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自从那日与苏和玉打完雪仗后,姜淮就有些不对劲。

    主角团都在场的时候,柳依云拒绝。但私下里,房间里,姜淮总是说自己手冷,要与她牵手。

    他把柳依云的手牵在手里。

    冬日阳光浅而熹微,薄薄洒在他束好的发间。

    他垂眸,瞧着柳依云的手。

    他牵着她手指,握着她指尖,手指滑下去与她十指相扣,又再缱绻离开贴一贴她的手背,他勾着她的手指覆上他的掌心,爱怜地拂了她微红的指,将她整个手握于掌心,继而又松开,反勾了她的指贴了贴手背,垂睫,展开她的手,于她手心轻撩了几下,撩得她手心发红微颤,他就又停下,再次不容拒绝地与她十指相扣。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她手背上,他持续瞧着,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扣着她的手指,直到她的指尖逐渐发软无力,他才松开,去握她的腕。

    然后…,再来一遍。

    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他长睫垂下,眸色黑沉晦涩。

    牵着、握着、勾着、缠着、玩着她的手,他却不知餍足,只觉不够亲密,未算亲近,既无法叫他安下几分心,又丝毫不能解对她的渴求。

    他只想与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再次覆上她的手,勾了手指亲密无间压下去。

    容颜昳丽的少女睫羽微颤,她手被少年勾着、缠着、弄着,丝毫无法,指尖微微缩着,轻轻发颤。烫热的温度自少年掌心伏上她的掌心,再蔓延至她的手背,她指尖被烫得发颤,细细地发抖,整只手都被热得发红,泛出些娇气的粉。他的手都烫成这样,却总是…唤冷。

    十指相接,她的手染上他的温度,愈发烫热,手背上那抹浅淡的桃红也像是少女潜藏的羞涩心事逐渐发酵蒸腾,红得愈发厉害,从白皙手背朝着腕蔓去。她的手被握着、扣着,愈发绵软失力。

    俊美少年瞧着她的手,手指于她掌心轻勾了一下,便给她带来一阵战栗。手心一片酥麻,那麻意漫过手指,爬上手背,顺着腕往上浮,像是要直往心头钻。柳依云心尖一颤,那少年手还是要缠着弄着覆上去,柳依云却是不许了,她实在是受不住了,使了些力猛然将手抽出来,缩进袖里。

    她微偏了偏头,眼睫稍颤,收于袖中的手稍稍蜷了蜷,她呼吸都被他弄得有些短促,目光瞥向一边,并不瞧他,只是道:“…不握了。”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孤零零举在空中。

    他顿了一霎,视线落在柳依云藏着手的袖上,眸色黧黑缠郁,瞧了一会儿,他又再去看自己空落落的手,长睫掩下,他慢慢将手收起来,握了握掌心,感受了下少女方才指尖残留在手上的触感。

    他低睫,插了块果盘里的水果递到微微偏头的少女唇边,哄道:“那,吃块水果?”

    *

    自从打完那次雪仗后。

    姜淮夜间也道自己手凉。

    夜色深黯,月色如纱。

    墨发红唇的少年躺着半掀着眼睫,瞧着少女,颇为不要脸地说道:“宁宁,我手冷。”

    少女乌发莨绸般散开,睡得迷迷糊糊。因着近日他总说自己手凉,柳依云倒也习惯了。…虽然每次说凉的时候,她摸上去,他的手总也比她热上几个度。

    现下,她陷在睡意里,只‘嗯’了一声,连眼也不想睁,下意识摸着他的手就往怀里带。

    她把他的手并着胳膊揽在怀里,又偏了偏头倚着枕抱得更紧了些,闭着眼,断断续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地问道:“好点…了吗…?”

    她清醒的时候决计不会如此,但睡着了难免懈怠,只记得身边是姜淮,她没来由地就松懈了不少。

    她抱着他的手抵在胸前,属于少女的浑圆绵软隔着中衣贴在他手背上。墨发红唇的少年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呼吸一窒,心脏都漏跳一拍。

    移开手,从柳依云怀中脱出来,姜淮眸色幽黑,呼吸略急促,他伸手抵了抵眉,又拽了拽黑色中衣衣领,喘息一声,只觉浑身都在发热。

    严寒冬日,他拂了被子,散了散热气,呼吸了十几息时间。默了一会儿,他容颜稠艳,墨发散漫,再去寻柳依云的手。

    他将柳依云的手捉出来,抵在枕上,将她手指放入自己指间,与她慢慢十指相扣。他手已然发烫得厉害,柳依云即使于睡梦中也有些不适,稍凉的手指缩了缩,反倒往他手心里躲了躲。

    黑衣墨发的少年安抚而缱绻地摸了摸她的指尖,继续与她十指相扣,唇色极艳,他低喘一声,掀眸再去瞧两人相握的手,慢慢地,声音喑哑道:“这样就好。”

    *

    姜淮这人,甚是麻烦。

    他因体内吸收了部分上古魔气泛了邪性的魂体而时有头疼。但他头疼的时候惯常不说,单是自己忍着,不叫柳依云察觉,不予她添任何麻烦。而他不头疼的时候,却偶或会唤自己头疼,瞧着柳依云为他焦心忧愁,他又心疼,便自行降低了‘头疼’的程度,变成了有些疼但又不那么疼,‘虚弱’且理所应当地靠在床头,看着柳依云为他忙前忙后,打水拧帕,揉按额头。感受着温热的巾帕、绵软的指尖贴着他的额,体会着柳依云在此期间因着急和关心他而不由自主毫不自知地与他拉近的距离,感知着少女的馨香拂上他的身,他唇色红润,长睫一掩,遮住眸中深暗颜色,手指搭在被上,微仰了头,索吻般的姿态霎时就与照顾他的柳依云距离更近了几分。

    他明明覆了睫,但此刻却还是控制不住掀眸去瞧柳依云的脸,感受着她按在他额上的指,视线幽深黏稠,从她水润杏眸一路瞧到她的唇上,眸色愈暗,只觉干渴。他瞧着她近在咫尺的润泽软唇,慢慢滚了滚喉结。

    柳依云察觉到了,以为他是渴了,便起身为他拿水。

    柳依云醒来有喝水的习惯,姜淮说他也是,便每到一处客栈都令小厮另寻了一个小桌子摆在床边,他每晚睡前都用符纸温两杯水放于桌上,一杯是柳依云的,一杯是他的,叫少女无论何时醒来一伸手就能喝到温水。

    他说自己有半夜醒来喝水的习惯,但实际柳依云就没见他喝过,他杯里的水向来昨夜倒了多少,次日还是多少。

    现下,柳依云便把属于他的杯拿过来,送到他唇边,示意他喝水。

    姜淮视线并不瞧杯,只落在她拿杯的手上,须臾,他偏了头。

    这麻烦精开口,“宁宁,”他目光抬起,解释理由,“我昨日温水出了差错,你的那杯水温比我这杯要高上不少。”

    他视线微垂,敛了眸,抚了唇,病得很重很渴般咳嗽了几声,无奈道:“宁宁。”

    他说:“我要喝你的那杯。”

    *

    他不光‘头疼’的时候冷,手冷。自从与苏和玉打完雪仗后,他身子着实不好,晚间睡觉的时候,也冷。

    冬日夜色昏黯。

    墨发倾散的少年倏然起身,他抵唇低咳了一番,瞧着两人泾渭分明的被褥,抬睫瞧向床上的柳依云,唇色极艳,眸色却清冷正直,只是体弱缠绵、无辜脆弱道:“宁宁。”

    他说:“我冷。”

    “你离我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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