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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物与怪物

    陆婉婉紧紧抱住婴儿,眼睛湿润,恨意滔天——我的怀珍!我的珍儿!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所谓的“女配”,所以我的女儿就该死,就该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做垫脚石?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在怀里这个鬼东西和那个声音空灵的怪物起疑之前,陆婉婉抽噎着对婢女喜儿道:“孕期艰苦,珍儿几次都险些没保住,现在看到软软乎乎的小宝贝,喝的那些苦药汁子,挨得针都值了!”

    喜儿也拿出帕子给她擦脸,带着哭腔:“主子这可不兴哭,月子里在把眼哭坏了,旁人都说生了孩子的妇人——都是多愁善感的。

    这话放在从前奴婢是一点儿不信的,怎样厉害的苦能把人的性情给移了。

    可如今看见夫人的样子,才知道这话是真真的大实话。

    您可别哭了,听这声音——奴婢的心都碎了。”

    陆婉婉哽咽的侧身躺去,拳头攥的紧紧的——喜儿呀,你的小姐的女儿没了!被鬼物害死了,叫她如何能不伤心?

    我的女儿不会白死,我定要叫他们血债血偿!让他们付出代价!

    陆婉婉闭上眼,仔细回忆上辈子的点点滴滴——上辈子我的女儿也被这鬼物害死了吗?

    陆婉婉想起,孩子刚刚出生的头两个月,在自己跟前养着时,聪慧的好似能听懂人话,旁人抱着她就不干,直让我抱着,一抱就是一整天——累的胳膊酸痛,腰也挺不直——小婴儿瞧见我的苦楚,竟然咯咯咯的笑起来,刚出生的婴儿会笑吗,瞬间浑身寒毛直立,满身鸡皮疙瘩。

    当下起了疑心——在无人的时候试探过女儿,只是都被及时赶来的夫君打断了。

    再后来,纳妾的事败露,为这事儿焦头烂额,府里的下人也起了心思,废了好大手段才镇住。

    再回头的时候,就是这鬼物被公爹抱走,思女之心盖过疑虑,以为是生产后的患得患失……

    恐怕,这鬼物促使公爹抱走她,是怕因我的试探而暴露——他们为什么怕暴露?

    让我疑东疑西,被误以为是疯子,岂不是更好?

    这说明有三种可能。

    一:他们编的故事,和她不是我女儿这件事相冲,如果被人察觉真相,他们的故事也站不住脚了。

    二:不和我撕破脸皮,说明不能直接弄死我,我有能力和他们抗衡。

    三:在谋划别的事情,必须要让我活着。

    恐怕这三点全占了,现在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他们想要通过打击我,得到什么东西。而且不能被人发觉,因为别人或者我有能力抗衡。

    所以到底是别人有能力抗衡,还是自己有能力抗衡,这很重要。

    侧房的炉子生好,产妇带着婴儿移出去后,顾荣泽迫不及待的推门而进:“婉婉!辛苦你了,给我们顾府添了一位千金!”

    说着坐在床边,搂着亲了一大口。

    陆婉婉带着羞涩推开男人:“相公,我还在月子里,我们亲近在影响你。”

    顾荣泽拉起夫人滑嫩的手,嘬了好几下傻乐呵道:“为夫又不当官,又不进赌坊,怕什么影响?什么都比不过我的好媳妇儿,好妹妹!”

    陆婉婉的笑容不达眼底,自从上辈子与他恩断义绝之后,就将他当做陌生人看,如今骤然得知很可能因为他——使女儿丧命。

    说不怨恨是假的,心中多有迁怒,他的亲近也让她浑身紧绷。

    “顾怀珍”叹气:傻子爹爹,连娘亲换人了都没发觉!唉~~

    顾荣泽左右环顾——谁?爹爹?娘亲?

    视线转向,妻子怀中的女儿。

    假顾怀珍:傻子爹爹这么看我干啥?难道我长的很奇怪?不能吧——虽然以后会被这个,夺舍了母亲的女人虐待,整个人面黄肌瘦的,但底子总归是不错的。

    顾荣泽怀疑自己脑袋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能听见这么离奇的话,什么叫——以后、夺舍、虐待?

    明明每个字,每个词都认识,怎么合在一起,就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了——女儿说,婉婉被人夺舍了?

    小孩儿打了个哈欠,思绪又发散了:说夺舍也不对,是被替换了。

    李初月这个女人,羡慕嫉妒母亲,又恨父亲对她不理不睬——不知道用了什么巫术,将自己的灵魂和母亲的对调。

    上辈子,在李初月身体里的母亲,跑来找父亲,被当做失心疯赶走,哎~~

    而我这个前人留下的拖油瓶,开启了被虐待之路,吃不饱穿不暖是基本了,每天被打的青青紫紫,辱骂教训……

    再后来,李初月生下了父亲的儿子,我这个情敌的女儿更是碍她的眼——每天都被赶到柴房住——冬天差点儿被冻死。

    在险些被父亲发现端倪后,那个女人才住手……

    再后来,她的儿子强抢了一个礼佛回京的女子,那人不堪受辱自尽,被丞相找到府上才知道——衣着朴素的女孩儿竟是丞相幺女。

    为了给丞相夫人赔罪,诓骗我去寺庙,结果被打断双腿,划花面容,喂了毒药送去了丞相府……

    直到我死前,李初月才狞笑着说出实情……

    双腿断裂,刀子拉过脸颊,毒药搅翻肠子的痛感历历在目……为什么还要重来一次呢?

    顾泽荣听着女儿,自嘲般的质问,心中生疼——手都在发抖,看向身边妻子的眼神无比仇恨,好似淬了毒。

    陆婉婉讥讽的扯动嘴角,原来自己是这么输的——好大一顶帽子,怪不得后来李初月昏迷不醒,婆母她们没一个相信我。

    陆婉婉眼神微动:“夫君,你瞧珍儿会皱眉呢!真可爱——小小皱皱的,红彤彤的小脸,鼻子像你,眼睛像我!”

    破局的办法很简单,既然你说我恶毒,虐待你——那我就善良、疼爱你到世人皆知的地步,让任何人看到我对你的“爱”,都不相信他们听到的心声。

    顾荣泽狐疑的看着妻子,又看看女儿——婉婉对珍儿的喜爱不似作假,难道现在还没被换?

    有那么一瞬间,他对女儿的话产生了怀疑——毕竟突然听见人的心声这件事太离谱了,不像人力所为,更像是……更像是鬼怪。

    “顾怀珍”看着,不断下跌的好感度,心里抓狂:系统怎么办?!!!!!你快想办法呀!!!

    陆婉婉想起了上一世——也是同样的场景,刚刚生产完,听到顾荣泽说的最'喜爱妻子,不怕被影响'的话,欣喜又暖心。

    看着床上的女儿,她羞红着脸想靠进他怀里,却被他躲过去一把推到地上。

    盆底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让她止不住□□,连腹部也阵阵发痛,本就因生产而受伤的□□,在次流出涓涓血迹。

    可偏偏这样的伤,对外人难以启齿,就算对于自己的相公都开不了口。

    只怕自己被推倒后,在这鬼物搬弄口舌、颠倒黑白之下——自己反而成了装柔弱争宠的人。

    那样的痛,至今还记得,顾泽荣对自己的伤害又何止这一桩?

    拳头渐渐捏紧。

    冬日渐冷,白日里天空都是雾蒙蒙的,积压了几天,总于在一个夜里,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

    陆婉婉倚在榻上,任由婢女巧慧捶肩,隔着纱帐瞧着窗外,被簌簌雪花盖住的红梅。

    院儿里,还有几个年岁小的丫鬟疯玩儿,欢声笑语中堆雪人。

    喜儿从侧边的连廊推门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捧红梅,脸上带着笑:“夫人,您瞧,这花儿开的真好,放在屋里也喜庆!”

    陆婉婉神色淡淡,瞥了眼身旁的巧慧道:“去西厢房,把那个珐琅瓶拿来装花。”

    “哎。”巧慧年纪小,应下后蹦蹦跳跳走了,少不得又要玩儿上一会子。

    陆婉婉询问的看向喜儿,转而又去盯着门前的红梅:“那边儿怎么样了?”

    喜儿收起嬉皮笑脸来:“主子,世子爷抱着小姐,去王妃的院子里转了一圈。

    后面王妃的贴身嬷嬷,便匆匆的将咱们府上,一个厨娘的女儿李初月接了过去。

    那妇人……她……”

    “但说无妨。”陆婉婉摆弄着指甲。

    喜儿低着头欲言又止:“那妇人行为举止与您有八九分像似,若不看正面,奴婢都能看错了。

    而且,她本许配了王爷身边管家的二儿子,在上午被嬷嬷接走后,晌午放妻书就送到了。

    您看——”

    陆婉婉轻笑:“咱们那世子爷过去了没有。”

    “奴婢回来时,见世子爷的小厮墨佑在院前整理毛大氅,想来正要过去。”

    “母妃院儿里不只是白梅,就连那学舌的雀儿都是那么别具一格,走吧去看看。”

    喜儿叫小丫头进来整理衣裳,她到外面叫几人将轿撵拾掇出来,又在这竹撵上铺上厚厚一层垫子,暖手的汤婆子,脚下的炉子都弄的热乎乎的。

    眼尖的瞧见刚拿出花瓶,准备出去玩儿的巧慧:“哎~~过来!咱们奶奶要去给王妃奶奶请安,拿东西的人正巧少一个,给——”

    巧慧撅着小嘴,扭头道:“那斐嫣也闲着呢,我还想去小厨房嘱咐声,给奶奶炖一蛊汤呢!”

    喜儿尖着嗓子:“就你会偷懒,谁去嘱咐声不行?非得你去?平时神神叨叨见不到人影,难得指派你个事儿——还东推细推的!”

    巧慧眼圈里泪珠打转:“姐姐何必骂的那么难听,我也是好心,不去就是了。”

    陆婉婉拢着大氅,嘴角勾笑:“可是喜儿又欺负人了,巧慧总归是家生子,对府中也熟悉,恐怕是差事儿交给别人不放心。

    你这急脾气也该改改了。

    巧慧也别埋怨你喜儿姐姐,我们从小一处长大,是知道她风风火火的性格。

    我就磨叨了一嘴母亲院儿里的白梅,她就给操办上了,哎~~真是个傻的。”

    巧慧声音诺诺的:“奶奶,奴婢没有记恨姐姐,只是被说急了,也是奴婢的错,做事儿磨蹭。”

    陆婉婉轻轻点头:“嗯,你们能相互体谅,最是难得。”

    在院门前停下轿子,陆婉婉拿着帕子的手伸出,扶着喜儿的胳膊下来。

    看着庄重奢华的栖梧院,恍若隔世——也确实是隔世了,上一次来,还是被压着取心头血的时候。

    陆婉婉捂着胸口,继而掩着口鼻咳嗽几声,腰肢如同清风拂柳般轻盈,缓缓上前对着门口的丫头道:“想来母亲正在歇息,不必通禀惊扰了,这是李太医送来的秋梨膏,我拿了几罐儿来,等着母亲身子好些了在往上呈。

    你们继续值班吧。”

    “是。”

    陆婉婉往前开路,巧慧脸色紧张的道:“夫人小心!前头就是果园了,地上全是软泥和着冰雪,在弄湿了鞋袜。”

    喜儿呵斥:“奶奶特意来看白梅的,用得着你多嘴?”

    陆婉婉抬手制止喜儿:“巧慧也是好心,前头那株不错,折下来放篮子里。”

    彩霞搓着胳膊:“奶奶,您听——这是谁在哭呀?怪瘆人的。”

    喜儿瞧着夫人的眼神,点头上前查看。

    陆婉婉声音轻轻:“许是那个丫头被罚了俸禄,在哭屈,青天白日也不怕什么赃东西。”

    喜儿惊呼:“世子爷!”

    陆婉婉挪步上前,正巧和推门瞧的顾荣泽,碰了个照面,面带笑意:“夫君,屋子里是哪位妹妹在哭?凄凄惨惨的,真是听着都叫人泪目了。”

    顾荣泽面容冷峻,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怎么下地了?刚过了七天,月子都没出,在落下病根。”

    陆婉婉摆弄着篮子里的花儿,笑道:母亲咳疾不断,刚得了几盒秋梨膏,就送过来了,看到白梅开的灿烂,就起了心思折上几支。

    远远听见呜呜声还以为,母亲院里养了鸟儿,走进一听——却是什么妾身……相公……鸠占鹊巢一类的酸话,就是不知是怎么个意思。

    那个是鸠那个是雀儿,好好说清楚,别让人生了误会,以为这堂堂王府的世子妃竟是个手段下作的,生生把一对有情人拆散了。”

    顾荣泽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带着审视,良久才道:“这是哪里的话?喜儿你带着几个丫头去前头,给你们奶奶采花儿去。婉婉进来待会儿,别冻着身子。”

    陆婉婉知道,对峙开始了,上辈子不清不白的——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这辈子,我们就正正经经得分分,那个是美猴王,那个是六耳猕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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