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不知不觉2016年已经结束,崭新的2017年迎面走来。

    我在部队过了第一个新年,也是第一次没在家过新年。其实这也不算什么,身边的兄弟,所有的军官将士有几个回家过年的,大家不都坚守在岗位,没什么好矫情。

    当时从学校决定离开,心里是多么的决绝,心想绝对不会后悔、不会想念家,但在新年这特殊的日子里,我心里那柔软的地方还是蠕动了一下,酸酸的、涩涩的,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家里通视频。

    母亲接的电话,看到母亲、妹妹、堂姐、奶奶都在一块,我心里一阵温暖,同时也看到老家那昏暗、黑乎乎的房子,现实的残酷,又使我感到一阵难过与无奈,现在我要是在家,又能起啥作用呢,在部队,我眼不见心不烦,至少自己不迷茫,家里人还因我而自豪。

    与家里人没说几句话,我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自从当兵进了部队,我很少与外界联系,上大学平时手机都不响一下,更别提现在来了部队,更是无亲无友,孤独、寂寞的感觉,我早已经习惯了。

    来了部队,我往家里也几乎没怎么打过电话,和父母感觉没啥话说,父母并不了解,也不懂他的孩子,只知道一味的给你说,要好好学习,好好努力。

    父母那带有忧虑、疲惫、茫然口气说出的话,我知到都是对的,他们希望儿子有本事,有出息,但至于怎样做,才能有本事,有出息,具体的方法建议,他们并不知道。

    他们知道的方法,也仅是要好好学习,要好好努力,要勤快,要老实,他们把当农民种地的经验传授给我,可现实是那样么,他们自己都没实现自己认为的那样成功,我这个儿子或许是他们希望成功的一个寄托,但到底能不能成功,有出息,或许他们心里也是疑惑纳闷的。

    父母并不懂我心里的烦闷,与成长的焦虑。而我却要为那所谓的要有出息,要有本事而受折磨。

    于是二十二岁的我为了军旅梦,也为了逃离那苦闷单调的大学生活,也为了要有出息,要有本事,我自己找寻一条出路,便毅然踏入军营。

    军营的生活还是要比大学生活充实许多,但熟悉以后,那种无力感,迷茫感,乏味感,无意义感又席卷而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逐渐适应了部队的生活,我和姜珊小兄弟在光哥的调教、带领下,逐渐开始上道,能够值班炒大锅菜了。

    新年结束,没过几个月班长光哥被调去保管队,我们炊事班就没有了班长,是群龙无首。

    炊事班虽然没有班长,但一切工作并不受影响,大家各司其职轮流值班,一切照样正常的运转。

    班长位置空缺,肯定要在炊事班中重新选出班长,平日干活郎班长与李柯互开玩笑,让对方当班长。

    他俩当班长,不管谁我都高兴,但可以看出,他俩只是开玩笑,李柯、郎需波都不愿意,也无心当这个班长,他们只想干好自己的工作,干好自己的活,不想多管其余的事。

    而副班长薛志建对空出的班长职位很感兴趣,他很想上位当班长,不过班长需要领导刘副主任决定,没有领导的发话,谁也不敢说自己是炊事班的班长。

    光哥离开,炊事班没有了镇场的班长,薛志建就天不管地不收了,以前有光哥在场,他惧光哥,而光哥一离开,他就暴露了我行我素的自我本性。

    平日值班都使唤刘向前,让向前兄替他值班,而自己躲在炊事班后面的小餐厅玩手机,打游戏,到了饭点出来吃个饭,活生生一地主老财做派,过得很滋润。我都心疼我向前兄,他怎么就摊了这样一个大哥。

    晚上在宿舍,大家手机都放柜子,按时休息睡觉,薛志建就不上交,张维当选班长收手机,他就不给,张维也无奈,只好报告刘稳处长,刘处长来宿舍,他才不情愿的上交手机。

    班长位置空出,薛志建打起班长的职位,私下开始拉拢我和姜珊小兄弟,给我俩分析炊事班的局势,听的我心里偷偷发笑,既感觉尴尬,也感觉无聊好笑。

    薛志建这聪明的家伙,把炊事班的兄弟分析了一个遍,那把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什么李柯是个娃娃,孩子气,还没有长大;郎需波虎的很,他拿不住,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人家郎班长行的直,坐的正,作风赢,业务好,口碑在外,郎班长才是真的耿直、直爽,薛志建不过是伪直爽;张维心思太深、太重、会隐藏;姜珊是个机灵鬼、滑头;对我的评价是,顶了一个大脑袋,傻子似的。

    薛志建对这些兄弟分析得的确是入木三分,他怎么不分析一下自己,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说明他性子的确直爽、脾气火爆、不是一个笨人、但绝对是一个无脑的蠢人。他那肤浅的总结,是个正常人谁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呢,部队招来的士兵,又不是一群傻子智障。

    他总结出大家的特点,基本都很准确,但那也只是一部分,只要是个人都容易感觉出来的,而分析完大家却不说说自己,还用什么自己性子直之类的话给自己背书,那我这新兵、我这后辈只能温顺的洗耳恭听,默默点头表示他都对。

    薛志建想当班长,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悠闲,为了自己更舒适安逸的部队生活。不知他那来的消息,分析司务长明哥要来炊事班当班长,言语间透露出明哥来了干不好的神情,好像只有他才最适合炊事班这个职位。

    终于到决定班长这天,刘副主任发扬民主公平的原则,把炊事班的兄弟叫到机关,让大家自己选出班长。

    人选是1:张维,2:薛志建。

    选举前薛志建,拉拢过我、姜珊,至于刘向前是忠实铁粉,这样看来,他还是有一战之力,很有希望当选班长,他自己心里估计也很有自信,开始想象以后炊事班的美好生活了吧。

    可他不知道的是平日他的所作所为,大家心里都有数,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人心自有公论。

    选举结果出来,张维获取4票,而薛志建只有1票,显而易见,他的小弟刘向前是唯一支持他的人,而他平时如何对待人家刘向前的呢?

    走出机关大楼,我心里无比舒畅,比自己当班长都高兴。

    竞选班长失败后,薛志建开始摆烂,他那江湖、社会气息开始散发,开始宣泄他的不满、不得志,抒发人心难测、人心不古、不讲义气的惆怅。

    他一直都是那样以自我为中心,老子最牛逼姿态,全团他没有几个能看上眼,司务长明哥劝解他,他一副要干架吃人的架势,要团长、主任、副主任来和人家谈,我们一般的战士没资格和人家说话,只有团长、政委、主任才配教训说教人家。也不知他那里来的自信与勇气,如此的势力眼,竟然还看不起同阶级的自己人,真是可笑。

    他也就只能窝里横,收拾、教训我这种老实巴交、愚笨、还未开化之人。

    其实打心底我并不惧他,我的害怕是源于父母、学校教育的太好,把我教育成一个老实的好人,二十多岁还是烂忠厚、憨厚、老实的好人,那意味着什么?

    烂忠厚、憨厚、老实的人往往最容易受欺负、受气,加之自身的愚笨、经验的缺失、干活工作都不顺,自己不仅受外来的气,还要受自己的闷气,这或许是导致我抑郁,突然犯病的一个原因吧。

    我害怕健哥,是他对我的不尊重,他那大喊大叫的吼叫,他那言语的讥讽、嘲笑,使我原本就不自信、惆怅、郁闷的心,更加的不自信、郁闷、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有问题。

    薛志建没当上炊事班的班长,其实对我,对大家影响都并不大,其实即使炊事班没班长都没有啥影响,但影响了薛志建的心情,他因为这次的失败而开始摆烂。

    炊事班是一个集体,他一个人的摆烂,就像鞋里的一粒石子,膈应的人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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