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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壳——太阳温柔地沉没

    “现在你该履行剩下的承诺了吧,我的小甜心。”娜塔莉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椅子上,“等你毁掉画像,我就告诉你其他的事情。”

    他们处在同一个空间内,娜塔莉和阿尔琳娜的对话其他的画中人也可以听见。

    “你们这些恶毒的家伙!”亚度尼斯·卡文迪许在画像中气急败坏地大喊,“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废物而且恶毒,根本成不了大事!只是艾德里安太软弱,不肯杀掉你。要不然卡文迪许家一直以来由女性返祖者掌权的局面早就已经被我改写了。”

    他的画像已经被烧毁了半边,华丽的衣服也多了一些烟熏火燎的痕迹,略显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扭曲与怨毒:“……没有一个家族能够容忍女人这样长时间的掌握权力,从来没有!女人能做什么?只会一味地依靠男人、沉迷于情情爱爱,无论从哪方面都是比不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阿尔琳娜对着画像举起了魔杖:“自以为是的东西,活着的时候我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杀死,难道现在还奈何不了一张画像吗?真是可怜,伟大的亚度尼斯·卡文迪许竟然被同一个女人杀死了两次,这样一想我是否废物都不太重要了呢。毕竟,这只能证明叔叔实在是太不中用了。”

    火舌舔舐着画像,伴随着亚度尼斯恶毒的咒骂声,最终付之一炬。

    “人自有能力,无关性别。只会用性别划分人种的才是废物。”娜塔莉总结,“总是有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觉得男性天生优越于女性,天生可以凌驾于女人之上,可真是恶心。”

    另外两张画像上的男女——也就是阿尔琳娜的父母,对比之下却显得很沉默。他们仿佛没有看见亚度尼斯的画像毁于一旦似的,只是挤到了同一幅画像里面。他们去世的时候还那么年轻——就好像有什么预感,他们早早地为自己制作了画像,把最年轻最完美的时刻保留了下来。

    不过此刻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他们的女儿正手持魔杖,将要毁掉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这并不像处理亚度尼斯那样轻松。

    他们不是称职的父母,对于阿尔琳娜来说他们简直是熟悉的陌生人——如果不算那个男人醉酒之后的拳脚和辱骂的话,他也许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随你的便,只要我和海伦一直在一起就行,我们必须在同一幅画像上面,赛琳娜……哦,不好意思,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面目英俊的男人说,“你一点也不像你妈妈的样子,她那么漂亮,你却这么……”

    海伦·卡文迪许微笑着注视自己的丈夫:“我们当然会在一起,什么也不能阻挡我们的脚步。”

    她的面容温柔美丽,和阿尔琳娜记忆中歇斯底里地让她远离自己的丈夫的恐怖女人毫无相似之处。

    阿尔琳娜冷不丁笑了,苍白的脸上显露出嘲讽的神色。

    “真是鹣鲽情深啊,亲爱的父亲和母亲。真的好久没能和你们见面了,在阁楼上相厮守的日子那么久,也该缓一缓了。我知道你们的愿望是什么,无非就是生死一处,但是很遗憾,我不是什么喜欢成人之美的善人。”

    “所以,你们还是分开吧。”

    阿尔琳娜无视自己父亲骤然改变的神色和恶毒的咒骂,在女人的尖叫声中抽出靴子里藏的匕首,将画像整整齐齐地一分为二,不等两人再次移动,就将海伦·卡文迪许的那一半毁掉了。

    地下室一瞬间响起了痛不欲生的嘶吼。

    娜塔莉哈哈大笑。

    不等阿尔琳娜说些什么,娜塔莉就开口了:“不用说什么了,我们的约定更改一下——就让布莱希特自己呆在画像里面吧。把他送回阁楼,我把所有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阿尔琳娜花费了一点时间才再次回到地下室。

    “镜子。”娜塔莉说,“地下室的镜子才是最终极的秘密。”

    “显然这里没有镜子。”阿尔琳娜看着娜塔莉。

    “当然,镜子不会在你的目光所及之处。因为它是破解诅咒,追寻真正奥义的钥匙。但是我见过这面镜子——就在这里。别忘了,既然禁书可以被藏在暗格里面,地下室为什么不能有一间隐藏魔镜的密室呢?”

    “阁楼的画像总会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在决定反叛家族之前的那些日子里面,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偷听画中人讲话。一切都显得平平无奇,直到有一天,我听见他们说起地下室的暗室——就在我们老祖先——那位东方女巫的画像背面有一块微微突起的地方,用魔杖敲击十三次,节奏为‘三长两短、四短一长、长短短’。魔镜的唤醒需要卡文迪许家族返祖者的鲜血在镜面上书写自己的名字。”

    阿尔琳娜走向那副画像——这是庄园里面最古老的东西之一,由于保存完好,画中人栩栩如生,尽管只是一副和阁楼走廊一点也不一样的普通画像。

    黑发黑眼的亚裔女郎手持魔杖坐在椅子上,魔杖上面缠绕着黑曜石秘银链子,一柄华丽的绅士手杖搭在她的椅子旁。她的长相并不柔美,皮肤不算白皙,穿着也并不华美,甚至可以算得上过分的朴素,却自然而然显现出一种疏离的威严和气势,双眼明亮、直视远方。画像的底部边缘处写着一句话。

    “无关性别,无关美貌,无关衣饰。我即利器,我即命运,我即上帝。——林郁青(凯瑟琳·林)”

    阿尔琳娜不由自主在心底默念这句话。她揭开画像,墙壁上果然有一处凸起,按照娜塔莉的说法依次敲击十三次,墙壁之后发出低沉的隆隆声。

    原本光洁的墙壁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那面镜子就在其中。”娜塔莉的声音传来,“我原本想彻底颠覆这个家族之后再来这里仔细研究,可惜失败了,我的家主魔杖也被收缴上去,落入了亚度尼斯的手中——虽然他根本无法使用家族圣物。”

    “去看看吧,替我也是为你自己……过去、现在、将来也许早就已经注定了。我们只能是家族的一柄利器,或许永远都无法成为自己的上帝了。”

    阿尔琳娜施了一个照明咒,踏入了暗室之中。

    魔杖尖端的光芒甫一出现,密室一下子亮的出奇。阿尔琳娜仔细打量四周才发现地面和墙壁都是用白玉铺成的,晶莹剔透,光线的折射使得整间屋子亮了起来。

    白玉墙壁上面雕刻着古老的字符——阿尔琳娜猜测那是属于古老东方的文字。她脚步不停,终于来到了尽头处。

    一面铜镜就镶嵌在墙壁上,很古朴的式样,镜面打磨的十分光滑。镜子的底部有一行金色的小字。

    “过去、现在和未来。”

    已经和厄里斯魔镜的大小差不多了。

    阿尔琳娜伸出手去触摸镜面——不见天日的岁月也不知它经历了多少,和卡文迪许这个千疮百孔的家族一样,深深地掩藏在废墟之下。

    阿尔琳娜用匕首在自己的指尖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珠从里面冒出来。她就用血在镜面上写下了自己的全名。

    最后一笔落下来的时候,镜子发出了柔和的浅金色光芒,一道尖锐怪异的声音在密室里面幽幽响起。

    “卡文迪许的后人啊……”那道声音这样说,“命不久矣的时刻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见我呢?你应该寻找合适的地方静待死亡的降临……”

    阿尔琳娜确认是眼前这面镜子发出的声音:“我想要知道是谁将我唤醒,卡文迪许家族新一代的返祖者现在在哪里。”

    “我以为你会问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还能活多久,怎样才能继续活下去,未来会发生些什么……”镜子说,“我以为你会问这些东西……事实上从前那些孩子都想知道这些。”

    “当他们得知我的存在之后,他们最想做的要么是摆脱诅咒,要么是延续生命,又或者是预知未来……”镜子上的光晕加深了颜色,“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很愿意。”阿尔琳娜盯着镜子,“不过我现在问的只有这两个问题。”

    “啊……真是有趣,我亲爱的阿尔琳娜。”魔镜这样说到,“看看吧,‘现在、过去和未来’。有些人想要预知今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些人想要解决当下面临的困境……而你,将死之人,却还是一个沉湎在过去的孩子。”

    镜子说完这句话,镜面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水面涟漪的波动。

    “那就来看看吧,你所好奇的过去……”

    “是什么样的吧。”

    阿尔琳娜没有回应镜子的感叹,凝神看向镜子中的影像。

    画面开始于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悲惨的晚上。那是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阿尔琳娜看见斯内普抱着自己那件空荡荡的袍子跪在地上,泪水从他的眼眶里面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好可怜的样子……阿尔琳娜这样想。

    斯内普很少在她的面前流露出一些多余的情感或者神态——他有的时候比阿尔琳娜自己更像一个成年人的样子。

    别哭了,阿尔琳娜想,可没人给你擦眼泪了。

    “泪水。”镜子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好像是一场喜剧电影的旁白音,“妄图挽回爱人的悲伤泪水……真是感人……”

    阿尔琳娜心底突然涌现一股巨大的不安来,甚至忽略掉了魔镜说的“爱人”这个词语:仅仅是一种预感——如果跪在地上哭泣的人不是斯内普而是其他的人——随便什么人,阿尔琳娜都可以开玩笑说天哪真的会有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牺牲生命吗,真的太好笑了吧。

    可是那个人是斯内普。

    阿尔琳娜几乎是看着斯内普长大的,她非常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或许冷漠虚伪又自私,但是如果他认定一件事情或者某一个人,他会为之付出极大的牺牲和代价。

    无论结果怎样。

    画面一转变成了卡文迪许庄园的书房,斯内普正呆呆地看着阿尔琳娜、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合照。他的手里攥着阿尔琳娜的家主魔杖,尖锐的杖柄刺破了手心的皮肤,鲜血丝丝缕缕地沁入了魔杖。

    “虔诚祈愿者的鲜血。”镜子说,“你很幸运,阿尔琳娜。当那孩子祈求能够在见你一面甚至不惜寿命为代价的时候,圣物(家主魔杖是其中之一)得到了专属于祂的鲜血祭品,于是你的灵魂重返人间。”

    预感成真了,阿尔琳娜攥紧了拳头,牙齿陷入下唇。

    “世界上没有死而复生。在无知者的眼中,你在濒死之际躯体逐渐消散。其实并不是就此化为虚无,而是圣物上篆刻的魔法符文在发挥效用——祂利用魔法阵将返祖者的躯体在一定的时间内传送回到卡文迪许庄园最神圣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地下室。逐渐消失只是魔法制造的幻象罢了。还没到死亡年龄的返祖者会就此陷入沉睡,慢慢的修复自身的灵魂,直至醒来——当然这是在新一代返祖者还没有出生的情况下。”镜子的声音变得尖利,“一旦有两代返祖者并存,就需要有心甘情愿付出代价的祈愿者进行献祭才能够让沉睡者醒来——虽然只能活到新生返祖者年满十六。”

    “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应该就是这个名字……我存在了太多年了,很多东西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就是你的献祭者,让你得以重新睁眼的原因。”

    阿尔琳娜的表情不辨悲喜:“……你刚刚说寿命的代价,那是什么?”

    “不过是一种不对等的交易罢了,用自己一大部分的生命换取你的时间。”镜子回答,“你只有六年的性命了,亲爱的孩子,因为玛格丽特·金已经十岁了。你只有六年的时间,而命运早已经被确定下来。你那虔诚的祈愿者的人生轨迹早就被改写了——从遇见你那一刻开始——因为蝴蝶扇动了翅膀……可爱的、美丽的蝴蝶……命运这家伙赶工也很累的……”

    魔镜突然发出了诡异的嬉笑声:“嘻嘻嘻……不过命运的轨迹哪有那么容易被改变呢?小小的蝴蝶……脆弱又美丽的小蝴蝶……只有几只而已,怎么可能引起风暴呢?过程微微的改变了,但是结局都是一样的……”

    它压低了声音:“你会死掉,亲爱的。你的信徒原本也会死掉,以一种极其悲惨的方式;现在他的死亡只会变得更加悲惨。”

    “你已经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了吧——伤口难以愈合,使用魔力时候的力不从心……”魔镜的声音难掩愉悦,“你在退化,亲爱的,在玛格丽特逐渐成长起来的同时,你正在从高贵的返祖者退化成普通巫师甚至是一个平凡低等的麻瓜,就在未来的六年内。”

    “而面对信徒不可避免的死亡,你将束手无策。这就是为什么卡文迪许家族一直在隐瞒我的存在,因为我只会给大家带来绝望。所以这间暗室是禁地,或者说,我就是禁忌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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