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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手表。

    五月十号

    7∶10

    今天是月考,很多临时抱佛脚的同学早早的到校,争分夺秒地背古诗背英语单词。

    洪泽的考场在四楼,45号考场。

    他到班级拿好考试必备的东西就上楼找考场和座位。

    距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吴飞无聊地从一楼逛到三楼,经过洪泽在的考场时停下。

    他双手插兜,迈着悠闲的步伐往洪泽那走。

    “咳咳洪泽,原来你的考场在16班呀?!”

    吴飞似无意地拿起洪泽的笔把玩,洪泽有点不理解,昨天晚上他不是问过了吗?

    现在他又在搞哪样?

    不过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解答。

    洪泽的前桌听见吴飞的声音,她侧过身,不确定的开口∶“吴同学?”

    “嗯?袁知洁你也转来了?你在哪班呀?”

    吴飞装作刚刚看到袁知洁的样子,关心地问着她的近况。

    “哈哈吴同学,我昨天才转来的,没有分班,考完这次月考才知道在哪班。”

    袁知洁很惊讶,他竟然也在这个学校。

    “三楼,5班,我,我的班级!”

    吴飞怕她找不见,把班级和楼层都告诉她。

    “嗯,好的,我记住了。”

    -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吴飞走后洪泽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一句话。

    今天早上考两科,政史;下午考语文;明天早上考地物;下午考数学;大后天早上考化生,下午考英语。

    7∶30

    考试开始,拿着试卷的老师准时进考场。

    考前每个班的班主任都会给本班学生强调要上厕所的必须在开考前解决完,可是每次都会有学生忘记。

    “哪个班的?不知道考试期间不能上厕所?”胡定刚从年级部出来就瞧见有人去厕所,他掏出手机一看,嘿,时间没到啊!

    “嗯…几班…”

    见面前的女同学支支吾吾的,胡定眉头紧皱,按规定办事的对她说:“有一就会有二,你不用到考场了。”

    “老师?!!”

    女同学一听直接哭了,因为本次考试关乎高二分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考前她明明做好准备了的,可是卷子写到一半她的肚子阵阵抽痛。

    “不…”

    “唉,老胡,让她进去吧”

    年级部另一个老师出来劝说,试图让胡定允许女同学进去继续考试。

    “规定就是规定!”说完胡定气呼呼地下楼离开,不给面前老师留半分情分。

    “呵呵,你进去吧,下不为例!”

    老师看着胡定的背影摇摇头,语气亲切地让女同学快点去考场。

    “嗯,好的,谢谢柳老师!”

    女同学感激地道完谢转身往考场跑。

    柳谋士叹了口气,看了眼天上飘着的几朵云后回年级部继续盯监控。

    他之所以劝胡定并不是因为自己胆大而去漠视规定,而是因为一直在监控前的他知晓女同学的不适。

    所以,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

    洪泽做完了,不过有个选择题不怎么确定,他一直在纠结是A还是D。

    时间过得很快,他还没决断出讲台上就传来监考老师提醒的声音:“只有五分钟了,没图答题卡的快点。”

    做完的人已经无聊到抠手抠桌子,时不时还发出急躁的声音。

    洪泽两眼一闭,不管了,涂下D选项。

    “铃铃铃…考试时间已到,请考生停止答题!”

    11:00

    历史考完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十二点,洪泽昨天约了何朝厘现在去打球。

    他下楼到班里拿球服去厕所换。

    洪泽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球衣赶到篮球场时吴飞他们已经开始了。

    “喂,你也太慢了吧!他们等不急就先打了。”

    何朝厘拍了一下洪泽的肩膀,边看着球场上运球的康悦边和洪泽解释。

    “嗯。”

    洪泽顺着他的目光朝球场往去,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穿着7号球衣。

    “她也打球?”

    “哦,蒋缘?蒋缘那丫的玩得很溜。”

    不知道为什么洪泽一问,何朝厘就下意识地秒懂他说的是谁。

    吴飞运着从蒋缘手中抢来的球准备使个三分投球的招,自信满满地将球往篮筐投,在半空抛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他含笑转身朝坐在不远处的女孩点了点头。

    但她只是用手掩嘴,眼里的星光不止。

    吴飞心里暗叫糟糕。

    他忘了,缘哥最擅夺球,凭她身高与实力。

    ‘砰砰’两声,是球碰到篮板和掉落在地的声音。

    “哎缘哥,不愧是你!”

    康悦和蒋缘击了个掌,然后漫不经心地向何朝厘走去。

    “赢了的奶茶?”

    “我请我请!”

    康悦很不理解,明明每次她和缘哥一组都会把吴飞完虐,可他就是要和她打赌说什么她这场肯定会输。

    还用她的最爱作赌约,那她得赢了那杯奶茶,不然对不起他对自己的错误认识!

    蒋缘不知道康悦她们那边的情况,她又抢过吴飞的球,向篮筐一投,进了。

    “喂!还打吗?不玩我回家去了。”

    蒋缘和吴飞玩得不得劲,一看表,都十一点二十了。

    要打就抓紧时间,快到饭点了。

    她可不想吃冷菜冷饭,也不想吃热过一次又一次的饭菜。

    吴飞没有直面回答蒋缘,只是拿着手中的球朝场外的某人传去。

    “泽哥!看球!”

    洪泽早就想上场了,一听到吴飞的声音就抬手接过传来的球。

    *

    12:30

    几人终于玩够了,把球放回教室后才一齐离开。

    走在通往校门口的林荫小道上微风徐徐,树叶随之舞动,它的影子在几人的背上滑动。

    吴飞盯着自己跟前的女孩,几次想叫停她,可是那简单的三个字硬是卡在心底喊不出。

    这般游神的吴飞连脚步都加快不少,几十秒后,砰地撞到了她。

    “你怎么了?”

    “嗯,嗯,袁知洁去,去我家,我爸叫我邀请你到我家吃饭。”

    心里排练无数遍的话语在女孩转过身之际就变得磕磕跘跘,还拉上了不知情的老父亲。

    袁知洁讶然,而后轻笑地和他说:“不用了,谢谢你。我叔叔在校门口等我呢。”

    “哈哈,好的好的,那下次…”

    有一抹红爬上了吴飞的耳尖,他挠了挠头对她憨笑着。

    原来她的家长来接她呀。

    呼呼,幸好是在这问的,否则…

    切。

    自己想让人家女孩子去就直说,还冠冕堂皇地把老父亲推在前头。

    蒋缘心里嘀咕面上不显。

    不过说到邀请吃饭,她到记起老头子交待她的事。

    嗯。

    刚刚还嘲讽吴飞的她也要叫某人吃饭,与吴飞不同的是,她请不到就会少一顿饭吃。

    在她琢磨着如何让他乖乖地和自己回去的时候一行人便走出校门口了。

    因为自行车坏了要等周六才推去修车店修整,这几天洪泽就步行来往学校与家中。

    和他们分别后洪泽慢慢地向愿鑫路走去。

    不过,走到一半,他感觉有人在跟着他,很巧的是也是在缘鑫路的一处花坛旁那人就拦在了他身前挡住他回家的路。

    蒋缘坐在自行车上,她的左手握紧后刹车柄,右手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几缕散发,然后定晴看着洪泽。

    “咳咳,老头子让我请你去吃饭。警告你别不同意,否则”

    “否则怎样?打我?”洪泽用开玩笑的语气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但拒绝的意味明显。

    ——

    蒋缘最后并没有邀请到洪泽,她耸耸肩,毕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前天她送洪泽回去后错过饭点了,老头子抱着疑惑躺在院子等她,她一跨进门栏就得到老头子的一声声质问。

    “去医院了吧?送小泽回家了吧?饿了吧?”

    “……”猜得真准!

    他们的情谊他心领了,不过他还是很不适应但又很适应。

    怎么说呢?

    连刚认识的人都对他心存怜悯从而想去照顾他的情绪,但番立的那两个人永远不会回头看他半眼,所以他即不适应又很适应。

    洪泽到奶奶的菜园摘了卷心菜和一把辣椒,他准备做一汤一肉抚慰自己这几天的心。

    外婆曾和他开玩笑,说:“哎呦!你这做饭菜的本领定是打小练的!”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并不是玩笑,是事实。

    冠名为他母亲与父亲的二人自小就把他们的爱一并给了他的哥哥,他从开始的撕心裂肺到麻木无所谓。

    四年级的时候他逃了,逃到冰冷无比却又稳他心的校寝室里,他以为逃过了所有,所有,但残酷的现实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当时住校的加上他只有十个不到,有的是因为家离学校太远,有的是为了更好的学习氛围,只有他是为了逃离看似无比温暖实则酷寒的家。

    洪泽接受不了父母对哥哥的宠溺,接受不了父母对他的忽略;接受不了哥哥明知自己渴望得到他的关心时选择的视而不见,更接受不了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的哥哥把一切责任都推在他身上,母亲焦急地抱住哥哥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着他,父亲却揪着自己的耳朵往客厅一跪。

    整整两个小时,此生刻骨。

    ——

    1:28

    ‘嘀咚’

    放在床柜上的手机进来一条消息,一亮几秒后熄屏。

    洪泽定的闹钟是一点四十分,关掉振铃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手机里的消息。

    他下楼洗漱好,拿起沙发上的白色挎包就要出门时他想起早上在考场上急需的东西-手表。

    他上楼下楼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按亮手机的屏保想看一下时间,突然有一条消息映入他的眼帘。

    父亲:你哥哥说想要你戴的手表,几天前我拿走了。

    父亲:哎呀,要是你舍不得下次我再送你。

    第一句话是父亲的作风,先斩后奏;第二句话是母亲得口吻,始终怕委屈那个人。

    哈哈,他怎么会舍不得呢?

    毕竟,那本就不该是他的东西。

    他十岁生日的那一天,父母‘碰巧’带哥哥去游乐园,美名其曰为哥哥散散心。

    他等的不久。

    不过在生日的前几个月就满怀期待罢了,不过是看着哥哥收了父母与同事的礼物自己也高兴罢了,不过是从早上盼望的心碎了一地罢了,不过是那天他哭红了双眼再也不想等罢了。

    手表,是母亲买来送给父亲的,父亲不喜欢随意地扔在厨房的,他偷偷地把它藏了起来,他以为他们都不知道。

    哈哈,无论真假,他都不想知道了。

    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每次都会轻而易举的得到他仅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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