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的忌日。”含薇说。

    在墓碑前面，含薇和林俊杰并排站着。

    “…我知道。”林俊杰说，握紧了她的手。

    含薇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纸钱上乱蹿的火光。

    “其实我是第一次来看他的墓。”

    林俊杰看着她，惊讶道：“第一次？我以为你已经来看过几百次了。”

    “我总有点愧疚之情，觉得他的死是我的错，所以我一直都不能面对。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对自己说：没关系的，忘记他吧，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过去的……可是脑子里总有声音对我说，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对他的亵渎……”

    “你爱过他吗？”

    含薇抬起头：“很显然，我并没有爱过他。”她有点迷茫。“喜欢是真的喜欢过，可是爱……爱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

    “他爱你。”

    “是的，他爱我。”

    “我代入了一下我自己，如果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会更希望你能连着我的份好好活着，不要花太多心思去伤逝。”林俊杰的声音不容置疑。

    含薇看着他。

    “你知道，有时候我也会问我自己：和你在一起对你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时陪着你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或许如果你嫁了另一个人，你可能已经过上了美满的家庭生活，生了两三个孩子，家里的积蓄也已经足够，不多不少够花就行了。”

    “但是我爱你，你也爱我。”含薇热泪盈眶。

    “缘分其实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至少此时此刻的我们开心，就够了。沉溺在过去的选择而忽略了现实不是好的行为。”林俊杰叹口气，“我知道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啦，当初那个空难事件我也难过了很久……”

    含薇点点头。

    林俊杰便蹲下身子，轻轻地对着墓碑说：“你好，谢谢你之前对她的照顾，我也会对她好的，不必担心太多啦……愿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