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终于开始,陈穆英对这次的比赛势在必得。
果然江令野在第一个弯道稍稍踩了刹车拐弯速度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反而速度越来越快。
好在第一个弯道他凭技术过来了,观众席呼喊起来。
后来紧密的弯道他依然没有减速的迹象。
“不对啊,阿野怎么不减速啊?”蒋一鸣说。
李贺阳看着比赛微微皱起了眉,每个拐弯都很密集他却没有一点刹车的意思。
许灼也知道可能出了事但是现在在比赛啊。
刹车失控,江令野只能急打方向盘一会向左一会向右。
在技艺精湛的赛车手也架不住这种速度跑这种赛道撞上了赛道的墙壁。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车子碰到墙壁后并没有停下甚至擦出了火花一直撞到了尽头才勉强停下。
他头晕眼花地在医院里醒过来,胳膊有些疼一看已经骨折了,腿上划了一个口子。
江靖推门而入看他醒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江令野也不反驳,但是他现在本来头就昏吵的他烦。
“算了我还要去开会让你姐姐看着你,不许你再乱跑。”
江令野闭着眼睛回想今天的事,他也是怕撞到人,才撞到了墙,怎么好好的刹车就坏了。
他又睨了一眼门口。
!
沈惜怜!
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想都没想就下了床连腿上的痛都忘了。
他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到了门口也没见人。
“沈惜怜!”走廊里回响着他的声音。
他没看错一定是她,他坚信自己没看错。
江令野追下楼一楼大厅人山人海。
江寂安先看到了他,“你怎么还跑下来了,不怕伤口裂开啊?”
他现在哪顾得上什么伤口不伤口的,“姐,你刚是不是看到之前知县的女孩了?”
江寂安皱了皱眉。
“我看到她了啊!她就在我病房门口,我一看到她她就跑了,跑到哪去了?”
他接着往前走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
“阿野。”江寂安拽住他。
他嘴里念念有词,“到哪去了?”
江寂安看不下去,“你做梦了,她没来。”
江令野甩开她的手,“不可能!我都看到人了,我怎么可能看错。”
“医院就这一个门,我根本就没看到她,是你看错了。”
一句话让他大梦初醒,对啊,他这么混蛋,她现在估计巴不得自己今天死在那场比赛,怎么可能会来白港看他。
他笑了,“回病房吧。”
刚才那一下让他小腿膝盖划伤的地方又缝了几针。
“你可别乱动了,你这膝盖的地方伤口最容易裂开。”
江令野毫无灵魂的躺在床上,江寂安点了点头。
“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江寂安在护士走后抱怨了一声。
江令野并未回答,翻了个身,他侧躺着,不敢哭出声。
可能是刚刚死里逃生他才会看错吧…因为他现在就只想见她。
这是他第二次为了她哭了。
这件事后来调查的结果是刹车线路的组装失误。
许灼把调查报告给他的时候江令野竟觉得好笑。
“阿野你也不信是吧?”
“这种低级问题赛前检查怎么可能检查不出来。”江令野“哼”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申请了重新比赛,等你痊愈了还来吗?”
“去,我到要看看谁还敢搞我。”
好在第二次比赛前!江令野特意亲自待在赛前检查的工厂外,江令野不出意外的第一。
“我这车刹车线路是不是被改了?”
“啊?”那个员工也是一愣。
“改回来。”
见那员工不动,他又说:“你真当我看不懂?”
那名员工这才动手。
江令野走到跟前,“谁让你动的手,他给你多少钱?”
而那员工闭口不言。
他笑了,“你还不说?”
“算了,你就告诉你老板,同样的改线路方法也不知道换换,前一次改线路这次还改我刹车线路。”
他说完仔细地看他改线路完了一直到自己的那辆车送去赛场才离开。
他自己盯得在赛场这几天也盯得紧。
比赛没有意外,他是第一。
看到那枚金牌又想起了沈惜怜,算了,他回到家塞进了衣柜的角落。
二月十八号沈瑶和严一衡结婚了。
二月二十号沈惜怜开学了,白谭宣布了江令野转学的消息。
有人哭,但是没过几日就没听到过他的名字了。
终究是青春里的一辆公交车,错过会有遗憾但很快就有下一辆了。
她的公交车也不会再有下一辆,仅此她一个。
现在沈惜怜跟沈瑶还有严一衡一起住,沈瑶的病好了,她不需要再去打工,她也有个幸福的家了。
而江令野去了一所白港的重点高中,他没什么文化可江家有实力。
白港学的东西比知县简单,这些沈惜怜都教过他。
同样的年纪,林馨月刚刚上大一,今年她十九了而江令野也是十九岁。
江令野一边上学一边跟着江靖应酬,只要是喝酒应酬,江令野都没少喝。
就算是回到了家江寂安也总见他躲起来掉眼泪。
江令野在白港二中没什么朋友,他不主动跟人说话也懒得搭理人家向来独来独往。
不过同学都知道,他是一个富二代。
江令野到了二中照样不怎么学习,成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也算给足了江靖面子,每天都会卡点去学校一直到放学才会离开。
作业马马虎虎也还算过的去,可是他的成绩…一言难尽啊。
好不容易得了一晚上空江靖单独和他谈话。
江令野从回来其实一直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而且他和江靖可能没什么父子缘分,以至于没说几句就吵起来。
“我按照您说的我和她分手,和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都回来了您还想我怎么样啊!”
“你就不能把你那个学习成绩弄上去吗?”
“学校我也去了,我学习能力什么样…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你知不知道江家出去的都是才子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江家特例了?”
他不屑地笑了,“那您给我送回去?”说完就离开房间了。
江令野没有回到自己房间而是单独坐进了车里,之前和她在ktv听的两首歌他找到了光盘坐在车里单曲循环。
他记得她问他“真心是一种罪吗?”他说是,她回答他那岂不是很多人在犯罪。
江令野当时还想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真心,不过都是玩玩而已。
况且人本来就不是什么长情的动物。
江靖和何静妍倒是相爱可是最后只因为利益江靖就和何静妍离婚了丝毫没有念着以前的情意。
他也是,游历花丛从来都只是看两眼,后来遇到了她,也是奇怪,百花争艳的时候她就那么站在旁边,低调又普通,他偏偏看中了眼。
“怜怜…”他叫她的名字,想起来那天在雪地里少女明眸皓齿。
她那双眼睛总是闪着星星,抬眸看他的样子也满眼都是爱意和真诚。
她与那些人都是不一样的。
三月份,春天的第一场雨下的并不大,淅淅沥沥,他上课总心不在焉,总能想到她教自己做题的样子。
他想她想的疯。
下午第一节课他回家换了校服骑着摩托回了知县。
提前再给蒋一鸣和李贺阳发了消息说在校门口等他们。
沈惜怜放学后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摩托车,这车她在熟悉不过是江令野回来了。
但是她只看到了车并没有看到人。
她下意识地像暗恋他的时候左顾右盼始终不见他的影就离开了。
沈惜怜走后蒋一鸣就出来了,看他靠着车嘴里叼了跟烟,几日不见都感觉变了个样。
“阿野,你不上课吗?”
“不想上了。”
“叔叔不会怪你吗?”李贺阳问。
“随他去吧。”他不喜欢读书,他想像她说的做自己喜欢的事。
江靖下班没看到他在家便给他打电话,江令野拿着手机扔到一边。
KTV里各种DJ响的神经疼,蒋一鸣和李贺阳各种嗨只有他坐在旁边痴痴地望着屏幕掉眼泪。
别人酒后各种耍酒疯他不一样,他坐在那一个劲地掉眼泪,没出息透了。
他觉得自己窝囊有没出息,十八岁的人了,喜欢的姑娘不是自己说了算,喜欢的事也不是他说了算。
蒋一鸣和李贺阳只能先把他送回酒店。
翌日一早他是被江靖的电话吵醒的,肯定是催他回去上课。
“烦死了。”他骂了一声回去上课。
班主任第一眼看到他就问他:“昨天你去哪了?”
“不想上了,扣我学分吧。”他吊儿郎当的语气让老师更是生气。
“你进二中一班是因为你们家,不然我们根本就不收,你这样对得起你爸爸吗?”
他嘴角抽了抽,活着不用对得起任何人。
老师训话他倒也没有再顶嘴左耳进右耳出熬过去了。
回到家应该也免不了江靖一顿训。
果不出奇。
“你到底还想老子怎么样?花钱给你找学校你倒是读啊!”
江令野全当听不见。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连尊重长辈都不知道了?”
“我尊重着呢。”他应话。
“你从那破地方回来就成天这幅鬼样子,你别忘了你已经和她分手了。”
江令野来了脾气,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说道:“够了,您出去吧。”
“难道不是吗?那个女的她有什么好,你说说看你喜欢她哪?”
江令野没应话,如果非要说那么感觉至上。
“你不要在族谱上留下黑历史。”说完江靖摔门而去。
江令野点了一根烟,随后吐出一圈烟雾,看着烟雾缓缓上升,像梦境。
时间一天天过去,江令野始终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看了来气。
江寂安生气他这幅行尸走肉过一天是一天的身体同时也在心疼他。
她和他坐下来聊天。
“你想让那个女孩看到你现在这个状态吗?”江寂安问。
“她看不到。”
江寂安笑了,“你不努力怎么可能让她喜欢上你。”
这会子轮到江令野笑了,“我认输了,她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她很优秀。”
“那你可就要跟林馨月过一辈子了。”
这句话仿佛猛地点醒了他。
“你也不确定以后会不会一直都喜欢她,你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以后遇到一个跟她一样优秀的人,而你是优秀的追求者。”
江令野恍然大悟终于步上了正轨。
这边的题目简单,他也算得心应手。
短短一个月就提高了二十名。
他发了疯的学杜绝了一切课外活动。
以前他让人觉得疯了,现在更像是疯了。
高一下册他够到了二本的分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