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工厂

    1.

    银奖券不能参与大奖的竞争。

    旺卡先生的信中这样说道。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能有机会参观他的巧克力工厂已经足够让我高兴得手舞足蹈。

    “什么时候去?”乔治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弗雷德翻来覆去地看那张闪亮的银奖券:“明天上午九点四十分。”

    “明天啊……明天?这么突然吗,我该穿什么去比较好?”

    拜蒙神秘地扬起嘴角:“干脆直接穿校服吧?被人发现就说是在cosplay——我们是同一个企划的。我想应该没有人规定不能在校外穿校服吧?明天就光明正大地在麻瓜面前做个巫师。”

    他一一和我们击掌:”欧耶!”

    弗雷德和乔治连饭都顾不上吃了,急急忙忙将他们的几项小发明包装好,打算明天带给旺卡先生看看。

    2.

    谢邀,刚下出租车,人在巧克力工厂里。

    旺卡先生对我们热烈的挥着手杖招呼我们:“嗯……是格斯特小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吗?”他眯着眼睛打量拜蒙,突然古怪地咧着嘴笑道:“你送来的巧克力蛙真是美妙极了,给了我很多——很多灵感耶。”

    他手杖灵活地指向一个角落,自己也灵巧地像只小青蛙一样朝那儿蹦去:“走吧,我们去那里看表演。”

    旺卡先生嘟囔着,“那里可是一个非常好的观影位置——我为这个表演可准备很久了呢。”

    ……

    怎么说呢。

    我眨了眨有点干涩的眼睛看着眼前被燃烧而逐渐融化着、甚至已经焦黑但仍然奋力歌唱的糖偶,心想这艺术对于我来说果然还是太超前了。

    拜蒙看样子也欣赏不来,扭曲着表情强迫自己观赏。倒是双子看得聚精会神,一直在兴奋地小声讨论这是怎么做出来的、自己能不能复刻。

    “非常精彩,对吧?”旺卡先生挥舞着他的小手杖领着我们走到正门口,对着来参观巧克力工厂的另一批人说。

    他们明显被吓了一跳,不满又疑惑地看着我们这一群没有在金奖券上提到的“不速之客”。

    但是旺卡先生才不在乎——或许他根本也没注意到,他掏出藏在兜里的手卡开始念他的开场白。或许有点紧张吧,他结结巴巴地念出手卡上的最后一句话——

    “我要热情地握你的手。”

    大家都安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来和他相握。

    “救命!怎么会没有一个人理他?”

    我替别人尴尬的臭毛病又犯了,在心里大声尖叫道。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弗雷德和我连忙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旺卡先生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我想那或许就是感激吧。

    旺卡先生领着我们进了工厂。

    气温越来越高,我们脱下外袍随手放在地上,旺卡先生说等一会儿会有工作人员过来帮我们收拾。

    几个小孩依次进行了自我介绍,弗雷德和乔治自来熟地围着那个叫查理的小孩表演环绕音效:

    “哇哦,你知道吗,我们的哥哥——对,我们有很多哥哥,他是其中一个、也叫查理!”

    “这就是缘分——奇妙的缘分~~。”

    查理抬头看着他们抿着嘴害羞地笑了一下,乔治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盒巧克力蛙对他眨眨眼睛。

    “这、这是给我吃的吗?我真的可以吃吗?”查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弗雷德笑着冲他挑挑眉毛,“一个小小的‘惊喜’。”

    我小心地靠近紫罗兰:“我是霍德利尔。很高兴认识你。”

    她高傲地昂头吹了个泡泡:“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你穿的这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我支支吾吾:“这、这是我在店里特别定制的斗篷。”

    “好吧,”紫罗兰嚼着口香糖伸手挽我,“至少看起来还不错。”好耶,我在心里握拳尖叫,漂亮美女主动伸手牵我啦!

    维露卡一直偷偷看拜蒙,时不时看弗雷德和乔治两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旺卡先生领着我们进了第一个房间。他给我们介绍了房间里巨大的、散发着迷人香气的巧克力瀑布与足有一人粗的管道。介绍巧克力时的旺卡先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自信地侃侃而谈。

    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旺卡先生说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吃——除了人,这是我继特伦斯说的冷笑话外觉得最令人说不出话的一个。

    大家纷纷散开寻找自己感兴趣的零食。弗雷德和乔治趁机找上旺卡先生品尝他们的小发明、并认真地将旺卡先生的反馈记在小本子上。

    他们带着欣喜的表情一边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谢谢画画一边语速极快地交流着。

    当乔治和弗雷德回到我和拜蒙身边时他们抑制不住激动地小声感叹道:“智慧的麻瓜啊。”拜蒙得意地道:“那当然。”

    我嘴里塞了一把青草薄荷软糖:“哇哦!真的可以吃!”乔治也掰下一根树枝塞进嘴里嚼嚼,

    “梅林的裤子!这是什么做的?香脆可口又带着点植物枝条的韧性,奇妙的口感!”他眉飞色舞道。

    弗雷德干脆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塞进嘴里。“啊哈,巧克力饼干碎!”

    他们再一次感叹:“智慧的麻瓜啊。”

    拜蒙好奇地摘下两个粉嫩是浆果,顺手递给我一个。我一口咬下:薄而脆的糖果外壳,清爽而丝毫不甜腻的内馅流进我的喉咙。我不禁感叹:“我像喝了一口融化的黄金。”

    拜蒙最喜欢的是一种透明的金色小花,他一反常态吃了一朵又一朵,“口感很奇妙。味道很清新自然,”他绞尽脑汁地思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感觉我咬了一口我最甜美的梦。”

    弗雷德从斗篷的口袋里掏出几个小杯子给我们一人盛了一杯热巧克力,天知道他的口袋里怎么什么都有。乔治指着他语气夸张道:“哆啦F梦!”随后我们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在他完成这个动作之后奥古塔斯咚的一声一头栽进了巧克力河里。

    “呃,还好你早了一步。”乔治神情复杂。

    热巧克力诱人的香味勾引我去一品芳泽。我猛地喝了一大口之后满足地喟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点甜腻的感觉都不存在,唇舌之间尽是巧克力的香醇。我已经找不到话来夸赞它了。我盯着杯子问拜蒙:“我们回家之后还能喝到这么美味的巧克力吗?”

    人群中唯一的良心查理正担心地询问他的爷爷:“奥古塔斯不会有事吧?”

    他的爷爷也不确定,结结巴巴地安慰道:“放心吧,他会安全的。”

    奥古塔斯的妈妈一边抽泣着一边被奥帕伦帕人带走去找她的儿子了。据说奥古塔斯会变成草莓软糖味的巧克力…?我衷心地希望这等惨剧不会发生。

    3.

    我们坐上了一艘巨大的、由糖制成的船。乔治和弗雷德分别坐在我和拜蒙的两边,跟我们交流着一路上糖果的美妙。

    在经历了一番刺激的“乘风破浪”后,我们到达了一个满是各种机械的房间。蒸汽伴随着机器的轰鸣有规律地阵阵喷出,裹挟着一丝丝甜味。

    紫罗兰首先发现了石头弹子糖。旺卡先生“可以吃整整一年”的发言让我狠狠心动。但考虑到喜欢嚼硬糖的我牙齿硬度根本比不上石头弹子糖,我默默收回了打算尝尝的想法——万一我不小心咬下去了呢?

    旺卡先生发动了一个大机器,在一番皮皮咔咔哐哐哧哧的声音后,一小片口香糖被做了出来。

    “……这是口香糖?”弗雷德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这就是口香糖!”旺卡先生眉飞色舞:“但是这是全宇宙最不可思议,足以轰动世界的口香糖!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他激动地连问两遍,

    ——“因为吃了这片口香糖,就等于吃下含有三道菜的一餐!”

    维露卡的爸爸皱着眉头发出质疑:“谁会想吃那个啊?”

    旺卡先生被这句话打击到,一扫刚才自信飞扬的样子,掏出手卡开始结结巴巴的念口香糖的介绍词。

    “……这片口香糖结合了番茄汤、烤牛肉和蓝莓派。”

    听起来很好吃!我拍拍拜蒙的肩膀:“好像很适合我们两个的样子!”

    紫罗兰一把抢过口香糖塞进嘴里大嚼起来。旺卡先生弱弱地伸出手准备阻止:“你最好把它吐出来,它还没研究好……”刚打算尝试一下的拜蒙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紫罗兰却昂着头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我是嚼口香糖的世界冠军。我才不会怕呢!”

    但是口香糖才不管她是不是世界冠军呢!

    紫色顺着她的鼻尖逐渐向整张脸漫延开来,她的身体也开始一步步充气、膨胀。

    我紧张地戳戳紫罗兰的手臂:“紫罗兰,快把它吐出来!你变成紫色的了!”

    “啊?你说什么?”

    我们齐齐退后几步,震惊地看着她——因为紫罗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滚圆的蓝莓!乔治低声喃喃:“……魔药事故……”

    不要啊,漂亮妹妹变成蓝莓什么的不要啊!!

    奥帕伦帕人又跳出来表演,最后不知道把紫罗兰推到哪里去了。

    紫罗兰的妈妈跟着奥帕伦帕人去了榨汁间。他们说紫罗兰只需要经过“榨汁”就可以变回正常的状态。

    4.

    这次是果仁间。

    训练有素的松鼠们迅速地剥着核桃。弗雷德迟疑道:“……我听说有‘蛇语者’,但是还没听说过‘松鼠语者’?”乔治沉思:“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家后花园的地精训练后也能帮我们处理原材料?”他们一击掌:“回去试试。”

    我大惊失色:“不要祸害你们家的地精啊!”

    这时,另一边的维露卡表演完一段绕口令,生气地喊道:“……我要一只松鼠!”

    弗雷德皱着眉头:“天,另一个马尔福。”

    我正色道:“嗯……或许,我是说或许,德拉科应该也不敢这样对卢修斯叔叔这样讲话。”弗雷德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乔治揉揉我的头发感叹:“同样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你可比他们俩要可爱多了。”弗雷德也凑过来捏捏我的脸:“谁说不是呢。我们可爱的小雏菊——”我试图躲避:“拉踩什么的达咩哟!”

    拜蒙激动地拍拍我们:“她怎么自己下去了!”

    “啊?”我们齐齐回头,正好看到她被松鼠一把推进垃圾滑槽里的样子。

    “……?”

    “……!”

    维露卡的爸爸爱女心切冲进围栏,结果为松鼠送上了双杀。

    “……哇哦。”我干巴巴地说。

    在得知维露卡父女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后,我们一行人搭上了透明的大玻璃电梯。

    5.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一个故事情节:“……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

    路上我们看到了软糖山、粉色的绵羊、木偶医院和烧烫伤中心、糖果打靶场等等一系列荒谬又有意思的地方。

    “糖果不需要有意义。因为它是糖果。”查理忽然冒出一句。

    拜蒙惊奇的看着他:“这句话很酷,真的。”

    我们到了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房间。

    查理居然从电视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

    他犹豫了一下,把那块巧克力分给我们一起吃。

    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啊,我一边嚼着巧克力一边想。如果能普及到巫师界就更好啦!

    骄傲自负的麦克蒂维变成了拇指姑娘——噢也许拇指男孩更适合他。

    旺卡先生边走边问:“现在剩下几个小朋友?”

    查理小声道:“五个。”

    “五个?不不不,只有一个。”弗雷德和乔治笑着说,“我们是应邀来观光的,不参与大奖的竞争。”

    查理惊喜地瞪大眼睛,羞涩而紧张地露出一个笑容。旺卡先生高兴地用力摇晃着查理的手,语序混乱地讲了一大通话,一转身一头撞倒在大玻璃升降机上。

    参观的最后,我们乘坐着大玻璃升降机冲破了巧克力工厂的顶端!!落地时旺卡先生招呼一个奥帕伦帕人带我们去拿他给我们准备的“小礼物”,他和查理有话要私下谈谈。

    6.

    三卡车的糖果原来是“小礼物”。我们一行人看着山一样的糖果脸色复杂,“老板大气。”我们只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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