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Baby,this is what you came for,

    亲爱的这就是你所期待的,

    Lightniime she moves,

    她的每个举动,都在放出闪电,势不可挡,

    And everybody’s watg her,

    她生来万众瞩目,

    But she’s looking at you, oh, oh

    可她却只心系于你。

    —— Harris/Rihanna《This Is What You Came For》

    日子过的真快,仿佛昨天还是零六年的跨年夜,今天就已经是零七年的三月了,权志龙独自倚在宿舍阳台上,看着指尖香烟将灭未灭的一点暗红余烬怔怔出神。都说新年新气象,bigbang却并未能在新的一年里逆天改命,仍然半死不活的在娱乐圈挣扎,在俊男靓女层出不穷的偶像市场里激不起任何稍微大一点的浪花。

    也不对,现在或许有个可以逆天改命的机会,前提是他听从杨贤硕的安排,放弃打算用来做自己的个人solo曲的《谎言》。这首他精心打磨了许久打算自用的歌,好消息是词曲的出色得到了资深音乐人以及他老板的一致认可。但坏消息是他老板想要他作为leader牺牲让步一下,把这首歌拿给组合来用,为此已经把他叫过去谈了好几次话了。

    他当然不愿意。

    作为队长,他可以为团队牺牲一些多付出一些,但是这个“一些”里面绝不包括这首歌,这首他倾注了太多心血太多私人感情的歌。从只想他跟永斐两人做地下组合,到被杨贤硕安排作为五人偶像组合出道以来,他为了这个组合、为了能够出道做一个歌手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别的不说,只论作为偶像出道这个事,被铺天盖地的人身攻击骂丑只是一方面,更糟糕的是对他和李元雪以后的影响。

    李家是个对自家人规矩多,并且对儿媳赘婿这些外人规矩更为森严的家族。没错,赘婿。明明李健熙有五个孩子,但是不算已经过世的四女,在剩下来的四个孩子里面看,你会发现无论是媒体关注里还是家族公司日常中,已经联姻出嫁的二女儿的存在感总是稀薄的可怜。归根结底,无非是她手无实权又已经出嫁,在重男轻女竞争激烈的大家庭里,严格说起来她已经不太算是完全的李家人。

    李健熙花费巨大心力培养李元雪这么久,分给她份额不低的集团股权,不断设法增强她在三星内部的话语权,绝不是为了让她以后联姻生个孩子随夫姓,从此洗手作羹汤伺候公婆,带着丰厚身家直接白给的。不出意外的话,李元雪以后必定是要效仿大姐娶一个上门女婿的,孩子肯定也要随她姓。对于这点,某个恋爱脑完全接受的不假思索,反正家里还有努那在,大不了以后让努那也招个上门女婿呗,反正这个李权氏本龙是当定了。

    既然是入赘,李家对于李元雪未来老公的门槛要求自然不会高不可攀,但是也绝对不低,至少不是现在权志龙能够达到的。更别提一旦作为偶像出道,他就先天有了李家最讨厌的特质——媒体曝光度。李尹馨当年在公共平台炫富分享日常都被亲爹一顿臭骂,更别提外人了,李在镕老婆林世玲还是财团千金呢,只是接送孩子被媒体拍到一张照片,照样被婆婆一顿痛骂。

    先别说他和李元雪能不能成,就算最后真能成了,他但凡有点名气,作为偶像再有点女友粉,出去约会干点啥的,自己被媒体被狗仔拍,或者连累李元雪一起被拍被骂,在李家简直别想做人,恋爱也别想谈了。

    更何况在过去大半年的交往里,权志龙不难从细枝末节里看出来李健熙驰名双标的本质。对于儿媳,他重拳出击,让林世玲放弃延世大学的学业去上料理课程,不工作不出门专心相夫教子,就连李在镕去哈佛读博,都要她跟着去美国伺候老公日常的生活起居。偌大的美国难道雇不到保姆吗?三星难道缺雇人的钱吗?无非是磋磨儿媳罢了,林世玲只是三星野心勃勃进军食品行业的一个跳板,李家不需要她独立聪明多有能力,只要她依附于李家,乖乖做个好用的工具人。

    讽刺的是,李健熙对李元雪的要求和对儿媳完全反过来了,他甚至根本不准李元雪下厨。李元雪小的时候为了庆祝爸爸的生日,曾经亲手做过一碗海带汤,结果被李健熙痛斥了一顿说她不务正业,那碗海带汤更是喝都没喝就直接被他摔了。学业上,他为女儿延请名师一路把她送进最高学府;事业上,从李元雪小时候开始,他就让她跟在身后旁听各种商业会议培养她的商业思维,安排集团实权精英手把手带她。而这些时日不浅的师生关系,正是她能够培养嫡系关系网,后起追上李在镕集团内部多年积累的关键。再大一点,他就精心挑选几个小公司给她管理练手积累经验,盈利了算李元雪的,亏损了由他这个老父亲补上。

    他让她学钢琴学画画学语言培养艺术审美,又鼓励她骑马击剑练习柔道,去锻炼意志强大自身,精心为她构建社交圈去培养人脉。正是因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为你好,这个精明的商人才会不怀好意的像豢养家畜一样来驯化儿媳,用规矩搭一个棚圈来困住她,用大家长偶尔的夸赞和丈夫的甜言蜜语为饵料诱导她,让她再无法接触外界,失去反抗的能力和意志,从此放弃自我,乖巧顺从。

    但他却反过来像培养猛兽一样教育继承人,坐镇后方放她在商场独自捕食厮杀,用敌人的血肉勾起她凶狠的血性,用对手的骨头来磨尖她的爪牙。又根据情况或给予她雷霆万钧,或赠她阳光雨露,彰显独属于父亲的权柄,用疼痛和蜜糖来把控她,让她能够谦虚克制,敬爱父母,确保他能握紧控制住这头日益强大的猛兽的缰绳。

    不用想就知道,这位驰名双标人士,绝对会痛恨一切能让李元雪软掉骨头失去锐气的温柔乡,反感一切以爱为名,诱惑这头他精心培育、日益强大的野兽走向失控的人。他爱李元雪爱的死去活来没关系,李元雪要是不花心滥情游戏人间,一心爱他,还爱的疯狂上头开始恋爱脑,为他洗手作羹汤变身贤妻良母,这位老双标绝对会想法设法搞死他——最可怕是他真的能。

    这简直是个比哈姆雷特“to be or not to be”还要让龙烦恼的大问题,他女朋友越爱他,他未来岳父越想搞死他。虽然目前来看,只有他自己的恋爱脑快要到达巅峰,恨不得快进到20岁,不需要父母同意就可以结婚,从此成为李权氏专心陪伴照顾女友。而他缺乏生活常识五谷不分的女友,目前来看,一点都没有恋爱脑发作,想组建家庭转而温柔小意,为他洗手作羹汤的迹象。

    她就是个接吻都要掐他后颈,捏他下巴占据主动权,掌控欲强到要命的霸道性子!别说跟其他女生一样下厨做便当料理了,她生日的海带汤还是他跟偶妈取经学着给她煮的,甚至……过冬的第一条围巾都是他织给她的呢(╯3╰)

    权志龙烦躁的使劲揉了几把头发,直到把自己头发揉成鸡窝,他才愤愤不平的把已经彻底灭掉的烟蒂扔进阳台上大成种的盆栽里。

    “哥现在受的苦有一大部分都是因为你们几个,要是当初就我跟永斐两个人出道就好了,地下组合哪有那么多事!”他不仅迁怒可怜的弟弟,还毫无人性的伸脚拨拉了几下叶子,让烟蒂掉到了盆栽最下方被层层绿叶遮住的土上。这下以大成不太会特意拨开叶子来浇水的性子,没个十天半个月别想发现这个“哥造垃圾”了。

    “还不进来吗?他们已经快把吃的分完了,你再不去就真的没了哦。”伴随着阳台门的推拉声传来的,是曾经无比熟悉的女声。

    权志龙浑身僵硬了一瞬间,才故作若无其事的回头,“好,我现在就去。”

    不同于他在阳台上的凄风苦雨,这会温暖如春的室内一群人或蜷在沙发上,或盘腿坐在地上,在难得的休息日里热热闹闹的对着瞒着经纪人偷渡进来的炸鸡啤酒外卖大快朵颐。今天师妹团2NE1过来宿舍串门,尽管室外还残留些许料峭寒意,逼仄的客厅被八九个人挤满之后也变得燥热,不像他裹得严严实实,大成、永斐跟top他们这会都已经热到脱了外套,只剩里面的长袖卫衣。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权志龙听到一声轻的仿佛一吹就散的呓语,“连话都不想跟努那多说了吗?”

    “绝对没有的事,dara努那,”权志龙返身回了阳台,若无其事的把阳台门合上,这会功夫已经足够他做好心理准备,整理好了刚刚的些许失态。他脸上挂上对方熟悉的孩子气眯眼笑,连声音都是熟悉的撒娇奶音,“只是你也知道,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是谈恋爱还是得和异性保持距离嘛~不然女朋友一生气甩了我怎么办?”

    以前你也谈过恋爱,那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过要跟我保持距离?dara差点就冷笑出声,归根结底,不过是这次恋爱的对象不一样,他真的动了情罢了。

    同为练习生,都是年龄相近的少男少女,长相性格也都不差,男生又是个嘴甜会推拉的大众情人性子,朝夕相处打打闹闹里难免有暧昧在无人知晓处悄悄萌生。虽未挑明,他也断断续续的换过几个女友,身边的位置就没空过,但两人之间一直有些心照不宣的暗潮汹涌在。

    她虽知道不管过往如何,那些曾经深埋地下的悸动情愫都在权志龙遇上李元雪的那一刻,再不可能有机会破土而出、迎见天光了。只是难免……难免会在见到他这样一副为另一个人坠入情网神魂颠倒模样的时候,心生嫉怒。

    他俩背对着室内在阳台说话,沉浸在各自的情绪里,都没注意到本来热热闹闹的客厅这会好像被瞬间按下了静止键,一群人挤眉弄眼的互相示意竖起耳朵偷听,最八卦的几个更是已经整个人都窜到了门后。

    都是朝夕相处,这两个人的异常大家哪里看不出来,但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这么久以来,权志龙对新恋情的投入大家都有目共睹,以前最爱推拉,用漫不经心肢体接触搞心跳的推拉王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贞洁烈夫,几乎和身边所有异性朋友都断了私交,连夜店都不怎么去了。

    最可怕的是这些甚至都不是李元雪要求他的,完全是他把准李元雪脉之后的自觉行为。李元雪骨子里的骄傲在爱情里的具体体现,就是她坚定的认为虽然我不想你跟别的女生亲近或者怎样,但我绝不屑于主动跟你说,再定期检查看你做没做、做的怎么样,真的爱我的话,保持距离这些事你自己都会做的。

    男人要是恋爱以后还继续跟别人搞暧昧,无非就是不够爱,觉得森林里别的树也另有风情罢了。追我的人那么多,给你这个荣幸你还不知足,给脸不要脸,那我干脆继续快乐单身或者换一个对象好了。

    她也确实有资本这样傲慢。她只是不想玩恋爱游戏,她要是真想找个男人来玩,大韩民国排队的男人真的能从首尔一直排到釜山。

    因此,李元雪虽然心理上控制欲极强,但是在行为上反而是完全相反的放纵。虽然知道密码,但她从来不会检查权志龙的手机信息或者浏览记录。

    她也不会主动打入他朋友圈,向他所有亲近的身边人强调自己的身份,宣告对他的独占权。她不是活泼爱社交的性子,在人际关系上被动慢热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淡,恋爱之后这点也没因为他有所改变,即使和他的队友们见过面,也一起吃过几次饭,他们彼此之间也毫无交际,是就算队友在他旁边,两人打视频的时候李元雪都不会专门和他们打招呼的程度。

    李元雪和bigbang其他成员的唯一交流,大概就是每次给权志龙点外卖或者送餐的时候,都会点上多人份,然后在权志龙代为转达的感谢声里漫不经心的点头回一句没什么。

    权盯盯则与她完全相反。是的,“权盯盯”,朋友们给这头彻底化身盯女友狂魔,经常因为一点小事疯狂吃醋,一天不视频看对象就能情绪崩溃到自己躲起来哭的恋爱脑龙起的新外号。

    从早到晚,权志龙除了工作和睡眠以外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李元雪身上。准确来说,应该不止这些时间,毕竟看他这个上头的样子,工作的时候十有八九脑子里想的也是女朋友,梦里估计也都是女朋友。

    因为十三个小时的时差,首尔的晚上正值波士顿的上午。白天的时候他见缝插针的给她发信息分享生活吐槽工作,晚上回宿舍或者工作间隙就给她打视频,那会李元雪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图书馆、宿舍或者她私人公寓的书房里面自习。她的日程实在太满,又隔着时差,能分给恋爱的时间少得可怜,只能一心二用,边和他视频,边继续听课做笔记或者看书处理文件。

    两人视频的时候,往往都是她把手机用支架固定摆在对面,然后继续低头翻书写字。要是碰到她在上课,她接通视频把手机调静音斜放在桌上以后,直到下课都不会跟他说话。在这段恋爱里,权盯盯总是躺在床上、盘腿坐在练习室角落里,或者坐在化妆室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晶晶亮的看着她直播在大洋彼岸学习生活的样子。

    他想要窥探到她生活的每个方面,也喜欢事无巨细的把自己的生活整个分享给她,今天下雨堵车好烦要跟她说,看到了漂亮的花也要拍张照给她看。她有时候忙起来没空聊天,他也能一个人叨叨半天,她就戴上耳机拿他这些啰里吧嗦的废话当背景音,间歇回他一个单音节表示自己有在听。偶尔的偶尔,两个人都有空的时候,她就会跟他谈起自己的近期生活,今天导师递给她的手磨咖啡苦死了;室友昨晚凌晨才回来,惊醒了她一个好梦,而梦里,自然是他。

    一个人是话多粘人精,另一个人什么都有耐心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俩竟然神奇的用这种方式,隔着屏幕、大洋和整整十三个小时的时差,陪伴出席了对方的绝大部分生活。让彼此看到美景、碰到好玩的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可惜对方不在,而且当场把视频画面转过去,“你看到这朵花没,好不好看?”。

    或者边给对方录视频边实时解说,“你听到砸桌子声音没?我们班这个男生竟然是双性恋,还劈腿了女朋友的亲哥,现在东窗事发,兄妹俩一起来我们教室闹了。”,该视频第二天就收到了权志龙满是兴奋的留言回复,“有其他角度的视频吗?!后续呢后续呢?男朋友想看!”

    “今天我在后台撞见A跟B接吻了,天呐他俩竟然是一对!我一直以为A跟C在谈呢,他俩最近的绯闻传的满天都是。”然而和他兴奋眼神对上的人眼里满是茫然,“所以你说的这三个人都是谁?”

    当然也会有烦恼和暴躁的时候。

    “呜呜呜,男朋友今天又被骂丑男了。”

    “是他们眼瞎,对你这张能让李元雪一见钟情的脸自信一点。”

    “也对哦,毕竟俗话说,你永远可以相信财阀的审美。”

    “别说的好像我垂涎美色把你潜规则了一样。”

    “唉??女朋友原来一点都不垂涎我的美色的吗?!”

    “所以说你心里也觉得自己是美色吧,相信自己就好。”

    “这家分公司的傻逼总经理,办事不行还老是对我阳奉阴违,迟早做掉他!”

    “唉?!美国真的有杀手雇佣兵吗?万一被抓到你会不会坐牢啊?”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的是半年内我必把他开了。”

    在这样琐碎吵闹,废话连篇的一天天里,俩个人竟然奇迹般的把这段没人看好的异国恋一直谈了下去。

    不同于众人猜想的各种狗血对话激烈冲突,阳台上的两个人三言两语就友好的结束了谈话,本来就只是些许若有若无的隐晦情思,又经历了长达一年的冷却期,剩下的,只是些许戛然而止的遗憾难过和对于被冷待的不满罢了,大家都是体面人,都知道彼此“还是朋友”,从此漂亮退场是最好的结局。

    更何况……

    dara往后斜倚在沙发上,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沙发前的电视被权志龙调到了YTN新闻频道,频道节目是今天3月10号三星股东大会特别专场直播。这会他们回房间,恰好赶上会议散场,新闻直播采访里被长枪短炮闪光灯对准聚焦的中心,正是刚成年不久,第一次独立以股东身份出席会议的李元雪。

    可能是因为会议室的空调暖气打的太足,她把西装外套搭在手肘上,只穿个白衬衫就从三星总部大楼里出来了。记者深知这个脸即正义的时代谁才是真正的收视热点,就算她谢绝采访,所有镜头仍然一直对准她聚焦。就算是新闻镜头也不例外,从她出大楼一直拍到她上了门外不远处等待已久的黑色加长房车。

    屏幕里,她在身后众多保镖的簇拥下,在从她露面开始就没停过的咔擦咔擦的闪光灯声里,从容不迫的走过两侧被拦在安保线外,挤的水泄不通的记者。闪光灯的耀眼和频繁程度,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新闻发布会,反而让人错觉置身戛纳红毯。

    李元雪五官属于东方面相,西方骨相,是极其惊艳的浓颜系长相,以权志龙的审美来看,她穿黑白固然惊艳,但是只有穿鲜艳色彩的时候,她那种秾丽皮相和矜贵骨相的碰撞矛盾最大化时,才真的叫美得不可方物。可惜她一心只有黑白灰,对彩虹色系毫无兴趣。以前管不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哎!他们在谈恋爱,他可是男朋友哎!为了净化自己的眼睛和心灵,让自己能够每天都能更爱女朋友一点,恋爱之后,权志龙就沟通李元雪的私人造型团队,义不容辞的参与了女友的服装造型搭配工作,开始兴致勃勃的玩起了奇迹元雪真人换装游戏。

    因此李元雪今天虽然还是一如往常的定制黑西装白衬衫,但是造型师在GD牌造型师的远程指挥下,用一条黑缎带在她领口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并在中间别了一枚皇冠状的钻石别针用作固定。头发也被发型师按照权志龙的要求烫成了弧度漂亮的精致鬈发。口红色号也是权志龙在化妆师用口红盘调出来的十来种颜色里最终选定的,一款艳丽又不会过于突出的复古红。

    李元雪一米六七的身高在女生里算得上是高挑,优越的身材比例和长期锻炼出的良好体型,让她无愧行走的衣架之名。新闻屏幕里,她漂亮的肩颈线条被挺括的白衬衫完美勾勒,领口黑色缎带蝴蝶结上的钻石和她的昳丽容颜一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光影随着动作在她脸上不停变换角度,每一帧都漂亮的像幅中古世纪精心调绘的油画。

    不愧为国民级别的美貌,她真的凭一己之力,把严肃枯燥的新闻镜头变成了极具质感的商业大片。

    “哎一古,今天我给元雪设计的这款限定版造型也太漂亮了吧!我就知道她和钻石的适配度超高,我真的是个天才啊天才!”

    自言自语夸完自己他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得意,转头继续得意洋洋的跟亲故们炫耀,“漂亮吧!!这可是哥我的女朋友!今天这套也是我给她搭配的!我审美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不错?”

    “跟志龙你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因为人家本来就好看。”刚失恋没多久的老大哥实在受不了弟弟这副模样,第一个出声吐槽,竹马和弟弟妹妹们的嘘声和吐槽紧随其后。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亲故们~”权志龙对这些来自单身狗们的酸言酸语不以为意,在所有人被他秀恩爱秀到受不了的杀人眼光里,自顾自的哼着歌,拿手机对着屏幕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打算回头用这个造型的高清新闻图来当两个人新的聊天背景。

    dara虽然在看电视频幕,但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注意权志龙,自然看到了他脸上写满了的骄傲与爱意,也看到了他拿着手机对着屏幕拍个不停的举动。她没和其他人一起出声讨伐这家伙气的人牙痒痒的炫耀行为,而是仰头又喝了一大口苦涩的酒液,借此压下喉间几乎快要溢出来的叹息。

    更何况……那可是李元雪啊!

    所以还有什么好不甘心意难平的呢?

    只是……权志龙这臭小子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美女都眼瞎吗难道?!(不爽的猫猫咆哮!)

    还不知道自己被一通腹诽的权志龙这会正兴致勃勃的把刚刚拍的照片编辑成彩信点击发送,“哎一古,这是谁家的漂亮姐姐啊?”

    然后,在直播画面里,在铺天盖地的闪光灯里,在全大韩民国的注目中,他看到屏幕里那个璀璨耀眼赛过领口钻石的万众焦点,在车前停下脚步低下了头,片刻后柔软红唇微勾,露出了今天所有镜头里的第一个笑容。

    新闻镜头被打开的车门和保镖的身体挡住,看不清她的具体动作,而和直播里她的笑容同步出现的,是他掌心手机的微微振动。

    “是全世界最最可爱的权弟弟家的。”

    “那姐姐,权弟弟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有时候真的真的很会撩啊?”

    他小小的虚荣心和追求刺激的天性,真的爱极了这种戏码。

    坏姐姐,你的权弟弟被这一下撩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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