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8

    许奈在法国这几年一直过得悠闲,鲜少早起,这一次因为谭诺来,她起了个大早晒被子,给她更换床品,她没忘记谭诺上学的时候隔三差五过敏的事。

    后来见谭诺犯困,她也心安理得地睡了一觉,没想到这一觉睡到了六点多。

    许奈第一时间看到了手机上谭诺的信息,又趿拉着拖鞋走到了谭诺的房间外,窗帘被拉了起来,她看到里面没什么光亮,只以为谭诺还在湖边闲逛,要么就是也回来睡觉了。

    许奈正想着给谭诺打个电话,没想到就接到了孙庭誉的电话。

    他说他来了,想问一下民宿的位置,想给谭诺一个惊喜。

    许奈本来因为谭诺来找孙庭誉,孙庭誉却放她鸽子对他有些意见,但现下看他又追了过来,还是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心想,还好你来了,不然谭诺看着离出墙也不远了。

    她报完地址以后,就听到孙庭誉说他离得很近,走过来不到十分钟。

    “你在安纳西湖边吗?”许奈刚想说,他说不定能看到谭诺。

    就听到谭诺房间传来的尖叫声。

    许奈一时间懵了。

    如果不是因为下一秒就听到了一个男人低沉又压抑的声音,许奈还会以为谭诺是一个人在diy。

    她几乎是瞬间将话筒捂住,退了几步对着孙庭誉说,“你慢慢过来,不急。”

    挂掉电话以后,她打谭诺的电话,没有人接……许奈几乎是当机立断地打了房间的座机。

    许奈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朋友的男朋友要来捉奸了……还好,这一次电话终于被接起。

    “你男朋友来找你了,孙庭誉就快到了……”许奈说。

    听到许奈说孙庭誉就要到了的时候,钟屹还在那里,他让谭诺咬他的脖子,像发了疯似的。

    孙庭誉来了,孙庭誉来了。

    谭诺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直起,钟屹还在里面,她却立刻和他拉开距离。

    那里也分开了。

    谭诺手忙脚乱地将座机的听筒放回到座机上,但是因为手有些脱力半天都没有对上位置。

    钟屹呼吸很慢,原本有些发热的身体在这一刻冷却,目光也是。

    “他来了?”他问话的时候平静,没有一点即将被人撞破的紧张感,事实上孙庭誉还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他的朋友。

    谭诺真的要疯了,“对。”

    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坏事,报应就来得那么快。

    一通电话将他们之间旖/旎的氛围打破。

    “快点穿衣服。”谭诺胡乱地拿过桌边的纸擦了擦,身上今天出门穿的衣服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她烦躁地想要将睡衣套到自己的身上,却发现自己穿反了。

    钟屹自始至终旁观着她,就好像刚刚那个和她极尽亲密的人不是他。

    两个人之间的一切似乎也已经随着那一通电话消失了。

    钟屹终于起身,开始穿衣服。

    穿好后,他站到了谭诺面前。

    他面容冷峻,但是为她穿衣的动作却温柔。

    “这么着急?”他问。

    他问话的时候,理了一下谭诺已经发皱的衣领。

    谭诺现在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感觉,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

    这时,门被人敲响。

    谭诺神经绷紧地站在原地,就听到许奈的声音,“是我,你们好了吗?”

    谭诺松了一口气,“好了。”

    她没说话,理好衣服以后开了门。

    钟屹看到了谭诺的衣服就在床角,但是,他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许奈还有心情对她挤眉弄眼,“算了,我给你换个房间吧。你把东西都拿上。”

    许奈说话的时候也只是瞟了一眼钟屹,她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她的朋友出轨那是没什么,但是他作为孙庭誉的朋友还跑来做这个女干/夫,就是个十足的坏人。谁知道人家一眼也没看她。

    谭诺心想,也好,这里确实不能睡了。

    她将自己的东西胡乱地塞进行李箱里后,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朵小花,还是将它拿着放进了睡衣裤子的口袋。

    走到门口时,钟屹就站在她身后的阴影处一声也没有出,事实上,在她们收拾东西的两分钟里,他一直漠然地置身事外。

    谭诺直觉自己应该和他说些什么,但是,许奈推着她,“求你了,别看了,赶紧的。”

    谭诺没有再回头,许奈将房间的门也关了起来,将钟屹与她彻底隔绝。

    走到了屋外,她才听到许奈戏谑地开口,“行啊小谭诺,我是有这个觉悟,打算在你摘路边野花的时候帮你向你男朋友遮掩,但你行动力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谭诺脑子一片混沌,“我也不知道……”

    她也没想到钟屹就这样出现在爱情桥下。

    许奈看她一脸纠结,安抚道:“行了,你有点出息,不就出个轨吗?没被男人发现那就不算偷。”

    她把谭诺塞进了隔壁房间,这一层的套房只有这三间,再去楼下的话,许奈怕她们会撞上孙庭誉。

    谭诺都没有时间去思考,钟屹现在还在隔壁。

    “你不是说男人就只有挂在墙上还有洒在骨灰盒里才是老实的,出了轨的男人全都下贱,就应该被绝育。”

    “对啊,但是你是女人啊。”许奈点头,理所应当地说,“女人出轨,那是当代女性的楷模。”

    谭诺想笑,但是她现在笑不出来。

    她直觉自己现在就像小时候不小心做了一件坏事,在和父母自首前,不断从朋友那里得到安慰,“你其实没做错什么”,“这根本什么都不算。”

    她发现自己的劣根性原来远超出她的想象,只是几天的功夫,她就和钟屹搞上了。

    搞上之前,她还在心里怪孙庭誉,都是因为他没有来,她才会被引诱,但是现在他来了……

    许奈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其实很懂她,谭诺和孙庭誉的感情不是假的,所以谭诺现在才会这样。

    她拍了拍她的背,只跟谭诺说:“孙庭誉快到了,你如果不打算和他分手,那就赶紧调整好表情,不然你不用承认,他都能看出来有鬼。”

    话音刚落,谭诺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

    谭诺不安地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钟屹来了。

    钟屹还在隔壁,他随时可能会出现。

    怎么办怎么办?

    她还没能做好表情,就看到孙庭誉风尘仆仆地站在了门口。

    “宝宝。”他就像他们第一年在一起时,他赶回来陪她过年的那样,一如既往地出现了。

    谭诺心里一阵发酸。

    她的脸有些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许奈已经走了过去,“那个,你终于来了,今天寸步不离地陪了你女朋友大半天,下面交给你了啊。”

    孙庭誉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尼斯机场买的,诺诺麻烦你了。刚刚记错了房间号,还以为是隔壁,差点要敲门,就听到你们的声音。”

    许奈干笑了一声,接下后,问:“我说错了,隔壁已经有人住了,今晚一起吃饭?”

    “好,我请客。”

    屋子里只剩下谭诺和孙庭誉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昭示这里一切都是清白且光明正大的,许奈特意将窗帘都拉开。

    这里的落日时间也只比尼斯早一点点,夕阳还没有下落,屋外还有一丝光,灯也被打开。

    谭诺只觉得自己无处遁形,但是面上还是笑着。

    她一笑,孙庭誉也笑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都不对我发火了,”孙庭誉走到她身边,“我不陪你,让你一个人来安纳西,你都不生气吗?”

    谭诺先是摇了一下头,很快又点头。

    “生气。”

    所以,她是因为生气才会跟钟屹做那样的事。

    孙庭誉看得出来她的脸有点不自然的红,伸手就要摸,谭诺僵站着没让自己退开。

    “脸很烫。”孙庭誉说,他说着话将自己的额头靠到了谭诺的额头上。

    “嗯,因为感冒了。”她笑了一下,不去想不久前在隔壁房间发生的让她全身潮红的事。

    “我就知道,”孙庭誉从手里的袋子里拿了一盒退烧药还有感冒药,今天早上他就有所怀疑,但是当时没那么严重,好在他来了。

    “我不在,你肯定不知道吃药。”他拿出体温计,“还有,今天有没有晒到,晒后修复要不要涂?”

    谭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忽然觉得,孙庭誉还是没有来最好,这样她心里不会有这样的折磨感。

    “没晒到。”她说。

    孙庭誉想给她量体温,正准备把她衣服的扣子解开一个,谭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抬头吻住他。

    这个吻让孙庭誉措手不及。

    谭诺不知道刚刚做的时候,钟屹箍住她肩膀的时候有没有在那里留痕迹,应该是没有的,但是她害怕。

    孙庭誉低下头,就这样勾着她的舌头亲了她一会儿。

    “好了好了。”他只当谭诺是在跟他撒娇。

    “我来给你烧点水,要吃药。”

    谭诺靠在他胸口,“吃过了。”

    “真的?”

    “许奈给我的。”她记得钟屹端杯子让她喝水吃药的画面,他让她传染他,“而且,已经不那么热了。”

    谭诺轻缓地呼吸,真的没有那么热了。

    孙庭誉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想起她最近的热情。

    “最近好像很想要。”

    “可能,因为月经要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谭诺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过几天就要来了。

    孙庭誉说,“嗯,还有三四天。”

    他将她耳后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手开始向下。

    过了好一阵,谭诺说:“我饿了,想吃饭。”

    孙庭誉让她把睡衣换掉,“那我们去吃饭。”

    孙庭誉在她的行李箱里找换的衣服,

    “你今天白天穿的衣服呢?”

    谭诺太阳穴一跳,下意识地说:“可能在许奈那里,对,在她那里。”

    孙庭誉点了点头,本来想帮她洗掉,算了,还是等回去以后一起洗。

    谭诺这时借口换衣服,将窗帘拉了起来。

    她看孙庭誉没有看自己,正在低头帮她整理凌乱的箱子,便动作飞快地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孙庭誉一转身的时候,就看到她已经换好了衣服。

    “是不是饿坏了?”他宠溺地笑。

    “有点。”谭诺说。

    她在孙庭誉给她叠睡衣的时候,出门看了一眼,隔壁的门是关起来的。

    钟屹大约已经走了,可能在孙庭誉吻她的时候,也可能更早。

    她低下头,孙庭誉已经走到她身边。

    “走吧。”

    不过许奈最后还是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吃饭,许奈害怕自己一时说漏嘴。

    谭诺一对上她的眼光就猜到了。

    她有点想问许奈,钟屹是不是已经离开,但是找不到机会,便带着心事跟孙庭誉出了门。

    其实,两个人都装着心事,但是截然不同。

    -

    吃饭的时候,谭诺才想起来问:“你今天来,那明天还要回尼斯吗?”

    孙庭誉犹豫了一下,点头。

    “要,明天还有有些事要准备,但是明晚,我可以来接你。”

    谭诺摇头,“那很麻烦啊,我可以自己回去。”

    孙庭誉注视着她,许久,久到谭诺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半晌,他问:“你是不是因为对我失望了,所以没有要求了。”

    谭诺怔了几秒,忽然笑,“我只是怕你累啊。”

    “我不喜欢这样,我喜欢你对我有要求,最好只对我一个人。”孙庭誉目光真挚,谭诺看得出来。

    她这一刻开始乱想,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在你坐飞机来找我的时间里,我和钟屹发生了那些事,你还会觉得值得吗?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

    孙庭誉其实不适应这样“懂事”的谭诺,他更喜欢从前对他有很多要求的那个人,那样显得她很在乎他。

    -

    两个人吃完饭后,走到了安纳西湖边。

    谭诺惊讶地发现了一件事,从她来法国的这几天开始,每一次她和孙庭誉相处都是在夕阳西下的傍晚。

    他们还是走到了爱情桥的边上。

    谭诺还记得,她站在变换着颜色的湖边,很期待孙庭誉的出现。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早已决定来找她了。

    但是她不知道。

    就好像他每一次准备给她惊喜时,都没有告诉她,也是,惊喜本来就不该提前告知的。

    “今天有和别人走过这座桥吗?”

    谭诺犹在愣神的时候,孙庭誉忽然出声,这句话让她本有些平缓的内心又荡起令她不安的水花。

    “什么?”她其实根本没必要这样,她今天根本没有和钟屹走上这座桥。

    她在等他,在等他。

    “有没有和许奈走这座桥?”孙庭誉一脸好笑地问。

    谭诺这时才摇头,“她不跟我走,她说这里都是骗人的,而且她早就走腻了。”

    许奈偶尔带一些住客出来转悠,不得不走一遭,她说她已经要走吐了。

    孙庭誉牵着她的手,往桥那里走去,谭诺就这样被他带着往前走。

    落日的余晖洒在湖面上,看起来泛着令人平静的光泽,就好像它会这样、直到永恒。

    站在桥的中心,谭诺的心跳加速。

    湖边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孙庭誉低头吻她的时候,下午钟屹在湖边吻她的画面再度冲击着她的脑海。

    谭诺曾经是相信的,相信有永恒的爱情,但是这一刻,她不免怀疑,她不可能在几天之内爱上一个男人,她不爱钟屹,钟屹也不爱她,但是,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

    回到民宿的时候,谭诺依旧没有找到问许奈,钟屹有没有离开,但是对上她的表情,谭诺有了猜想。

    孙庭誉搂着她回到房间时,谭诺看到那个套房的灯是亮的……

    钟屹没有走。

    为什么他还不走?这件事直到她躺到了床上依旧占据着她的思想。

    在孙庭誉吻过来的时候,她在想,钟屹在干什么?当孙庭誉的手探进来的瞬间,她在想,他会听见吗?这些阴暗的思绪就像密密麻麻的小虫往她的身上叮、无孔不入……

    钟屹应该离开的,他们本来就是荒唐的时间里做了一次荒唐又丑陋的事,但是他为什么不走呢?

    -

    谭诺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

    她睡前原本是睡在孙庭誉的怀里,但是等到孙庭誉睡着后,她又侧过了身子,她只觉得有一双眼睛好像在盯着她看,就像要钻进她的心里。

    -

    孙庭誉要赶七点半的飞机,这里到日内瓦机场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他起得很早。

    孙庭誉原本不想吵醒谭诺,但是他几乎是刚起身,谭诺就揉了揉眼睛,也坐了起来。

    “你要走了吗?”她问。

    “对。”他捏了一下她的脸,“吵醒你了?”

    “换了新地方,有点没睡好。”

    她跟着孙庭誉起身去洗漱。

    大约因为有些走神,谭诺刷牙的时候,牙膏沫子不小心滴了一点到了裤子上。

    孙庭誉抬手帮她擦掉,忽然摸到了她裤子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谭诺懵懵地站着,就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朵花。

    谭诺看着那朵已经蔫掉,有些枯萎的花,是钟屹送给她的。

    “是,这个是——”起得太早,谭诺的大脑很空,她半天没找到一句说辞。

    孙庭誉却不在意地将它放到了盥洗池的台子上,“又是在哪里捡的小花是吗?”

    谭诺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她去海边的时候还会捡一堆贝壳石头,捡完了放在口袋里,直接忘记。

    可能是因为孙庭誉也起得太早,又或者他太过于信赖谭诺,他没有想过,如果是在外面捡的,那为什么会在睡衣的裤子里。

    “对,”谭诺顺着他的话说,“忘记在哪捡的了,这里到处都是花。”

    牙膏辣辣的,她的口腔好辣,胸腔也是。

    两人漱完口以后,孙庭誉将台面上的水擦掉后,又看到那朵花。

    已经蔫掉发黄了,谭诺大约不会喜欢了,他没作多想地说,“那我把它扔掉了。”

    谭诺盯着那朵钟屹送给她的花,她都忘记问他,为什么他让她别摘,但是被她这样放在不能见人的口袋里捂了一夜,已经枯败了。

    “哦,扔吧。”

    她点头,看着孙庭誉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和其它垃圾一起。

    -

    孙庭誉原本没打算吃早餐,但是他担心他一走,谭诺又继续睡觉错过早饭,便在附近的面包店买了一些。

    吃完早餐后,他将谭诺送了回来。

    等孙庭誉走了之后,房间又恢复了空荡荡。

    谭诺在床上坐了一阵,心里有些摸不着头绪,她起身,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干什么,也可能只是想着去看一看许奈有没有起来。

    但是推开门的瞬间,她感觉到了一点困难。

    因为门外站着一个人。

    他因为门突然地打开被撞着退后了一步。

    谭诺看过去,感觉到清晨本的身体有些低温,她的心脏又开始疯狂地跳。

    现在是七点,安纳西的太阳刚刚升起,阳光划破了黑暗,但是谭诺站在屋内,仍看不见太多的光亮。

    钟屹就这样沉默地站在她的门口,谭诺原本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是看到他的唇色有些泛白,眼底发青,忽然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谭诺知道,他一夜没有睡。他站在清晨的屋外,看起来更冷了。

    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钟屹就这样无声地注视着她。

    她不明白自己心底为什么又产生了向他走近的欲/望,但是不可以。

    昨晚她就想好了,结束了,而且,这本来就是没有开始的事。

    为什么,现在他又这样出现呢?

    谭诺矛盾地仰头看他,他的目光让她胸口发烫,谭诺竟然从钟屹的眼底察觉到了痛苦,就好像他在忍受什么。

    “为什么还呆在这里?”她艰难地出声。

    钟屹在这时走上前,用力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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