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肖楚渝洗完澡走出浴室，看到谢予宁正坐在床上打电话，一头湿发还滴着水。

    “嗯……好，我替你问问，基础款就行是吧。对，我建议选黑或者灰比较好打理。”

    肖楚渝扯了块毛巾递给她：“擦擦头发。”

    “嗯嗯。”谢予宁心不在焉地接过毛巾顺手搭在脖子上。她挂了电话，又打开微信，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肖楚渝忍无可忍，长腿一跨坐到了她身后，扯过毛巾就扣在了她的小脑瓜子上。

    谢予宁一个没注意被毛巾糊了脸，拍了拍他的胳膊：“哎呀你干什么，害得我打错字了。”

    肖楚渝不为所动，一手按着她肩膀一手给她擦拭头发：“听话。先擦干。不然睡衣要弄湿了。”

    谢予宁便乖乖不动了。等头发干得不滴水了，肖楚渝才又放开了她：“什么信息，这么着急回。”

    谢予宁从毛巾里探出头来说：“珊珊他们公司发福利，可以报销一件家具，所以她想买个沙发床放在书房。截止日期好像是明天来着，她着急下单，问我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款式和牌子，我就想问问何助，上次听他说他新买的那个好像不错。”

    “沙发床？以前我们家的那个不是挺好吗？”

    谢予宁眨了眨眼睛：“我们家？家里哪有好的沙发床？”

    “旧家书房那个。”

    “噢，你说那个X牌的呀。那个质量不行哎，售后也不好。”

    肖楚渝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质量不行？”

    “你难道觉得质量好吗？”谢予宁疑惑，“你当时才搬进来多久啊，都没怎么用过吧，我才睡了几次就坏了，售后还不给修，非让换个新的，预定还要等这么久，性价比实在太低了。”

    “……”

    “说起来，你可真是个家装黑洞啊。”谢予宁掰着指头数，“之前住你旧家那阵子，先是电闸坏了，然后沙发床坏了，面容解锁也坏了，吹风机也坏了。哦我记得后来有个周末我俩吵架，气得我收拾行李想回家，结果电梯也坏了。哎，奇了怪了，好好一个高档公寓，什么豪华高级精装修，怎么有这么多破东西？”

    眼看谢予宁越数越多，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疑惑，肖楚渝温柔地打断了她：“嗯嗯，装修和家具还是得听你的专业意见。先不说这个，我们去把头发吹一下好吗？要感冒了。”

    谢予宁自信满满：“那当然了，我是专业的好吗，我挑的装修材料跟软装绝对都是性价比最高的。对了说起感冒，你记不记得有年冬至，我俩好像又吵架了，你非说我凶你，要去客房睡。结果晚上不知道怎么楼上暖气坏了，大冬天冻得要死，我们只能去楼下书房……”说到这，谢予宁似乎想起什么，结巴了一下，“呃，苍城冬天还是那个、那个挺冷的，是吧。”

    肖楚渝笑了下：“你记性这么好，那你记不记得，第二天早上你跟我说什么来着？”

    “啊？这、这我怎么可能都记得啊……噢，何助回我了。”

    谢予宁赶紧摸过手机，划开弹出的微信，是何旭回了段语音给她：“啊宁宁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到。你问沙发床啊？我买的就是X牌那个天鹅绒经典款啊，那个很舒服也不重，打开还有一米五挺宽的。对了他们家虽然贵点，但是终生保修，态度还特别好，我女儿蹦沙发把沙发弹簧弄断了，人家第二天就换……”

    语音还没听完，手机就从手里消失了——

    谢予宁怔怔地抬起头，肖楚渝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一对瑞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二选一。你是现在去吹头发呢，还是我帮你复盘一下，冬至的第二天你到底跟我说了什么？”

    谢予宁坚定道：“我现在就去！”

    见她用箭一般的速度窜进浴室顺便锁上了门，肖楚渝拿起谢予宁的手机，一本正经地给何旭回了两条信息。

    【这牌子不好，推荐个别的。】

    【谢予宁说她睡了第二天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