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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地远任我狂三

    近来,大辽皇帝计划外出围猎,声势浩大,上京城中文武百官、亲王贵人多半随行。北院大王也在其中,他来邀萧峰同去,萧峰本不欲去,无奈阿朱在家闷得慌,听说此次热闹有趣,大为新奇,萧峰被她磨不过,只好携她一同前往。

    舒儿、月白贴身跟随照顾阿朱,她们忙乱着理出了一大堆东西:常吃的药丸、小食,日常的衣物和垫子、应急的毯子、袖筒,林林总总,应有尽有,仿佛是去长住,而不是参加短短的数月的春猎。

    莹彩、祁红留下来伺候阿紫,本来阿朱想把阿紫也带去的,但考虑到她病体未复,便作罢了。离城的那一天,真是队伍浩荡,旌旗招展,人强马健,遮天盖地。

    阿朱临走时嘱咐阿紫:“好好在城里呆着,安心调养,不要到处乱跑,消停阵子,日后有的是机会游玩呢。”阿紫一一答应着,也道:“姊姊在外也要小心,如今不比以往,你可是有两个人啦。只要在姊夫身边,就没人伤得了你。”

    送走阿朱后,阿紫回宅子静养,如今天气回暖,万物复苏,后园的花儿渐渐开了,我抱着一只肥嘟嘟的雪兔,望着锦鸡抖着翎羽在身边转来转去。它们被喂的久了,也不怕人。

    这时,祁红来了:“紫小姐,二门上报那女真人又来了。”阿紫一听,就知道是完颜阿骨打又派人来了,命她备好回礼。果然,一入花厅,就见一个壮实的女真汉子,拘谨的坐着。大约来个几次,他一见阿紫就跳了起来,行礼道:“姑娘如今好多了。”又道:“少族长让我带了些孢、獐、鹿,榛栗等,都是刚得的,最是新鲜。给姑娘尝尝,也是我们一点心意。”阿紫笑道:“那真是多谢了。”

    莹彩忙送上点心、小食,他又道:“少族长本想亲自过来,不想今年春猎太忙,抽不出空来。”阿紫奇道:“女真人也有春猎么?”经过那个女真人的解释——他名完颜阿奴耶,我才明白,每年春暖花开,各种动物都出来活动,草原各族俱会举行春猎,祈求一年收获丰盛。这是极其重要的节日。

    阿紫心中一动,道:“这么重大的庆典,一定很热闹呢。”完颜阿奴耶笑着说:“可不是,我们整族的小伙子、猎人都会出动,互相竞赛猎物的大小、多少,姑娘们在一旁加油、助威,不过少族长总是猎得最多的。”阿紫笑道:“那敢情好,我可想瞧瞧呢,过几天我到你们族里拜访,你看可好?”他愣了愣,道:“自然欢迎。”

    阿紫心里琢磨,南院大王叛乱想必快了,阿朱他们自然会化险为夷。但南院大王叛乱时,将留在上京城中的家眷都劫为人质,留下来很有风险,索性到完颜一族那玩上几天,待事情结束再回来。

    过了三日,诸事准备停当,阿紫带着莹彩、祁红出发了。身后游坦之和两个奴隶赶着肥羊二十头、骏马三十匹,上面驮着锦缎二十匹、上等麦子二十石、茶十斤,一行人走了两天,来到女真人宿地。转过两山坳,只见东南方山坡上黑压压的扎了数百座兽皮营帐。

    营前早有人在等候了,完颜阿骨打、完颜阿奴耶都在其中。他们引着阿紫入内,只见每一度营帐前都生了火堆,男人们饮酒吃肉,呼喝连连,女人则在一边补兽皮、腌猎兽肉。

    一众走到中间最大的帐篷里,有十余人正围坐在一起,大说大笑。进去之后

    帐篷里徒然一静,人人抬头打量着阿紫。阿紫是江南女子,本就生的温婉文秀,自从她用冰蚕练功以后,面白体寒,越发楚楚可怜,整个人如同雪堆出来似的。

    阿骨打上前一步,笑着说了几句,众人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吵吵嚷嚷。阿紫对女真语只是粗通,听不了那么多,当下就装作不懂,笑看阿骨打。他先对正中据坐的黑须老者讲了几句,然后就用契丹语向阿紫介绍。那老者是他的父亲,女真族族长亥哩布,居左的是他的叔父颇苏拉,右边是舅舅勿额啊,两旁的是他弟弟们和小妹。那亥哩布有十一个儿子,阿骨打是次子,阿奴耶是五子,却只有一个女儿安赛蜜。

    阿紫一一见礼,并说明来意,将礼物奉上,笑道:“时间仓促,只备下区区薄礼。”。以女真人生活之简陋,这已是一笔横财,帐中一干人听了均是喜动颜色,纷纷道:“不薄,不薄,太厚了。”唯有亥哩布和颇苏拉不动声色。

    阿骨打已准备好几个干净的帐篷,阿紫单独住一顶,莹彩、祁红一顶,游坦之一顶,其余人等都打发回去了。阿骨打当时收下礼物,回头就将收到的锦缎、马羊等,尽数分散族人,众人皆感激敬佩。当晚女真族人大摆筵席,饮酒吃肉,欢歌笑舞,合族欢庆,人人喜笑颜开。

    阿紫是贵客,居于上座,与阿骨打、安赛蜜相邻。大块大块的烤肉、大碗大碗的烧酒、白水煮的极肥的兽肉,不断的呈上来。祁红在一旁,以银刀将烤肉一片一片削好,才让阿紫尝尝,至于那白水肉,连碰都不碰。阿紫坐在席上,喝了一口酒,只觉得一道火线烧到了胃里,满口火烈。当即吃了几片肉,这才好些,莹彩又撕了一个焦黄山鸡翅膀给她,阿紫吃了,觉得有些腻,便不要了。净了手之后,拿着炒好的松子榛仁慢慢磕着。

    安赛蜜伸过头来笑道:“这位妹妹,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啊,难怪风都吹得倒。”她是典型的北国佳丽,身材挺拔刚健,肌肤如蜜,黑发如绸,笑声清脆,快言快语。阿紫很喜欢她,笑答:“我平常就这么吃,要是一时贪多,就不好受了。”这时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光华流转,犹如明珠出匣,安赛蜜看得脸上一红,暗衬:“诶,真真和我们不一样呢,真是好看。”

    又坐了一会,女真人喝得兴起,十几个大汉精赤上身,开始摔跤搏戏,余者围在一边,呐喊助威,气氛热烈,有的人手舞足蹈,有些人赤膊露背,脚下一大堆白花花的骨头。阿紫看热闹到有点不堪了,跟安赛蜜说了一声,带着从人回到一角的帐篷。

    午夜时分,阿紫轻轻的起来,侧耳一听,外周万籁俱静,狂欢过后的女真人都精疲力竭的睡倒了。她悄悄走出帐篷,来到游坦之帐中,果见他已穿戴整齐,端坐着等我了。当时回帐时,阿紫曾低声对他说了一句:“今夜午时。”看来他是明白了。

    游坦之见了阿紫,且惊且喜,道:“姑•••••师父,我们要做什么吗?”阿紫道:“跟我来吧。”转身便走。

    女真众人虽都睡下了,仍有几个猎人来往巡回,两人每走一段路,就要停步躲藏。不过阿紫自从功力精进之后,六识大为敏锐,只要有心,方圆十里的动静都了若指掌,以此进退从容,如同自家一般。

    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一片松柏林中,阿紫在林中立定,厉声道:“游坦之,你跪下!”游坦之不知何故,连忙跪下,惶恐道:“师父,你••••我怎么了?”阿紫冷然道:“你可是真心拜我为师?”游坦之道:“绝无虚言!”阿紫眼中精芒大显,道:“那好,你在这儿发个誓,今后无论有何成就,都不可向我姊姊姊夫动手!”游坦之心中早已对阿紫爱极敬极,视若神明,但凡有事无不遵从,当下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起誓:“我游坦之,今后无论何事,都不会违背师父的吩咐,绝不向师父的至亲动手,若有违背,愿遭横死。”

    阿紫听了,方改容相向,笑道:“起来吧。”待他起来后,递给他一张纸。游坦之一看,上面画着一个和尚,姿势奇怪的倒立着,旁边还有一圈红色的小箭头,指着不同的方向。不禁奇怪的问:“师父,这是?”阿紫道:“这是一种运气行功的法门,你把它记牢了,然后烧掉。”游坦之不情愿的说:“这••••好奇怪啊,不好练吧。”阿紫训斥道:“不知好歹!你知道有多少人为它打得头破血流?不知惜福!这点小小的事都不愿做,以后怎能回乡重振声威?”游坦之一凛,道:“师父教训的是”

    撇下游坦之在一边练习的时候,阿紫取出一根鞭子,移步到另一边练起了鞭法。当日她向阿朱坦白事情后,姊妹两人一起研究过易筋经,又复制了一份副本,现在原书在阿朱手中。阿朱曾说过,阿紫内力精湛,但招式却平平,因此写了一份鞭法给她,阿朱在燕子坞十多年,也在王家的藏书库呆过,所记武学虽不多,但样样都是上乘。这套回风无雪鞭攻守俱佳,又适女子演习,正好给阿紫防身御敌。

    练了一阵子,待游坦之背熟练会后,阿紫取出了神木王鼎,放在地下,说道:“待会无论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许大惊小怪,也不能出声。”游坦之应道:“是!”

    阿紫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布包,打了开来,里面是几块黄色、黑色、紫色、香料。从每一块香上捏了少许,放入鼎中,用火刀、火石打着了火,烧了起来,然后合鼎盖,坐在一旁等着。

    阿紫在树下坐定,游坦之不敢靠的太近,肃立在一丈外的一块石头上。寒风刮来,风中带着她身上淡淡香气,游坦之不由得意乱情迷,只觉一生中能有如此一刻,虽苦痛流离,也甘之若饴。他只盼阿紫永远在这大树下坐着,他自己能永远的这般陪着她。

    正自醺醺的如有醉意,忽听得草丛中瑟瑟声响,绿草中红艳艳地一物晃动,却是一条大蜈蚣,全身闪光,头上凸起一个小瘤,与寻常蜈蚣大不相同。

    那蜈蚣闻到木鼎中发出的香气,径身游向木鼎,但到了鼎边,却游离不定,仿佛前方有什么令它畏惧的东西似的,阿紫想了一想,心下了然,站起来避过一边,那蜈蚣当即从鼎下的孔中钻了进去,便不再出来。

    阿紫揭开鼎盖,那蜈蚣在内迅速游走,却再出不来。她微笑道:“好了,你把手伸进去,让它咬一口罢。”游坦之见那蜈蚣身具异相,定然毒不可当,不由踌躇不定,阿紫脸色一沉,问道:“怎么,你害怕啦?刚刚还说不敢违背我的吩咐,难道是假的?”游坦之见她粉面含霜,眼带不屑,一股热气上涌,脱口而出:“好!”

    游坦之的手一伸进鼎中,立即被蜈蚣咬住,手指由紫变黑,又渐渐沿着手臂上升,黑气到处,奇痒难当,便如千万只跳蚤在同时咬啮一般。霎时之间,游坦之肌肉扭曲了,汗水涔涔而下,只觉得痒的透不过气来,恨不得把左手砍下来,免受这般难熬的奇痒。

    阿紫在一边疾声道:“刚刚学的法门忘记了吗?快运气!”游坦之如奉纶音,忙倒立起来,以头点地,运气行功。那法门是易筋经上记载的练功时化解外来魔头的一门妙法,颇是有效,游坦之只觉右臂上的奇痒似乎化作一线暖气,自喉头而胸腹,绕了几个弯,又到双肩而头顶,接连这么做了几次,每次都有一条暖气通入脑中,而臂上的奇痒便稍有减轻。他惊奇之下,也不暇去想其中原因,只这般照做,做到三十余次时,臂上已仅余微痒,再做十余次,手指、手掌、手臂各处已全无异感。

    他立正身子,只觉通体舒泰,百骸俱融,手上的黑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方欣喜道:“原来•••••原来师父是在传我功法,我好生感激••••••真是好生感激•••••”

    阿紫又递给他一张纸,道:“把这个也记熟。”这也是易筋经上的一个法门,是将体内毒物逼出体外的。游坦之依言施为,很快,他的手掌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红色小点,随着手掌的挥动,四周弥漫着一股腥臭之气。一只受惊的山鸡‘扑扑’飞过,一下子掉落在地,抽搐几下,毙命了。游坦之震惊的看着阿紫,阿紫笑了一下:“这蜈蚣毒还是不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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