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白子衿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届时她连双手也失去自由。
“白子衿,你是不是玩不起。”白莅奋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压制,眼神似火,就要从她眼睛跑出来将眼前这人焚化。
“别动。”白子衿声音低沉,似是呼吸不畅所致。
别动?她要是乖乖听他的话,她就不是白莅了。
白莅手脚使出力气,活像一条弹涂鱼。
下一秒腋下一凉,双手被他钉到头顶。
白莅僵住身,感觉胸腔里的小鹿就要撞出来。
白子衿的目光肆无忌惮地黏到她身上,像逛街一样,这逛逛那逛逛。
白莅感觉白子衿的声音越来越粗,只这么一想,糟糕,他的呼吸频率传染了给她。
这时一个温柔的吻落下,轻若鸿毛。
一番点到为止的操作下,二人变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白子衿从背后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手抱着她,将她嵌入怀里,粗喘声在她耳边渐渐平息,却而代之是细微的鼾声。
白莅张大眼睛望着空旷的房间,其实他是在乎她感受的吧?
此时她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愉快?满足?或者二者都占?
她将被抱住的两只手伸出来,拉了条被子将人盖好,没几秒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白莅发现身边的人已不知所踪。
也好,他不在就不会缠着她,她还得去崖底看看那剑炼得怎样了。
白莅闭眼再睁眼,眼前还是红帐。
她心下一凉,定是这破镯子,让她失了法力。
完了,她的计划才刚开始。这次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而是出师未捷计划先死。
对了,虽然白子衿封住她的法力,但是她还有一双腿,就算走,她也得走去崖底。
白莅立马穿戴好,从床上跳下,往洞口飞奔。
嘭——
一股冰蓝色力量显现,将她弹回来,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它糊在洞口,是一个结界。
“我x,用不用那么绝啊!”白莅坐在地上,忍不住骂起来。
“你个臭白子衿,烂白子衿,打乱我精心策划的行动。”白莅咬牙切齿,越想越气。
她之所以答应勤绪嫁给他,就是为了上天拿他的仙骨,好让她破解锁魂阵救出白青枝。
如今该如何是好?看白子衿大清早就不见人的架势,九成是找勤绪算账去了。
锦袋锦袋!或许锦袋里的工具能帮她冲出困境。
白莅即刻恢复斗志,打开锦袋从里头捞出一堆东西。
有武器,灵丹,灵石……
可是她拿上手才发现,这些东西用不了,没有法力啥都用不了。
她叹了叹气将东西塞回锦袋,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到床边坐下,望着手上的镯子发呆。
对了,要是将它砸碎,法力不就回来了吗!
可惜玉石俱焚在打翼岚的时候战损,没办法帮她掐碎这镯子。
现在只好用大石头砸,谁知这镯子砸坏了几块大石头,反而一点损伤都没有。
白莅气得咬牙切齿,怎么办?出不去,出不去!
勤绪找不到她会不会撕票?
“白莅你真要嫁给天帝?你不是说已经和白子衿成亲了吗?”白莅听到袖子里发出声响,立马将传音贝壳拿出来。
“流沙,你说什么?”白莅疑惑,流沙怎知她要嫁给勤绪?
“不对,你不是跟天帝行对拜礼吗?怎么能跟我说话?”流沙察觉到异常。
“那不是我,跟勤绪行礼的应该是白子衿。”白莅心里一慌,“流沙,你在上边是不是用不了法力?”
“嗯,一点法力都使不上来。”流沙声音顿了顿,“那白子衿、是你让他来救我的么?”
“我想,他救不了。”白莅知道勤绪对她是势在必得,天庭定是布下天罗地网,白子衿这一去,怕是要中计。
“啊?他不是很、很厉害吗?”流沙不解。
“他这次太冲动了,流沙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先藏好,护住你自己,我想办法赶来。”白莅不等流沙答应,率先关掉传音贝壳。
“我嘞个乖乖,都是祖宗。”白莅气笑了,这不葫芦娃救爷爷真人版吗?
“祖宗祖宗,都是祖宗。”白莅急得直兜圈,嘴里不断念念碎。
祖宗?对了,她记得白子衿有个祖宗留下来的狐毛器灵,好像叫赤色玄来着,或许他会知道,这双镯子是什么来头。
“赤色玄,你可不可以出来一下,赤色玄祖宗。”白莅唤了几声,没把它叫出来。
根据记忆搜索,依稀想起白子衿把它封印在她身上,它会在她觉得冷或者被硬物攻击的时候现身。
白莅加速奔跑铆足劲,正接近墙面时,将背转向墙,手护住头,借助惯性力量往墙上撞。
轰隆——
白莅似乎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但身上一点也不疼。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撞散喽。”
这时,火红柔顺的毛一簇簇在她身上铺开。
“赤色玄祖宗,你没事吧?”白莅还真担心把它撞坏了,没人帮她出东玄。
“没事,我可是天狐族历代飞仙,褪尾所化,接骨头不在话下。”赤色玄说起了冷笑话。
“赤色玄祖宗,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这镯子怎么解?”白莅将手腕的镯子蹭到皮毛上。
“此乃我天狐族宝物,我当然知道怎么解。”赤色玄得意道。
“怎么解?”白莅心急如焚。
“此镯名为锁灵,镯如其名,它可锁住佩戴者法力。取施法者毛发,绕镯一圈,方可解锁。”
白莅快速跑回床上,将两边垂下的红帐绑起来,让两边兽头落地灯的蓝色烛光照亮整个床面。
只见红色被褥上零零散散躺着几根长发。
“太好了。”白莅拿起一根发,将发端那头按在锁灵上,借助身体将另发尾环回来。
她左手施法,尝试了几次,发现依旧用不了法力。
“老祖宗,这不行啊,你有没有记错?”
“你拿高点我看看。”
“你在哪呀?”
“我在你肩上。”
“哦哦。”白莅即刻将手腕举到肩前。
赤色玄:“这压根不是白子衿的头发,当然解不开。”
“啊?那可能这是我的头发。”白莅尴尬笑笑,继续在床上找头发。
几分钟过去,她总共在床上搜刮出十七条头发。
“老祖宗,你再看看这些是不是他的。”白莅捏起这一撮头发,举到肩前。
“嗯,我仔细瞧瞧。”赤色玄安静了几秒,才缓缓道,“这些都不是。”
“那……好吧,谢谢老祖宗,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以为找到突破口的白莅,再次陷入死局。
“如果没什么事,我去睡了,有事再叫我出来。”赤色玄的声音就像休假的打工人被老板电话轰炸,极其不情愿,又不得不敷衍一下的感觉。
“嗯。”白莅心中急躁,忍不住啃起指甲。
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白子衿怎么一根毛都不掉?大概是他一早起来把毛发全清理掉,不给她留一丝机会。
“茉莉……”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她袖子中传出。
白莅赶紧将传音贝壳掏出来。
“不要不要,啊!”流沙惨叫声入侵她的耳朵,如一把把刀插在她胸口。
“勤绪,我警告你,你别乱来。”白莅大声喝止。
“乱来?我看你也并没有太在乎这只小妖,敢派人来糊弄我。”
“啪啪啪啪,啊啊——”贝壳那头传来重重的掌刮声,和流沙的尖叫声。
“我待会就来了,勤绪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那娶我的事你想都别想。”白莅手上青筋暴动,她甚至想直接从贝壳这头跳过去,弄死他。
“那我姑且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片赤诚,我等着你来与我结发为夫妻。”勤绪话中威胁之意完全表露。
白莅直接将传音贝壳丢进锦袋,拿出那个与白子衿成亲时的盒子。
也多亏了勤绪发来“贺电”,她才想起锦袋里有这么一木盒子白子衿的头发。
白莅捧着盒子轻轻打开,里头两撮缠在一起,如同相拥而眠的恋人。
从中抽出一根微微发红的发,顺着镯子的弧度捆一圈。
红发两端才刚接触到,镯子便发出一道蓝光,像烟花似地飞了出去。白莅赶紧把另一只手释放出来。
瞬间来到崖底炼剑炉前,只见火伞正在炉边巡逻。
火伞闻到味似的冲到她身边。
“怎么样,它没搞事吧?”白莅握住伞柄,撑住火伞,这是她俩最喜欢的相处模式。
火伞虽没说话,但它直接将思想融入白莅的脑子里,类似于开了蓝牙。
它将日月神剑在炉子里骂她的事传给她,还告诉她里头好久没有发出动静,神剑的剑魂大概已经锻没了。
她跳上去打开炉子,用法力将神剑提出来,把炉子缩成巴掌大小,收进锦袋,等剑身降温,把剑收回剑鞘。
一切就绪,她手握长剑,马不停蹄赶到露台。
对上屏障外一双凌厉的眼睛,勤绪那张阴沉的脸在与她对视那一刹那变得柔和。
“茉莉,我还以为你又骗我。”勤绪拿出一面水波荡漾的镜子,一抹水光偏向她的脸。
镜中的水逐渐平静,她那淡定中带着些许英气的脸出现在水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