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对峙

    傍晚,长老殿灯火通明,众人重聚。

    长老们发问:“尚角,这一天时间你可查出什么了”

    宫尚角微微点头,眼波流转,俯视宫子羽:“子羽弟弟可有话说?”

    宫子羽跪在地上,不禁抬头看向宫唤羽。宫唤羽察觉弟弟看过来,便对他使了个眼色,看弟弟眼神黯淡,准备开口,露出满意的表情。

    “各位长老,我没有杀害宫远徵,真正的凶手,是我哥哥宫唤羽”

    “什么?!”长老们惊异不已,宫唤羽脸色大变:“弟弟,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宫子羽垂下头不再看他:“我哥哥肩膀上,有宫远徵专属暗器的伤口”

    宫唤羽微微皱眉,回忆中宫远徵确实掷出许多暗器,为了近身略有擦伤在所难免,但自己处理伤口并没有发现,看来擦伤是在后背风灵儿剜出的伤口旁边,该死的疯女人害得右肩膀连着手臂都痛得要死,哪里还能发现小小的擦伤。

    面对宫子羽的指认,宫唤羽淡定自如:\"弟弟你看错了,我身上不可能有徵公子的暗器伤\"。众目睽睽之下,宫唤羽露出肩膀,一圈圈解开绷带,扯至最后一圈时突然重重失力,手抚过伤口揭开纱布,肩膀后硕大一片血肉模糊,周围皮肉无法辨认。

    宫子羽含泪抬头,他做梦也想不到,陷害自己的竟然是从小情同手足的哥哥。

    昨晚的情形历历在目,宫尚角来牢里见他,听他全盘托出却毫不意外,反而袖手发问:“你觉得只靠这个能扳倒他?不过你不再任人唯亲,终于有些进步了。”

    宫子羽有些失神,他瞬间明白宫尚角是说自己之前百般维护姨娘和阿云,多次怀疑针对角徵。而宫尚角与自己势不两立,却不落井下石,甚至为自己谠言直声,两相比较,高下立见。

    “如果暗器伤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又该怎么办”宫子羽眼神透露出绝望,亲人背刺让他茫然失措,他不自觉地想求助宫尚角。

    宫尚角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放心,我自有把握”

    “真的吗?!”

    宫尚角轻轻点头,内敛的眼神却隐隐流露出稳操胜券,莫名地让宫子羽安心。

    宫子羽跪在地上回过神来,果真如宫尚角说的一样,伤口无法撼动分毫。他失落无助地看向宫尚角。

    “弟弟可看好了,我身上并没有你说的伤口”宫唤羽面上尽是伤心:“这番说辞,可是有人教你的?”

    宫尚角微微勾唇,完全不出意料,自己曾经小瞧过他,换来的就是弟弟躺在地上无知无觉的样子。刻骨铭心,引以为戒,自然做足了准备。

    宫尚角侧过脸,倨傲睥睨:“少主好算计,先是利用贾管事离间我们,后又利用雾姬夫人杀害月长老,为了处理雾姬夫人,在她带给云为衫的盒子上下毒,毒害两人嫁祸云为衫,才施施然出现。打着幌子进风宫试炼,实则对远徵下手,陷害宫子羽。这一桩桩一件件,残害宫门,挑拨内斗,恐怕不只是为了执刃之位吧?老执刃被害一事,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宫子羽泪眼婆娑,被惊到:“哥,你把阿云和姨娘怎么了?!”他冲过去抓住宫唤羽的衣领:“爹爹的死与你有关系吗?!你说话啊!你说啊!”

    宫唤羽却笑了起来:\"子羽莫要被骗了,都是莫须有的事。我没有内力,武功尽失,如何能杀的了宫远徵\"

    “出云重莲既给了贾管事的儿子,那你停滞的玄石内功为什么还能层层突破?除了走火入魔,也没有其他解释了吧”

    宫唤羽面不改色:“这都是尚角弟弟的臆想罢了”

    “自然不是空口白舌”宫尚角抬手:“是时候让少主见见熟人了”

    一个侍卫被押上来,宫唤羽微微变了脸色。

    “少主,这位侍卫可还眼熟?肯为你传话陷害宫子羽,费了不少力气吧。宫子羽虽然蠢笨,但他有一个不可磨灭的优点,能记住见过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字。即使不露面容,一面之缘也能记住身形。”

    宫尚角又抬了抬手:“接下来的人,与少主甚是相熟”

    门再次被推开,众人抬头望去,本应死去的雾姬与云为衫跨进来。

    宫唤羽惊愕失色,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明明确认过,你已经死了”突然间灵光一闪“冬蝉草!原来你们那么早就联手了”

    “阿云!姨娘!”宫子羽如归巢的雏鸟扑向二人“呜呜呜,我以为你们真的出事了”

    宫尚角这才露出笑意:“这里是宫门,月长老无法解的毒,自有天才可以解。冬蝉草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即使救下雾姬,她也不会与我为伍,直到你陷害宫子羽,我的把握有了十成。”

    雾姬慈爱地摸了摸宫子羽,才恨恨瞪向宫唤羽:“你明明告诉我这一切是宫尚角搞的鬼,我才受你蒙骗挑拨子羽他们的关系。杀了月长老是我的罪过。但你宫唤羽,杀害老执刃,现在又陷害子羽,就是为了无量流火!”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大势已去,宫唤羽深深叹气,终于卸下伪装的面孔:“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们早就设好了圈套”

    宫尚角皮笑肉不笑:“好大一盘棋,你觉得自己是执棋人,又焉知不是他人的棋子”

    “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那可是爹爹和姨娘啊!”宫子羽痛不欲生,自己的哥哥害了父亲,还陷害自己,慈爱的姨娘是无锋,杀了月长老。而自己被耍的团团转,百般针对一心为宫门的宫二宫三。难怪他们不服气自己,身为执刃,却入局成为加害宫门的推手。

    宫唤羽面无表情:“自古大业,皆有代价。为了无量流火,一切都值得。这么多年,我费尽心机闯三域试炼,抢夺少主之位,就是为了成为执刃后启动无量流火。可是父亲竟然察觉,打算重立宫尚角为少主。我苦心筹划多年,不能功亏一篑,这都是父亲逼我的。郑南衣是我带来的,逼走宫尚角,杀死执刃,欺骗雾姬,启动缺位继承,换一个没有威胁的废物做执刃。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宫唤羽叹息一声:“直到最后一步取回执刃之位。风长老的出现让我改变了原来的主意。隐隐之中宫远徵成了前山后山的关键所在,只要杀了宫远徵,宫尚角与子羽之间便有了血海深仇,风长老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前山后山彻底陷入动荡,执刃之位不保,宫尚角一心为宫门为重,只要我名正言顺地出现,他就不会与我争抢。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宫子羽怔住,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宫唤羽了解宫尚角的赤胆忠心,也如宫尚角了解自己不会杀人,从头到尾看不清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宫尚角目光冰冷:“你输了”

    宫唤羽哑然失笑:“尚角弟弟,这局我是输了,但是你昨天公然力挺子羽,一天过去,你以为我就没有留后手吗”宫唤羽伸手拿出一块铁片:“进入后山这么多次都必须蒙眼,还是要感谢昨晚宫远徵受伤,才无人遵循旧律,让我记住了暗道。”

    “无量流火!”众人惊异不已。

    宫唤羽惋惜不已:“要不是风灵儿那个疯子废了我的右臂,杀你们就如囊中探物。不过玄石内功十重非常人所及,我单手不和你们打,你们也留不下我,大家就此别过”

    眼看宫唤羽拿着无量流火要走,众人一齐出手,却根本拦截不住他。宫唤羽嗤笑一声,向门口飞去。

    门外却闪出一道意气风发的身影,来人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语气却满满地不怀好意:“唤羽哥哥,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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