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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渣男

    王飞安静开着车,送走了刘江河,依朱馨的性格,等会儿送知知上去,肯定得问候一下,这也正是其所期待,由她出面,最好安排。

    “过来背她,我扶不动。”

    朱馨将不醒人事的人放在男友背上,跟在身后,担心摔下。

    按了好久的门铃,没有动静,俩人开始翻起顾知也的包,找来一把钥匙,试了几次打不开来。

    “密码、了然生日。”

    “醒了啊?”

    顾知也冒出一句话,整个脸埋了下去,贴着背,喃喃自语,即使楼道灯火通明,也看不清楚到底醒了没有。

    屋里没有人,朱馨在这个家里走了走,客厅从左到右依次摆放中式茶座,欧式沙发、夏威夷式的日光台,即使风格迥异,目之所及也毫不违和;狭长过道两边错落有序的房间,这温馨田园式的装潢中不乏中式点缀,但感觉缺少了什么,从感应区挪开,湿漉漉的双手朝着水槽使劲晃了晃,洗手液空的、灶台上清爽得只有浮尘。

    轻盈的落锁声,光亮中,一人悠然悠哉地目睹着屋里的客人。

    见王飞要冲过去,朱馨突然开口:“你要干嘛?”拦住了即将奔赴向前的男友。

    张了然松了松袖口领结,西装丢在餐桌,往沙发上坐去。

    感受到力量的悬殊,光这一路听着顾知也的唠唠叨叨,怎能让人息事宁人,她使出了最大力气:“王飞,你要干嘛?有什么资格收拾他?刚刚没有,现在也没有。”

    紧贴在墙面,有想过被制止,被壁咚后还是吓了一跳,他并非真的干架,只要她出面,只要她愿意,结果总是会很好,比摁在地上打几拳都管用的。

    想不关上的,掩着好,出手用力没个轻重,门一下子合上了,在外面,凑近门面,还是听不清晰,其对自己恨不得来上一脚,索性回了车。

    脑海里浮现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张了然,王飞不禁乐开了花,对于此,其了如指掌,不仅有亲身体验,更见证过不少次,甩上几巴掌,来个从头到脚的凉水澡,或踹上几脚,那都是本能得不能再本能的下场了。

    以为会听到的侃侃而谈,直到俩人安然躺在床上,直到太阳即将照常升起,悄悄的如同寻常。

    …………

    剥着黑巧,小小一颗塞入嘴巴,苦涩包裹着微微甜味充斥着口腔,如果人生就是这样,多好,苦里带甜。

    同事讲起八卦来,那叫个滔滔不绝,朱馨对于昨晚的事,心有余悸,恍恍惚惚。

    直到被同事提醒,才知柜台前坐了一人,蒋吴余。

    “您好,请坐,需要办什么业务?”

    “买黄金。”

    “黄金?蒋老板应该有对应的客户经理,你直接找他吧。”

    蒋吴余会心一笑,随手抽取柜台上摆放的便利贴,写了串数字:“我朋友买,要我推荐,我哪里会,随口推荐了你,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便利贴推入眼帘,朱馨愣了愣,撕下便利贴,人没走,郑重瞧了瞧,姜予?男的女的?塞进西裤口袋,顺带捎上句请带上您的随身物品,送走客户。

    对于蒋吴余这个人,她没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除了昨夜,玩起来毫无约束的样子,以前打过不少照面,从来没有近一步接触,现在频繁邀约,匪夷所思,但就算没有他的主动,他们之间迟早问好。

    “发什么呆,快快轧账。”

    看到刘江河拿着款包来到自己身边,她意识到该吃午饭了。

    “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应该吧,这件事你别外传,因为你一传,就肯定是我说出来的,我也只告诉了你。”

    “见家长了?”

    “五一见过他爸妈,双方父母还没有。”朱馨想到季敏让周末回家吃饭,提到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商量,重要的事?自己不过外人,如果关于结婚呢?嗯,那么极有可能,明媒正娶这不就实现了,暗自欢喜,嘴角微扬,不动声色听着身后人聊着关于她痴心妄想的事,从实际出发,她着实异想天开,但基于现实去攻破现实,这并非歪门邪道,这是一个允许一切发生的世界啊。

    “你今天回来得挺早。”

    朱馨推开门,厨房里传出炒菜声,睨了一眼,是那个显眼包男友掌着厨,像模像样的几道佳肴摆上了桌,都是合自己口的。

    “怎么样?”

    她每道菜夹一口,尝了个遍,道:“不错,不错。”竖起了大拇指。

    “那个,”王飞将菜往女友处推了些过去:“昨天,张了然怎么说?”

    “他说,以后对知知好好的。”

    “认错了吗?”

    “王飞,我不清楚我的朋友在他婚姻里错哪儿了?”

    “张了然对知知那副态度,人家上个班还记得回家,他是不记得有个家。”王飞说着,筷子甩出了几米远。

    已然释放出无可奈何就到此为止的口气,碍于眼前人察觉不到丝毫,朱馨凌空的筷子退回原位,心理设想要回怼的话,人家夫妻俩怎么相处关你什么事?他们之间不一直这样吗?多管闲事的很,有这个脑子,何苦于一事无成,连下游企业的人都不把你放在眼里,还妄想从父亲那边得到股权,就是个活脱脱的败家子。

    他看着默不作声的她默不作声,酝酿什么?手里空无一物,显得无所适从:“是个渣男。”

    “嗯,败家子啊,伤神,我想想办法,等会儿碗筷记得给洗了。”

    哈哈哈,一听这话,王飞高兴极了,就是这个效果,同仇敌忾,霸气系上围裙,哐哐当当收拾起来,力气没得说。

    朱馨拿着筷子,想再吃些,也索然无味,指着不远处的东西:“地上的筷子,别忘了洗。”

    移门里的男友,乒呤乓啷擦拭台面,别有趣味,她觉得是时候去实现一定转移,比如家务活儿,喜欢多管闲事的毛病大抵是闲得慌。

    来到书房,虔诚参拜,神像面前,她觉得自己无比轻松,不同于儿时,郑重许下多多期许:世界和平、金榜题名、诸事顺遂、身体健康……现在求个心静。对于张了然所作所为,其当然知悉也理解,只是并不赞成,冤冤相报何时了,道理那么刻骨,他怎么尽做些两败俱伤的活?

    此时昨夜,靠在过道墙壁,昏暗中,她将发小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晚上,都这么晚回来?”

    “差不多,但我会提前和知知沟通。”

    “你知道我们今天晚上去哪里了吗?”

    “她有很多朋友,我是不认识也融入不了。”

    朱馨很想将眼前之人骂得狗血淋头,不完全为顾知也打抱不平,而是为了这个男人,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婚姻?俩人各大玩各的,如果女方也有原因,那么没什么好说的,往好了说床头打架床尾和。

    临走之际,张了然突然开口:“如果你是我,会怎么选择?”

    她扶在门把上,陷入深思,硬是换位思考的话:“这个世界有很多选项,但唯独没有公平,你有好的起点,更应该攫取些难能可贵的东西。”

    “我有好起点?你忘记我爸怎么死的了吗?你太理想太绝对了。”

    “张华伯伯因为车祸,如果他活着,绝对不希望你在他去世这件事上自掘坟墓。”

    “我们,彼此彼此。”

    “别人嘲笑我爸是傻子,顺带戏弄我,为此,我拉我爸去医院,跑去和人打架,掺和些栽赃嫁祸的事,对,确实也什么都豁出去过、一报还一报,但那是小学生才会选的择,从初中开始,我就不这样想了。”

    …………

    曹灿卿手握财务报表,数据越来越不像话了,公司在上市这件事上花得心血,想想都疼,所以上市是必将之路,第三方公司也提过,必须在今明两年落实到位,拖下去,那么别想了,从此以后都别想了。

    关于王飞要结婚的对象,自上次王志峰提出过些许想法,后也不再追究,那个丫头畏首畏尾,寒酸穷样,想想倒胃口,若非对方想要攀高枝,搭便车,她都不晓得这等人有这等野心。

    “公司的情况是我和她说,还是你说。”

    王志峰在镜子前,听见发问,没有言语。

    “姜索,十一国庆在丽宙酒店为他儿子举行订婚宴,我们是单独过去、还是一起?”

    “灿卿,公司的情况,我已经和季敏说了,她会理解的。”

    “那?”

    “灿卿,几十年了,不差几天吧。”

    季敏戴着老花镜,手握笔,研究起完全陌生的财务报表,资产等于负债加所有者权益,资不抵债是债务超过资产,那杠杆率高是什么意思?一边搜索一边测算,她知道公司迟迟不能上市自有缘由,为曾想落魄至此。

    有那么一丝不好的想法掠过?对了,可以向一个人讨教——钱饶。

    因为王志峰说过,报表是内部文件,绝对不能够外露,给她,是为了让她了解、相信公司目前恶劣状况,所以当钱饶好奇问其研究这些数据的意义时,她也只能含糊其辞,不敢透露更多,借口说好奇。

    “阿姨。”朱馨弯下腰,将从季敏筷子里掉落的黄瓜捡起,用纸巾包裹,搁在桌边,用公筷重新夹了块,放入其碗里。

    “你们俩老大不小了,我也想早点抱孙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妈,结婚要准备很多东西的。”王飞疑惑,母亲老是一副心事重重、鬼鬼祟祟的状态,之前是横加阻拦,现在是赶鸭子上架。

    “又不要你准备什么,不是你嘟囔着要结婚的吗?赶快定下来吧,姜予十一也要订婚了。”

    姜予?好熟悉的名字,朱馨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和姜予一样吗?他什么德性,我很专一的。”

    季敏气得不行,这亲生儿子,讲起话牛头不对马嘴,一桌的佳肴也没什么胃口:“你们谈了这么多年了,订婚我看就免了,直接结婚,王飞你不能有异议,朱馨跟我上来一趟。”

    所以,周末要商量的重要之事?有关于结婚也另有其他,朱馨随着进了书房,这个位于曲径通幽处的一隅,之前来过,大致略略,书籍以信仰佛法、诗词歌赋为主,抚摸上去,未料里面有暗层,书橱从中间向两侧延伸,排外有排,好一个壮观阔气。

    书桌前有台老式电脑,季敏敲击了几下,屏幕切换到几张表格。

    “朱馨,你看看这公司运营得怎么样?”

    这是没有抬头,没有日期的财务报表,所以,她不想让自己知道得透彻,移动起鼠标,抽出张白纸,从资产科目、负债科目再到现金流,企业报表与银行报表属于不同体系,其也只能够遵从基本规律,大概算算。

    算到一半,耳边响起缓和悠扬的梵文曲乐,瞥向身旁,季敏紧闭双眼,滑动着从未离手的佛珠手串,似乎在念诵什么,她觉得静谧祥和,收回余光,只管埋头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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