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多大的缘分啊!你和你的三秒心动者的故事未完待续啊。”付蘅明媚的笑是真正的欢喜。

    “我看你和三秒有戏。”贺云筝找了一个位子坐着,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然后拧开刚买那的瓶水。

    “别废话,将纯享版发我,别和我扯男人?”

    “诺,发你手机上了,自己查收啊。”

    “我现在可没压力,我的职业属性,没这烦恼,我觉得阿姨最近是不是开始逼你了?”贺云筝打趣付蘅道。

    “她逼我,我就不给她生活费,说我无心经营了。”付蘅还是比较有自信能应付她的母上大人。

    “你可别还等着你分红呢。我妈她呀只想让我不当咸鱼,其他的她还没思考那么多呢,万一呢,我爆成个大流量,谈恋爱不耽误我事儿吗?”

    “行了,我的大明星,从刚刚就听着你哼唧了,咋了,是哪儿受伤了?”

    “我的大老板,你真是事事洞察,从楼梯上摔了,医院住院呢?”

    “听你中气挺足,看来没大事儿。”

    “姐姐你就不心疼心疼我。”面对付蘅这打败一切矫情的语气,贺云筝决定来这么一招逗逗她。

    “你给我打住,我说贺云筝啊,小可怜儿,天天被命令着当小绿茶呢,挂了,没打烊呢。”

    “哦,拜。”贺云筝挂了电话,喝下瓶子里的最后一口水,然后回了病房。

    没带耳机,不过这是私人独立病房,隔音效果应该不错,贺云筝打开刚刚付蘅发她的纯享版音乐,声音调到50,开始鉴赏。是之前匆匆听过的古筝曲,再次听有种旧友相逢的熟悉感,如果根据她高中对那三秒的印象,不觉得这是那个人能弹出来的,总感觉曲子中有种挣扎感,宛若蜻蜓振翅迎来一场大雨,大雨过后又迎来阳光普照。这种挣扎感,是三秒能表现出的吗?“不管了。”贺云筝很喜欢这曲子,在一番怀疑后,还是设置成了手机铃声。

    早上,阳光从玻璃窗中穿梭而进,贺云筝趴着睡了一夜,早上护工推过来了早餐,她撑着起床,然后将脚边的桌子竖起,护工帮忙将早餐放在了桌上,她下床去洗漱一番。

    还刷着牙,那昨天刚设置的铃声便开始焕发新声。吐掉一口的牙膏沫子,简单清水漱口后接了电话。

    “喂。干嘛?”

    “吃过早饭了吗?”莫若的声音低哑地从电话那一头传来。

    “正准备呢,你呢?”

    “没,过会儿去看你。”莫若这边的顺毛炸开,显然还是一副困倦的样子,他打了个呵欠,挠了挠头。

    “怎么没睡好啊?”

    “就是比较担心,过会儿去看你。”莫若没直接回答贺云筝的问题,但是字里行间知道他熬夜了。

    “有啥好担心的,我吃好睡好,养养伤,没几天就好了,你也不用过来,虽是私人医院,但你还是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对方突然不说话了,贺云筝轻声:“莫若,弟弟?”

    “嗯,在。”

    “过来吧。”

    “好的。”

    贺云筝能想象莫若身上这些狗狗猫猫的性格,比如刚刚地摇尾乞怜。

    谁不对猫猫狗狗变现出怜爱呢!

    “喂喂喂,付蘅。”贺云筝转头给付蘅打了个电话。

    “大兄弟,几点啊!你干嘛?”

    “付大老板,我很担心我的分红啊,你居然赖床?”

    “皇帝不早朝,不是有内阁吗?”幸好付蘅对着贺云筝一向是没啥起床气,还能说几句赖皮话。

    “你说皇帝不早朝?”贺云筝忍不住调侃尚未清醒的付蘅。

    “单身26年别问,问就是贺云筝是我老公。”

    “老婆,我可能要背叛组织了?”

    “什么,是不是和三秒?”付蘅从床上一蹶,差点闪了腰,“哦,你这信息太震撼了,差点心脏病发找你去了.”

    “谁啊?”

    “老牛吃嫩草,介意吗?”

    “多嫩的草?是不是那个姓莫的小流量。”付蘅有点不放心,装着吃醋的样子询问道。

    “你真该算命去,一算一个准。”

    “你们搞一起了,我看微博热搜上挂着他关注了你,你还回关了,果然有奸情。”

    “还没呢!就暧昧。”

    “好啊,你个贺云筝,不知道昨天谁说的别扯男人的,现在还玩起暧昧来了。”

    “就我觉得他好像对我不同,但是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你是知道我的,并不喜欢暧昧这个词。所以今天他过来看我,我在想着怎么捅破这层窗户纸?”

    “好小子,试探是吧?”

    “嗯。”

    “要我这个名存实亡的老婆做什么,你说?”

    “就打个电话和我嘘寒问暖呗,然后我就改变一下称呼,喊你付哥哥你看?”

    “好的,贺妹妹,你出轨,我还要成为个工具人。”付蘅假装咬紧牙关,恨恨地说。

    挂了电话,贺云筝脑中谋划着,然后给付蘅又发了一堆表情包,安慰她,讨好她,拜托她。

    然后就安静等着莫若过来看她。

    莫若踏着阳光下的尘屑,一步步让贺云筝泥足深陷,女明星不得恋爱脑,这是贺云筝对自己的8字箴言。可莫若不是人,他只是一只猫一条狗,反正不是人的,贺云筝如是想。

    “你来了!”贺云筝坐在床上,身上是刚换的一套病号服。

    明明电话里听贺云筝说自己已经吃了早饭,但是莫若还是带了些过来。

    “手上拎的是什么?”

    “鲫鱼汤。”

    “自己熬的?”

    “买的。”

    “哦,你自己吃了吗?”

    “吃了一碗面。”

    贺云筝觉得莫若是猫猫狗狗的证据之一是真的很生活,好像自己也是这样,就很少从他口中听到助理,经纪人,好像他不是这个圈里的人一样,其实抛开明星的身份,明星就是普通人,只是他们的某些形象受到追捧,或者换个好听的词,喜爱。所以贺云筝和莫若一样也一直秉持着不要做个娇气的,但是不排除在父母面前她是娇气的。

    手机铃声响动,这会儿倒是贺云筝没准备好了,脑中一片空白地接了个电话。

    “哥哥?”

    “妹妹,我亲爱的贺妹妹。”

    贺云筝被电话里付蘅的声音给弄迷糊了,她手机离开耳朵,看了看,心里想着是付蘅没错啊。

    随即又贴了耳朵。

    “付哥哥?”

    “怎么了老婆。”

    “你是想让我叫老公吗,你才是老婆好不好。”付蘅的声音恢复正常。

    “刚刚变声器啦,怎么样,是不是听着很英俊潇洒。”

    “嗯啦,你最英俊潇洒。”

    莫若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贺云筝和电话里的人打情骂俏,他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的。

    他看上去样子不像是吃醋,只是明明刚来的时候还被一层光晕着,白白净净,却不病态,这会儿看着却像受到了惊吓,好像是病了。

    贺云筝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煲着电话粥。

    “你偷偷看看那位仁兄,现在脸色怎么样。”

    贺云筝看了一眼,莫若脸色惨白一片,和那带过来的鱼汤一样,贺云筝心疼地挂了电话。

    她在床上看着莫若动也不动一下,不知道在沉思还是在发呆。

    贺云筝静静地没打扰他,让他自由地思考。整个房间陷入诡异的安静却又很平和。

    “你发现了是吗?”莫若声音哑哑的。

    “是的。”

    “那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你就放弃得这么快吗?”贺云筝知道了什么叫作棋差一着,她玩笑开的过了,反过头来,还得想个台阶,干脆合盘托出。

    “刚是我和好姐妹闹着玩呢。”

    莫若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喃喃:“果然,太靠近容易被肢解,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莫若你是听不懂吗?”贺云筝想自己是玩了,自己把自己玩进去了,可是她不想看到这猫猫狗狗过于失落,她勾勾手,莫若伏在她的床边,她虔诚地应下一枚额头吻。

    莫若抬头看着她,眼中氤氲的情绪不明,迷惑。

    “赐予你一只天眼,你看清了,我喜欢你。”

    “什么?”莫若震惊地瞪大双眼,脸上是错愕,惊慌。

    贺云筝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些在偶像剧中形容情窦初开的心动像是乘风而上的风筝,与风共震的声音,可是除了她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心跳声,没人能看见那只风筝已经飞到天上撒欢了。

    莫若的脸色更惨白了,后面尽然展现出一种惊恐。

    他站起来,发出的声音在颤抖,说出让人伤心的话语:“可我不喜欢你。”

    贺云筝那根风筝线断了,期待的那场大风没能送她到达云端,而是送她去了一个可以坠入深渊的高度,她像她演的那部剧中的女配角一样,坠落。

    贺云筝不知道莫若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然后一个人走到食堂点菜吃饭的,她从不知道莫若的戏能这么好,能从戏里到戏外。

    是她出戏了,他却没有,继续这背德。他们用两种不同的演戏方式,却让她点破,他清醒了,却又让她这么个出戏快的人沉沦,如此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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