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谷

    傍晚,楚芋家。

    楚芋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了浴室,嘴里还哼着回家时唱的小曲儿,该说不说,这歌还挺洗脑的,哼着哼着就忘不掉了,她拿起手机,正打算追追她落了好几期没看的综艺,突然发现一条未读消息。

    冷酷杀手:楚大班长,明天去不去欢乐谷玩儿?

    不吃芋圆:你想去?

    冷酷杀手:我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去啊,京市欢乐谷,4A级景区,你值得拥有。

    不吃芋圆:听起来不错,远么?

    冷酷杀手:一个区,不算远。

    不吃芋圆:就我们两个人?

    短暂的沉默后还是一片空白,楚芋看着手机界面上方仍然不变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奇妙地有了等的耐心。

    冷酷杀手:如果你很想的话也不是不能把你那俩朋友叫过来一起,其实吧,你不用在意我的,只要你能玩儿的开心,多少人都行,我无所谓的。

    好吧,从今天开始赐名杨·茶·任。

    楚芋仿佛看到了杨任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噗嗤一笑,但还是发:好,那我跟她俩说一下。

    冷酷杀手:……

    “丫头,乐嘛嘞,你看看你那头发,还没干就玩儿开了,到时候又感冒了,赶紧吹吹。”楚奶奶刚打算回屋睡觉,就看到了抱着手机傻笑得楚芋,连头发上的水珠在睡衣上流下痕迹都没在意。

    “好的奶奶,这就吹。”

    “大哥,她们到底来不来啊?你都说了三遍快了快了,你倒是打个电话问问啊。”吕禹阁边打着哈欠边问,熬了一夜打游戏的他表示很困。

    杨任撇了他这个一放假就是美国作息的兄弟一眼,“我倒是想啊,你给我电话号码啊。”

    吕禹阁瞪起眼睛,“你没号码平常怎么聊的天?”

    “你困傻了吧,微信不能聊天?”

    “……”

    “不是吧哥,你说你追人家结果你连电话号码都没要到啊。”吕禹阁对着杨任上下审视了一遍,突然对他这个兄弟嫌弃了起来。

    “你在质疑你哥我的魅力?不是我没要到,是忘了要。”

    “不信。”

    “……”

    吕禹阁又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困了,“那你发微信总行了吧。”

    杨任扶额思考了一下,想起一起去写作业时收不到消息的某人“据我所知,她们一般收不到。”

    “……”

    正当吕禹阁快要困塌下时,杨任突然向着右边的道路看去,“来了。”

    吕禹阁也顺着杨任的目光看去,果真是,最右边的女孩儿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JK套装,还背着一个挎包,不拘言笑的看起来有拽姐那味儿了,最左边的女孩儿扎了两个小麻花辫,还别了花,看着也不会觉得土,只是可爱,还穿着背带裤,蹦蹦跳跳的,中间的女孩子扎着丸子头,零落的刘海儿挡在额前,穿着家常的短袖短裤,看起来却不似休闲,活力满满。

    “班长大人,你们比约定迟到了整整二十四分钟,干啥去了?”杨任举了举手机,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九点二十四。

    楚芋“嘿嘿”了一声,“堵车了,我们打车过来的,上班高峰期嘛。”

    她看着杨任那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只好不好意思地说,“好吧,也不是全部,女孩子嘛,我们打扮了一下,超了点儿时间,不过堵车是真的。”

    杨任看着楚芋那一脸我说的比珍珠还真的神情,也没打算追究,反正人都来了,难道还要再为这事儿吵一架?

    “走吧,你们的票我帮你们买了。”

    “go go go”

    京市的欢乐谷很大,也有很多设施,因为学生们放假所以正值高峰期,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刚入园,冯欢就被高入云端的跳楼机吸引了目光,用手遮着太阳光向顶端看去“我去!那跳楼机好高!”

    楚芋向跳楼机看去,也因为那高度瞪大了眼睛,“真的,云城的可没有这么高,这真没法比,要不,去试试?”

    杨任抱着臂,坏笑地向着楚芋靠去“试试可得小心逝逝了,一会儿小心吓哭你。”

    楚芋白了他一眼,“切,小看谁呢,谁哭谁是儿子。”

    “行,那我等你叫我爸爸。”

    “你找揍啊。”楚芋边说边用力捶了杨任一拳。

    曲萱一听“跳楼机”三个字,立马倒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那令人窒息的高度。

    冯欢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兴奋地问,“有没有人恐高?”

    一群人除曲萱外摇了摇头。

    曲萱听到跳楼机上人们的尖叫声,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真的要去么?那个看起来好高。”

    “那必须的,玩儿的就是一个心跳,再说了,不还有你们嘛。”冯欢边说边想起曲萱没有回答刚才她的话,再加上她一脸紧张的神色,担忧对着曲萱问:“你恐高吗?你恐高的话我们可以不去的。”

    “没有,心理作用,不害怕。”

    “冲!”

    当防护做好后,杨任对着握紧扶手的楚芋说:“如果你害怕的话,本大少也是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抓一下。”

    “切,胆大一姐从不害怕的好吧。”

    “……”

    当五人第二次从跳楼机上下来后,冯欢灌了一口水,说:“刺激,走走走,再坐一遍,太刺激了。”

    曲萱听到这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的话,再也忍不了了,捂着肚子耷拉着脸地向冯欢身上倒去“救命,我感觉我有点想吐。”

    冯欢连忙扶住了曲萱,“啊,那算了,刚才我看到那边好像有厕所,走,我陪你去,芋宝儿,你们等我们一下啊。”

    “好。”

    两人走后,杨任踢了吕禹阁一脚,这家伙刚才坐跳楼机那叫一个亢奋,和冯欢一起“啊呀呀”地叫,“老吕,去,买几杯饮料去。”

    吕禹阁踢了回去,但被早有防备的杨任挡住了,不满的说:“你自己怎么不去?”

    “那你把你的票钱给我付了。”

    “切,扒皮玩意儿,走了。”

    当吕禹阁跑走后,杨任看着一旁坐在路边凳子上的楚芋,挤了过去,“大班长确实胆子不小,这么高一声都没喊。”

    楚芋正在调整呼吸,跳楼机往上升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一下降就会呼吸不畅,所以当跳楼机一往下落时她就憋着气,老家云城的跳楼机不高,很轻松就能憋住,但京市的跳楼机高,刚才憋的那叫一个辛苦。

    “那必须的,姐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楚芋说完突然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轻声说,“如果我胆子小的话,你现在可能都看不到我了。”

    虽然声音很轻,但杨任还是听到了,他歪过了头,“好了,大班长,这么开心的时候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多伤感啊。”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手腕上解下了一条挂着一个小牌的红绳“喏,我小时候我妈戴我手腕上的,我出生前她特别信佛,这是她给我求来的,保平安的,丑了点儿,别嫌弃啊。”

    他边说边不容拒绝地拿过楚芋的胳膊,绑在了她的手腕上,“还挺合适的,绑着吧,别掉了啊,掉了可就不灵了。”

    楚芋伸起胳膊抖了抖,红绳上的小牌也跟着晃了晃,上面写着“平安无忧”四个小字,“你妈妈给你的对你不应该很有意义吗?就这么给我了?”

    杨任笑了笑,“有意义啊,它也保佑了我十几年健健康康的,就保佑保佑你无忧吧。”

    楚芋露出了微笑,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别过头去不看杨任,正好看到回来的两人,冯欢拉着曲萱对她喊“芋宝儿,我们回来啦。”

    “好点儿了吗?”楚芋迎了上去。

    “嗯,没多大事,心理作用。”曲萱回答道。

    冯欢听到曲萱的回答,撇了撇嘴,“切,心理作用,你怕高你跟我们说啊,大不了不玩儿了,我又没有这么爱玩儿,下次再这样我们就不跟你玩儿了,搞孤立,让你一个人孤寡孤寡。”

    曲萱噗嗤一笑,抬手摸了摸冯欢的头,“好,下次不会了。”

    楚芋也笑了,拉住两人往回走,“好了好了,握手和解。”

    原地那儿吕禹阁也回来了,两手提着饮料,品种也五花八门,正和杨任说着话。

    杨任看到三人往回走,一把推开了吕禹阁挡在他面前的脸,又接过了他手里的饮料,向着三人走去,“喏,老吕请客买的饮料,自己挑喝啥,边喝边走,再玩儿玩儿别的。”

    “好。”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当杨任和吕禹阁被三个女孩子强迫骑上旋转木马皱着一张脸打卡拍照完毕发完朋友圈后,五人走在了去往餐厅干饭的路上,突然,杨任被路边的一座设施吸引了目光,拉着楚芋往鬼屋方向歪了歪头,“胆大一姐,鬼屋挑战一下?”

    “行啊,还不太晚,你们呢?”楚芋边说边看向走在前面的三人。

    “我没问题。”冯欢马上说,又看向了身旁的曲萱,“萱宝儿,你怕鬼么?说实话啊,小心我孤立你。”边说着边举起了拳头唬人。

    曲萱握住她的拳头放了下来,“好啦,这个我不怕,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了。”

    “哼,我才不怕呢。”

    吕禹阁默默举起了手,“加一。”

    当五人把带的东西锁进柜子里后,便开始排队,这个鬼屋很大,也有许多种题材,五人选择的是古代婚嫁题材的。

    当快要进入鬼屋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啊”从鬼屋里传出来,楚芋听到后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盯着鬼屋里,但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杨任正抱着臂地等,看到楚芋目不转睛地看着鬼屋里,轻笑了一声,“胆大一姐,你不会怂了吧?”

    “谁怂了,老规矩,谁哭谁儿子的。”楚芋今天认定了要让杨任喊一声“爸爸”。

    “好。”

    进入鬼屋时,工作人员神神秘秘地给五人戴上了眼罩,还用道具手铐把双手铐在了一起,便让他们跟着工作人员进入了鬼屋。

    当楚芋接到指示摘下眼罩后,入眼是一片暗红,她戴着一条盖头,还披着一个什么东西,只能在盖头下的空隙处隐约看到一点木制的地板,踩上去还会“吱吱呀呀”地响。

    她被绑住,还被挡了视线,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你好,没有提示啊?我要做什么?”

    屋内的喇叭倒是给力,“嘟”了一声,随后喇叭里传来女声“等待救援”。

    “……”

    杨任则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屋子,摘下眼罩后,他看到了两个蒲团和几个立牌,上面写着的应该是“列祖列宗”的名讳,确认了这应该是拜堂的地方,他根据提示找出钥匙打开手铐后便发现桌上有一张请柬。

    请柬

    凤翥鸾翔,龙凤呈祥,情投意合,天赐良缘,小女林某与其夫王某喜结连理之际,特备薄酒,望父皇大人百忙中移贵趾,君之光临,当使寒舍蓬荜生辉,添新禧之瑞气,增美姻之佳音,万望勿辞。

    当杨任看到“父皇”两字时,挑了挑眉“呦,还是个公主。”

    虽然说杨任学习方面可能不咋滴,但是玩儿起来游戏那叫一个迅速,当他拿着蜡烛开始解迷,第五次推开一个npc的鬼脸还带上一句“丑不拉几”之后,不久就到了闺房,发现了坐在里面无聊到快要睡着的人,“哈喽?”

    楚芋快要感觉坐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嗯……嗯!杨任么?快救我,我等了好久了,无聊死了。”

    杨任走进后,在微弱的烛光下发现楚芋头上盖了一条红盖头,身上还披着一条大红外褂,“外观上看,你是个新娘子啊,小娘子,要嫁给谁啊?”

    “别贫,快点儿,快要麻了。”

    杨任帮楚芋把盖头拿下来后便开始帮她释放双手,楚芋的道具手铐其实就是一个结,不过解开也需要点时间,昏暗的烛光下,杨任边解边问:“无聊?没有鬼来吓你吗?”

    “没有啊,就让我坐好等待救援。”

    “……”好吧,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经过杨任一番艰苦奋斗后,终于,这个结更死了,“要不等会找到他们之后再给你解吧。”

    “为什么?”

    “解不开。”

    “你……算了,给自己积福。”

    楚芋所在的房间看起来是新娘子的闺房,床头柜上有一张纸,上面的字也密密麻麻的,看着就累人,楚芋看了一眼便拿给了杨任,“给你,太黑了,我看不清,你有蜡烛,你看看上面写的啥。”

    楚芋把纸拿给杨任后就在房间里逛了逛,“这鬼屋也没什么好怕的嘛。”

    “希望一会儿你也能这么说。”

    “哼。”

    因为黑,楚芋也不敢去离杨任太远的地方,随便走了走便坐回了床上,往后一躺,突然整个床抖了一下,迅速向下移动,把毫无防备的楚芋吓了一跳,“啊”的一声迅速弹起跳到了杨任身后,巨大的声音也引起了认真读题的杨任的注意。

    杨任拍了拍楚芋抓住他胳膊的手,“没事了,被吓到了?”

    楚芋迅速放开手,“才没有,它不讲武德,钻的空子,我胆子很大的。”

    “……”

    “你干什么了这床往下动。”

    “我没有,对了,床上好像有东西。”楚芋说完为了证明自己胆子大强先走回床前,拉开床上遮掩的大红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

    “啊!上面有个人!”楚芋拎着被子往后退了几步,想起后方的黑暗又往杨任的方向靠了靠。

    “人?”杨任掀开挡着视野的床帘,一张脸出现在了眼前,因为有楚芋的前科,所以他也没有被吓到,“这是个木头啊,你看。”杨任边说边把蜡烛靠近床内,示意楚芋来看。

    楚芋走进后,拉着杨任的衣袖向床内看去,一块被画出五官穿着婚服还戴了假发的木头正躺在那,安静不动。

    楚芋拉着杨任的手更紧了,“我…我,阿不,我扮演的人不会是要嫁给那个东西吧?”

    “好像貌似大概应该是。”

    “……”

    杨任拍了拍木头人,结果从木头人的嘴里响起了悠悠的歌曲。

    “今儿你嫁我啊,我头三啊,黄袍怨我那啊,我不甘那,阴阳两隔,我妻爱我那,不曾嫌啊~”

    “这歌好恐怖啊。”楚芋往后缩了缩。

    “好了,走了,去我那个房间,去做任务。”

    “很远么?”

    “还行,我感觉还行。”杨任突然掏了掏裤兜口袋,拿出一把小巧的指甲刀,又拉过楚芋的手腕慢慢地帮她剪断绳子。

    “刚才怎么不用?”

    “忘了。”

    “……”

    当两人一前一后出房间时,楚芋对着杨任的背影小声地说:“其实,我胆子也没这么大。”

    杨任前进的脚步顿住了,随后转过身,弯了下腰,平视着楚芋,虽然是高一,但这187的身高也不是吹的,比164的楚芋高出来不少。

    “伸手。”

    楚芋不明所以地伸出了手,“干什么?”

    杨任伸手握住了楚芋的手,“牵你。”随后转过身拉着她往前走,“怕某个胆大一姐被吓到。”

    “切。”

    两人到了前堂后,依照纸上说的找到了蒲团下暗格里藏着的任务。

    当杨任读完那张纸后,瞪大了眼睛,楚芋看到问他:“怎么了?很难么?给我看看。”随后伸出空着的手准备接过来。

    杨任把手抬高,一脸无奈地说:“你不会想看的,我想想别的方法能不能撬开吧。”

    “撬开什么?”

    “你看这个桌子下面是不是有个洞,不过被木板锁上了。”杨任说完朝前面的桌子努了努嘴。

    “你陪我去。”

    “走。”

    两人蹲下后楚芋弯起食指敲了敲桌子侧面有凸起的木板,又敲了敲旁边的,“真的,这儿是空的,怎么打开?”

    “……”沉默,还是沉默

    楚芋趁杨任不注意夺过他手里的纸,“我自己看。”

    桌洞的秘密

    我好喜欢玩儿捉迷藏,那可是我从小玩儿到大的游戏,可是她们每次都能找到我,所以我趁所有人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找刘叔在实木桌子里开了个通道,开通了桌后的墙,一直通向了我家彩玉的房间,这事儿彩玉都不知道,一直都是我自己的秘密,但我爱上了他,我决定把这条通道告诉他,那就是我们两个自己的秘密了,我给他准备了一个小惊喜,等我们一拜堂的时候挡板就开了,他胆子小,到时候一定会被吓一跳。,嘻嘻。

    楚芋读完后,差不多明白杨任为什么沉默了,“这是什么意思?要我们两个人拜堂挡板就开了?”

    “好像是。”

    “走吧,为了通关。”

    “你不介意?”

    “别人可能就介意了。”

    “我呢?”

    “你嘛,你不是别人。”

    当两人跪在蒲团上后,便缓缓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每个字的尾音都拉的很长,庄重的感觉由然心生。

    “夫妻对拜。”

    两人转过身相对,眼神触碰间,各自露出一抹微笑。

    昏暗的光线下,伴随着古老的仪式,是各方的见证。

    随着一声浑厚但却好似夹着一抹悲伤的“礼成”,桌前的挡板突然落了下来,发出一声巨响。

    杨任从蒲团上坐了起来,又拉起了楚芋,但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走吧。”

    楚芋感受到他的手内微微有薄汗,湿漉漉的,还不看自己,他这是,紧张害羞了?楚芋趁杨任不注意无声地笑着。

    通道不高,楚芋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畅通无阻,杨任就不一样了,猫着腰地慢慢探着路,时不时有一只鬼手被他丢开或一只鬼脸被他推开。

    通道的尽头又是一块儿挡板,这次杨任往后稍微一退,一脚就踹开了挡板,随着一声“啊”的尖叫,他们看到了光明。

    “杨…杨任?芋宝儿呢?”

    楚芋听到冯欢的声音,立马从通道里钻了出来,“这儿了。”

    楚芋钻出来后,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冯欢被曲萱揽在怀里,捂着她的眼睛,曲萱的手被冯欢微微往下压了压。

    “欢欢,萱宝儿,你们一直在一起?”

    “没有,萱宝儿找到的我,喏,从那边的门那儿。”说着便指向了房门,曲萱点头表示赞同。

    杨任出来后就开始观察房间,这个房间不大,但不暗,有好几个烛台用来照明,他这儿走走那儿看看的,“你们这儿有信息吗?”

    “我这儿应该没有了。”冯欢摆摆手,她已经和曲萱分开了。

    “我那个房间墙上有个题,我看了,我不会。”曲萱发了话。

    “什么题?”楚芋问。

    “物理题。”曲萱属于偏科人员,文科特别好,理科就稍微差点儿。

    “……”

    好吧,古代有物理题,这鬼屋也是挺超前的。

    “走,我看看题。”

    四人走过一个弯道,便到了另一个屋子,屋里有一面墙上,画着一张图,杨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画的是个篮球场的平面图,当他往下看后,便退了一步,拱手向着楚芋,“请。”

    篮球(basketball), 是以手为中心的身体对抗性体育运动,是奥运会核心比赛。篮球战术多种多样,其中牛角战术最为常见,出现在CBA天津对战青岛的比赛中。

    资料补充:牛角战术,要求两名内线球员站在油漆区的两个顶点位置(4, 5号位置),而控球后卫需要在三分线外弧顶处持球(1号位置),另外两名球员则分居两个底角三分线附近(2, 3号位置),球员会落成一个V形……

    “这前缀好长。”冯欢看了一遍,嘟囔道。

    “我需要点时间。”楚芋读完所有题之后,便用桌上给的纸笔开始解题。

    “你做,我们先看看。”杨任说着坐在了凳子上,还不忘给楚芋也拿把凳子。

    几分钟过后,楚芋放下了笔,“解出来了,写在这儿么?”她指着墙上贴着的一张纸。

    “这么快,你写一下试试。”杨任表示他这个学渣不懂。

    “好。”

    当楚芋刚写上去,墙上就亮起了一个小灯照在她的答案上,不到几秒就熄灭了。

    “这是,错了么?”看到没什么反应,楚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楚芋推了推墙,“哎!能推动!”她猛地一推,墙是推开了,但她却被什么东西推了过去,陷入了一片黑暗。

    “芋宝儿!”

    “楚芋!”

    “杨任!欢欢!萱宝儿!这儿好黑啊,你们能过来吗?”楚芋推了推身后的墙,可却怎么也推不动。

    “你在墙后吗?”杨任的声音透过墙壁传了过来。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能过来吗?这儿好黑,还有声音,我…我看不到。”楚芋的耳边传来了几声鬼叫,还有阴森森的冷风划过耳尖,她紧贴着墙壁,心里开始害怕。

    “芋宝儿,你刚才被墙推过去了,这墙好像能转,你往后退一下,我们试试推墙。”冯欢拍击墙壁的声音在空洞洞的墙壁这边产生的回声不休的响着。

    “你不要拍,有声音,很恐怖。”楚芋的声音染上了哭腔,随后拍墙的声音就消失了,“好,我退一下,我退一下,你们快点。”她蹲在地上慢慢地往后移动着,脚边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立马开始移动,楚芋被吓了一跳,“啊!”

    “你怎么了?”杨任听到后急忙问道。

    “有东西,有东西在动,它在动,你们快点。”她抱膝蹲在地上,努力缩着身子。

    三人尝试着推墙,可墙确丝毫没有动静,“推不开。”曲萱往前面撞了撞,还是撞不开。

    楚芋听到后立马贴在了墙上,努力寻找安全感,她很怕黑,尤其是这种未知的黑暗,“呜呜呜,这儿好黑啊。”

    “别怕,楚芋,你听好了,你慢慢靠墙站起来,摸一下有什么东西,放心好了,小牌子会保佑你的,不会有什么的。”杨任的声音也从上往下来,好似蹲了下来。

    “我…好,我摸一下。”楚芋握紧了手腕上的牌子,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这儿的顶好像是歪的,这边好像低一些,那边,那边好像有声音,那边有声音,好像在唱歌,他在唱歌,杨任,我好害怕啊,你快来好不好。”楚芋越说声音越小,还有呜咽声传来。

    “唱歌……唱歌!”杨任想到了什么,立马往回跑,留下了懵逼的两人立在原地,轻声安慰着一墙之隔的楚芋。

    杨任跑回彩玉的房间,迅速钻进了暗道里,为了能够更快些,他一步做两步跑,好像还踩到了不少东西,留下一片“啊呀”的声音,也没有理睬。

    他回到了发现楚芋的房间,床上的木头人嘴里还在悠悠地唱着歌,他一把抡起了木头人,把床单拎起来,露出了床板,他敲了敲木头人身下的床板,果然是空的,上面还写着题目。

    “什么狗屁。”他站在了床上,使劲往下踹去,木板“咔擦”一声,好几个木板露出了裂痕,远处隐隐约约听到了楚芋害怕的叫声。

    他又发狠踹了几下,把十成的力气都用了出来,终于,床板踏了,露出了下面空洞洞的通道,他把踏的差不多的床板硬生生掰了下来,跳了下去,跳进了无尽的黑暗。

    他不知道这洞有多深,但好在不是很深,只有一人高差不多,他立马顺着通道向前跑去,楚芋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楚芋听到有什么东西迅速地向她靠近,她怕极了,紧贴着墙抱紧自己,哭着说:“你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了……”

    墙后面传来曲萱和冯欢着急的询问声。

    杨任走进后,察觉到她的害怕,连忙蹲在了楚芋身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别怕,是我。”

    楚芋感觉到头上的动作,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她扑在了杨任身上,止不住地哭着,“你终于来了,你好慢啊,我好害怕,你好坏,让我等了好久。”

    杨任抱住了楚芋,让她趴在自己脖间,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好,我坏我坏,我是个超级无敌大坏蛋,那大坏蛋能带你出去吗?”

    “我…我要出…出去,我…我不要在…在这里…了,这里好…好黑。”楚芋的声音因为呜咽声而断断续续。

    杨任抱着她尝试站起身来,“能站起来吗?”

    “脚…脚麻…麻了。”

    杨任把楚芋放在了地上,揽住了她的双腿,像抱小孩儿一样地把她抱了起来。

    “低头,别磕到头。”

    楚芋把头埋在杨任肩膀间,胳膊揽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起来自己。

    “好了,班长大人,我们要出去了。”

    “嗯…嗯。”楚芋哭的声音小了些,但还是打着哭嗝,杨任隐约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好像湿透了。

    当杨任带着楚芋爬上床板后,就发现了守在床前的曲萱和冯欢,她们的身后还站着有一会儿没见的吕禹阁。

    “芋宝儿…”冯欢刚要说话,就被杨任用眼神制止了,也同样阻止了想要把楚芋接下来的曲萱,两人只好任着他抱着楚芋往外走着。

    “路找出来了么?”

    吕禹阁快步走到前面,退开了一扇隐形在墙上的门,“这儿,那边是柴房,再过几个弯就到出口了。”

    “走吧。”

    当五人重新现在太阳底下后,楚芋终于抬起了头,她止住了哭,只是时不时抽搐那么一两下,杨任很高,抱着她就更显眼了,鬼屋出口处和入口紧邻着,人也很多,有好几个排队的人看向这边,有好几对情侣在窃窃私语。

    一个正在排队的女孩子跟她身后的男朋友说:“要是我也被吓到,你能像这样抱着我出来嘛?”

    男生“我我我”了好一会儿也没“我”出来个所以然,被女孩子一阵嫌弃,男生哄了好一会儿才把抱着的手臂放了下来。

    “我要下去。”楚芋感觉被吓成这样有点丢脸,对着杨任小声说到。

    “好。”杨任把她放在了地上,楚芋背过身去不看杨任。

    “怎么了,班长大人,你还是我救出来的呢。”杨任歪过身,想去看她,结果都被楚芋躲了过去。

    “你不要看,丑。”楚芋捂着自己的脸。

    杨任嗤笑了一下,但很快停住了,他扶着楚芋的肩膀把她掰过来,使她正向自己,又摸摸她的脑袋瓜,用冯欢给的纸巾帮她擦泪,“好了,班长大人,不丑不丑,你最好看了,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我要吃贵的,吃穷你。”楚芋把手放下来,张开哭红的眼睛,任着杨任给自己擦泪。

    “好好好,吃穷我,那你不许哭了,眼睛都红了,走,去看看想吃什么。”

    临走时,杨任又被鬼屋的工作人员拉住支付了二百多的费用,用来赔偿被他踹坏的床板,挡板和补偿几个分别被他踩到手,胳膊,腿和脚的npc。

    到餐厅后,楚芋被曲萱和冯欢带着去洗脸,杨任和吕禹阁坐在桌前,“你怎么跟她俩汇合的?”

    吕禹阁把手机放下,一脸苦大深仇,“我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迷宫,出不去,累死我了,我快累趴下的时候就听见好大几声响,应该是你踹开床板的声音,然后我就一直往那边走,果然出来了,逛迷宫的时候偶然就发现了门,连迷都不用解了。”

    “6。”

    当三人回来时,菜也都上了,五人举起饮料杯,碰在了一起。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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