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这个书院林知念在不久前就已经知晓了解。

    这天雅书院乃是云燕国建立的第一个女子书院。规模宏大,占地面积广,建筑精雕细刻,富丽堂皇。

    它并不是随便一位女子都可以进的,更是有年龄限制。

    这里面培养的女子非富即贵,背后也尽是各方势力交错盘绕,虽都是十六岁以上,但心机手段一样也不差。

    书院内,不仅教书授业,还传授琴棋书画等等技巧。林知念发现云国民风也不是那么闭塞不堪,毕竟教习授业的老师她也浅浅查过,有男也有女,有老也有少。

    林知念和林知笙明年也是要去天雅书院的。

    在林知念发愣游神之际,沈逢寄早已回来重新默声站在林知念身后。

    “好了静之,退下吧。有祁将军替朕镇守边疆,朕放心。”

    祁静之依言退下,可宴会上的交谈声明显小了许多。各个大臣明了的都知道,陛下这又何偿不是在杀鸡儆猴?

    自古以来便有这样的说法:兔子死了,那用来捕捉兔子的猎狗就可以为了果腹而烹煮掉。天上没有鸟了,那用来射杀它们的弓箭就可以为了后人参观而珍藏着。敌国的城破了,国内过的平和无外患,那攻下敌人的将领们就没有用处了,反而还会显得功高盖主,遮掩了陛下的威望,影响到了陛下的统治。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

    久经官场的大臣们,又怎么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午宴结束后,狩猎便开始了。世家公子、王子皇孙们都逐一进入密林。

    林知念对这些也很好奇,不过她作为女子,是不被允许拿起弓箭、骑上快马驰骋潇洒的。

    “唉......”林知念闷烦叹气。

    “怎么了?”沈逢寄见她忧愁万分,试探开口问道。

    “看在你是沈逢寄的份儿上,我偷偷告诉你吧......”林知念警惕的看了周围一圈后,小声的和沈逢寄说:“我也想骑马。”

    沈逢寄耳尖发热,若有所思想了想。

    沈逢寄沉默着,该不会是觉得她与世不符,思想迥异吧......

    “可以。”

    林知念呆若木鸡,下意识的脱口疑问:“啊?”

    “可以在林子周围转转。”

    沈逢寄说了可以,但是她又退缩了。林知念本人没什么优点特点,只有一点出奇的珍贵,那就是她确实挺惜命的,她一个现代人,别说骑马了,见上一面就算是弥足珍贵了。

    林知念在犹豫,沈逢寄却是怕她不相信自己能保护好她,便低声下气的嗫喏道:“我学过骑术的。”

    “我就在你身边,你不会摔下来的。”

    林知念还是很相信沈逢寄的,她坚定了心神,一脸视死如归:“走吧!”

    林知念先是找了宰相夫人说明了这件事,宰相夫人面露疑惑,却还是同意了,只是多叮嘱了她万事小心。

    在宰相大人的安排下,林知念骑上了一匹棕色毛发的马,沈逢寄在前面牵着缰绳,两人林子周围慢慢走着。

    林知念刚开始还有点怕高,半匍匐在马背上。后来在沈逢寄一次次回头和一声声“不要怕”中,她才坐了起来,并逐渐适应。

    林知念开口试图要聊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道:“沈逢寄,我感觉你知道的好多啊。”

    沈逢寄回道:“之的主家也如这般位高权重。”

    原来是这样,林知念心喜,以后自己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让沈逢寄解答。

    “对了,你今年你多少岁了?”林知念与沈逢寄闲聊着。

    这几个月以来,林知念全身心紧绷着去学习,很少有像现在这么悠然的时候。于是很多关于沈逢寄的问题,她都没有过问过,比如身世来历,以前他那个主家的背景,林知念都没投入太大的精力去想。现在一闲下来,便想着随口聊聊了。

    “我吗?”沈逢寄像不确定一般,又重复问了一遍。

    沈逢寄回忆着......

    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里,疼痛几乎是一天一遍的在他身上不断重复上演,到后来痛得麻木了,也就分不清时间了。

    他跟着林知念回了家才知道,今年距离记忆中遥远的那一年,已经过了十年之久了。

    “对啊。”林知念笑着应他。

    沈逢寄看着她笑,好像也被感化了一般,心中那些疼痛的雾霾一扫而空,也漏出一抹笑:“十七岁。”

    林知念笑的更不好意思了。沈逢寄完全长她审美点上了,这么一个少年感十足的帅男对着她笑,她都要激动死了好吧。

    林知念将头扭到一边去,却看见天边已是桑榆暮景。

    “天要黑了,我们回去吧。”

    虽然两人只是在狩猎林子周围走走,但已经离扎营地很远了。眼见天黑,此刻要是不归的话,就很难在天黑之前走回去了。

    沈逢寄点了点头,正要调转马头,却听见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不说话就会显得空旷宁静,所以林知念也听到了。根据林知念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多半是有人趁着秋猎想要除掉于己不利的人。

    林知念大惊失色,她知道自己骑着马走不快,便要爬下来。她边爬边心惊胆颤的小声和沈逢寄说:“我们快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惨叫声响起,林知念身形更加颤抖,不敢往声源处去看。沈逢寄往那儿观察了一眼,发现事发地离这根本不,而且那里到这里的树木稀疏,很容易就看见。

    “得罪了。”沈逢寄低声道歉,左手缩短缰绳,右手搂住着林知念的腰身,借助蹬的力量重新上了马。

    他正要调转马的方向朝驻营地跑去,一群黑衣人却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他们将要离开的地方,沈逢寄无法在调转马头,只能驱策着马匹向前快速奔跑。

    黑衣人们紧追不舍的跟在后方,马越跑越快。沈逢寄敛容屏气,神色凝重。他感觉到林知念在他怀中不停的轻微颤抖,害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怕。”沈逢寄不是太会安慰人,只能一遍一遍在林知念耳边重复“别怕”二字,猛烈的风不断灌入沈逢寄口中,使他喉咙发干疼痛。

    风声呼呼的掠过林知念耳边,听着沈逢寄一遍一遍的安慰她,她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慌,使自己的音色如常:“别担心......我还好......”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树木矮小,树枝盘虬交错。树枝好几次都刮着沈逢寄的胳膊过去,更有锋利的直接划破了他的衣裳,刺入他的皮肉。

    林知念被他紧紧护在怀里,几乎算得上是完好无损。

    黑衣人眼看追不上,拔出箭矢就朝着二人的方向射出。箭矢迅猛飞快,疾如雷电,随着一道破空声传来,紧接着就是沈逢寄的一声闷哼。

    “沈逢寄!”林知念惊呼,着急又道:“你怎么样......”

    “咳......我没事。”沈逢寄说着,便腾出一只手将箭拔出扔掉。如果他不把箭拔出来,那林中的树枝肯定会不停的拨动箭矢。

    沈逢寄中了箭,驾驭马的速度却依旧不减。两人的逃生直至深夜才甩开了那群黑衣人,却进入到了一片未知的森林之中。

    一根粗壮藤蔓绊住了马前蹄,使马不得已停了下来,二人却因为这冲击力被甩了出去。

    沈逢寄左手揽着林知念的腰身,右手护住她的头,使自己朝下,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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