东西干嘛要我，你助理是吃白饭的啊。”白逸思一看到白苒就没什么好脸色。
云怡“就是吧，这个东西呢，可能吧，有点不太正常。”
白逸思“你们终于决定养狮子了？”
乔筝拉住白苒“可能是个人。”
“……”白逸思对着乔筝声音都温柔了不少“人口买卖是犯法的啊。”
“你知道就好，所以作为公民，我们是不是有义务去打击犯罪分子！”云怡义正严辞，直接给这个行为上价值。
白逸思想反驳，又看到乔筝也在默默点头，话都到了嘴边改了说法“你放…说的有道理，要我做什么。”
云怡默默的把feeling相关的信息放到白逸思面前，眼神诚恳“去feeling买一幅画。”
白逸思接过文件翻看。
白苒补充”我们去feeling右边画廊的时候他们一直想阻拦，大概率右边画的交易代表了什么，年份和作画时间也不一样，所以我们怀疑可能会是…一些不太好的事。”
“□□啊。”白逸思没什么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你们要忽然查这个，还要我去？说真的，这种事不应该是见怪不怪了吗？”
乔筝“是，但是我是女生。如果她们是自愿的我当然没办法说什么，我们所谓的见怪不怪建立在所有人都是自愿的前提下，可她们不一定，这是有组织的…权色交易。”
云怡这个时候都显得有些正经“如果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那么就算你去了，我们也救不了她们，可如果不是，我们就相当于拯救了不知道多少家庭。这还不够吗？”
白苒更会攻心“你想一想，如果现在是这些普通人被逼迫做这种事，如果他们发展壮大了，那后面被影响到的会不会就是我们了。”
白逸思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乔筝“行吧行吧，我帮你们。”
出了门乔筝才问“我们不还是不确定吗，怎么直接就用这种话术了？”
云怡摇头“你不懂，我们要说现在还不清楚，白逸思肯定不会帮忙。”
白苒接话“所以就找一个可能性最大的，要不是皆大欢喜，要是，那白逸思也算立了功。”
“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白苒和云怡都停住脚步看向乔筝，眼里是奇怪的光芒。
白苒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云怡被她推着向前“feeling是范家的生意，京市总局的局长是范家人，你这案子报不上去的。现在只能我们找线索，然后交到纪检委，证明那位和这些事也有关，才有一点可能去撕掉保护伞。”
乔筝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有些黑暗的东西“我…我让我父母来帮忙不行吗？”
“当然可以，但是筝筝，你们家虽然从政居多，但你能保证所有人都不会和范家的事有关吗？你不怕打草惊蛇吗？”
乔筝默默低头“不能。”
两个人揽着乔筝向外走“没关系，你已经很好了，接下来的交给白逸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