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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伯的新娘

    龟丞相被徐府尹放在水中,姜礽坐着把水里的龟丞相叫了出来。

    被塞给徐府尹之后龟丞相就有些茫然,周围都是凡人,它不能变成人身,只能老老实实原型待在水里。

    现在姜礽一叫,它就立刻从水里出来,颤颤巍巍,像是时日无多的暮年老人。

    不过乌龟向来是长寿的妖精,俗语道“千年的乌龟万年的王八”按理说不该像是龟丞相这般死气沉沉。

    姜礽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龟丞相先是看了一眼在场的唯一一个凡人徐府尹。徐府尹也正满脸惊讶之色的看着自己。

    姜礽注意到龟丞相的眉眼官司,微微颔首,应天府的事躲不过去当地的官员,而且徐府尹本来就跟这次的事情有纠葛,让他知道了也好方便后续事情的配合。

    姜礽直觉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单纯的抓到厉鬼那么简单。

    龟丞相收到她的示意也不再遮掩推辞,利索开了口“仙长可知每一条的河的河伯是如何诞生的?”龟丞相看着姜礽和嬴渊问道。

    姜礽当然知道河伯是怎么样诞生的。

    一条新的河出现,慢慢的与其他河流汇聚,再归海,随着发展,气蕴随之诞生,而气蕴诞生之后会自己选择河伯。

    河伯产生之后,水宫也就随之产生,水宫里的班底也相应的出现。

    姜礽答道“知道。”

    龟丞相见状继续说“仙长既然知道河伯是如何产生的自然也会知道,水宫的一切都随着河伯应运而生。

    现在河伯不知所踪,水宫一片混乱,老朽怀疑河伯是否安好。”

    毕竟河伯安好无恙的话,龟丞相也不至于这么虚弱。

    这么说的话,应天河的河伯出事了?

    “连你也不知道河伯的踪迹?”要知道,河伯跟龟丞相向来关系密切,这次连龟丞相都不清楚河伯去了哪里,一定是出大事了。

    “老朽确实不知道河伯大人现在何处。”

    姜礽没忘记之前感应到的异常,双眸看向龟丞相“你身上怎么会有鬼气?”

    神力来自于河伯,妖气是龟丞相的本源力量,那鬼气哪来的?

    龟丞相闻言目光有些闪烁,默了半晌。

    “龟丞相,事关重大,不要隐瞒,天道可在上头看着呢。”姜礽坐着凉凉道。

    龟丞相下意识的一激灵,就连旁边安静端坐的徐府尹面色都是一凛。

    支支吾吾半天,龟丞相还是说了出来“河伯消失多日,老朽边想着去寻一寻,没想到等老朽到了的时候,没找到大人,只看到了今晚的那只鬼,然后就碰到了二位仙长。”

    找河伯却只见到了厉鬼,这可真是撞鬼了。

    厉鬼经过今天晚上的事儿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既然如此就从河伯查起好了。

    说干就干,姜礽是个急性子,这么多事联系纠缠在一起弄得她头痛不已,眼看着河伯这里是个突破口姜礽就想立马出现在应天河边找到河伯问个清楚。

    不过还没等她动作,一直安静的嬴渊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他有个想法,此事与多年前他出山时遇到的一件事有些相像。

    姜礽回头“???”

    ‘“先等等。”嬴渊松开手中的袖摆,看向徐府尹“徐大人可否借地方志一观。”

    徐府尹原本一直安静的听着,突然被叫了一声有些愣怔,等反应过来连连称好,没什么不能借的。

    只是借一下地方志而已,就算是借兵,为了地方上的百姓他也会借。

    姜礽还没明白嬴渊这个行为的意思,依旧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嬴渊回头温声道“先看看地方志,我有个想法。”

    见他都这么说了,姜礽也不执着的要去找河伯问个清楚了,两人一龟跟着徐府尹趁着夜色赶回衙门翻看地方志。

    实际上主要是嬴渊在看,其他人也不知道嬴渊是在找什么。

    嬴渊翻看速度很快,让人觉得他压根没看到清楚,一个府城的地方志很多能追溯到即使甚至上百年,内容又多又杂,即使嬴渊看的快也到了月上中天。

    其他三人盘着腿坐在地上等的都有些无聊了,嬴渊也终于找到了自己想知道的。

    姜礽反应最快,从地上站起来站到嬴渊身后,“找到什么了,找到什么了。”

    其他两个人也跟到后面,眼里都是期待。

    嬴渊将那一卷记载率先递给姜礽让她看。

    地方志上记载着二十年前应天府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修筑的堤坝被冲毁,整个应天府城淹没在大水之中。

    一场大水冲毁了无数人的房屋,无数的人在大水中哭嚎无援。

    大水过后朝廷赈灾十万雪花银,但不知是什么缘故,修筑大坝的任务一直进行不下去打桩总是不成功,不是被冲毁就是打桩的师傅被河水卷走。

    有人认为也许是冲撞了应天河的河伯,得给河伯献上礼物道歉。

    二十年前的那位府尹大人临近换任急于求成,便采纳了着道看似有些牵强附会的计策。

    河伯的礼物。河伯为水神,金银珠宝是不缺的,那就给河伯大人献新娘。

    当时的府尹便向民间征集了十名未婚的妙龄少女,在河伯生日那十名少年新娘乘着竹筏被投到了河心。

    这十名新娘连一声哀嚎都没能发出,她们的嘴都被人拿布堵住,手脚用粗麻绳紧缚。

    府尹满心以为自己能够安然换任却不想厄运降灾发生在了自己的后辈身上,满门灭门的前府尹正是二十年前那个急于换任,匆匆向河伯献祭新娘的府尹的后人。

    二十年前的那位府尹曾被人蛊惑,偏执的认为给河伯献祭十名新娘便能解决一切问题。

    甚至自欺欺人的认为那些少年新娘都是自愿的,为了让自己心安,每家每户他都以衙门的名义发放了银两。

    可实际上,十名新娘里大半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因着衙门给的银两,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女儿送上了竹筏,献祭给了传说中的河伯。

    一个糊涂的父母官,一个子虚乌有的谶语,二十年前的一场献祭,十条人命就轻易地被湮灭在应天河之中。

    姜礽看完之后也就知道了嬴渊为什么要求回来查看地方志。这一看,前因后果她都明白了。

    二十年前的一场祸事,又连着二十年后地府出逃了的一只厉鬼,十名新娘的冤魂被厉鬼所化。

    十名新娘心怀执念,二十年不肯轮回,执着的固守过往,被逃出的厉鬼遇到后,二者一拍即合,四处生事,致使应天府内诡事丛生。

    姜礽看完之后又传给徐府尹和龟丞相,两人也都看明白了。

    徐府尹一脸愤愤之色,边上的龟丞相倒是平静许多。

    姜礽脑子转的快,目光如炬盯着龟丞相“人间的记录如此详细,二十年前的那场祸事龟丞相也定然是清楚的吧。”

    这不是询问,是肯定。

    龟丞相原本平静的脸起了一丝波澜,静默许久道“是。”

    说完像是怕他们误会似的快道“但是大人其实根本没有要什么新娘,都是那些凡人胡诌献谄。那场水灾是应天府有此一劫,与水宫无半分瓜葛。”

    说完顿了顿,他本就因为遍寻不得河伯,愈发虚弱,多说几句就有些力不从心,歇过之后又继续解释“至于打桩全是因为他们官兵不知杀害了多少水族,河伯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谁承想那昏官竟听了不知何方来的假和尚的话投下了十名少女。河伯甚至因此还被天道削弱了功德。”

    姜礽把本来打算脱口而出的谴责默默地吞了回去,这么看来,河伯可怜,十名新娘无辜,最该谴责的就是那个急功近利的昏官和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秃驴,他们两人就是罪魁祸首。

    但是姜礽没想明白这件事跟现在的徐府尹有什么关系,记载里从头到尾都没提到他啊?总不会是那个不知道从哪儿而来的老秃驴的后人吧?

    可要是这样的话,徐府尹也不该这个时候还活的好好的啊。照着厉鬼睚眦必报的性格,徐府尹估计早在上任的第一天人就没了。

    徐府尹注意到三人看向自己,犹豫了片刻道“我,我好像对这件事有印象。”

    二十年前的那场水灾轰动朝野,死伤无数,徐府尹则是当年那场水灾的幸存者。

    十名河伯新娘的事情他隐约也记得一些,仰赖于他的父亲,一位有些严苛固执的老儒生。

    在那名妖僧的胡言乱语出口之后,徐府尹的父亲联合许多儒生上书请求府尹收回成命,一句毫无依据的的言论就要葬送十名无辜少女的性命,这过于残忍,有违圣人之道。

    数名儒生的上书并没能打消府尹的想法,十名少女依旧葬身在应天河里,连一句哀嚎都没能发出。

    徐府尹的父亲一直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最后只能举家搬迁,离开了应天府。

    听完之后姜礽大概知道为什么徐府尹会跟这件事有纠葛了,他的父亲曾为那十名少女发声,试图挽救她们的性命,虽然最后没能成功,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件善行。

    无论你做过,或者是没做过什么,天道都会帮你记得清清楚楚,徐府尹父亲没能完成的事最后将有他的后人完成,冥冥之中一切都注定了。

    前因后果捋清楚了,接下来就是要去找河伯了,从头开始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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