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来了

    按照凤凰社的安排,哈利会在今天抵达格里莫广场,一部分社员前去接应,另一部分则依旧聚在厨房开会。今天邓布利多也在场,会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即使最近韦斯莱夫人和卢平都加强了对伸缩耳的扫荡,也无法打消孩子们冒险偷听的热情。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把飞天扫帚借给了卢平。”弗雷德小声对池君君说,使劲把伸缩耳的一端贴近自己的耳朵。

    罗恩伸手想将伸缩耳往人群中央拽一点,抱怨着:“我们什么都听不到了。”

    “本来也听不到什么动静,我下楼检查一下。”金妮敏捷而轻盈地向楼下走去。

    “总不能让他骑那把破烂扫帚去接哈利吧,”池君君探身张望金妮的动向,“他们要飞那么远呢。”

    “长途飞行很容易对扫帚造成严重损耗的,别忘了我们今年要恢复魁地奇比赛了。”乔治提醒道。

    “没关系,大不了再买一把……”池君君一心扑在伸缩耳上,显得心不在焉,“还是什么都听不见……赫敏去哪儿了?”

    “她还在房间里查看法条呢,什么《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我得去看看,免得她焦虑到把书都吃下去。”罗恩说着就快步离开了楼梯平台。

    现在楼梯平台上只剩下池君君和双胞胎,他们努力捕捉着伸缩耳里的每一丝声响,生怕错过什么信息,但耳边依旧寂静无声。

    “有人回来了!”弗雷德飞快地说,和其余两人合力拽回细绳,又齐齐交换着惊喜的眼神:是哈利!

    他们从栏杆小心地俯瞰门厅,看着那群人裹着一大团长途飞行的冷空气走了进来,韦斯莱夫人带着哈利上楼走向罗恩的房间,其他人则走进了厨房。

    乔治坏笑着说:“这段日子哈利没收到半点有用的消息,一定憋坏了……果然。”他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开始咆哮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去控制下局势。”弗雷德快活地说。

    “准备好了?”乔治低头问池君君,她立刻点头,明白他要带着自己随从显形了。

    下一秒她就被身下不同于床垫的温热触感吓得小声惊叫起来,接着连滚带爬地从乔治身上溜下来。

    “好久不见,哈利。”她在床沿坐定,佯装镇定地挤出一个笑容,向房间中央满脸怒容的黑发男孩说,在长时间飞行和怒火的双重作用下,哈利的头发显得越发凌乱了。

    “不许这么做!”赫敏惊魂未定地冲弗雷德和乔治说,同时微不可察地向池君君鼓了鼓眼睛,对她这种纵容的态度表示不满。

    “你好,哈利,”乔治开心地看着他们最大的投资者,“我们刚才好像听见你悦耳动听的声音了。”

    “你用不着那样压抑自己的怒火,哈利,把它都发泄出来吧,五十英里外大概还有两个人听不见你的声音呢。”弗雷德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这么说,你们俩通过幻影显形的考试啦?”哈利没好气地问。

    “成绩优异。”弗雷德骄傲地整理着伸缩耳的细绳。

    罗恩责备的口吻活像赫敏:“从楼梯上走下来也就多花三十秒而已。”

    “时间就是金加隆,弟弟。不管怎么说,哈利,你干扰接收了。”弗雷德举起伸缩耳解释道,“伸缩耳,我们想听听楼下的动静。”

    “本来也接收不到什么信息。”池君君不无遗憾地说,“它今天不知怎么失灵了。”

    “但凡你愿意告诉我们一点内情,我们也犯不着这么冒险了。”罗恩的话引起了哈利的注意。

    “内情?这么说你倒成了我们这里消息最灵通的人?”那双翠绿的眼睛似乎又显出了一丝残留的怒气。

    “别看不起人嘛,哈利,”乔治眨眨眼,有些骄傲地说,“她现在可是半个社员呢。”

    “别夸大其词,我压根算不上——”

    这时金妮推开了房门:“噢,你好,哈利!我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她又对其他人说,“伸缩耳不管用了,妈妈竟然给厨房门念了个抗扰咒。”

    “你怎么知道的?”乔治闻言显得有些沮丧。

    “是唐克斯告诉我怎么验证的。你只要往门上扔东西,如果东西碰不到门,就说明念了抗扰咒。我一直在往门上扔粪弹,可它们全都避开门飞到了别处,所以伸缩耳根本不可能从门缝底下钻进去了。”金妮边说边走进屋,乔治帮着把房门关上了。

    池君君和赫敏的视线顿时聚焦到金妮脏兮兮的手上,连忙你推我挤地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弗雷德长叹一口气:“可惜。我真想知道斯内普那老家伙想干什么。”

    关于斯内普的讨论多少勾起了哈利的好奇,他开始坐下来仔细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渐渐收起了原本难以收拾的怒火,直到楼梯上传来了韦斯莱夫人的脚步声。

    弗雷德使劲扯回伸缩耳,和乔治一起消失了。韦斯莱夫人没过几秒就推开房门:“会议结束了,现在你们可以下楼来吃晚饭了。哈利,大伙儿都盼着见到你呢。对了,谁在厨房门外丢了那么多粪弹?”

    “克鲁克山。”金妮说得无比自然,“它最喜欢玩粪弹了。”

    “噢,我还以为是克利切呢,他总是做出这种古怪的事情。”韦斯莱夫人仍不忘对哈利再三叮嘱,“好了,在门厅里别忘了压低声音说话。金妮,你怎么两只手这么脏,干什么去了?快去洗干净再吃晚饭。”

    金妮做了个鬼脸,又笑嘻嘻地看着一直远远避开她手上污渍的两个女友。池君君立刻举手作投降状,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间。

    “小脏孩,”池君君皱着鼻子,帮金妮拧开水龙头,“下次换个东西扔嘛,现在厨房门口一定臭不可闻了。”

    金妮满不在意地搓洗着双手:“别担心,妈妈一定清理干净了。”

    大家已经习惯了弗雷德和乔治兴致勃勃地在每件小事上施展魔法,比如端菜、倒酒和分发餐具,并在一团混乱中遭到韦斯莱夫人的大声叱责,晚餐便在一片忙乱下就绪了。女孩们喜欢围着唐克斯坐,池君君对女傲罗今天的新发色尤为满意:“粉头发很适合你!”

    “显得你气色比较好。”金妮补充道,接过一盘馅饼。

    唐克斯照例按她们的请求变出各种各样的外貌,逗得她们直笑。

    “易容马格斯真的很方便,”池君君羡慕地说,“说实话我一直想试试彩色头发,但是染发太麻烦了。”

    “相信我,你保持黑色头发最好看。”唐克斯快活地拍拍她,“不过你们那儿应该也有会易容的巫师吧?”

    “也许吧,可我从没亲眼见过,”池君君正犹豫着再来一份派还是冰淇淋,“只在书里读到过。”

    “什么书?”赫敏问。

    “《西游记》。”池君君终于下定决心,咬了一大口酥皮派。

    当所有人都因吃饱喝足而昏昏欲睡、韦斯莱夫人打着哈欠准备安排孩子们回房睡觉时,池君君正和金妮一起盘腿坐在地上逗克鲁克山玩,让扁脸的姜黄色大猫追着啤酒塞子来回跑动。

    “还不到时候呢,莫丽。”餐桌上,小天狼星转头盯着哈利,“知道吗,我真为你感到吃惊。我以为你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伏地魔的情况。”

    这番话驱散了屋里原本惬意自在的氛围。一阵战栗和警觉掠过头顶,池君君和金妮对视一眼,同时停下拨弄软木塞的动作,直起身望着桌旁其他人。

    “我问了!”哈利气愤地说,“我问了罗恩和赫敏,但他们说我们没被批准加入凤凰社,所以——”

    “他们说的对呀,你们年纪还太小。”韦斯莱夫人挺直腰背,双手紧紧握拳环抱着。

    “那为什么她就可以?”哈利指着池君君说。

    “都说了我不是社员!”她高声抗议。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必须先加入凤凰社才能提问题?”小天狼星随手把玩着酒杯,眼睛却紧盯着韦斯莱夫人,“哈利在那个麻瓜家里困了整整一个月。他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一等!”乔治大声打断了他。

    弗雷德愤愤地问:“为什么哈利的问题就能得到答复?”

    “一个月来我们一直想从你们嘴里问出点什么,但你们什么也不愿告诉我们!”

    “‘你们年纪太小了,你们没有加入凤凰社’,”弗雷德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可君君甚至还能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他们俩甚至还没有成年呢!”

    “没有人告诉你们凤凰社在做什么,这可不能怪我呀,”小天狼星冷静地说,“这是你们父母的决定。而他们俩则不同,尤其是哈利——”

    “用不着你来决定怎么对哈利有好处!”韦斯莱夫人厉声说,圆脸上平素的一团和气被疾言厉色取代了,“我想你没有忘记邓布利多说的话吧?”

    “哪一部分?”小天狼星平静的面色下暗含风暴,仿佛即将迎来一场战争。

    韦斯莱夫人毫不退缩:“就是不告诉哈利他不需要知道的。”

    池君君和金妮都被这场争执表面下涌动的暗流惊住了,她们手里虚虚握着啤酒软木塞,望着桌旁的人们:卢平和韦斯莱先生眼神分别紧锁着风暴中心的两个人,其他人则左右张望,脑袋如拨浪鼓般来回转动。

    当韦斯莱夫人和小天狼星争执的重心逐渐转移到对哈利的切身关心和一位合格的教父该如何履行职责时,她们就知道事态变得有些严重了。

    “妈妈太溺爱哈利了,没人愿意一直被当作孩子看待。”金妮轻声说。

    “小天狼星大概也受够这种日子了。”池君君垂眼盯着地毯,也压低声音,“能加入凤凰社又怎样呢?还不是被关在自小厌恶的老房子里,不见天日、不能做任何实事,斯内普总是嘲讽他这一点,现在韦斯莱夫人还——”

    “问题是,你自己被关在阿兹卡班,根本就难以照顾他,是不是?”韦斯莱夫人这句冲口而出的抢白使得坐在地毯上交头接耳的两个女孩蓦地抬头,正看到小天狼星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几乎要跳起来。

    “莫丽,这张桌子旁关心哈利的人不止你一个。小天狼星,坐下。”卢平严厉地制止了两人逐渐口不择言的冲动,“我认为这件事最好允许哈利发表意见,他年纪不小了,可以自己决定了。”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利立刻说,没有看韦斯莱夫人。

    “很好。”韦斯莱夫人的声音有些嘶哑,“金妮——罗恩——赫敏——君君——弗雷德——乔治——我要你们离开厨房,马上。”

    孩子们霎时炸开了锅。

    “我们已经成年了!”弗雷德和乔治同时嚷起来。

    “哈利能知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罗恩大叫。

    “妈妈,我也想听听!”金妮喊着。

    池君君和赫敏出于礼貌没有作声,但都抓紧了身下的地毯或坐垫,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不行!”韦斯莱夫人大吼着站起来,仿佛一头捍卫领地的雌狮,“我绝对不允许——”

    “莫丽,你不能阻拦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先生声音疲倦,“他们已经成年了。”

    “他们还在上学。”

    “但他们是合法的成年人了。”韦斯莱先生的话令双胞胎都满意地笑了。

    韦斯莱夫人的脸色变得通红:“我——哦,好吧,弗雷德和乔治可以留下,但是罗恩——”

    “反正哈利会把你们说的一切都告诉我和赫敏的!”罗恩愤愤不平,不太有把握地问哈利,“你——你会吗?”

    哈利只短暂地迟疑了一下:“我当然会。”罗恩和赫敏顿时喜上眉梢。

    “很好!”韦斯莱夫人喝道,“很好!金妮——君君——上床睡觉!”她说着就绕过餐桌,将两个女孩从地毯上提起来。

    但金妮在母亲的铁钳下奋力挣扎:“君君还帮凤凰社做事呢!她也会告诉我所有事!所有!”她紧捉着池君君的胳膊,脚底死死扒着地毯,大有两个人同进退的架势,“是不是?”她猛地扭头问池君君,一头红发甩得像跳动的火焰。

    池君君也后背抵墙、抗拒着韦斯莱夫人礼貌但不容小觑的力量,在凤凰社成员审视的目光中涨红了脸。她知道自己承诺过保密,但偶尔用些小伎俩也无妨:“如果我不留下的话,怎么知道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万一——”

    “那你最好还是回屋吧,”乔治咧嘴笑道,“待会儿就‘不小心说漏嘴’,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

    韦斯莱夫人剜了一眼乔治,又瞪着这两个管不住的犟女孩。“很好。”她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强硬,尾音发颤,“很好。”她冷笑着点头,松开双手走回座位。

    某一瞬间,池君君觉得她的背影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气势,而是透着一位母亲在茁壮成长的儿女面前失去了掌控、无能为力的悲哀。但她的心很快就被喜悦淹没了,和金妮欢快地坐回餐桌边,忘记了这不合时宜的伤感。

    “好了……哈利,你想知道什么?”小天狼星说。

    总的来说,大人们讲述的情况和池君君所了解的基本一致:上学期末,哈利的幸存确保了邓布利多在第一时间得到了伏地魔复活的消息、重新召集了凤凰社,也打乱了伏地魔原本暗中复苏力量的计划。但由于魔法部——或者说福吉——拒绝承认伏地魔的回归、《预言家日报》迫于压力保持沉默,大部分巫师都对此毫不知情,凤凰社也必须谨慎行事。

    除此之外,她还获得了一个新的信息——

    “除了追随者之外,他还想得到什么呢?”听到小天狼星提到伏地魔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计划,哈利敏锐地问。

    小天狼星飞快地与卢平交换了个眼神,才回答:“某种只有偷偷摸摸才能得到的东西。比如一件武器。比如他以前所没有的东西。”

    “他以前得势的时候?”

    “是的。”

    “比如什么样的武器呢?”哈利追问,“比索命咒还厉害——”

    “够了!”一直坐在原位沉默不语的韦斯莱夫人终于出声怒喝,冷着脸环视孩子们,“我希望你们赶紧上床睡觉,现在!所有人!”

    “你不能对我们发号施令——”弗雷德正听得入神,还试图反抗。

    “你看我能不能!”韦斯莱夫人大吼一声,身体仿佛因为怒气而微微颤抖,目光转向小天狼星,“你告诉哈利的情况够多了。再说下去,你就可以马上吸收他加入凤凰社了。”

    “为什么不呢?”哈利果断地说,“我想参加,我愿意参加。我希望参加战斗——就像她那样。”

    池君君见他伸手指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我还没……”她气恼地小声嘟哝。

    “不行。”卢平说,“凤凰社的成员只能是达到一定年龄的巫师,已经从学校毕业的巫师。”他对张口想反驳的弗雷德和乔治补充道,“这里头有很多危险,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你们谁也不知道……我认为莫丽说得对,小天狼星,我们说得够多的了。”

    卢平的话像一锤定音,小天狼星闻言耸耸肩,再也不说什么了。大家也明白韦斯莱夫人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峰,先前没能让任何一个孩子听话离开,如果此时再有人反抗,一定会伤透这个母亲的心,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厨房。

    “达到一定年龄?已经毕业?”当孩子们蹑手蹑脚上楼时,哈利仍然不满地质问池君君。

    “还要我说多少遍?”她烦躁地说,“我还没有加入。”

    “你们说,那件武器指的是什么?”一等卧室门外韦斯莱夫人的脚步声远去,金妮就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跳下床。

    一片漆黑中,池君君听见赫敏的床吱呀吱呀地响,似乎是坐了起来:“也许是像魔法石那样能让他长生不老的东西。”

    “也许是他发明的某种黑魔法,需要借助特定工具才能完成。”池君君挪动着,给金妮腾出地方。

    “他们从没有和你说过武器的事吗?”金妮突然闷哼一声,原来是赫敏也摸黑凑了过来,不小心坐在了她身上。

    老式单人床在三个女孩的重量下轻响着表示抗议,但无人在意,她们一心沉浸在天马行空的猜想里。

    “再多说说吧。”金妮央求地拽着池君君的睡衣,“反正今天他们已经说了那么多,索性再透露一点吧。”

    池君君浑身姿态都写着无奈:“可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今天说的差不多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金妮遗憾地向后仰倒,任凭四肢松软地陷入被子里:“你越来越像赫敏了,他们三个人也总有自己的秘密。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们这样呢?”

    “像赫敏?这可是个天大的夸奖。”她也躺下去,舒舒服服地枕在金妮的手臂上。

    “你好的不学,偏偏跟着弗雷德和乔治学得油嘴滑舌。”赫敏责备的声音里分明带着笑意。

    “我哪有?”她叫屈。

    金妮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吃吃笑着:“你要是不讲,我就告诉妈妈你和乔治在一起了。”

    池君君先是一愣,接着弹跳起来,压低了惊叫去挠她痒:“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俩就像两只跌进古灵阁金库的嗅嗅,脸上根本藏不住事……明眼人早就看出来——哇啊——看出他喜欢你了,”金妮的笑声里夹杂着低哼,“哎哟!只有你一直傻乎乎的不知道!”

    “我们去年暑假就猜到了。”赫敏也添油加醋。

    “什——嗳呀!”池君君一个晃神,就被金妮趁机偷袭了。

    “就是乔治莫名其妙在那个中国男孩面前说中文的那次对不对!”

    “没错!简直就像在宣示主权!”

    “什么时候……那你们怎么还不问?”池君君听得一头雾水,却在两人的调侃下逐渐恼羞成怒,也去咯吱赫敏,“我们都不好意思直接说!”

    “不知道大人们怎么想的,反正我们是故意的。”赫敏得意得像制定了一张完美的学习计划,同时试图在黑暗中钳制住池君君来势汹汹的双手。

    金妮大笑起来:“乔治还有不好意思的事?”

    池君君越发羞恼,和两个女友闹成一团,但双拳难敌四手,她渐渐落了下风。一阵阵笑声和惊叫淹没了她们身下单人床吱吱呀呀的哀叹,甚至盖住了门外地板嘎吱嘎吱的响声。

    “女孩们,快睡觉了。”韦斯莱夫人敲了敲门,她们立刻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手脚和头发还不情不愿地缠着。

    屋里只剩下她们努力克制的急促喘息,不知是谁的胳膊压在谁的肩膀上,又是谁的小腿勾着谁的脚踝,有人悄悄用指尖去挠靠得最近的一截腰,又引起一阵压抑的躲闪和偷笑。

    随着走廊上的脚步声远去,不知是谁首先喷笑出来。

    池君君顺着有些蓬乱的发丝摸索到身旁赫敏的位置,气呼呼地轻拍了下:“金妮也就算了——”

    “什么叫我也就算了?”另一侧响起了金妮的抗议。

    “——你居然也变坏了!还是刚认识的时候比较好。”

    “我看大家彼此彼此,”金妮挣扎着半坐起来,“一开学就和那两个浑小子混熟了的女孩,骨子里也乖不到哪儿去。”

    “哈!以前一见到哈利就脸红的是谁呀?”赫敏憋着笑反驳。

    金妮马上越过池君君去挠赫敏,压得池君君嗷地痛呼一声,金妮这才安分下来。

    “我在书上读到过,从前神秘人得势期间,在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很多巫师选择了仓促结婚。”赫敏忽然问,“你这个决定是一时冲动还是……”

    池君君此刻只庆幸屋里一片昏暗,没人看得见她烧红的脸颊:“我只是觉得不该抗拒更多可能性的发生,趁还有时间……我不想错过他。”

    “那就好!”金妮也松了口气,声音里逐渐透出抑制不住的期待,“不过咱们都先别说,再逗逗乔治,我打赌他还从没有这么憋屈过呢。”

    憋屈?池君君想起乔治充分利用这个借口压榨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悄悄一扁嘴。

    赫敏还在一旁笑嘻嘻地补充:“我觉得韦斯莱夫人也早就看出来了,否则为什么叫乔治一起去接你,还总默许你们一起出去?”

    全年级最聪明的小女巫感到有一只柔软的手威胁地按住了自己的脖子,立刻偷笑着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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