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裴时戎仍是揽着她的腰不松,道:“倒也不是生了乱,只是南越当年虽然明面上归顺了前朝,前朝也设立了交州,但这么多年来其实和桓郊独立行事,建康这边形势也稳了下来,正好这道折子递上来,我便想着派人去彻底讲交州收回大周。”

    他的意思是,要对南越用兵,往后只保留交州。

    “那是要彻底将南越灭掉吗?”谢归荑微微皱眉。

    大周立国不久,交州那边气候又复杂,若是执意如此,只怕会被绊许多年。

    裴时戎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当然不是了,只是让南越王换个地方而已。”

    谢归荑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是打算让南越王回建康,看在眼皮子底下。

    “那你,打算派谁去?”

    提到交州,她就想到了桓宓,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燕昭。

    但燕昭又是裴时戎的心腹,不知道他不会会遣他去。

    裴时戎看着她眼底复杂的神色,笑问了声:“那你想让谁去?”

    谢归荑瞳孔一震,“这种大事,你问我作甚?”

    要是问和农业有关的事情,她还能说说自己的看法,但这些军事上的事,她还真得不能妄下结论。

    裴时戎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小表情,轻笑一声,眸光转向殿门的方向,“那你看谁来了?”

    紧接着燕昭推门而入,看到上座上的人,轻咳了一声,颔首:“见过陛下、皇后殿下。”

    谢归荑看见真得是燕昭,眼底闪过一道惊喜之色,而后又意识到自己还坐在裴时戎怀里,连忙想要从他怀中挣出去。

    裴时戎看着红的能滴血的耳垂,也松开了手,由着坐在右下手的的位置上。

    “燕昭,朕打算对南越用兵,但大周立国之初,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而且要力求速战速决,依你看,应该让谁去?”裴时戎抚了抚衣袍上的褶皱。

    听到“南越”两个字的时候,燕昭微微抬起头来,但裴时戎的要求的确苛刻,他拳握得很紧,沉默了半晌,才躬身道:“末将愿前往交州。”

    “我在交州的时候上门提亲的人连我家门槛都踏断了,大不了我回交州!”

    桓宓那日在扬州舒春楼与他说过的话又萦绕在耳畔。

    只是那之后不久,自己便不得不隔着裴时戎回扬州,这么长时间了也也没有什么立场能给她写一封信,也不知道她在交州那边如何,会不会已经和其他郎君定了亲?

    他一时出神,以至于裴时戎连着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裴时戎有意刺激他,与谢归荑对视了一眼,道:“你若不愿的话,朕便吩咐方烬去。”

    燕昭果然立刻就回了他:“陛下有旨,臣岂敢不从?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月之后,燕昭带着三万大军抵达了交州。

    桓郊早得到了旨意,于城外等候。

    燕昭在在周围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日思夜想的身影。

    她不会真得已经许了人家吧?

    但这件事他又不能直接问桓郊,不免有些着急。

    桓郊自然留意到了他的神色,一面与他并肩走着,一面问:“燕将军,方才是在看什么?”

    燕昭将拳抵在唇边,咳了声,才道:“看下建安城的城墙布防。”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斟酌着措辞问桓郊:“皇后殿下与桓娘子是手帕交,我此次前来,殿下托我给桓娘子捎了一封信,问问她近况如何。”

    桓郊迟疑了下,才问:“皇后殿下的信,不是前天才到交州吗?”

    燕昭心底一沉,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这我便不得而知了,毕竟,殿下的事,我也不好过多过问。”

    桓郊闻言,也没多说。

    燕昭被带着到了建安城外的军营,远远地便看见了那个熟悉而又纤瘦的身影。

    桓宓此时正给一受伤的小卒换完伤药,收拾完药箱,准备前往下一处,鬼使神差地往军营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视线正好与燕昭的交织在一起。

    她在原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早在一月前,建康那边来了旨意说是裴时戎打算彻底收复交州,她其实一直很希望是燕昭来,但今早桓郊去城门处迎人时,她并没有跟着去,她怕不是空燕昭,从而欢喜一场。

    如今见到真的是他,桓宓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只是对视一眼,便匆匆地撤回了视线,而后仓皇离去。

    燕昭在远处看着,手指往前一探,但毕竟是在交州,桓郊还在一旁,只能缩回手。

    好不容易忙完了和桓郊交接的事情,燕昭借巡营的幌子到处寻找桓宓,最后是在取水的溪边寻到了她。

    桓宓见了他便想走,他情急之下只好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燕将军这是做什么?还请您自重。”

    “我……”本来反复排练的台词,真到了她跟前,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桓宓没有挣脱,看着燕昭的眼睛,如是问。

    是啊,到底算什么?

    很不清不楚。

    桓宓继续质问:“那日在舒春楼,我以为你是答应我了,所以才会替我擦眼泪,虽然没过多久你便离开了,我也告诉自己,你是公务在身,可从去年陛下登基到现在,你连一封信也没有往交州寄过,你是不是真的觉着,这样一直拖着,我就会等你一辈子?”她说着说着,便滑下来两行清泪。

    燕昭百口莫辩,抿了抿唇,喉咙有些干涩,“我,我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给你写信……”

    他声音很低,桓宓并没有听见。

    “你知不知道,南越王的公子,隔三差五的,不是来军营里寻我,便是约我出去,而在陛下下旨平南越之前,阿耶差点就做了主让我与他定亲?”桓宓喉咙哽咽。

    桓宓继续抽噎着说:“可是我不想啊,但是你又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我问过归荑,她说你暂无婚娶,我就一次次地回绝南越王的公子,一直等。”

    燕昭听着她这么说,心好像在被揪扯着一样,最后鼓足勇气,一把将桓宓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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