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在聊莲翩花,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白莅朝石太极露出歉意地微笑。
“没听说过,你们要来一根竹笋吗?”石太极夹着两“机关炮”走来。
“也好,我尝一尝味道。”白莅接过竹笋,“谢谢姐姐。”
“我的好妹妹,一根笋还用得着跟我客气么,”石太极将另一条递给流沙,上下打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流沙,谢谢姐姐的姐姐。”流沙乖巧地接过竹笋,眼睛笑成月牙,伪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石太极点点头,一把拉过白莅,在她耳边小声询问:“就是她让我笑了大半天?”
“姐姐,她那是为了保护我,是我没跟她说清楚这里的状况,才出了这误会,你要怪就怪我吧。”白莅深知,以石太极的实力,要对付流沙,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石太极摇摇头:“可是她小小年纪,尽学些邪门歪道,这可不成,要打就得光明正大地打。”
“姐姐,流沙她年纪尚小,又投于南蛊兽门下,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危险她才下意识运用看家本领自保,我可以保证她定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白莅竖起三根手指,学着电视剧里发誓的样子。
“你这样说也有一定的道理。”石太极思考半响,食指敲木鱼般摆动,“那就这样吧,以后我教她些拳脚功夫。”
“姐姐你还会拳脚功夫?”白莅眼中闪过不可思议,“那我也要学!”
石太极:“你的速度算是上乘,遇到危险逃跑就行了,用不上这个。”
“多学点东西,多一分胜算。”白莅可记得,在北溟兽那吃过那消法结界的亏。
石太极:“那你得控制好,别让法力帮你太多。”
白莅:“嗯。”
“你们要教我什么东西啊?”
只见流沙在他们交谈的范围底下,像只地鼠一样缓缓冒出头来,隔在她与石太极中间。
白莅低头朝她快速眨眨眼睛:“流沙,快快跟太极姐姐说声对不起。”
“太极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怪我……”这次流沙也没跟她唱反调,水汪汪的大眼睛悔意满满。
“那好,从明天太阳升起,我们就在这集合,开始练拳脚。”石太极挽着白莅的手,“现在我们先进屋吃东西。”
……
日月轮转,日复一日,转眼间已是二十几天后。
她们仨一如往常一样练习拳法脚法,一眼望去那些巨大的参天竹,东凹一块,西凸一截。
“不错不错,我看你们已经学到了这拳脚的精髓。”石太极一路走去,把那些受伤的参天竹摸了个遍,笑着回来,“手脚有力,加上敏锐灵活的脑子,打一般的难缠对手也够用了。”
石太极教的拳脚类似于散打,练耐力之余,还要掌握些卸力的攻击技巧。
一个月时间如白驹过隙,在相互陪伴的日子里有艰辛亦有欢笑。
白莅教她俩基础乐理,弹奏一些现代流行曲,跳一些古典舞,说一些现代特有的东西;流沙教她俩摸脉搏,用现有的花草制药,还教她俩以点穴位封住法力。
她们仨在相互学习的过程中,收获了更深厚的友谊。
这天是流沙回南蛊谷的日子。
“我要走喽,再见。”流沙反复向她们告别,就是迈不出去腿。
白莅理解流沙的假期综合征,此时的她已经从假期综合征转化成老母亲综合征,看着流沙的背影有些心酸。
有些路终归不能一起走,流沙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并不是规定必须与谁绑在一起。
“你快走吧。”白莅朝她洒洒手,“晚了要挨罚。”
流沙立马泪奔,狠狠撞进她怀里:“白莅,我不想走,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傻瓜,我们又不是再也不见,你呢再用功些,向罂蔓争取多一些假期,到时候不就又能与我们在一起啦。”白莅用假期激励她继续加油。
“嗯嗯,我会努力的,那、我真的走啦。”流沙伏在她耳边,轻声念起咒语。
“好。”白莅话音刚落,她怀里的人已消失,空落落的感觉在她心中,久久不能驱散。
时间飞逝,又过去几个月……
这段日子里,白莅没有踏出巨坑一步,吃的是野菜野果,过的是远离世俗纷扰的日子。
是夜,她睡在石太极屋里“舞龙”的最高处。最近几晚,她都被寒冷惊醒,睡眼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一抹白影。
第二个晚上,她故意用上迷雾教的“心墙”,守株待兔。
白莅干瞪着眼望着一片漆黑,眼皮子总是有意无意要给眼睛盖被子。由于她平日里睡得比较早,此时还以一个超级舒服的姿势躺着,想睡不能睡的她感觉格外的困。
她干脆翻身爬起,摸黑搬来一张小竹茶几,铺垫六七层柔软蚕丝,在周边洒几种提神醒脑的药材,趴在上面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姜花的香甜把她从将梦未梦中叫醒。
白莅知道白子衿来了,像一条羽毛落地般悄无声息。
她心跳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在她胸腔中一往无前。
整个空间寂静无声,她将专注力置于双耳,依旧听不出他身处何方,只有那香甜花味越来越浓烈。
以白子衿的聪明,以他对她的了解,及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知道她在装睡。
但二人谁都没将这场双向骗局捅破,就这样她与白子衿在寂夜中咫尺相伴,在破晓时悄然分离。
白莅在内心安慰自己,至少知道白子衿想见她,也能感受到白子衿内心强烈的爱和痛苦矛盾。要原谅仇人,抚平仇人带来的伤痛,谈何容易?
后面很长一段日子,白莅她都压缩白天的时间,用来睡觉、修炼和出去找药材,晚上回到屋子顶层装睡,等白子衿降临,以解相思。
在白莅不断努力奋斗之下的一年之后,她的实力赶超石太极,对法力法器的运用已经得心应手。
期间她还去往妖界各地,走访各种妖怪,了解学习他们的功法和破解方法。
解百毒药方里的药材和种子,她也收集完毕,还画了药材原貌图鉴,复刻了两张药方。
……
巨坑中,茂密竹林下。风撼竹影,流出一丝丝温暖阳光,倾泻在白莅脸上。
此刻她正悠闲躺在横跨两根竹子之间的吊床上,哼着歌。
她举起右手挡住刺眼阳光,中指上那只珠光白四叶草状戒指闪耀。就在几小时前,她凑齐穿越回现代的零件,组合出蓄神戒。
蓄神戒激活时,她的脑海里弹出来一段简短文字,大概意思是这个戒指它能能量储存,它会吸取周围的灵力,以供戒主使用,类似于充电宝的功能。
另外还有一个跨越空间的功能,却没有具体描述怎么个操作法。
如今得到蓄神戒,下一步便要实行她的破阵计划。
白莅一个弹射起步,飞出了巨坑。
呼呼呼——
这外头寒风凛凛,她明显感觉皮肤开始在龟裂的边缘疯狂试探,算算日子已经入冬快六七天。
她去往翼城,向翼岚表达了要挑战妖界强者,登上妖界实力之巅的欲求,希望翼岚帮她组织。
翼岚应她的要求,着急禽众,将这消息递遍妖界。
白莅才在镜像大殿坐了一刻钟,已经陆陆续续有妖前来,仔细一看,都是些禽妖。
“我们下去比试。”白莅这才想起翼城非禽进不来的门卡,将比试地点改在翼城底下那片草地。
……
白莅负手立于地,风吹草舞,细雨如丝,像极了校运会时阴晴不定的天气。
翼城本位于沙漠之上,她脚底下乃至方圆几千里地的植物,都是翼家兄弟姐妹一块一块种出来,形成一片绿洲。
这里天高地阔,是个斗法的好地方。
这时草地上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一大群妖,可谓是热闹非凡。
“我来会会你。”一名身穿洁白羽褂的男子,来到她面前。
他抬头挺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活像一只大白鹅。
“在下白莅,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她向他打躬作揖,以表尊敬。
“雪羽。”他双手展高,作进攻姿态,“这比试有什么规则?”
“规则是没有规则。”白莅依旧笔直立在原地,“但谁向我下死手,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若点到为止,我亦不伤人。”
在边上当观众的翼家兄弟姐妹,将她讲的规则扩散出去。
“比试开始!”在翼光站在一边一声吼,就连头顶上的翼城都要抖三抖。
翼光声音还在环绕,白色羽箭已如雨般照面而来。她伸懒腰般举起双手,用手掌画出一面火盾,将羽箭一一抵挡,着火的羽毛像一只只染火的飞蛾,挣扎几下化为灰烬,匍匐在她脚下。
抓着雪羽愣神之际,白莅提神运气,化身为一团炙热火焰,向他冲击。
雪羽猛然回神,像电风扇一样扑动两条手臂,两条肌肉手臂瞬间长满刚硬羽毛,他一双大翅膀高速摆动,卷起一阵疾风。
白莅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流撞来,身上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她的冲击力渐渐被强风消磨,根本无法靠近,还把她丢出的火球吹回来。
她明显感觉到这大白鹅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他的风力很大程度压制她的火力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