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

    凡心刚把道衍扶好,那邪祟又冲了过来,她连忙把符咒放在前面,那邪祟又往后退了几步。

    “这桃木剑怎么一点用也没有?”凡心看着那柄剑,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记得书上明明说的是用血涂抹啊,怎么会对它一点用都没有?”道衍防备的盯着邪祟,怔怔道。

    “用血涂抹是没错,不是用手上的血。”

    溪尘突然发话很是意外,凡心来不及多想,赶紧问,“那是哪里的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溪尘斜眼看着凡心幽幽道。

    果然,这老鬼没那么善良,可顾不了那么多,眼前的邪祟更为重要,因那邪祟,见接近不了。

    花瓶,书籍,摆件,各类物件,铺面向他们砸去,他们东躲西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被邪祟害死,也得被砸死。

    她觑了眼淡然溪尘,又看了眼张扬五爪的邪祟。

    若非得在老鬼同邪祟之间选一个,那还是选择老鬼吧,至少看起来顺眼的多。

    思衬片刻,她有了个主意。

    “你念在我们相识一场得份上,先帮忙对付了它。”凡心语气柔和打着商量道。

    “你们俩认识?”道衍颇为诧异,这是什么时候得事?他又问,“他是谁?”

    “说来话长,等以后再说。”这个关键时刻,哪有空解释。

    “溪尘大哥,你先帮我们度过难关。”凡心迅速组织语言,“大不了我们欠你一个情,以后还你。”

    “你俩穷酸成那样,拿什么还?”溪尘上下扫量了他们一眼,呲道。

    “我们--”凡心大脑飞速运转,“我们可以帮你做事,可以帮你做很多的事,你做不了的,我们可以帮你做。”

    “这个听起来不错。”溪尘摸着下巴,饶有兴趣。

    “大哥,你快帮我们啊,都快被砸死了。”

    凡心望着空中的物件是越来越多,小的尚且能躲过去,现在居然出现个紫檀木桌,这要砸了过来,他们还能有什么好?那木桌飞了过来,吓得凡心连忙捂住头,完了,完了,这次是玩完了,等了许久,她没有感到疼痛,抬头一看,书桌尽悬浮在他们面前,那溪尘的手轻轻一挥,书桌顿时飞向另一处,哐当一声,那墙角都砸出好几道痕迹。

    “还好还好”看到这景象,道衍连忙抚着自己的胸口,这要是砸向自己,这一把老骨头,肯定是要散架的。

    “怎么办怎么办?”道衍心慌慌道,眼看着这邪祟是越来越近了。

    “取眉心一点血。”溪尘突然道。

    “啊”凡心没明白。

    “取眉心一点血,涂于桃木剑。”溪尘提高音量道。

    “就这水平,还除邪祟呢,要不是它手下留情,你俩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他又鄙夷道。

    这人是看错了吧,这铺天盖地来的东西,怎么就手下留情了,差点没砸死好吗?

    凡心迅速划开眉心,取出一点血,涂在桃木剑上,这一次,那邪祟吓得连连往后退。

    “还挺有用的。”道衍总算是见着了点希望。

    “凡心,刺上去。”他怂恿道,只要冲上去了,将那邪祟灰飞烟灭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们杀不了它。”溪尘淡淡道。

    “只会…..”

    话还没说完呢,凡心立马冲了上去,管他呢,既然它惧怕这剑,肯定能伤害它,先弄伤了再说。

    那柄剑插进了那邪祟的身体里,它面露痛色,哀嚎着,趁此机会,道衍当机立断拿出符咒贴了上去。

    便见,它黑发长舞的狰狞嘴脸在愤怒的嘶吼着。

    “这下妥了。”道衍松了一口气,欣喜道,这下都解决了。

    还没等到片刻,邪祟的眼中似有熊熊烈火,暴戾的黑眸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恨不得将他俩撕碎。吓得两人往后退,它身体里的桃木剑咻的飞出来,直接射向二人,眼看着就要刺向他俩,溪尘微微抬手,将那柄剑定在原处。

    看着那剑离着眉心只有半寸,道衍双目大睁,居然忘记了逃跑,还是凡心拉着他退后好几步,离开那木剑。

    那邪祟满双眸通红,看向凡心二人时,充满了憎恨,他们二人被它看的冷汗直冒,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后向发了疯一样,冲向了他们,他们迅速往后退,但已退无可退。

    关键时刻,溪尘提起二人,夺门而出。

    溪尘将两人,直接丢在院中,摔得两人四仰八叉。

    “粗鲁,实在是太粗鲁了”道衍吃痛的用胳膊肘撑起身子,拂了拂上面的尘土,嘀咕道。

    “少说两句,能捡回条小命就不错了。”凡心翻了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还管粗鲁不粗鲁,能活着就是阿弥陀佛了。

    两人缓缓从地上搀扶起来,刚跨出两步,又被这刘管家的人包围。

    刘管家将两人锁进了柴房,其原因嘛。

    这两人能活着从房中出来,也算是有点本事,所以用他得话来说,就是,什么时候问题能解决,什么时候再放他们离府。

    已是深夜,两人尽是一点睡意没有,刚从那惊险中出来,许久没缓过神来,这满屋子的霉味,又实在难闻。

    道衍找了个柴堆坐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所遭遇的一切,让他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觉得害怕,人老了,果然是经不起折腾,这胳膊腿的,都快罢工了,捶打一番后,从腰间取出女儿红,刚打开,醇香扑面,喝了一口,瞬间觉得心情好了一半,不禁感叹,这酒的确是好东西。

    凡心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情况,黑夜静谧,除了几声蛙叫,并无其他,胡府不是长待之地,得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正事。

    她摇了摇门,门被锁得严实,根本就没什么机会从这儿入手,于是她又打量着屋中的窗户,这房间就两个窗户,离着地有一丈高,这房中除了柴火,什么也没有,根本就够不着。

    她长叹了一声,这下真是马失前蹄了。

    “凡心,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坐会吧。”道衍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道。

    “好喝吗?”他的耳畔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可道衍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发觉异样。

    “还可以”道衍忍不住又是一口。

    “多少年的?”男子又问。

    “大概有十多年。”道衍通过味觉判断这酒的年限,这还是昨天晚上买的,一直舍不得喝呢。

    “不过我觉得这还是不行,至少二十年以上的,才能算的上醇香。”他又分析着。

    “噢--”男子的尾音拖着有点长,

    道衍这才发觉不对劲,他神色紧张,扭过头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溪尘。

    只见那溪尘对他嫣然一笑,溪尘长的妖艳,配上这一抹笑,搁在平时,定让人如遇春风,可惜啊,他那身份,以及他那直接穿过柴堆的身体,让道衍不自觉的向后挪动着。

    “你要做什么?”道衍哆嗦着问,这刚放松一会,怎么又来了。

    “噢”溪尘淡笑的凑近道衍道,“我是来看笑话的。”

    凡心满脸黑线,这鬼,真是够闲的。

    “溪尘大哥,这刚出来,不出去瞧瞧,怎么还有心思来吓我们。”

    时过境迁,世界更迭,都一千多年过去,凡心觉得,这个老鬼怎么着也对这世界新奇,好些时日去看看,瞧瞧,又何故这么无聊,来嘲笑他们。

    “瞧过了,也看过了,实在是觉得无趣,你们就不一样了。”溪尘直起身子,笑笑道,“你们的表演实在是精彩绝伦,让我叹为观止。”

    明明知道他在嘲讽,偏偏凡心还不能反驳,不仅是因为他说的是大实话,还因为双方实力的悬殊,自己实在是还想再多活两年。

    道衍偷见溪尘分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取出符咒,贴在溪尘的后背。

    可惜啊,凡心知道,他却不知道。

    那东西,对溪尘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溪尘抬手一扬,那东西直接飘到了地面。

    道衍圆目微楞,怔怔的看着那地上的东西,这,这怎么可能呢?刚刚在那屋里明明是管用的,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这严重的践踏了他最后一点尊严,要知道,他们坑蒙拐骗,额,不对,行走江湖这么久,全靠这东西了,这不起作用,不是在打他脸吗?这无异于没了饭碗了,那他以后还怎么立足?

    现在道衍顾不上什么害怕不害怕了,心思全是这个,他急需证明,可能刚刚那张有问题,再重新拿一张,不,多拿几张,他就不信了。

    于是乎,道衍趁着溪尘还在整理衣裳的空隙,将手中的符咒,又贴了上去,胳膊上,胸膛上,甚至是额头上,都是满满当当。

    溪尘顿时立在原地,凡心知晓,这溪尘不是被定住了,而是要暴怒了,她连忙上前去,拉着道衍往后退,而道衍觉得自己找回了尊严,还喜笑颜开道,“你看,你看,还是有用的吧。”

    还没等他欢喜一会,那符咒从溪尘身上脱落下来,直接向他飞过来,好在他眼疾手快,挡住了脸。

    “凡心,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道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也不知道。”凡心摇摇头。

    “你这画的丑,气味又难闻,以后别让它靠近我,不然的话…”溪尘嫌弃的看着那符咒,冷冷的威胁着,转眼那符咒在空中转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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