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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师妹

    贺欢又背了一条人命,莫名其妙的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接待他们的二师姐,死的人也不是别人,是贺欢的大师兄。

    二师姐的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剑宗门两个武功高强的掌门先后皆死于贺欢之手,如今贺欢消失不见,他们中曾欺负、辱骂过她的人内心惶惶不安,生怕她此刻就潜藏在门中,随时等他们落单报复他们。

    “各位师弟师妹们稍安勿躁,我已让五师弟下山通知官府,现下我们该做的是让代掌门入土为安”

    二师姐自十三岁起便帮着师父管理内务,说话做事极有威严,此话一出,有师弟上前便要抬走大师兄的尸体。

    “且慢”

    陆空大步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阻止了他们的动作,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神探陆空

    九师姐以为是贺欢找来的陆空,心下激动,对众人解释了陆空是谁:

    “没有陆空破不了的案”

    神探陆空为查掌门被杀一案进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代掌门以同样的方式被人杀害,凶器还是同一把剑。片刻,陆空想到了一个绝妙好法子,不仅可以解开掌门被杀一案的真相,还可以破现在这个案。

    “陆某方才已粗略查看了代掌门被杀一案的现场,与贵派掌门被杀时有相同亦有不同,很难判断是否为一人所为”

    “有何不同?”

    三师兄和六师姐发问,明明死法一模一样啊,哪来的不同?

    “他的剑在桌上”

    有的,他进门时,就看见代掌门的剑好好的放在桌上。如果杀他的是贺欢,明知如此危险的人,他还会把剑放在桌上吗?

    众人懂了又没懂,也许是贺欢趁大师兄放下剑之后从背后偷袭呢?

    “他死的很安静”

    是的,他的身上和堂内毫无反抗和挣扎的痕迹,如果真是贺欢,现场的情况太过反常,陆空分析的头头是道,二师姐还想说点什么,众人却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听陆空的吩咐。

    “如此,便请各位帮陆某一个忙,我需要尽力还原掌门被杀时现场的第一情况,与代掌门被杀现场作对比”

    话是对着众人说的,眼睛却看向贺欢旁边的九师姐,九师姐懂了,立马安排人去找那几位师兄师弟。

    陆空和贺欢留在戒堂查看大师兄的尸体,尸体已经开始出现僵直,死亡时间应在昨夜戌时至丑时,丑时之后再无可能,因为他们丑时后去了掌门房间,来去都要路过戒堂,剑宗门上下仅一条路,若有人在戒堂杀人,定会与他们遇见。

    贺欢的嫌疑没有被排除,因昨夜陆空先睡,她后睡,丑时叫醒他去掌门房间,前面的时辰里,她也有足够的杀人时间。贺欢不知道他还推测了她的作案时间,她此刻怔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大师兄,他讨厌她,没人时总是骂她是个没人要的傻子,但她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死。

    “我看完了,来帮我翻个面”

    陆空的话打断了贺欢的思绪,她蹲下来帮他把大师兄的尸体翻过来。眼睛紧闭,死的诡异平静,胸口的剑插的很深,地上有一块凹痕。

    不到半日,九师姐就找齐了当日师父被杀时的目击者,还原了死亡现场最初的情况。陆空一一询问的这些人,最先到达现场的是十九师弟,喊师父不应,因门中有规矩,掌门的房间若掌门未同意,不可进入,故十九师弟以为师父是睡得太熟。

    再次喊时,他的声音引来了第一批去磨剑山练剑的几位师兄弟,他们察觉有异,推开了门。

    陆空听到此处,问出了关键:

    “门未锁?”

    他们答:对,门并未从内关上,他们几个一推就开。师父面朝下躺在在地上,背上插着一把剑,剑身上一大半都染了血。他们惊呼,上前查看,三师兄探了鼻息,发现人已死了很久。

    后来便是他们发现师父背上的剑是十一剑,所以大师兄和二师姐到后,领着门中人去捉拿正在睡觉的贺欢。

    “在被杀之前,最后见你们师父的人是谁?”

    众人答是二师姐,她对练剑没兴趣,师父便让她管门中的财产和内务,每日晚间都会和师傅见面。陆空随后带着贺欢,去见了二师姐。

    她正在一角山楼安排门中事务,见他们前来,还以为查出了凶手,便问:

    “已找到凶手了吗?”

    陆空说不是,是他有点事想问他,掌门被杀前,她是最后见他之人,是什么时辰见的他?他当时是否有异样?

    二师姐仔细回想了下:

    “我是戌时去见的师父,向他禀告今日门中支出。他当时刚从磨剑山回来,看上去很生气,一直与我说十一师妹越来越不听话”

    十一剑酉时被收走,戌时师父应该拿着剑,贺欢于是开口问道:

    “那他可曾带着剑?”

    二师姐蓦地听她开口,不疑有他,回答道:

    “不曾带剑”

    她撒谎了,其实她看见师父带着十一剑,还问了缘由,回房时,还看见了贺欢自己一个人练剑。

    等等,刚才这声音...二师姐反应迅速,上前用左手扯掉了贺欢的帷帽,因早上走得急,她今日未做伪装,她的脸暴露在二师姐的面前。

    “是你!来人,贺欢在此处!”

    她的叫声引来附近的几位师姐与师兄们,见果真是她,众人抽出剑,对着她。陆空出来打圆场,说自己已有了头绪,也敢保证,这两桩案件都不是贺欢所为,而且是贺欢请他来查案的。

    “你们就是一伙的,你们一来,大师兄便死在了戒堂,不是你们会是谁?”

    二师姐叫喊起来,众人向他们逼近,陆空挡在贺欢面前,向大家承诺道:

    “诸位莫急,明日我定破此案,如若未破,我夫妇二人任由各位处置,如何?”

    赶来的三师兄的九师姐第一时间表示同意,相比贺欢这个存疑的凶手,查出真相也一样重要。

    二师姐带着其他人走了,走过贺欢身边时,她愤愤的说道:

    “师父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贺欢不是孤儿。

    虽然讨厌她的大师兄和二师姐总拉着门中人嘲笑她是个孤儿,是没人要的可怜鬼,但其实她曾经有过家,还有过父母。

    贺欢出生前,曾有大夫说她娘亲怀的是双胎,然而出生后却只有她。三岁时,她娘亲又怀了孕,十月怀胎生下一对双生子,她很喜欢他们。

    她的弟弟和妹妹喜欢捉弄她,有时央求她带他们去村中玩捉迷藏,然后消失不见,等贺欢满村找了个遍,哭着回家时,才发现他们早已到家。迎面而来的是母亲的巴掌和父亲的棍子,因为她的弟弟和妹妹说:

    “是阿姐带我们出去,又丢下我们自己去玩了”

    她跪在门前,弟弟和妹妹在门后得意的朝她笑,但她还是很喜欢他们。

    后来村里闹了饥荒,日子越来越难过。

    她的父母商量后,决定丢掉她。

    有一天,母亲难得的做了红烧肉,而且只让贺欢吃,弟弟想吃,被母亲打了手。她看着一直在哭的弟弟,准备把自己碗中的肉夹给他,父亲阻止了她。

    “小欢,你吃”

    三个孩子,他们选择让更小的两个孩子活着,他们把她扔进了山里,贺欢醒来后,大声的喊着父母和弟弟妹妹的名字,一片空寂的山中无人回应她的呼喊。贺欢在山中走了十一日,饿了就捡野果吃,困了就躺在树下睡。

    她走了好久啊,那座山好像永远走不完,她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后来,师父在山中采药,无意间听见她的哭喊,见她孤身一人,便带她回了门中,成了剑宗门的十一师妹。

    回房的路上,贺欢对陆空说:

    “你何苦为了帮我搭上自己的命?本就是我自个的事情,是我害了你,一会晚间我送你下山”

    陆空说他不全是为了帮她,这案子如此有趣,他也算没白来一趟,值了。

    “陆空,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所有人都说她是凶手,只有他听了她的话,还愿意长途跋涉跟她来这里,愿意赌上他的名声和性命救她。

    为什么愿意相信她并跟她走这一趟呢?大约是她当时求他的眼神太过明亮,太过恳切,就像他娘说的,一个柔弱的姑娘,跋山涉水,来找他,太不容易了。

    如果她真是凶手,未免伪装的太好了。

    “你信我吗?我明日定能破此案,还你清白”

    “我信你”

    陆空又去了掌门房间,晚间看的不甚清楚,白日里的线索也许更多。地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只剩下剑插进胸口,又随着人倒下时剑尖留在地上的凹痕,很浅,与戒堂内那个凹痕不太一样。

    等一下,电光火石之间,他好像明白了那人的手法。

    拉着贺欢去了戒堂,大师兄的尸体还在此处,他再一次查验了大师兄的尸体,唇色很浅,不像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擦过。

    相同的死亡方式,不同的杀人手法,瞒得了其他人,瞒不了他。

    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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