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7

    “既然大人现在心情不错,有容有个不情之请。”

    少年用头抵着她的脖颈,缅怀地阖眼,“说吧~我允许你恃宠生娇。”

    谁让你这么像她呢~

    涂山容容被他脸上的面具咯的疼,手攥紧,松开,来来回回地重复了好几次,才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我想现在看看母亲的伤。”

    少年猛地睁开了眼,松开了对方,正面看着她。

    狐狸面具后,那双空洞的双眼窟窿深不见底,看不透他的想法。

    涂山容容牙齿打颤,冷汗从额上划过。

    不知道过去多久,少年抬起她的右手,低头,轻轻落下一吻。

    他的姿势虔诚,如同诺言般郑重。

    涂山容容感受着他冰凉的体温,指尖下意识蜷缩。

    “小容儿,找我谈条件,是要付出等价的东西的。凤栖这个废物,500多年都没把我交代的事情干利索,该罚!”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少年就差明晃晃地抛出自己威胁了。

    只不过是姜太公钓鱼,看你愿不愿意上钩的问题了。

    涂山容容自私了500多年,这一次,想站在母亲的角度,为这些年辛苦奔波的她考虑考虑。

    “大人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少年顽劣地用食指勾了勾她的掌心,“你可以猜猜?”

    对方灼热的视线吓得的涂山容容想要落荒而逃。

    少年也不阻止,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坐在了床边,心情很好地双手往后撑着床,仰头望天花板,百无赖聊道,“你可以慢慢的想。不过,凤栖能不能撑着住,我就不知道了。”

    涂山容容低垂着眸,指尖深深地扣进地板,泛出血丝。

    “我···我想先帮母亲看看伤口。”

    过了没多久,她就开口了。

    少年唇角上扬,带着一抹得逞的笑容,“好呀~”

    “谢谢大人。”

    涂山容容撑着自己发麻的双腿,用尽全身力气,从地板上爬起来,去查看女人的伤口。

    被血液浸湿的大床,被像丢垃圾一样遗弃在一旁。

    她的下颌没了,削面很整齐,筋脉断裂,如果不是鼻息间微弱的呼吸,很难想象她还活着。

    涂山容容也不顾地上血淋淋的,捡起被削落地嘴巴,摊放在自己干净地手帕上。从袖口里掏出4、5个小号的玉瓶,和装着针线的布包。

    少年用眼神瞥了眼她拿出来的东西,懒洋洋道,“只给你20分钟。”

    “我知道了。”

    涂山容容连伤感的时间都没有,打开布包,穿线,左手召唤纯质阳炎,针尖消毒。

    没办法用斗转星移,只能立刻缝了。

    少年在看到纯质阳炎的时候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坐直身体,头望向火光处,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上的火焰。

    时间紧急,很多东西都准备的不细致,只能做最基础的补救了。

    涂山容容点了女人身上几个位置的大穴,封住她的意思,以防在缝补过程中疼痛难忍,突然醒来。

    女孩儿认真手术的模样像是一幅画,即使她身上,周围都是血,但这都丝毫不破坏这幅画的美感。

    少年赏心悦目,看的专注。

    涂山容容把下巴对准,往裸-露在外血肉上洒下不少白色的粉末,针尖刺穿皮肉的表组织,一针一线地缝补。

    她的动作很快,利落标准。

    少年津津有味,心底油然升起几分兴趣。

    明明刚刚吓得腿都软了,还能强打起精神,和自己谈条件,救人。看她专业的手法,明明躺着的是她母亲,淡定地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就是不知道这淡定是不是装的了?

    少年恶劣地起了逗弄的心思,“时间到了。”

    涂山容容还差最后一点儿就缝完了,手顿在空中,她没有继续动作,而是抬头,认真道,“还不到20分钟。”

    “我说到了就是到了。”少年蛮不讲理,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怎么?还想违抗大人我的话?”

    “有容···不敢。”

    “不敢就放手吧!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倒尽了胃口。”少年玩味地翘着唇角,晃悠着双腿。

    涂山容容咬了咬唇,沉思了一小会儿,还是没放下针。

    “怎么?不乐意?”

    “不是。”

    “那杵在这里做什么?当个木头美人吗?”

    涂山容容小脸上还有未干的血,抬眸,“我在想,大人刚才说那句我可以恃宠生娇的话还算不算数?”

    “你可以试试看。”

    少年踢给对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涂山容容自信地默认对方愿意纵容自己,招了招手,“大人,您能过来一点儿吗?”

    少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要干嘛?”

    “您坐过来一点儿,我告诉您。”涂山容容耐心地循序善诱。

    可能是对方温柔无害的小脸和她太像太像,少年鬼使神差地竟然真的听她的话侧了一下身子,凑到她面前,“说吧!你要干什么···”

    “pa”的一声,涂山容容亲了他的侧脸一口。

    清脆的声响,让少年瞳孔放大,表情龟裂,怔怔地傻在原地。

    涂山容容趁着他走神,手上动作飞快地缝合,“谢谢大人。”

    少年安静了好久,都没有出声。

    涂山容容已经完成了最后一部分,用剪子割断最后的线头,然后拿出她的止血瓶,打开,想要将里面的粉末洒在的凤栖的缝合处。

    就在这时——

    少年伸手,捏住她纤细的手腕,恶狠狠道,“我看你是找死!”

    涂山容容被攥的生疼,微笑着虚与委蛇,“大人说可以让我恃宠生娇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

    “大人如果摘掉面具,效果可能会更好。”

    少年的脸都黑了,“手腕不想要了是吧?”

    “想要,还请大人手下留情。”涂山容容从来不和自己过不去。

    少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凶巴巴地瞪着她,有火都没处发,只能恼羞成怒地掩饰着什么,“不许撒!”

    涂山容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瓶,思忖了一下自己这个替代品还可以在他的底线上蹦跶几次。

    “你又在想什么?”少年不爽地话脱口而出。

    涂山容容抬头,朝他虚伪地笑了笑,“我听大人的话。您能不能松开我?手腕疼~”

    “活该!”

    少年攥着她的手腕用力,死死地瞪着她,透过她的面容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是的,我活该。”

    涂山容容很识趣地认错了,乖巧老实地不像话。

    “哼!”少年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啊~”涂山容容很巧合地吃痛一声,然后很巧合地没抓住止血药瓶,很巧合地粉末洒出,均匀地铺在凤栖的缝合伤口处,很巧合地空瓶完美地砸在床上。

    她捂着自己的手,很是无力道,“好疼,瓶子都拿不稳了。”

    “······”

    少年嘴角不雅地狂抽。

    涂山容容目的达到,老实了下来。

    “手疼是吧?”少年伸手拿过她摊开的针线,“滚过来!”

    涂山容容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母亲和自己的命还捏在对方手里,只能老老实实地床上起身,站到了他面前。

    少年不满,伸手直接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不是勾引我吗?刚才的勇气跑哪里去了?”

    涂山容容身体僵硬,不自在地推阻着他的胸膛。

    少年学着她的步骤,抽出一根针,一条线,递给她,“穿针。”

    涂山容容有股不详的预感,却只能照办,穿针引线,“好了。”

    少年接过,“伸手。”

    涂山容容瞳孔震颤,小脸当即惨白如纸。

    “不是手疼吗?我帮你治治就好了。”

    涂山容容身体抖成筛子,血液都冷得凝结了。

    这个疯子——

    根本不能用常理思考他的行径。

    ——————

    涂山美美处理完颜如玉,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两人走出凤栖的房间。

    少年用胳膊勾着涂山容容的脖颈,心情愉快地往外走。

    两人动作亲昵,仿佛热恋中的情侣。

    只是涂山容容苍白虚弱的脸色和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出卖了自己的状态。

    她素白的袖袍被血色染湿,被残忍削断的手腕用不太整合的针线重新接了起来,上面还好心地撒了粉末状的止血药。

    “大人!”涂山美美单膝跪下,左手背后,右手搭向心脏,畏惧恭敬。

    这位大人物怎么会来‘羊圈’?

    有容小姐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太危险了。

    娘娘呢?

    少年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反问,“我很危险?”

    涂山美美吓得脸色大变,以头抢地,结结巴巴道,“属···属下不敢···”

    涂山容容的身体也僵硬了。

    他能读懂人心?!

    少年捏过女孩儿的下颌,调侃道,“怎么?你也怕了?”

    涂山容容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颤,表情出卖了她的慌乱。

    “你躲在殿外偷偷打探消息的时候胆子可是大的紧~”

    涂山容容的脚底发软,险些站不稳。

    “你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小容儿,我再等你49天。时间一到,要是还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少年的笑意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冷漠道,“到那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羊圈。”

    涂山容容不寒而栗。

    少年摩挲着她细嫩的小脸,“知道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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