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

    ——旧校区,北面教学楼后,一幢从外观上看颇有些破烂的二层小房子隐在林中,像是童话里黑巫师的小屋。

    据说这以前是人族某个赫赫有名的大黑魔法师留下的,里面已经被官方扫黑除恶团体清理了个干净,基本是见不到什么和黑魔法相关的玩意。

    从随行的几名老师嘴里听说,这房子的前任主人以前也是西蒙魔法学院的学生,后来在魔法学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被学院官方破格提升成了教师,还给专门分了一间小房子——正是诗恩住的这间。

    辛西娅把诗恩要住林中小屋住下的消息告诉了约书亚她们。

    林中小屋毕竟是在后山林中,也靠近学院结界边缘,总是容易招惹到魔兽的。

    约书亚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让她别去管诗恩的事了。

    “为什么?那很危险啊。”辛西娅不解。

    约书亚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本部那边来消息了,说只要没出人命,就不用管她。”

    不用管她?

    看这架势,背景感觉还怪大的。

    辛西娅这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被约书亚提醒了要备课。

    “过几天还有老师要来,剑术课的草药理的驭兽的……我们得忙一阵了。”

    诗恩懒得动手打扫小房子的卫生,自己从储物袋的空间里搬了把椅子放在小院中,这头正晒着林叶间隙投下的细碎日光,屋内,一把扫帚、两把掸子、几块抹布无人驱使,自动在昏暗的屋内挥动。

    也不知道这屋子是多久没人光顾了,又破又旧,连能下脚的地都没有,处处接着泛银光的蛛网,灰尘厚的能捂死她……要让她亲手打扫,不如直接杀掉她来得痛快。

    想想要不是昨晚那些男的挑衅,她或许还能留一手,最起码不会让他们的行李跟着一起长眠地底,结果又是打赌,又是吹口哨的,观猴呢?把她当猴看呢?

    平生受不得如此大委屈,她甚至根本没动用魔力,直接用自己的万能储物袋吞掉了西面宿舍楼下的土层,让整栋楼直接陷进了土里。

    她的储物袋不是普通的储物袋。一般人能在市面上买到的储物袋外形都是灰扑扑、系带收口的那种,不同价位有不同外形,不仅如此,越高价位储物空间越多,能收纳的物品种类和数量也越多。很高级的那种甚至还能收纳活物,这类储物袋尤受驭兽师一类人的喜爱。

    不过储物袋嘛,原理简单,精通魔法阵啊空间魔法啊啥的,随便一个魔法师都能做出来,连她都可以用碎布片手搓一个出来。而且这东西只有魔法师手上有得卖,在那些普通人家里可以说是有钱都买不到。市场上也有专门的黑市提供一些品质中低下的储物袋,皇家贵族倒是都有自己专门的魔法师研究制造。

    诗恩的储物袋是自己做的,外形和那些中低品质的没什么区别,都是又小又丑,但内里又别具乾坤。

    之前她专门研究过部分上古秘阵,找到了两个还算完整的空间法阵,将它们编合排列成了新的复合法阵,于是喜滋滋地在内袋上刻画上了自己“原创”的法阵。

    由于绘阵需要用到蕴含魔力的红色矿石磨制的颜料,她没有,于是她只好用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涂完。

    起初诗恩只当它是普通的储物袋使用,放些瓶瓶罐罐书籍笔记,后来她去阿西尔城外找材料时无意发现了一片开满了噬魂花的空地,本来只是想采两朵花带走,顺便记住这个位置,不料她刚让储物袋接触到一朵噬魂花的花瓣,顷刻间,她面前的整片花地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向下掘了三尺的黄土地。

    原来是储物袋按照她心底的愿望,把这的噬魂花全给吞进了袋子里。

    后来她也遇到过好几次这种情况,需要用的时候只稍微一想,那些被吞得不见踪影的东西又会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

    诗恩又是翻书又是打草稿地日夜研究,终于明白了它的不同之处。

    如果说别人的储物袋里是一块有限的十平小屋,她的储物袋就是一栋有无数房间的大厦,上下左右皆是百平大平层,甚至不止百平。

    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储物袋究竟有没有限度,但她知道,现在收纳的这些东西连储物袋容量的千分之一都没占到。

    现下阳光正好,微风轻拂而过,诗恩打了个哈欠。

    说起来,打赌也是她赢了,那些人连赌注都还没给她呢。

    一想到原本唾手可得的金币离自己远去,她只觉心痛难耐。

    等等,不对啊。

    诗恩垂死病中惊坐起,凝眉细细思索。

    她趁着没人自己去搜那地底不就能拿到钱了吗?

    不不不,不太好吧,那些行李和钱都是别人的,她去拿了也太不讲道理了。

    唔……钱和行李被埋了,那群人会去找吗?

    西面宿舍楼边围了满满一圈人,有人吆五喝六地喊,其余人像蚂蚁一样听那人指挥,挖土搬石,好不忙碌。

    卢克臂弯还夹着一本草药学的书,静静地站在十米远的地方看他们施工。

    为了节省更多的教育资源,院方没让那些精通魔法或者身强力壮的剑士来处理被埋了只剩一个顶的宿舍楼,就近请了些乡镇上的居民来帮忙。

    那些居民一呼百应,想着这可是城中心的大学院的请求,说不定干得好了还能给自己孩子谋个名额啥的,在这干得那是虎虎生威。

    布迪刚从食堂吃完饭走来,他下午没课,家里听说他住的楼塌了,又给他寄了二十金币生活费过来。他就想着干脆下午出去除去找家小酒馆玩玩。

    这正巧,碰上了卢克。

    “哟,在这当监工啊?”布迪玩笑似的拍了把卢克的肩膀。

    卢克侧头点了一下脑袋,算是回应。

    “你说那女的什么的来头啊,弄塌了这么大一栋楼,老师不管,学院不理,我的那些衣服行李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呢……”布迪也跟着看施工,边看边感慨,言辞间尽是对诗恩及学院的不满,“说要赔偿,结果就是挖土给我们挖回来,那万一有人偷藏呢?”

    他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几天都得和几十个人一起挤大通铺,还都是男的,止不住地摇头叹息,突遭横祸,突遭横祸呐!

    怎么女生那边就没个人去让她们的楼也塌了呢,这样好歹也公平些啊。

    “只要你记得你有哪些东西,它们就不会丢也不会被偷藏。”卢克说道。

    还在内心痛斥命运不公的布迪哼了一声:“你预言家呢?知道的那么多。”

    卢克摇头,目光仍落在宿舍楼与地面接触的位置:“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我们昨天都以为她用的是空间魔法,可是,”卢克半蹲下身,敲了敲地面,“丹尼斯老师说他根本没有感受到一点魔力波动,宿舍除顶楼以外的部分也没消失,这说明了什么?”

    布迪看着他缓缓站起身,沉吟道:“说明我们的行李没丢。”

    卢克翻了个极大的白眼。

    “宿舍顶楼以下的位置是紧紧嵌进地下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用了除魔法以外的办法转移了宿舍楼下的土地?”布迪心念一动,他原本不以为意,从心底里认为诗恩一个不知道打哪个乡下来的小丫头没那么大能耐,一切只是误打误撞的巧合,听卢克这么一提醒,深觉确有不对劲之处。

    “不排除,”卢克说道,“她可能也使用了某种我们感知不到的魔法,要知道仅记录在册的魔法就多达数万种,我们穷尽一生都只能精通其中的百分之二。”

    “嘶,”布迪抠了抠右脸,“结合学院对她不管不问的态度,我老感觉背后阴风阵阵的。”

    说到这,他突然发现卢克表情奇怪地看了眼他的身后。

    他神色紧张地问卢克:“我、我背后有什么吗?”

    哪知道卢克并没有理会他,只对他身后道:“你怎么来了?”

    他背后有人?!

    布迪“嗷”一声蹿了半米高。

    等他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重新站稳,卢克几乎笑得直不起腰。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怒从心头起,他用手臂一把捞过卢克的脖子,迫使卢克的脑袋只能被他夹在腋下:“你这家伙!有你这么吓人的吗?搞得跟她就站在我背后一样!”

    “谁?说的是我吗?”

    “对啊!不是你是谁!”布迪下意识接了这句话。

    等接完,他和原本笑个不停的卢克都僵住了。

    刚才,问话的人是谁?

    布迪和卢克同时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缓缓向后看去。

    二人身后,头发勉强没有乱翘的诗恩手里拿着一串食堂的特色烤蘑菇,神色如常地盯着他们:

    “怎么,找我有事?”

    这一次,布迪和卢克几乎是同时向后蹿出了三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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