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的，只要我肯再看你一眼，任何代价都愿意给，都给的起啊！”

    在长卿的小世界里，云飘雪得意的瞪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长卿：“你自己说的啊，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再也不跟我赌气，不跟我拧巴，我要你向左你绝不向右！我们以后还要一起喝酒，你不会管我了，我想喝多少喝多少！我喜欢的首饰，你都买，把一条街都买下来！早课就算了，现在也没有了，不过我爱吃的东西，你要每天给我做，不会做的，去给我买，我要什么，你做什么，买什么！”

    她把长卿的脸挑起：“我看你了，看了你一眼又一眼，我实现你的心愿了，你就得守信，懂吧，信守承诺！”

    长卿简直无语了，怒道：“你醒了为什么还要装昏迷！”

    云飘雪摇头：“那也不是装昏迷，我破了浮梦也很累的，而且最后那一刻浮梦的法阵之力没有进入我的身体也没能去到星渊的身体，好大一股力量无处发泄，就干脆的助我把灭神杵从幻境中带出来了，那可不是个好玩意儿，我为了驯服它，费了不少力气呢！乏力了，哪怕最后被你闹醒了，脑袋是清醒的，但眼皮子怎么也睁不开！”

    她咯咯一笑，挑眉看他：“我也没想到啊，你会这么热情洋溢的主动答应我这么多事情呐！”

    她举起手指来细数：“修为什么的，我现在有了灭神杵，我不在乎了，我也没有不喜欢的仙子，不过，我倒是有很多喜欢的宝贝，你自己说的，你都要给我抢来的！”

    她笑着去看长卿：“我又看你一眼了，就又实现你的愿望了，你就得再守信，守信，你懂吧！”

    长卿气的霍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他昨日都哭到虚弱的晕倒了，结果她不但醒着，还把他所有的话都听在耳朵里，他这一辈子都没这么难堪过，结果不但全部落入了她眼里，她还记得那么清楚。

    他怒道：“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云飘雪耸耸肩，毫不客气的杵了他脑子一下：“那是我想看就有的看吗，你这脑子就这样，怎么办，怨得了谁？”

    说到这里，她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看见算什么，星渊、九荒和天帝都看见了，星渊还好，那是个敦厚的老好人，九荒和天帝，那两坏的流脓，他们都看见了，估摸四海八荒现在都传开了，你这魔皇的面子啊，是当真没了，彻彻底底的，一点都没了！”

    长卿也怒，道：“星渊是什么敦厚的老好人，他一样坏到流脓！”

    云飘雪翻个白眼：“你听懂我话里的重点没有？”

    长卿暴怒：“听懂了，星渊不是好人，更和敦厚扯不上关系，你别信他！”

    云飘雪好想唤出灭神杵，把他的榆木脑袋打出一个洞来，但经过昨日他那番真情流露，面对他不由心就软了几分，只能叹气，摸摸他的头道：“嗯，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星渊也不是什么醇厚之人，一样腹黑的要死！”

    长卿这才满意的点头：“那是自然，你终于识破了他的真面目了！”

    正说这话，就见端飕在门口拱手，云飘雪点点头：“他醒了，咱们走吧！”

    长卿立刻一把死死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云飘雪叹气：“我跟星渊之间的问题总要解决，而且，我从浮梦中把灭神杵给带出来了，也总要给他一个交代，那可是祖神的法器啊，流落人间多年，法力丧失不少，上神什么的，估计没啥作用，但灭个小神仙还是很容易的！”

    长卿眼神一黯，不甘心的追问：“你就是去归还灭神杵？”

    云飘雪有些奇怪：“我先说的要跟星渊之间解决我们的问题，你没听到？”

    长卿有些恍惚，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淡淡的问她：“你何时回来？”

    云飘雪耸耸肩：“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决了就什么时候回来吧！”

    她起身走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回头，疑惑的看长卿：“你不闹？”

    长卿没好气的将床边的一本薄薄的话本砸向她，怒道：“赶紧去，赶紧回！”

    云飘雪嘻嘻一笑，捡起那本话本，塞到长卿手里，笑道：“以你的脑袋，估摸还没看完，我就回来了，你好好休息，我们一会再见！”

    她飘然而去，留下一室的空荡，长卿看着手里的话本，《晨晓照归路》，怅然若失！好一会儿，他才从床上起身，默默更衣，凡事都要有一个结果，无论是她与星渊，还是与自己，终究，会有一个结果，不管结出的，是丰硕的果实，还是，黯然的苦果！

    而托了原身为风的端飕的福，云飘雪很快就回到了九重天上，见到了星渊，星渊今日穿了一件五色云霞衣，衬的他乌黑的头发，白净的脸庞，挺秀的鼻梁，红润的双唇，依旧是风姿卓绝，不可逼视。

    云飘雪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此的美男子曾经对她一往情深，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可惜，到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淡然一笑，正要说话，他却仿佛知道她会说什么一样，先开口打断了她，且直奔主题，毫不掩饰，直接说道：“飘飘，你既然已经一切都想起来了，就应该知道，我才是你的最初和最后，长卿只是一个替身！”

    云飘雪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自私吗！”

    她很是感叹：“看了长卿昨日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虽然他的智商真的是不太够，但情之真挚，又怎么能够把他，当做一个替身！”

    她淡然一笑，把刚刚想说的那句话慢慢的说了出来：“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玄凤还是星渊，你们好像是一样的，但分明，又是不一样的！”

    她低头叹气：“我好想，我的小凤凰啊！”

    星渊愣愣的看着她，直直的，两人只隔一步之远，可感觉却仿佛是隔着一段悠远的尘世，他听她轻轻道：“如果是他，应该就不会那么冷冰冰的说，他只是一个替身这样的话了吧！”

    她转头来看他，那双眼睛明亮清澈，不染纤尘：“长卿是挺傻的，但他毕竟是能力超凡的魔皇，如果他不是长卿，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妖！他被你扯进溯回时间里，经历了这一切，最后选择了自爆，然后，就会化为灰烬了！”

    星渊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可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握紧什么了，那握紧的拳头，好像抓住了许多，其实里面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了。

    果然，云飘雪的声音淡定，目光静静地看向他：“他只是一个妖，他性命，在你眼里，在神的眼里，不值一提！”

    她冷然看他：“如果他不是魔皇长卿，他只是云帝江，妖龙云帝江，如今，就什么都不剩了，即便，他是我爱的……”

    星渊不想听她把话说完，强笑道：“可他如今好好的……”

    “那是他的幸运，不是你的怜悯！”

    云飘雪虽然淡淡的看他，眼神却有说不出的明澈：“你不肯把我的记忆还给我，一开始，三百年前，和长卿根本没有关系，你只是害怕我记起了那个妖，那个我深爱的妖，你亲眼看着他自爆的，在你不知道他是长卿的时候，他就是彻底消失在了这天地间，在你的溯回时间里，他注定了是要被牺牲的！”

    她冷冷的笑：“大概在两百年前，长卿开始天上地下的找我，你才知道那个妖是长卿，从那时候开始，你才开始提防长卿的！”

    星渊咬着牙，几乎要将血都咬出来了，低声道：“飘飘，为了一个长卿不止如此，你可以生气，也可以愤怒，但不至于，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不是玄凤，你是星渊，是高高在上的，星渊神君！”她终于对他怒目而视：“我爱的，是云玄凤，是人是妖都不重要，我爱他的时候，他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云玄凤！”

    少女的眼睛淡静如海，直视着他，慢慢的，终究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可你是星渊！”

    她轻轻一笑：“星渊不是玄凤，不，应该说，星渊不只是玄凤！玄凤只是你的一个部分，但却是我爱的全部！而那些不属于玄凤的部分，都属于那个高高在上的上古神明，九天之神的！他只是一个替身，这种话玄凤永远不会说，星渊却可以，那么轻易的说出口！”

    心痛如雪般飘降沉淀，星渊站在那里，心已经痛的麻木，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自己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却终究还是留不住她了。

    他不甘心，颓然挣扎：“是我失言了，但你不能因为一句错词就否定所有，我是星渊，但我更是玄凤，我等了你好久啊！”

    他急切的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死死的拉住，再不松开：“飘飘，我也许现在和以前是不完全一样了，那是因为我等了你太久太久了，太长时间，太久的煎熬……”

    “如果你只是玄凤，再久的时间，再久的煎熬，你也不会做出溯回时间这样的选择吧！”她慢慢退后，淡淡的说道：“你不是玄凤，你是星渊！”

    他伸出去的手落在了空中，虚弱的，无力的，什么都握不住的，听她语气淡然，却一字一句的道：“我爱玄凤，但我，不爱星渊！”

    星渊强行按捺情绪，强笑道：“飘飘，你太生气了，你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说，我知道，我可以理解……”

    她却轻轻一笑：“那是在乱发脾气，不是我生气，我生气的时候，最冷静，思维，最清晰！”

    她抬头看他，眼神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万年的时光，隔着无尽的孤寂和等待：“我们分开的时间，可能太长了，长到你都忘记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的笑容很淡，甚至有些苦涩，但却无比的坚定：“如果你还记得，就应该知道，即便那个妖龙不是长卿，当他自爆之后，当他什么都不剩以后，当我记起全部以后！”

    “我就不可能原谅你！”

    她静静伫立，目光清亮地注视着他，宣告了他最后的命运：“我不会去爱一个高高在上，把万物苍生的命运，把我的感情握在手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明！”

    时间，再一次在此刻静止！那曾经相爱的两人，比肩而立，相对而向！谁也没有说话，一个是不想再说了，一个是不知道说什么……

    好一会儿，星渊才无比疲倦的一笑，笑容像月光，隐忍而忧伤，他轻轻问她：“那我怎么办，我也自爆吗！”

    他说的淡然无比，也苦涩无比：“我很想，可是我不可以，我自爆之后，九天湮灭，六界会乱成一团！”

    他那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淡然道：“我可以下地狱，没有你的这几万年，我每一天都在地狱里！可我不能拖着六界跟我一起下地狱！”

    他静静地看着她，唇角浮现的笑容淡得像是被轻风吹走的蝴蝶留下的印迹。

    云飘雪无奈的叹气，她不能压抑自己本心的选择：“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她看着他，那么近的距离，而又那么遥远他，缓慢的说出那句最残忍的话：“可是我，无法接受！”

    他闭上眼睛，心碎无声，还是问道：“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的，你只是，需要一点勇气来承认！”

    星渊冷笑：“因为你心里现在有了旁人，所以，能够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审判我！你不再体谅我原恕我，因为情不至此，爱不到没有对错是非之分！”

    她轻轻一笑，嘴角勉强拉起弧度，说的更轻：“看，你都明白的！”

    眼泪终于从框中滑落：“我跟长卿经历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没有办法，一笔抹掉的！”

    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是你，亲自安排的！”

    “如果没有溯回时间，我会是那个，永远爱你爱到可以不惜一切，神魂俱灭的云飘雪！我们会永远在彼此的记忆中，让爱得以永生！不需要是非明断，不需要计较现在和未来，过去，都是甜蜜都是温暖都是爱！”

    她转头看他，连串泪水从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可你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不仅仅是重活一次，更重要的……”

    她终究还是看着他，说出了那句话：“你给了我一个新的爱人！”

    “我没有办法不在乎他，如果他不是长卿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妖，凭借你对他的所作所为，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我知道！”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发髻，指尖最后一次传来她微微的暖：“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九荒也警告过我，溯回时间，会抹去那个爱我的云飘雪！可是我还是那么做了，即便最后是如此的结果，我还是那么做了！”

    他笑了起来，明明灿烂无比，其实溢满忧伤：“否则，我连听你拒绝我的机会，都不会有！”

    云飘雪刚下九重天，就看见守在路上的长卿，他换了一身她之前从没见过的繁琐的黑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配上线条分明的棱角，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吓了云飘雪一跳，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要是不开口的话，倒是可以说是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

    她叹了口气，好遗憾不能把他毒哑了，道：“我就知道，你就不会老老实实的等我，你好歹也是一代魔皇，天天往天界跑，也不怕挑起两界大战！”

    长卿罕见的叹了一口气，仙人叹气云飘雪见得多，魔王叹气倒是少有，就见他颇为落寞的表示：“我没想过你还会回去，我以为，后面大概是明日星渊老儿派人来颐气指使一番！警告我以后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离你多远有多远！”

    云飘雪气的就想给他一下，但看他那真心落魄的模样，戏弄之心占了上风，当下按耐住脾气，逗他：“所以你穿的跟个花孔雀一样是来干嘛，抢亲吗？”

    长卿顿时恼了起来：“谁是花孔雀，本尊才不是花孔雀！”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云飘雪：“本尊这样，不好看吗？”

    云飘雪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是问你，既然你认为我不会回去，你还来做什么，打算把我强行抢回去吗！”

    长卿咬了咬嘴唇，颇为无奈的一摊手，整个人都有些萎靡起来，他低声道：“那不是会被你记恨一辈子！”

    抬头看她，眼神清澈：“我现在，剩的不多了，我真的很怕，你还会恨我一辈子！”

    他似乎有些委屈，声音很小：“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也许，只是想听你亲耳跟我说，我不过是星渊的替身，才会死心！你应该，已经想起了过去吧，溯回时间，我不过是顶替星渊而来的……”

    云飘雪顿时火大，就想给他一巴掌，强行忍耐，怒道：“你说的可对了，你对我而言，不过是星渊的替身罢了！”

    她抬头怒视他：“你要听的，是这一句吗！”

    她真想睬他一脚，打他一顿，这脑子，当真是佩饰吗？一想到这样的蠢货，自己还要相对一生，碍于自己已经成了地仙，那还是与永远相近的一生，怒火更是腾腾燃烧，不只是恨长卿，也恨自己。

    她暴躁道：“你可说的太对了，方才星渊已经把我的一切记忆都还给我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过去的一切，我也都想起来了，你跟我之间的一切，都是溯回时间的作用吧！你我的相遇，你会爱我，我会喜欢你，甚至为你而死，不过，都是溯回时间里的剧本！”

    她气急败坏，恨不得破口大骂你个猪脑子长卿：“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重复了我跟星渊曾经经过的一切，都只是复制，只是……”

    长卿直直的看着她，跟帝江一样的那种看法，直直的，眼睛里只有她，声音更低了：“不是，至少，对我不是！”

    “不是个屁！”云飘雪原地起跳：“你不过是好奇星渊为什么度过了混沌之劫后，能够与身为天地法则的你不不相上下，以身试劫罢了！”

    她冷笑起来：“可惜老天很绝，把你塞进了星渊的溯回时间里，我成了你的劫，也让星渊可以顺利的溯回时间！”

    她是肆意发泄情绪，才不管自己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呢！谁知道长卿这次竟没指责她气头上什么话都敢说了，反而很认真的点头叹气：“你真是我的劫！”

    云飘雪当即就想唤出灭神杵给他来个魂飞魄散，却听他又强调了一遍：“你是我这一生都未曾遇到过的劫！”

    云飘雪气的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了，冷哼一声：“是吗，那我该说什么，说我很抱歉，还是，你活该……”

    长卿眼神诚恳：“不，是我很抱歉，我活该！”

    他搓了搓手，有些局促，但眼神温柔：“打扰了你的生活，我很抱歉，遇到了你，是我活该！”

    不等云飘雪召唤出灭神杵把他砸个稀巴烂，他又低声道：“我天生不懂的情感，飘飘，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是天地戾气化为的，一出生，就么有感情！很抱歉，我就是这么一个，一个，一个魔物……”

    他退后半步，语气惆怅：“我知道，无论是从你和星渊的过去，还是从我是只是个没有感情的魔物，我都没有理由留你，也留不住你！但我还是来了！”

    声音也越来越小：“也许明天等星渊派去的神官跟我说，以后不许再见你，不会那么难过那么悲伤，更多的是恨那死老头，但是……”

    他但是了半天但是不下去了，气的云飘雪直跺脚：“但是什么，但是你想听我亲口说，让你混回你的魔界，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还是把我抢回魔界，反正我承受不住魔界的魔气，迟早灰飞烟灭……”

    “不是不是，只要你好好的，我可以放手，我现在就放手，我放手，放手！”长卿着急的叫了叫出来：“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呢，你不要多想，你可不要误会我！”

    他是真的急了，转身就要走：“我现在就回魔界去，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云飘雪被他气的，当即就想叫他滚，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的委屈，泪水顿时充满了眼眶，她当然想忍住，可眼泪还是滴滴答地流下了，长卿一见，当真是魂飞魄散，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手忙脚乱的上来想给她擦眼泪，云飘雪气的一扭头，就是不给他擦。

    长卿更是手足无措，着急道：“飘飘，别哭了，以后，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要开开心的过每一天！”

    他咬咬牙，表示：“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有谁敢欺负你，你就派人到魔界来报个信！不管对方是谁，甚至是天帝那坏到流脓的老头儿也没关系，我是天地法则，他们都拿我没办法的！我给你出气，你想打谁咱们就打谁，行吗？”

    气的云飘雪想扇他：“你除了打打杀杀会干什么，云帝江，不，长卿，你就算变成魔皇，也只是个会打打杀杀的笨蛋！”

    长卿喃喃道：“可我一向都不聪明，飘飘，你知道的，我擅长的，从来都不是斗心眼啊！”

    他很认真的看着她：“反正，只要你好我就好，只要你要，你就告诉我，我有，我给你，没有，我去抢去争，总有办法给你！”

    虽然智商的确是不在线，但他的眼，他的眉，像一湖空灵的水，直触云飘雪心里的柔软，尤其是听他道：“飘飘，我很幸运，遇到你，我才有了喜怒哀乐，不过，那不重要的，你以后留在天界，会……”

    云飘雪哪里还按耐得住，可惜也不能当真把他打死，只好过去死死的抱住了他，怒道：“谁跟你说我要留在天界的！”

    长卿浑身僵硬，这变故来的太快，哪怕是幸福，他的脑子也反应不过来，完全当机，举着手也不知道回抱云飘雪，瞠目结舌且开始结巴：“那是，什么意思？”

    云飘雪气的拿手在他背上狠狠一拧：“长卿，你真的是个只会打打杀杀，其他什么都不会的笨蛋吗！”

    她怒道：“我现在在魔界没法存活，你要想个办法让我可以在魔界活动自由啊，那是你的本事问题，你要解决！”

    长卿还是没反应，气的她干脆两只手都抓着他的背使劲儿拧，这才把他拧的反应过来，根据背上的疼痛感直觉的表示：“我解决，我解决，我一定解决！”

    云飘雪心里的气刚下去一点点，就听这傻瓜满腔的不可置信：“可是师姐，你，还要跟我回魔界吗！”

    云飘雪气的就给他脚上来了一个猛的：“我不跟你回魔界，留在天界跟那个我不认识的星渊上仙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吗，可能吗！”

    长卿下意识的问：“星渊，不是你的小师弟，是你曾经爱过的人吗……”

    云飘雪气的想要甩开他，召唤灭神杵直接把它改成降魔杵得了，怒道：“笨成你这样都知道说曾经，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爱的人是谁呢！”

    长卿的脑子到这时终于通关了，叮咚一声，宛若一道彩虹绽放，他满心的不可置信，赶紧把暴躁的云飘雪抱的死死的，但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啥师姐不选神尊会选自己这魔呢？这话不能问，问了就是死，他立刻从善如流表示接受，但到底心里坎坷，低声道：“师姐，你不要让我误会，我真的害怕，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我自己，只要你好，我可以放手，我让你走……”

    云飘雪冷哼一声：“那我要不走呢！”

    长卿死死的抱着她，看不见她的脸，却听见她闷声闷气的说道：“那我要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呢！”

    心里那道彩虹终于映照到了心中的花圃上，开满了绚烂的花朵，长卿满心的惊喜惊讶不可置信，但嘴上着实跟不上心里的情绪变化，迷惑的问了句：“可是，为什么啊，星渊是神，而我，只是戾气所化的，怪物！”

    云飘雪把他后背都要挠出血印了，怒道：“是我贱，我不喜欢神，偏偏喜欢了怪物！”

    长卿是完全感觉不到痛的，他满心眼里都是开放的春花，轻盈芬芳，低声道：“我想不明白，师姐，我想不明白，我脑子不太好，你也知道，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我！”

    他把云飘雪抱的死死的：“可是，我好想哭，原来太过幸福，也是会想要掉泪的啊！”

    云飘雪吓得立刻就想要挣开他，怒道：“把你的眼泪收回去，你要眼泪鼻涕糊我一脸，我立马改变主意，踢你回魔界！”

    至此尘埃落地，长卿看着自己满心扉怒放的春花，终于肯接受这个事实了，师姐是她的！她选了自己，而不是星渊！他终于可以抱着爱人，甜蜜的发誓：“师姐，谢谢你，谢谢你选了我，你选了我，我们，终于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