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这是你意识苏醒后的第一反应。
被切开的撕裂痛依然停留在喉管处，你伸手抚上却没有摸到伤口。脖颈的皮肤完好如初，看来你已经离开幻境了。
只是没想到答案会这么简单，你坐起来发呆，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被解决，但是一时半会想不到疏漏的地方。方塔以你的恐惧为源头制造幻象，也就是意味着整个幻境是以能源来源的你或者方塔的操控者貘姬为支撑核心，只要支撑点崩塌幻境也就自然无法继续支撑。里梅需要你的身体为宿傩提供灵魂容器，在目的达成前是不会让你轻易死去，这也是你敢大胆尝试自杀来破除幻境的原因。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自杀还是让你产生了恐惧心理。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口呼吸企图平复飙升的心率。紧握的手心湿漉漉的，冰冷的身体像是冰柜里的冷鲜肉。刚才在敌人面前努力维持的冷静已经荡然无存，哪怕已经拥有了控制时间的能力，你仍然无法适应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
“哈，但是刚才的行为也算得上和咒术师一类的疯子了吧。”这么想来自己也蛮厉害的，前世的自己要是知道肯定会佩服的不得了，这和热血漫画女主角根本就没两样嘛。哦，女主角有男主角拯救，但是你不仅孤身一人，还要去拯救外面美貌但倒霉的你推。
有人从身后把你拎了起来，熟悉的动作和熟悉的味道，你转过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熟悉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哈？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啊，不是你约我逛庙会吗？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我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你的耶，连感谢的话都不说吗？”
看你仍然是一副神游的状态，他把你放在地上，边扶着你站稳边说：“好啦，感谢五条大人的话呢就留到以后再说吧，现在去吃最棒的喜久福，你请客。”
他整只手把你的手包裹住，牵着你逆着人群往回走。烘托节日氛围的彩灯从你们身边亮起，一路宛延没有尽头。在灯下你们一前一后的影子逐渐交叠，是他放慢脚步等你和他肩并肩。
你没说话，乖巧的任他牵着你走。
人群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有人从你们身边经过，有意无意地把你往他身边挤。你趁着人群攒动时把五指塞进他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相握的姿势。
他对上你含笑的眼睛，不自觉也翘起了嘴角。
你的嘴巴咧得更大，从唇缝间露出一声嗤笑：“你们到底以为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啊，真叫人恶心。”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你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窝，眼前高大的男人跪倒在地。相握的手被你往怀里扯，同时右脚发力蹬跳攀上他的肩膀，左脚顺势架在另一侧肩膀。你夹住他的头同时腰部狠狠发力，用全部的重量将他压在地上。这是五条悟之前教你的体术，由于你身体力量较弱，他给出了用女性特有的韧性代替肌肉力量，果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不要以为用这张脸我就不会下手，貘姬。”你抽出手并迅速反推回去，男人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被掰断，身下传来了貘姬尖锐的哭喊。你反手抽出骨刀，贴着她的肋骨侧下方插了进去。硝子说过，这个地方没什么内脏，痛但不会致命。
身下人的挣扎逐渐变弱，你这才起身，背对着她问：“方塔在哪？”
你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只听到貘姬用着五条悟的声线楚楚可怜地问：“山崎，你会杀了我吗？”
你转身拽着头发把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水泥地很快被鲜血覆盖。她用那种声音求饶激怒了你，但并没有成功逃出幻境让你更加焦虑。如果提供恐惧的你不是幻境核心，那逃离的答案就是破坏制造幻境的方塔。方塔显然并不是咒具，因为你看不到它有任何咒力的痕迹，也就无法根据咒力水流找到它。
而且，你看着躺在地上的貘姬，这次幻境比上一次更加真实，甚至连貘姬身上的咒力水流都和五条悟本人一样。应该是上一个幻境让她得到了更多信息。要不是这诡异的暧昧氛围，你差点也被骗了过去。
想到这你不免又有些头痛，你是喜欢五条悟没错，但是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无法理解这种“喜欢”，无论是夏油杰还是眼前这个奇怪的咒灵，都将你的感情误会成男女之间的悸动。不过好在五条悟本人并没有产生这种错觉，省去了你不少解释的麻烦。
“我不知道，我好痛哦山崎，呜呜，你看看我啊，我要痛死掉了，呜呜......”貘姬仍然是用五条悟的模样躺在地上撒泼，看你不为所动，她又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用余光打量你，见你皱起眉头，于是更加放肆，什么词都敢往外说，又是辱骂又是悔恨。你的刀在她企图磕头时贴上了她的额头，刀身顺着她的脸滑到下巴，再挑着下巴强迫她抬头和你对视。
“真丑。”你如是评价。
这种表情不可能出现在五条悟的脸上。貘姬作为特级咒灵不但没有反抗，反而一直试图在故作丑态激怒你，一定还有你遗漏的信息。里梅的目的现在还无法得知，你需要更多的情报，但是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有效线索了。
远处的天空开始崩坏，这个幻境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你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恐惧，干净利落的把刀捅进心脏。
【二周目，完结】
“呼......呼......”你再次睁开眼，心脏被刺穿的疼痛让你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制服，让你看上去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你不停地深呼吸，企图缓解身体的痛。
一只手覆上你的头顶，还未从死亡的恐惧中缓过来的你僵硬转过头，看到了熟悉的苍蓝色眼睛。
下一秒，骨头碎裂的声音从你的天灵盖传来，你倒在草地上，鲜血从鼻子和眼眶内流出。
【三周目，完结】
大脑在轰鸣，眼睛还处于颅内充血无法聚焦的状态，但你已经拔出骨刀，警惕地环顾四周，仔细辨认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身体很痛，让脑袋更加清醒。上一个幻境貘姬以五条悟的样子直接将你杀死，开启了第四周目。是什么导致了她更改计划，不再激怒你引导你与她战斗，而是选择快速结束。答案一定在第二周目，你快速翻阅记忆，想起了自杀时她突然气急败坏的表情。
改变在你吗？
然而没有时间给你细想，貘姬已经出现在你视野里了。她依旧是五条悟模样，两根手指夹着一片树叶。你看到树叶被浓郁的蓝色包裹，是她把咒力注入了树叶，将它强化成杀人的利器。
在树叶被甩出的一瞬间你下意识将骨刀挡在身前，附在刀上属于两面宿傩的强大咒力把树叶弹飞出去，来不及反应，貘姬脚尖点地已经欺身而来。你立刻发动时间暂停，在她恍惚的瞬间左手凝聚出时间之刃朝她胸口砍去。刀在贴近她的一瞬间就碎成了蓝色的晶片，你收回持刀的手，一脚把她蹬出去。
“果然还是不行。”你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手，即使知道是假扮的，在面对那张脸时还是无法痛下杀手。你在恐惧什么，五条悟的死亡。如果击破幻境的条件是亲手杀死五条悟以证明自己可以克服恐惧的话，你应该是要失败了。
但是这个幻境又开始崩塌了，你不得不再次结束生命开启下一周目，里梅的提醒历历在目，如果在幻境崩塌前没有离开的话就会让他们得逞。
可是还是很害怕。怕疼，怕黑，怕永远被困在这里。你其实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那也不代表你可以在死亡面前克服本能产生的恐惧。难以抑制的呜咽从牙关里露出，忍了很久的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落。
你狼狈地抹了一把脸，划开了脖颈处的大动脉。
【四周目，完结】
......
......
因为无法杀死对方彻底结束幻境，你只能不断自杀维持僵局。
貘姬扮成的五条悟一会是亲密无间的伴侣，一会是心狠手辣的敌人，一会又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尸体。场景也在不断变换，从学校宿舍到新宿街头，你甚至看到了上一世的家。幻象越来越真实，好几次都几乎让你以为你已经摆脱了幻境，而现实却又把你推回绝境。
无休止的死亡和没完没了的幻境几乎将你的意志摧毁，不仅仅是□□的疼痛，心里的折磨更让你生不如死。不知道轮回了多久，你只是机械地举刀落刀。你像一个孤独的战士，等不到支援，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拖延时间，然后等待死亡。
会害怕死吗？怕的。哪怕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后悔吗？有点后悔的，你的决心早就在一次次死亡中动摇了。你忍不住问自己；做这些真的有意义吗？你真的有本事救五条悟吗？
五条悟，对了。你突然想起之后每一场战斗，他也是这样孤身一人。他会害怕吗，他也会犹豫吗？他当然不会，他是最强大的人。在上一世那些颓废的日子里，你忍不住被这样的人吸引，得到他的鼓舞才摆脱生活的阴影。你只是庞大人类群体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但是他让你变成了和他一样内心强大又勇敢的人。
“再借给我一次力量吧，五条悟。”你擦干眼泪，用刀撑住脱力的身体。
“到底是什么让你坚持这么久，他给你下了什么咒吗？”貘姬此时也气喘吁吁，想必维持幻境也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不知道，可能是厨力吧。”你颤巍巍举起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再次降临。
但是没有，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你的刀，你的背贴上了一片温热的胸膛。
你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了：“貘姬你怎么还能一次搞两个幻象？”
回答你的是另外一只手。它掐住你两颊的软肉，推着你的下巴使你抬头直至变成后仰的姿势。
“看到我怎么一点都不惊喜啊？我可是你的大救星诶。”熟悉的口气。
你的嘴巴被掐成“o”形，眼泪和头发糊得满脸都是，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你仰头靠在他怀里被迫和他对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戏弄，左右摆头脱离他的控制，然后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不是吧山崎，你就是这么说谢谢的？没礼貌的小鬼。”他虽然是在指责你，但是丝毫没有躲闪，任由你咬他的手撒气。
你松开嘴时看到他虎口处有一个很深的牙印。五条悟自己也看到了，他举起手端详好一阵，发出一声感叹：“很有力气嘛，就是牙好像没长齐，你是不是没带过牙套啊。”
不想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骨刀已经被他夺走握在手里，你召唤出另一把刀就往身上捅。
五条悟轻巧地用骨刀拨开刀刃，不安分的手又捏捏你的脸：“不就是牙没长齐吗，不至于自卑到活不下去吧，回去让硝子给你整整就好看啦。”
你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流眼泪。他把骨刀贴在你脊背上收进体内，空出的双手分别握住你的胳膊，感受到了制服下你颤抖的身体。
“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他握得很紧，好像这样可以分给你一点安慰，“问我些问题让我证明一下吧。来，现在可是珍贵的五条大人的Q&A大放送，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你哦，快抓紧机会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当然，帅气的五条今天穿什么胖次这种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啦。”
你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这下能确定就是本人了，貘姬再怎么模仿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不对，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五条悟能在同期崩溃大哭的时候面不改色讨论整牙和胖次这种事情。
你同样面不改色：“请问我可以用你的校服擦鼻涕吗？”
“？”
在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里你一头扎进他怀里，报复性的把脸上的眼泪全擦在他身上。
他反应过来，立马按住你的脑袋，乱七八糟一顿乱揉，把你柔顺的长发揉成一团后还不解气，又在你脸上捏了两把才放过你。
和他闹腾完心情已经平复不少，五条悟这个人就是有一靠近会感到安心的魔力。而且你也明白打闹是他独特的安慰方式。你倒转时间，把他的衣服恢复成崭新的模样，顺便恢复了他虎口处的牙印。
“这个就不用了吧。”他挥挥手和你示意，“想给杰和硝子看你的牙真的不齐。”
你气到无语，不想理这个人突然的疯言疯语。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你环顾四周，发现是在赛马场的休息室里，此刻记忆终于全部苏醒。
一天前夜蛾正道突然通知夏油杰和五条悟执行保护星浆体的任务，你惊觉剧情被提前了一个学期，本该是明年夏天的任务莫名其妙变成了冬天。由于你并不在指定名单里，这次任务你无法直接参与，于是溜出学校到赛马场，想提前拦住伏黑甚尔，但没想到在这遇到了里梅，在战斗失败后被他拖入幻境。
你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和进入幻境前一样，显然幻境中的时间是静止的。
想到你是秘密行动，不可能有人知道你的行踪，你疑惑地问五条悟：“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叫了我吧，‘再借给我一次力量吧五条悟’，我这个人一向擅长满足别人的愿望。喊得很有气势哦，我说，再来一遍吧？”
还有什么是比向自推说羞耻的中二语录还被对方听到更尴尬的。你大脑充血，两颊滚烫，连忙跳起来捂他的嘴：“啊啊啊啊你听错了你别说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大猫：“再借给我一次力量吧五条悟！”
你尴尬的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可是他的嘴怎么也捂不上。越想遮掩他越来劲，变着花的重复你的话，最后你破罐子破摔地大喊：“好啦，喊你名字就是可以给我力量，不可以吗！”
他像是被按下暂停键愣住了，你们俩看着对方相顾无言好一阵，最终你先忍不住羞耻心转过了头：“虽然你真的很恶劣，但是也是很强大很靠谱的队友啦，喊你名字会让我安心。我说完了，你要笑就笑吧。”
他也不自然地扭头，手无处安放地在空中乱挥，最后放在后脑勺抓了两下头发：“遇到危险了就放心叫我，我会出现的。”
你感觉不解释还好，解释完更尴尬了。一向聒噪的两个人此时谁也说不出话，各看一边连对视也不敢。
好在五条悟很快想起了正事：“方塔是百年前的邪物，来源无从考证，由一位高僧亲自镇压。它可以吸收人类的恐惧情绪并制造幻境，这你应该已经体验过了，自然就吸引了很多咒灵。咒灵被困在方塔里，像养蛊一样厮杀，最后留下一只最强的咒灵--貘姬，她不仅吸收了方塔内的咒力，还吞噬了战败的高僧，最终带着方塔逃走。但是貘姬本身的术式并不强，因此只能消耗咒力催动方塔来猎杀。方塔原是属于五条家，百年前族内无人能镇压不得已才将它交出去，这些资料都被记在家书里”
“貘姬呢？”你突然想起来五条悟出现以后对方似乎就不见了。
“和方塔一起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逃走了？”
“没了，就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不存在了。”他双手抱胸，低下头看你，“怎么回事啊山崎？还需要我给你上国文课吗？”
“特级和无法被镇压的邪物，你一下就解决了？”你是失声尖叫。
“虽然我是很强啦，但这次主要是你解决的。不过嘛，你要是想继续恭维我也是可以的。”
你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好好，无敌的五条君，请告诉我弱小的我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自己都没察觉地解决掉他们的。”
“逃离方塔的方法有两个：一是克服心中的恐惧，二是摧毁方塔。你在方塔里呆了这么久，应该是没有克服恐惧吧。哎呀，好可怜的山崎啊，和害怕的东西关在一起那么久，难怪哭得那么可怜。来，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说不定能再借给你一次力量哦。”
你没理会他最后一句玩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才说：“怕你死了。”
“哈？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最强啊。”
“和两面宿傩比呢？”
“那也是最强。”
“骗子。”你小声说，鼻头有点酸酸的。
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五条悟蹲下来，一米九的身高在你面前蹲下以后看起来很小一只：“没骗你，我就是最强的。也借给我一点信任的力量嘛山崎。”
你低低嗯了一声，他于是高兴起来，还是蹲着和你讲话：“貘姬变成我的样子，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引诱你讨厌我，杀了我，对吗？”
“那不是悟。”你也学他蹲下来，像两朵蘑菇一样面对面蹲着，“你不会失败，你也不是不懂爱的笨蛋。我不讨厌你，更不会对你动手。”
“歪打正着呢山崎。”
“啊？”
“如果你杀了幻境中的‘我’，害怕的就变成了事实，你的灵魂会被方塔吞噬。但是，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断地重启了幻境吧？方塔需要貘姬大量的咒力，你几乎把她的咒力耗尽了，因此我才可以突破结界进入幻境。进来以后就是五条悟的个人秀啦，几乎毫不费力的祓除了呢。”
“里梅让貘姬引诱我杀了‘五条悟’，然后吞噬我的灵魂，好让两面宿傩占领我的身体。”
“答对啦，奖励是获得和最强吃栗子蛋糕的机会，但在领奖前请回答：山崎是用什么方法重启幻境呢？虽然五条悟是无所不能的，但是他偶尔也会有不解的地方，还请知道真相的山崎来回答一下。”
“那在公布答案前，也请悟来回答一下吧，为什么你叫大家都是名字，唯独叫我姓啊。我们的关系有这么不好吗，还是悟其实私底下对我有什么意见？”
“山崎的意思是想和我更进一步吗？好狡猾哦，用这种方法暗示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啦，七～七～”
“有人逃避问题哦。”
“是七七先逃避我的问题的吧？”
“不管，你不回答我就不说。”
“无所谓啦，你迟早会想告诉我的。”
“那你就等着那一天吧。”
“七七的意思是还要和我纠缠很久吗，很痴女诶。”
和这种人扯皮无疑是给自己找罪受，你翻了一个白眼。今天赛马已经结束，伏黑甚尔应该是不会出现了，于是你问：“栗子蛋糕还吃不吃啦，看在你这么大老远过来找我的份上今天请你。”
“刚确认关系马上就约会了，好了不起哦七七。”
“随你怎么想吧，我反正是不会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