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2017年2月份,我收到林燕给我邮寄的军考资料,此时光哥还没调离炊事班,薛志建还是副班长,管辖着我和姜珊小兄弟。

    林燕是我来部队的动力之一,要不是大二她给我发的那条消息,是不会勾起我入伍的这团火。

    我和林燕一块上过两年学,分别是初三和高三,她帮助过我学英语,彼此有了交集,成为朋友。

    我俩的性格相似,都比较内向,不善言辞表达,平时相处,联系交流的并不多,关系不瘟不火。

    林燕长得漂亮耐看,我心里是喜欢她,可能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上大学去了不同的地方,彼此联系的更少,几乎是断了联系。而我一直都活在自己的甜美幻想中,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舔狗。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觉得对方太好,自己不配,干啥都小心翼翼的吧。

    到不部队下了连队,我和林燕恢复了联系,但基本也都是我给她发消息,她也是在部队,可能有任务,比较忙吧。

    我是一个无趣,没啥话题的人,每次都是搜肠刮肚找一个话题,说几句,就没了下文,但看到她的回复我还是能高兴一整天,我可能太傻、太蠢吧,一切源于我的孤陋寡闻,见识浅薄,缺少异性朋友而导致的狂热与饥渴吧,但我是真诚的,真心的,问心无愧的。

    通过手机我和林燕保持着联系,这种联系让我在枯燥、乏味、痛苦的炊事班获取了一丝安慰,让我在受到一些闷气后能坚持下去。

    说来惭愧,二十多岁的我,没怎么和女生交往过,保守传统的正统思想牢牢封印控制着我,以至于我不会、不敢和异性说话交往。

    但青春年盛的我,也是血肉之躯啊,荷尔蒙让七情六欲泛滥成灾,羞于启齿的事并没少干,比如看片和小文章,光明阳光的大男生应该都不会看那种东西吧,但我看过,并且很喜欢,罪过啊,我有罪,罪孽深重。正统的思想审判并压制着我的□□,令我长久以来痛苦不堪。

    本性的善良、老实、本分、且在教育的熏陶下,与人交往我还是知礼仪、懂进退,以至于避免减少和异性接触,但我内心却很想和女生交往的,压抑本性,反人性的克制让我一直活在苦闷之中。

    初三与林燕有了交集,她的学习好、漂亮吸引了我,当然我也清楚喜欢她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但陷于对异性感情的这种喜欢,谁不觉得自己是那一个幸运儿呢。况且她还帮助过我学英语,有交集,她似乎也并不厌烦我,彼此算是有交集认识。

    单调、枯燥的部队生活,对林燕的那种思念是让我会心一笑的牵挂。

    她也是大学生,不过她是大一结束入的伍,而追随她的脚步,大二结束我也来了部队。

    在部队联系上她,平时彼此也很少聊,聊也是尬聊,我不懂、不会与女生聊天,说直白点,我不会哄、不会骗、是个无趣、无聊的人。

    与她聊天也都是互相鼓励,鼓励考军校之类的话题,我俩都并不熟悉、也不了解对方,彼此的联系,是对曾经是同学的互相熟悉的维系吧。但这种无聊、单调、稀少的聊天,也是我在那难熬、乏味的日子里的重要的东西,可以说是某种精神支柱吧。

    她寄给我考军校的复习资料,收到快递,里面有她写给我的一封信。

    在大二我还没入伍,得知林燕去当兵,我开始给她写信。

    久不联系的她,突然告诉我她要去当兵,这令我心里一惊,心中沉寂睡死过去的思念被唤醒,我喜欢她,我要给她写信的决心,就在那一刻定下。

    大二一年多的时间,给她写了多少信我已经忘记,好像也不多,五六封信应该还是有的吧,至于信得内容,大部分我也早已忘记,也没啥意义了,都不过是孤独寂寞空虚的大学生自我感动的傻话罢了。

    收到林燕的军考复习资料,我并不感到多大兴趣,她那封信倒使我脑子嗡嗡作响,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状态,与轨迹,直接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当兵本应该是两年,而我却当了三年,其中有两年都是在部队医院里度过,还是精神病院。

    那段幽幽暗暗的岁月,只有那可怜的老父母不远万里跑来看我这疯儿子一眼,部队的领导、战友来看望我,此刻我才明白,去他妈的狗屁爱情,我一直都活在自己幻想的感情世界里,梦破了,我却不愿醒来。

    身处精神病院的我,整天吃药,药物副反应,激素分泌失调,使我身体和精神面貌完全走了形。

    我怎么也想不到,好生生的一个大学生士兵,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了精神病,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怎样被被绑在病床上,我一无所知,七天之后恢复意识,我才意识发生了什么。

    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此刻我如同一根烧的火红火红的铁棍,猛然伸入水里,被水激荡冷静下来,才发现伤害了水,也伤害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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