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报社聚会

    报社里没了贾文彬，江书语自然就顶替他升任社长一职，社里的氛围倒是轻松了许多。江书语属于那种无为而治的性格，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并不重要。只要不太出格，一切都没有那么死板。

    大家还不知道融媒体中心的事情，所以都张罗着给新任社长举办个庆贺仪式。江书语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如此，但话锋一转，又说：“今天，不用大家破费给我庆贺，我请大家吃大餐，地方你们定。”话音未落便引起一阵欢呼。

    聚餐地点在海鲜大咖，报社的二十几个人分成两桌就坐。社长、副社长、主编、责编、美编一桌，记者、摄像、排版员、校对一桌。为了给石青制造机会，江书语还把好闺蜜程希希也邀请了来。

    刚入座，詹飞就在那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另一桌把卜祥华揪起来：“妹子，你好闺蜜尹玉诗喊你去那桌哈，正好咱俩换换。”

    卜祥华兴匆匆坐到尹玉诗跟前：“想和我一桌就说呗，还让别人喊我。”说完傻呵呵笑起来。尹玉诗却一脸蒙圈。

    詹飞全程注视着自己的美女姐姐，好像一眼看不住就飞了似的。江书语也不管她，自顾吃自己的。

    酒过三巡，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江书语突然站起来说：“各位家人们，大家也知道上次我去宣传部开了个会，上级已经正式通知要成立‘东州融媒’，所以，我们可能要换个地方工作了。以后虽然在同一个单位，但是再想如今天这样聚在一起恐怕很难了。今天啊，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记住在《东州日报》的这些美好日子，跟着融媒体中心的新领导好好干。”

    现场一阵哗然。“什么，我们要和电视台合并吗？”“不要啊，搬去那边离家好远啊！”“我觉得挺好的，那边小帅哥也挺多的。”“哎，早晚的事，各级媒体早就都合并了。”

    “哎？书语姐，融媒体主任会是谁啊？如果是你，那对我们也没多大影响。”宋杨问。

    “目前还没确定，不过我资历尚浅，所以我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不过电视台台长江与城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不管是专业能力还是工作经验都非常丰富，相信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大家都会更上一层楼的。”

    虽然大家都希望江书语任主任，但是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多话，各自举着酒杯互相敬酒去了。

    石青把程希希单独约了出去，却又半天不开口，不时用手抓着外套的衣角，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刚要开口的时候，却被程希希抢先一步。“我决定不离婚了！”程希希的一句话让石青从烂漫的星空直接坠入无边的海底。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两个人并没有挑明关系，但是他可以感受到程希希对他是有好感的。

    “为什么？”石青有些近乎咆哮地问。

    “这段时间，我尝尽了生活的苦，一个人带孩子的不易，父母的左右为难，以及哥嫂的嫌弃。生活不是偶像剧，我想成为洒脱的大女主，却又承受不了生活的负累。所以，在这些现实的问题面前，许庆伟的不忠反而显得没有那么紧要了。”程希希的眼神里满是被生活折磨的疲惫，从前星星一般闪耀的光早已消失不见。她很清醒，石青的家庭条件非常优越，父亲是企业高管，母亲是教育局领导，对于儿媳的选择必定非常严苛。反观自己，事业没有进步，家庭也是一团糟，自己又何德何能去攀附这样优秀的人。

    此时的石青犹如被雷击中一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也许是程希希的话提醒了他，他们之间不仅仅是爱与不爱那么简单，还有孩子、父母诸多障碍。如果无法解决这些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鸿沟，那么谈爱只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

    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告白话语的石青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彼此沉默了许久，石青最终挤出两个字：“等我。”

    程希希自知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并不表态，依旧沉默，也许，内心深处还是有所期待的吧。

    回到聚餐现场，詹飞踱着步子，缓缓凑到江书语的面前，一脸无辜地说：“你最近为什么老躲着我？”

    “有吗？没有吧？我为什么躲你？”江书语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还说没有！那天在电梯你明明看见我，还故意关上门走了。还有那次在停车场，你看见我还把车窗摇上去。”詹飞满脸委屈。

    “我说弟弟，我真的没看见你好吧？”江书语也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不要老喊我弟弟，非要一直强调你比我大吗？”

    “你真是好生奇怪，你明明之前一直都叫我姐姐啊，我为什么不能喊你弟弟。”

    “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江书语也开始气恼。

    詹飞拿起酒瓶猛灌了一阵，一把拉住江书语的胳膊跑出了餐厅，江书语也挣不脱，直到寻至一处无人的地方，詹飞方才放手。詹飞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江书语，一气之下灌的酒这时候也起了劲，微醺的他似乎比平时多了些底气，试探性地一步一步往前挪，江书语就一步一步往后躲，靠着靠着就发觉没了路。詹飞猛地用臂膀环住了窝在墙角的江书语，江书语的心扑通扑通一直在狂跳。

    “这小子想干嘛啊？”江书语有些紧张。

    “我喜欢你有错吗？我想一辈子守护你有错吗？我们差8岁又如何？不都说爱情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国界的吗？为什么到你这通通都不管用了？”詹飞有些青筋暴起。

    “詹飞，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和我父母一样，都是那一套说辞。什么年龄、什么家庭背景，我偏不信，我就是要他们都看看，我，詹飞，心里只有对爱的忠诚，没有那些世俗的桎梏。我喜欢你，是我要和你在一起，不是我的父母，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詹飞用手摸着江书语的脸，问：“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可以不去理会他们所有人，但是我需要你给我抗争到底的勇气。你不要躲着我好吗？求你了。”正说着，詹飞就要吻上呆若木鸡的江书语，可是还没到达目的地，詹飞就不省人事，瘫倒在江书语的身上，江书语这才松了一口气。

    健硕的詹飞压得江书语喘不过气来，他身上淡淡皂角的香气，让江书语有种莫名的温暖。听到他说的这些肺腑之言，如果说内心没有一丝波澜，那定是骗人的。可是，她深知和詹飞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想要跨越这些阻碍走到一起等于天方夜谭。一个是天空翱翔的白鹤，一个是泥潭里厮杀的猎豹。两个人本就不属于同一个维度，又如何走在一起。

    江书语打电话给报社的小伙子，把詹飞送回了家。

    第二节  书记约见

    看到醉醺醺回家的詹飞，詹父詹母有些生气，从来不喝酒的他如今喝成这副鬼样子。报社的小伙子看见詹书记本就怯生生的，如今又见这阵仗吓得赶紧溜了。

    詹母忙着给詹飞换衣服、擦脸、喂水，詹父拉着脸：“别管他，越来越不像话了。平时穿的流里流气也就罢了，现在整个一社会小混子。让别人看见他这副样子，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没有家教。”

    “行了，别天天顾着说教了，你倒是也来搭把手。”詹父哼了一声就走了，詹母气得也不管不顾起来：“嗨，这个倔老头，刚才还担心地想差人去找呢，现在又搁这装。”

    这时候詹飞突然醒了过来，看见詹母，惺忪着睡眼，又开始一阵输出：“妈，妈，不，徐院长，詹书记夫人，我求您了，我求您。我这一辈子都在听你们的话，不喝酒，不抽烟，早回家，不早恋，我就像个提线木偶被你们操控。我喜欢摄影，你们非让我学医，我喜欢架子鼓，你们让我弹钢琴，我喜欢和同学打成一片，你们说他们是狐朋狗友。我高中有个女性朋友，你们非说我早恋，还给人家转学，以至于后来我看见女孩子就害怕。后来我大学毕业了，你们看我老是不谈女朋友，又怀疑我取向有问题。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你们又说这不好，那不好，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啊？考虑过吗？考虑过……”还没说完，詹飞就又昏睡过去了。

    詹母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他着实没想到自己精心规划的路线让他这么抵触。

    门外的詹书记也是老半天回不过神来：“看来这小子认真了，不能由着他了。”

    詹书记给小郑打了个电话：“小郑啊，你联系一下报社的江书语，让她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书记。”小郑正在洗澡，手机却也是不敢离手，随时准备接听领导的电话，挂断电话立马着手安排书记交代的任务。

    江书语接到小郑电话的时候完全是懵的，虽说自己已经升任社长，但是要说能让书记亲自约见，还不至于到那个级别，这恐怕是有别的事了，也许和詹飞有关。

    第二天，做足了思想准备后，江书语方驱车前往县政府大楼。

    到达了目的地，江书语和小郑通了电话，小郑先接待了江书语，在会客室稍微等了十几分钟，詹书记才腾出空来。

    毕竟是被领导约见，江书语特意穿的庄重了些，还化了个较淡的妆，整体装束，多一分则显随意，少一分则太正式，分寸刚刚好。

    江书语进到詹书记的办公室略显拘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詹书记好。”詹书记率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来，小江，坐，咱们就是唠唠家常，随意些。”边说边示意江书语坐下。江书语只坐了沙发的三分之一，依旧是放松不起来。

    詹书记对江书语的印象其实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在东州这样的小地方，出一个能媲美央视的人才并不多见。况且，江书语温婉又不卑不亢的气质着实是挺吸引人的，自己的儿子喜欢上这样的姑娘也不足为奇。

    詹书记其实是十分和蔼的长相，但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我听说最近你们报社要和电视台合并成立融媒体中心？”詹书记说话倒是不拖泥带水。

    “是的，詹书记。”提到这江书语倒是有些意外。

    “想坐融媒体中心主任的位置吗？”詹书记试探性地问。

    “詹书记，不管在职场还是政界，每一个人都希望能一直往前走，只有站在高处才有能力去实现自己的一些抱负和想法，我想您一定感同身受，所以我也不例外。”江书语回答得很中肯，既没有刻意对自己雄心掩饰的虚伪，也没有展露出名利熏心的恶臭。

    詹书记暗自对江书语的高情商表示赞赏。

    “我可以把这个职位给你。”詹书记盘起腿，向沙发后靠了靠，将自己对局势的把控能力展现无疑。

    “我猜测应该是有条件的吧？”江书语何其聪明，又怎看不出詹书记的用意。

    “你确实很聪明，也难怪小飞会对你另眼相看。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让詹飞对你死心。”提到自己的儿子，江书语明显感受到了一小股不自信在詹书记的眼睛闪过。

    “小飞啊，从小就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但是这次因为你，却和她母亲闹得很僵，我们都很焦心。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也不用我说明，相信你可以理解我的意思。”詹书记此时已是信心满满。

    江书语先是笑了笑，随后条理清晰地说：“詹书记，我很能理解您的立场，也明白您的用意，但是您并没有找对事情的症结，因为至始至终我都只有一个态度，我并不想和他有所牵扯。我很清楚自己什么情况，所以我不会把他置身于暴风眼中，更不会因此牵连您和伯母。因此我觉得，您更需要在他的身上下功夫，毕竟并不是我在纠缠他。”此时的江书语反而轻松了不少。

    这些话堵得詹书记竟一时无话可说。

    “还有，詹书记，我想要融媒体主任的位置，但我会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而不是通过出卖自己的灵魂或者进行什么交易。如果我想要通过这种途径获得想要的东西，那7年前，我就不会从费城回到东州了。您的爱子之心我可以理解，但我有我的原则，我可以让詹飞对我死心，那是因为我对弟弟没兴趣，更不想害了他，而不是因为您提出的交易。”此时的江书语让詹书记倒是刮目相看，他一直觉得媒体人都是混娱乐圈的，全是些三教九流，没想到这个江书语还有这样的气节和傲骨，分析问题也是一针见血，委实难得。

    詹书记呵呵笑了两声，以缓解这凝重的气氛：“好好好，嗯，那行，只要你们不再往来，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詹书记看了下腕上脱了漆的表：“行，那就这样，我接下来还有个会，就不多留你了，你先回去吧。”

    江书语迈着坚毅有力的步伐走出政府大楼的那一刻，腿其实有些发软。她长舒一口气，今天说了那些话，说不定会因此丢了饭碗，祸福尚未可知，不过既然已如此，担心也是无用。

    第三节红头文件

    “通知，通知，红头文下来了。”宋杨边跑边喊，报社里的人闻讯一拥而上。

    宋杨开始念：“关于成立东州融媒体中心的通知。各党总支、县直各单位：为进一步加强东州新闻宣传工作，不断提升县域的知名度，全力打造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县级宣传平台，决定在原东州电视台新媒体中心基础上成立东州融媒体中心，业务指导由县委宣传部负责……运营和维护县域官方媒体，包括东州电视台、东州日报、东州官方网站、微信公众号、微博、微信视频号、抖音、快手、今日头条等。”

    林玲一把夺过来，你也照要紧的念：

    人员组成

    主  任：江书语原东州日报社社长

    副主任：

    江与城原东州电视台台长

    邓晓雯原东州电视台副台长

    编委：石青文晓宇王东明熊谷叶林玲宋杨周龙飞吴明远

    大家都在为江书语升任融媒体主任感到高兴，江书语自己却开心不起来。她很清楚，这是詹书记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呢。

    “哟，我们小宋杨也进编委了，再也不能当小孩子看了。”林玲笑着说。

    宋杨一脸傲娇：“那是，以后啊，我也要像林玲姐这样，走婀娜多姿的路线，再也不穿娃娃装了。”

    “还婀娜多姿，你也得有人林玲那样的好身材才行啊，你看你腰粗的。”摄像老吴打趣道，一群人都笑开了。

    这宋杨虽然是个活宝，但工作起来却是毫不含糊的，能进编委也是实至名归。林玲和老吴是报社的老人了，进编委自然也是顺理成章。

    几家欢喜几家忧，报社这边欢欢喜喜，电视台那边却都是垂头丧气。

    江与城作为老同志，被小姑娘压一头，自然是有些失落，但也并不钻牛角尖，自认自己老了，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邓晓雯却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马冲到组织部部长胡志飞面前理论分辩。

    电视台其他同志也是为自己台长感到可惜，一个个都愤愤不平。

    第四节  下马之威

    “那江书语都没接触过视频，现在的新媒体都是短视频的天下了，她懂吗？”

    “就是啊，肯定有黑幕，轮到谁也不该轮到她啊。”

    “说不定早就扒上哪个领导了。”

    “哎，女人就是好啊，有点姿色就能上位。”

    “砰”的一声，一个拳头重重落在这人的脸上。原来是正在搬东西的詹飞听到有人在这编排江书语，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动了手。

    “你谁啊？有病吧？”被打的这人是原东州电视台的摄像张伟，因为没进编委，一肚子怒气正好撒在江书语身上。不想却碰到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头。

    “我是谁不重要，你得搞清你是谁，你们电视台都这样的素质吗？私下议论领导？”詹飞一脸怒气。

    “我说呢，原来是搁在护主来了。”那张伟一脸嘲讽。

    “是，我就是护主，因为她值得我护。倒是你们，了解过她吗？知道她的能力吗？又清楚她的为人吗？没有是吧？那你们有什么资格三言两语就否定别人的努力，凭什么嘴一张一合就给别人扣上莫须有的帽子。”

    那些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其中一个揪了揪想要回怼那人的衣服，悄声说：“这是詹书记的儿子，惹不起。”那人满脸惊讶，自然也不敢作声。

    这个时候，在远处观察着这一切的江书语方才走近。明天就是融媒体揭牌的日子，本来是想四处看看哪里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却不曾想撞到了这样一幕，她早就很清楚，电视台不服她的人很多，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恶意的想法：“今天搬家大家辛苦了，小飞，你叫上两个人给大家买杯咖啡解解乏。”江书语这是准备先礼后兵了。詹飞纵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会当着众人让江书语下不了台，便讪讪离去。

    这边江书语让老部下张星宇、王砚墨通知所有人开会。

    人员到齐，刚在会议室坐定，詹飞那边也回来了，给大家分发了咖啡，江书语也已准备就绪，江书语起身毕恭毕敬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江书语，是东州新媒体中心主任，曾任东州日报社社长。”

    此时台下的人大都还是一副不服气的姿态。

    “我大学专业学的是艺术设计，原创音乐《漂》荣获全国网络歌手大赛一等奖，绘画作品《融冰》登上《美与时代》杂志封面，参加央视《新星主持人》大赛进入10强，后来回到东州做了7年的文字工作。”

    听到这强悍的履历，看着PPT里一张张闪耀的照片，下面一片哗然。

    “我不是在拿我曾经的成就作为炫耀的资本，我只是想借此告诉大家，我们不是生来什么都会，也不是选择了一条路不管对错都得硬着头皮走下去，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有无限的可能。我可以去做设计，也可以跨界去做音乐、去做主持、去做文字，甚至去做视频，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有信心胜任每一份新工作。当然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一样，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曾经的履历也许是勋章，但也有可能是羁绊，你们或许会踩着自己的肩膀越爬越高，也有可能被曾经自以为是的经验所束缚。所以，在我这里，不会存在论资排辈，更不会揪着过去的荣耀或者不堪来说事，未来你们的进步和成长，才是决定你们一切的关键。”

    江书语走到人群中，望着一张张陌生淡漠的面孔和自己曾经熟悉亲切的同事，继续说：“你们中的每一个人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以后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不管是曾经报社里的老同事，还是如今电视台的新朋友，我只看能力，不讲私情。如果现在有想退出这场战役的朋友，可以现在提出来。”江书语略等了一会。

    台下的人已经开始屏声静气，静得似乎都能听到心跳的声音，谁还敢在这时候找不痛快。

    “我相信，离了任何人，团队照样可以运转，地球照样可以转动，有的是可以胜任你工作的人。如果都想继续在这里工作，那以后就麻烦不要搞小帮派、闹小情绪，这对我们团队的建设没有任何好处。”这个下马威让所有想要刺毛的人都恭顺了下来，只有一个邓晓雯仗着自己后台硬并不太把江书语放在眼里。对于她，江书语早就想好了对策，表面上敬着供着，却不给她安排任何工作，硬生生架空了她，失去了权力，那些小兵也渐渐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邓晓雯是播音主持出身，靠着一些姿色攀附上了原组织部部长谭清，一路顺风顺水升任了电视台副台长，后来谭清调离，又和早就对她垂涎欲滴的胡志飞勾搭上，却没想献了身，也没办成事。本来就对台里业务不精通的她，整天穿的花枝招展，到处瞎提建议找存在感，惹得乱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