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发火
艾薇莉娅对着布鲁斯微微一笑，还没等说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
“抱歉。”她拿起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是克拉克。
艾薇莉娅抱歉的笑笑，布鲁斯做了一个请随意的手势，她拿着手机站起来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我是艾薇。”
“你那里还好吗？我是说，发生了什么？”克拉克比平日更严肃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在和布鲁斯·韦恩吃饭？”
“工作啦，工作。”艾薇莉娅没忍住笑了一下，“韦恩先生希望我可以维护一下他家里的油画，正好过来的时候是午饭时间，就顺便请我吃了饭。”
“……他刚才是在和你调情吗？”没听妹妹说到重点的克拉克没忍住直接点明。
“我猜是的。”艾薇莉娅转身看了一下，依旧坐在餐桌边和小氪玩握爪爪游戏的布鲁斯没有抬头。
小氪的脑袋左边歪歪右边歪歪：“嗷呜嗷呜！”
他听到了同样属于艾薇莉娅的声音慢了半拍出现在布鲁斯·韦恩的耳朵里，赶紧就仗着这人听不懂自己说什么开始告状。
“……”天气还很热，艾薇莉娅今天只穿了短款的紧身T恤和宽松的工装裤，她转身背对着布鲁斯的方向眯了眯眼。
原本就明亮的翠绿色眼睛微微泛起光芒，肉眼看不到的力量环绕着她，让艾薇莉娅很快就在自己身上找到了那个不属于她的□□。
第一次亲眼看见高科技窃听器的艾薇莉娅不怎么生气，更多的还是好奇。
哇，所以人类真的能做出来米粒大小的窃听器啊……
在电影里看着窃听器都是老大一个，艾薇莉娅好奇地把这个小东西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研究。
“我会去和他聊聊。”克拉克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监听一个女孩子也太不合适了。”
“你或许需要我的帮助？”艾薇莉娅跃跃欲试。
“不了，我觉得我可以处理。”克拉克阻止了妹妹，他还是认为如果艾薇莉娅不准备出现在人前成为一个超级英雄，那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合适。
毕竟人类不只有美好，还有阴暗面。
一个拥有超能力但却不作为的存在对于很多人来说就已经是原罪了。
克拉克不希望这些指责出现在自己妹妹身上。
“好吧。”艾薇莉娅耸耸肩，把这个小小的窃听器放回自己兜里，回到了餐桌边。
“抱歉久等了，呜哇，牛排都快凉了。”她还是很心疼自己好吃的炸牛排的，加快速度干饭。
“没关系。”布鲁斯有点怀疑自己的窃听器被发现了。
他听到了不符合常理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窃听器表面摩擦而产生的声音。
窃听器在对方的兜里，按照刚才她的站位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摩擦声才对。
但布鲁斯什么都没说，假装一切无事发生，敌不动我不动。
接下来的午餐没再出现什么意外，二人吃完了美味的炸牛排，小氪也享受了他的那份同样非常美味的无油水煮牛排。
开着一辆酷炫超跑的布鲁斯坐在驾驶座位上，对着身边的艾薇莉娅发出询问：“你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
“我恐怕我下午还有其他的工作需要进行。”艾薇莉娅准备礼貌拒绝。
布鲁斯开着车一路来到了艾薇莉娅工作室的门口，虽然是个热衷于集齐杂志封面女郎的花花公子，但这家伙至少在尊重女士意愿上比很多男性做的好多了。
艾薇莉娅下了车。
“你不用检查一下油画的状态吗？我是说，正好我在这里，要是有什么磕碰也不算你的问题。”布鲁斯看出来对方明确的送客意图，还是试图找一些借口拖延。
并不认为对方会伤害到自己的艾薇莉娅悄悄地吸了一口气安抚快要消耗殆尽的耐心：“也行，请进吧。”
在还不知道肯特家兄妹的情况时，杰森就来过一次，回去之后对这个“神奇的工作室”非常向往。
甚至开始尝试自己手搓小木雕。
然后被丑陋的作品打败。
布鲁斯也很费解，杰森可以在蒙着眼的情况下完美地在三十秒内完成木仓的拼装，也可以熟练地在极限条件下制作出求生的绳索或者其他什么装备。
竟然对木雕毫无办法？
但困惑地老父亲转头想到自己的厨房技能，有所感触地不再多说。
这还是布鲁斯第一次来到这个画室，在真正走进来的瞬间，他就明白了为什么杰森这么喜欢这个工作室。
“你的工作室真的很棒，很有艺术气息。”布鲁斯真诚地夸赞着。
这大概是他今天对艾薇莉娅最真实的一句话了。
“谢谢，随便找地方坐吧，我这里没准备太多接待客人的东西。”艾薇莉娅笑了笑，将工作室里唯一一把椅子让了出去，她则开始对包裹严实的油画进行拆卸。
“你真的很喜欢超级英雄？神奇女侠也很喜欢啊。”布鲁斯看到了桌子上刚刚开始画的神奇女侠标志，开启了闲聊模式。
艾薇莉娅头也没回：“其实还好吧……那个是任务委托。”
布鲁斯弯腰看了看，好像真的很好奇一样：“好吧，看起来你还是只喜欢超人……这算是一种城市现象吗？喜欢自己城市的英雄？”
话题就绕不过超人了，艾薇莉娅大概摸清了韦恩先生的想法。
对方可能在怀疑超人的身份，或者在怀疑她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正当艾薇莉娅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工作室的门被敲响了。
小氪第一个快乐地冲上去，吧嗒一声打开门锁。
本来应该在星球日报上班的克拉克出现在门口。
布鲁斯·韦恩的表情一变，下意识站直了身体看着门口的方向，脸上不再带有那种轻浮的微笑，反而是一些更阴沉的东西。
艾薇莉娅没看到布鲁斯的神情，她只是惊讶于克拉克的到来。
“克拉克？”随着兄妹俩的年龄逐渐增长，艾薇莉娅很少能看见表情这么严肃的克拉克了，她能感觉到哥哥压抑的怒火，也知道对方此刻是绝对的清醒。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诶，克拉克是因为自己被布鲁斯·韦恩撩了才这么生气吗？
是的没错，克拉克非常生气。
克拉克不介意对方冲着他自己来，不论是窃听器定位器或者收购星球日报什么的都好，这些都无伤大雅，顶多他在艾薇莉娅回家之前把家里的东西清理一遍罢了。
但是一个花花公子试图来撩他的妹妹？
别有用心地去撩他的妹妹？！
这个家伙死定了！
理智还在脑海里，克拉克一边听着艾薇莉娅这边的消息，一边用“妹妹那边出现了意外”这样的借口请了事假，马不停蹄地就来到了工作室门口。
他至少还记得这附近摄像头不少，不可以在户外展露出不对劲的地方。
克拉克走进工作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门关上，然后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布鲁斯面前。
他的速度之快带起了足以掀飞厚重素描纸的风力，也能够让人类睁不开眼。
被抓住领口的布鲁斯出于本能的想要挣扎，结果发现克拉克·肯特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一般，没有丝毫的动摇。
“克拉克？！”艾薇莉娅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放弃了人类的伪装。
“超人。”布鲁斯对着面前的小镇男孩说出了这个代号。
克拉克抬手摘下来眼镜：“别担心，艾薇，韦恩先生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有一段时间了。”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艾薇莉娅平静下来。
“那么我猜得没错，肯特小姐就是‘翡翠’。”布鲁斯被人单手抓着脚离地，呼吸甚至都有些困难了但是神情一点也不紧张。
“离我妹妹远一点。”克拉克微微悬浮在空中，咬牙咬得额头青筋都迸出来了，“你越界了！”
“我有吗？”布鲁斯话音落，身上口袋里突然传出了人类所不能听到的高频刺耳音波。
这种高频率音波不会对克拉克或者艾薇莉娅造成任何伤害，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攻击还是被震了一下。
只这一下就给了布鲁斯从克拉克手里逃走的机会。
他舍弃了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如同滑不溜秋的游鱼一样重心下移，向后做了一个后空翻，站在工作室最角落的地方。
克拉克抓住西装外套的侧兜部分，轻描淡写的捏了一下，音波停止了。
实际上如果掏出来看一下就能发现，发声的装置如同一张纸巾一般被捏得七零八落。
“你不会想要和我打一架的。”布鲁斯眯起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至少不会希望在这里。”
“哦，真的吗？”克拉克挑眉。
艾薇莉娅双手抱胸：“我不介意，这里又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克拉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皱起眉，抬起头对着天花板的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没错。”永远不会没有准备的蝙蝠侠肯定的说，“蝙蝠战机随时准备着，你不会想让所有人知道蝙蝠侠和超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一个艺术家小姐的工作室里并且打了一架。”
“你不会想要哪怕一点点的怀疑出现在肯特小姐身上，对吧，克拉克。”
这一句话就戳中了重点。
艾薇莉娅猛地扭头看着布鲁斯，她格外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对家人的威胁。
翠绿的眼睛在眼镜后边微微亮起：“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艾薇。”克拉克阻止了妹妹的举动，他自己也重新落在地上看着布鲁斯，“你想要什么？”
“我可不是那个先挑起事端的人。”布鲁斯好像瞬间又进入了布鲁西宝贝的模式，他看似放松地耸耸肩表达无辜。
在场能呼吸的生物都没信他这句话，包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艾薇莉娅身前呈保护姿态的小氪。
“只是小小的串个门罢了。”布鲁斯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克拉克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眼镜，抬眼看着布鲁斯·韦恩，一字一句地说着。
“滚出我的大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