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醒了，但是他还是虚弱的。

    乔婉娩心中一痛，不过再怎么样，相夷还是活着的，这就够了。

    相夷已安然无恙，她便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件糟心事。

    刚得知时，她恨不得一剑结果云彼丘。

    可是相夷命在旦夕，这件事也被她押后再想。碧茶之毒解除后，她的怒火不减，头脑却是清醒了许多。

    只需一剑……

    李莲花眨了眨眼睛，突然出声道，“阿娩，我不想追究中毒之事。你别走，陪陪我好吗？”

    乔婉娩垂下眼眸望着他，“不追究？相夷从不宽恕任何人。”

    李莲花道，“人总是会变的嘛。以前的我太过年少轻狂了。”

    乔婉娩笑了笑，她照顾着李莲花再次入睡，走出房门。

    ——

    门主书房。

    乔婵安已送走方多病，独自一人批改公务。

    书房采光极佳，白日光线明亮，不必点燃蜡烛。

    她看到一人走来，欣喜呼唤，“姐姐。”

    乔婉娩道，“李先生已经睡了，无了大师说他没什么大碍。”

    乔婵安道，“太好了。”

    乔婉娩顿了顿，又道，“云彼丘。”

    乔婵安知道李相夷是被云彼丘下的毒，方多病求助四顾门，已将真相告知于她，她亦告知姐姐。

    现在李相夷无碍，也该处理这件事了。她凝神静气，预备听乔婉娩的指示。

    “把他二十年的□□延长到无期。”

    “姐姐？”

    “婵安，李先生不想追究十年前的中毒事件了。”

    乔婵安惊讶，李相夷太过宽容了，圣如佛。

    “相夷从不宽恕任何人。”

    “……”

    乔婉娩没有继续说什么，她吩咐乔婵安照顾好李莲花，自己一人再次离去。

    她出了四顾门，去了自己的江湖。

    ——

    李莲花第二日苏醒，是侍女照顾他。

    方多病和笛飞声来看望李莲花。

    碧茶之毒已解，这是方多病和笛飞声听到的最好消息。

    笛飞声约战。

    李莲花苦笑，“起码要让我养好身体。”

    笛飞声道，“那好。我们约定你养好身体再一决胜负。”

    方多病眨了眨大眼睛，悄咪咪地笑。

    阿飞啊阿飞，你知不知道死莲花什么时候能养好身体呢？万一一辈子养不好呢？

    李莲花瞥了一眼方多病，做出虚弱的样子。

    侍女有理有据，不容抗拒地请出了二人。

    笛飞声：……

    方多病：……

    这李相夷/李莲花。

    ——

    “阿娩呢？”李莲花问侍女。

    侍女回答，“乔门主回来处理了一些事，便离去了。”

    “离去？”

    “乔门主本已退位，游历江湖，不过是再去了江湖。”侍女不知晓李莲花是李相夷，她理所当然道。

    四顾门的历史再清楚不过。

    第一任门主：李相夷（已死）。

    第二任门主：乔婉娩（退休）。

    第三任门主：乔婵安（在位）。

    “这是四顾门门主李相夷的房间？”李莲花问，“我住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合适？”

    “这是李门主的房间。”侍女回答，“您是乔门主的朋友，请安心住在这里，没有不合适的。”

    “说起来很巧。您和我们第一任门主同姓呢。”侍女想了想，猜测道，“也许有这个原因，门主才让您住在这里吧。”

    “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