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itolo 43

    面对突如其来且不讲道理的攻击,人们第一反应大多是向后躲闪,维克托利娅却反其道而行之,她像刻印在教堂彩色天窗上的天使,张开双臂截下了贝尔的动作。

    维克托利娅在CEDEF以体术绝佳著名,不仅仅在于她擅长近身作战,更在于她过人的柔术天赋。

    她瞬间将腰反折到一个安全的弧度,使对方的利刃与她的脖颈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高举而起的双臂将人容纳其中,似乎是给了对方一个宛若情人间耳鬓厮磨的拥抱。

    ——如果能忽视掉维克托利娅掌心握着的那枚尖端直指贝尔心脏位置的匕首的话。

    “你说,是喉咙被割断的我先死掉,还是心脏被刺穿的你先死掉呢?”她轻飘飘道。

    金发小王子没搭话,用舌抵了抵腮帮内侧的软肉,看上去有些不爽。

    他手上用力,将利器往人喉管上划,可总是差些距离,因为每每贝尔的匕首往下深一分,少女的腰就随之下塌一分,他背上的银刃离他的心脏也更进一分。

    贝尔真怀疑这家伙身上是不是没长骨头。

    他的队服已经被割开了一个小洞,维克托利娅收回了早前趁贝尔不注意时觅下的小刀,用指尖在划开的布料中间点了点。

    贝尔熟知子弹、铁器,甚至拳脚落在皮肉上的感觉,但这种微凉的、坚硬的、不太锋利的指甲戳在皮肤的触感却让他泛起鸡皮疙瘩。

    紧接着他意识到,这位囚犯在投诚。

    维克托利娅自是清楚Prihe ripper见血发疯的被动,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可万一贝尔的心脏长在另一边呢?或者见到血之后对方肾上腺素狂飙进入什么血怒状态,门外顾问有条箴言,叫永远不做无用功。

    “不如我们,误会解除?”她试探问。

    在这之后,被关在瓦里安的维克托利娅过了几天透明人般的日子。

    瓦里安这边给她的血管里注射了纳米机器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限制,在瓦里安的地界里她可以随意活动,平和的让人觉得诡异。

    维克托利娅尝试过联络总部和师兄,也许是那个机器人的缘故,电子设备在她手里会处于无信号的失灵状态。

    她当然也想过逃出去一走了之,在维克托利娅靠近地界边缘时,贝尔坐在高大的树冠上居高临下的怪笑着,他说,“从这里踏出去的话,可是会BOOM的一声——”

    少女迟疑了,她的血管里有只四处游荡的纳米机器人,目前知道的是它有信号屏蔽功能和定位功能。

    “嘻嘻嘻,也许根本不会爆炸。”他微微扬起头,“要不要试试呢。”

    维克托利娅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慢慢勾起三根手指,对着树上做出一个开\\枪的动作,转身又撤回了古堡。

    她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她要活下去,因为大洋的那头还有人在等她回去,在她亲口说出那句“抱歉,让您担心了,十代首领。”之前,谁都别想取走她这条命。

    另一边的并盛,沢田纲吉一行人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特训。

    “咦啊——痛痛痛!”

    额上的死气之火熄灭的瞬间,沢田纲吉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在地上像只蚯蚓似的滚来滚去。

    巴吉尔见状也放下武器,灭掉蓝色的火焰,单膝跪在沢田身边,满脸愧疚:“对不起沢田殿!……您还好吗?”

    “不要理他。”里包恩站在旁边高耸的大石头上,语气冷酷,“只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吗。”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激灵了一下,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只能躺在土地上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阿纲,你不够专心。”

    棕发男孩呜咽一声,手臂搭在额头挡住了乌青肿胀的眼皮,“……为什么……”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喃喃低语,突然又像发泄似的嘶吼出声,“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什么指环、什么彭格列,我根本不在乎啊!”

    “沢田大人……”巴吉尔慌了神,想去安抚眼前这个情绪失控的人,伸出的胳膊悬在半空却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别再说任性的话了。”里包恩走到纲吉身侧,抚摸挂在自己食指上的列恩,“休息够了就快点起来继续训练。”

    少年死死咬着后槽牙,纤细的脖子上迸出几条青筋,即使听见了老师的催促也依旧自暴自弃般不为所动。

    里包恩翘起嘴角,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你以为现在是过家家吗,说一句自愿放弃就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真是太天真了啊。”

    他盘腿席地而坐,肩膀端着抱在胸前,列恩沿着他胳膊爬上帽檐安静趴在阴影里,“如果阿纲你失败了,所有人都会陪着你一起被抹杀噢。”婴儿稚嫩的童音像山间流水般清脆,“妈妈、山本父子、狱寺和碧洋琪、笹川兄妹、小春、一平……你认识的人都会因为你的懦弱而死去。”

    纲吉在发抖。

    “你是不是在想,要是自己没有被生出来就好了。”里包恩的尾音带着一点儿上扬,“BINGO~能这么想是对的唷,你的血脉代表着,从你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注定会经历这种让你觉得讨厌的事,没有拒绝的余地,这,就是你所背负的命运。”

    “如果不想让更多的人跟你一块儿下地狱,最好立刻就给我爬起来。”他顿了顿,“更何况,在努力的也不只有在并盛的我们。”

    里包恩知道自己的学生此刻在逃避什么,“放心吧,雨宫还没死。”

    沢田纲吉终于忍不住了,他腾的一下坐起来,伤痕累累的背因为动作的拉扯不觉又让他嘶哈了两声,“雨宫同学、雨宫同学没有死吗?”

    从维克托利娅消失后,雨宫林檎这个名字就成了压在沢田纲吉心口的石头,他不敢回忆那一天的惨况,也不敢想象雨宫同学在斯库瓦罗手里会遭受什么,自责与懊悔似洪水汹涌而来将他淹没,沢田纲吉很清楚,他太弱小,所以那天才会保护不了想要保护他的雨宫同学。

    “打起精神,我再给你补习一课吧。”里包恩手里握着列恩变成的教鞭,“行军打仗前去调动敌人的将帅,故意向他们展示一种或真或假的军情,敌人就会据此作出相应的错误举动。换句话说,你现在自暴自弃才正中他们下怀。”

    “巴吉尔,麻烦你了。”橙色火焰熊熊燃烧,沢田纲吉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坚毅,“休息时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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