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粉衣瞬间睁大了了眼睛,“你是说阿音的女儿秀秀未曾生病?”

    白浅将水杯端了起来,轻轻点头,“未曾得病。”

    粉衣愣了下,随即脸色突然沉了下去,“胡说!”

    白浅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她。

    只见粉衣生气的说道:“我看你便是庸医,若那秀秀未曾生病,阿音又怎会千方百计的去求你医病。”

    白浅看她那气急的模样长叹一声,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你若不信,便随我来。”

    夜已深,圆月高挂,天际边洒下的月光将迷踪泉照的宛如仙池。

    院中散发着一阵阵鲜湿的泥土味道。

    粉衣刚走出门两步便觉得身后没了动静。

    她回头看去,就见白浅一只手覆在胸口上,垂头站在那里的身影颇为单薄。

    她,看不见他的神色。

    粉衣心头没来由的一紧,“可是还不舒服?不然……”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白浅掐了个指决。

    下一刻粉衣与白浅已经来到一处屋顶上。

    那屋子的位置偏僻,若不是白浅,粉衣还未曾发现这院子的后面竟是有一处独门小院。

    粉衣看向白浅,他的脸色已经苍白。

    白浅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粉衣轻声。

    粉衣自是明白。

    二人低身伏在屋顶上。

    瓦砾拿开,里面的场景,让粉衣大吃一惊。

    灯光昏暗,床榻上的帐帘还未曾合上,一女子娇羞的藏在男子怀中,“子安哥哥,我母亲已经去寻那白浅神医了,这次定是能医好你的病的。”

    那女子话音娇滴滴的,粉衣伏在屋顶都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的潮红,想必此女子便是阿音的女儿秀秀了。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那男子说道:“秀秀,我对你的心意天地昭昭,若是能治好我的异症,我便能去京城赶考,我若高中定要带你去看看那繁荣的都城。”

    秀秀一脸羞涩,“子安哥哥,你是我父亲最得意的门生,定能高中的。”

    话毕,那二人竟是干起了那没羞没臊之事。

    粉衣回神时,早已羞红了脸。

    她未曾想到,这话本子里才有的□□,竟是硬生生被她给撞上了。

    再转头看向白浅,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睛微闭。

    粉衣心道不好,她伸手探去,只只觉得白浅气息已是十分微弱。

    粉衣顾不得其他,赶忙将白浅带回了屋中。

    白浅刚趟下去便闭上了眼睛。

    粉衣心知他就要入睡,还是不放心的探头看去。

    谁知,白浅刚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

    粉衣愣了下,就听白浅淡淡说道:“两个时辰后我便会醒,这次勿要再胡闹了。”

    白浅说完轻轻合上了眼睛。

    粉衣心知白浅的意思,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又想到刚刚那屋中的春色,只觉得脸如炙烤般滚烫。

    粉衣本想去院中凉快些,可是又想到这院中的野鸳鸯不知道何时散场,再看看床榻上沉睡的白浅。

    最后还是决定守着这冰块好些。

    粉衣不知道何时睡着的,睁开眼睛,是一片屋顶。

    她慌乱坐起来,发现自己竟是睡在床榻上。

    屋中早已没有了白浅的身影。

    粉衣心下一紧,寻了出去。

    天色大亮,粉衣这院中比昨夜看起来宽阔了许多。

    她甚少下山,现在更是失去了方向,想来想去,还是朝着记忆向迷踪泉的方向走去。

    清晨薄雾滴露,迷踪泉如一块质地极佳的璞玉静静的躺在那里。

    一道惬意的身影正站在迷踪泉旁,周围一片寂静,那潺潺流水似是都没了动静。

    在粉衣眼中,这景色竟是极美。

    粉衣放慢脚步,走过去时,那泉水似是突然发出了声响。

    粉衣愣了下,刚刚确实没有动静,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只注意了眼前人而忽略了人前景。

    白浅回头,就看见一脸茫然的粉衣。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白浅说道:“这迷踪泉不是凡物,静时便可凝神聚气,疗伤养病的神泉,动则澎湃,可化万物。”

    粉衣嘴硬,“我自是知道这泉水不是凡物,只是你是何时醒来的?”

    “为何也不说一声?”粉衣嘟囔着。

    “我昨日便说了,两个时辰便醒,只是某人睡的沉罢了。”白浅一边说着,一边将衣袖抖了抖。

    白浅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若是如天界时的那身白衣飘飘,定是更加儒雅出众。

    “哼!”粉衣不满,却也无从辩驳。

    “你是如何知道这秀秀并未生病的?”

    粉衣看向白浅,她心生奇怪,自下山后,她二人便一直在一起,可白浅又是何时知道秀秀的事情?况且看那样子,就连阿音也未必知道秀秀的这些事情。

    白浅淡淡开口,“我上山寻你那日,恐你不好养活,便想到了这迷踪泉的泉水,恰巧碰上了而已。”

    “那秀秀为何要骗阿音生病之事?”

    粉衣不解,“她二人若是欢喜,说于阿音便好……”

    粉衣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仙子,神医。”阿音从一旁急忙走来。

    隔了一夜,粉衣再见阿音,心中竟是不知要如何开口。

    阿音站定,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昨夜匆忙,今日阿音命人备了酒菜,定要好好款待二人。”

    酒菜?粉衣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可再看白浅依旧神色淡漠。

    粉衣犹豫着,不知要如何开口。

    “白浅谢过夫人好意,听闻辛止先生在此授课,白浅正欲拜访。”

    白浅说完此话,阿音脸上一阵喜色,连连应声,“神医哪里的话,哪里的话,神医肯留下,阿音心中欣喜万分。”

    阿音说着看向粉衣,满眼的感激之色。

    粉衣愣了下,随即又有些羞愧,自己可从未对白浅说过此话,阿音恐是错将功劳按在了自己头上。

    她再看向白浅,他脸上一如往常清淡,粉衣看不出他这是何意。

    白浅未看向她,跟着阿音向院中走去。

    粉衣慌忙跟了上来。

    巳时刚过。

    阿音领着二人从正门进去。

    昨日白浅晕倒,她手忙脚乱的还未来得及看着院中的情形。

    今日看来,才发觉这院子颇大,此刻正是读书的时辰,朗朗读书声从院中传来。

    阿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先生正在授课,他便是书痴,只要开课便不会停下,待他下了课,我便请他来会客二位。”

    白浅毫不在意,“不必了,辛止先生学识渊博,拜访之人颇多,今日白浅有幸,一睹其风采。”

    白浅说着,便向书堂内走去。

    阿音愣了下,再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粉衣跟着白浅便行到了书堂内。

    书堂内有十余名书生,整齐有序的坐着,前面背手踱步的人已是两鬓斑白。

    粉衣看向阿音,只觉得她容色秀丽,这辛止竟是比她想象中年长了许多。

    阿音站在那里满脸焦急,自家先生授课,最烦别人打扰,自己从来不敢逾越,今日这贸然闯入,怕是……

    “礼义廉耻,国之四维,思维不张,国乃灭亡……”

    辛止收了手中的折扇。

    读书声顿时停下。

    辛止转身向她三人看来,目光深邃锐利。

    粉衣只觉得那目光犹如一把利箭向她射来,忍不住向白浅身后躲去。

    “夫人。”

    众学子看到阿音,均是有礼的问候。

    粉衣感到有几双眼睛在她二人身上打着转。

    阿音赶忙走到了二人身前,看了看辛止,欲言又止般。

    辛止皱眉,朝他二人看来。

    粉衣只觉得那眼光满是审视,心中竟是“咚咚”的跳了起来。

    “在下白浅,住在迷山南面的茅草屋中,昨日有幸被令夫人相救,今日特来拜谢。”

    白浅的声音沉稳。

    粉衣赶忙点头应称,她觉得白浅说得在理。

    没想到这冰块平日里少言,关键时候竟是滴水不漏。

    辛止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变得柔和起来,竟是客气的说道:“原来是神医,神医光临寒舍,辛止不胜荣幸。”

    辛止说着就要将书生们散了去。

    白浅连忙打断道:“白浅闯入先生课堂已是唐突,万不可再耽误先生授课。白浅去内堂候着,先生继续便是。”

    辛止看了眼白浅,又看了眼课堂中的学生们,朝白浅微微行礼,没有再多言语。

    粉衣心下一松,再看阿音,似是也放松下来。

    她随着白浅向门外走去,转身间只觉得一张脸似曾相识。

    粉衣正要侧目仔细看去,却是被白浅转身的衣袖拉回了思绪。

    茫然间,粉衣突然想起,那张脸便是昨晚在秀秀房间的那名□□胸膛的男子。

    想到此处粉衣脸上骤然一热。

    粉衣紧紧跟在白浅身后走了出来。

    粉衣脸上的余温还未降下去,便听一旁的阿音犹犹豫豫的说道:“不知神医现在是否方便,可否为我女儿秀秀诊治一番。”

    粉衣猛然抬头,只见白浅那脸色一如往常般清淡,看不出喜怒。

    她二人紧紧盯着白浅,自是各自怀着心事。

    粉衣不知白浅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叫秀秀的女子并无疾病,又要如何诊治。

    阿音的手紧紧攥着,神色紧张。

    “尚可。”

    此话一出,阿音瞬间面露喜色。

    “阿音多谢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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