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鼓

    这声音很悦耳,苏小桃回头去看,却发现小安的眼睛猛地亮了。她看向声音的主人怔愣了片刻,这应该是紫晏的妹妹锦枝吧?!

    小安介绍道:“这是我们老板濮小姐。”

    苏小桃站起来,抱拳说道:“濮老板幸会!”锦枝道个万福,说道:“苏老板请坐,您来送货啊?”

    “是的,濮老板,您允许我寄卖,真是多谢了。”

    锦枝笑道:“既是哥哥的朋友,理应相帮,请勿客气。听钱掌柜说,您给我们又让了两成的利,实在感谢的很。”

    苏小桃知道她说的客气话,便又客气了一番。两人说话的当儿,苏小桃不经意地发现,小安默默地注视着锦枝,眼里漾着一缕缕的情意。锦枝的余光也会偶尔瞟过去。苏小桃八卦之心骤起,这两人有情况。

    但锦枝很快离开了,小安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变得魂不守舍。两人告辞出来,他一直低个头在思索什么。

    锦枝梳着未婚的头,那就说明没成亲。这过去八年多了,她比自己还大,怎么还单身?可惜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好问。两人回到苏园,整理了一下,又各奔东西。

    这次苏小桃带了三倍的量送了过去,也不知徐阿松挣了多少,反正见了苏小桃,仿佛见了财神爷一般,胖脸上居然笑出了褶子。他结给苏小桃二十三万两银子,然后非要留苏小桃吃饭,苏小桃也不矫情,吃个饭而已,只是让他少要几个菜,不要浪费就好。

    她把骡马牵回小院,收到空间里,复又回去和阿松汇合。

    阿松带她上了一个豪华的酒楼,进了个雅致的包间。

    苏小桃拣靠窗的位置坐了。从窗户望出去,只见大运河上来往的船只川流不息,河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波纹。这扬州兼具南北风格,是众多盐商聚居的富贵风流之地,感觉繁华热闹不让苏州啊。

    徐阿松一拍胸脯,冲苏小桃说道:“苏老板,想吃什么,尽管点。”

    苏小桃一摆手,“随便,吃饱就好。”徐阿松口中说道:“那还得吃好啊!”“小二,来个清蒸鲥鱼、烫干丝、清茶虾仁、甲鱼羹、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

    苏小桃喊道:“太多了,太多了,哪吃得完?”

    徐阿松一扬脖子,“吃得完!”“苏老板,一会儿尝尝他们家的清蒸鲥鱼,这鲥鱼本来就稀罕,他家尤其做得好,吃到牙缝里剔出来都是香的。苏小桃本来对鲥鱼很期待,听他这么说,一下有些反胃没了兴趣。

    菜端上来,色型非常漂亮,菜量却极少,鲥鱼也只有一小段,加了些配料;狮子头只有一个,配了一个雕花的鹌鹑蛋和一根绿菜。

    苏小桃嘀嘀咕咕的,鲥鱼是不吃了,那一个狮子头徐阿松夹了一筷子去,苏小桃嫌弃有口水,也放弃了。她尝了尝干丝、虾仁和甲鱼羹味道非常不错,多吃了几口,只是量太少吃不饱啊,这场合又不能光盘。

    徐阿松要了一坛状元红,使劲地劝酒,苏小桃自出海开始便滴酒不沾,说破天去就是不喝。

    徐阿松觉得好没面子,但这个女人让自己挣了不少,还是很高兴的,渐渐地喝了不少,倒有些醉了。最后,他嚷嚷着结账,可比划半天掏不出银票来,苏小桃无奈付了账。看他腿软,脚在地下画着八字,想送他回去,又觉不熟且男女有别,给小二给了十几文,让送回去了。

    下午的阳光正好,可她觉得肚子里还欠得慌。正踅摸着再吃点啥,忽然闻到一股芝麻烧饼的焦香味。她循着味找到街边的金黄酥脆的烧饼,对摊主说道:“大叔,来两个烧饼。”

    忽然从左边传来几个大声争论的声音,“你们就不该拦着我,他们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了,应该乘胜追击。现在跑了,又不知道啥时候回来骚扰。”又听有人说:“穷寇莫追,再往大漠深处,粮草跟不上,咱们日子不见得好过。”

    苏小桃不经意的转头看去,忽然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喂!烧饼!”烧饼大叔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她接过烧饼,低下头就走。大叔喊道:“钱还没给哪!”她慌慌张张掏出几文递了过去,听那几个声音越来越近,吓得钉在原地。那几个争论的人倒是没注意她,从她身后走了过去。

    她转头疾走,见街边有棵大树,忍不住掩到树后,看向那个人。他身着铠甲,步履稳健。天潢贵胄的气势一点没塌。只是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有些邋遢。这是从哪里来?才下战场吗?

    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论,眼睛有些放空,仿佛在思索什么。苏小桃望着他们走进驿站,才转身往自己小院的方向走去。她吁了一口气,还好刚才他没有看见她。

    忽然也不知害怕什么,转身撒腿往城门跑去。到了城门口,直接就往外冲,被守城的士兵揪了回来。“喂,干什么的?路贴?”苏小桃恍然,慌慌张张从鹿皮包里掏出路贴递了过去。“大哥,前面……我爹等我呢,我贪玩忘了时间,我爹会打断我的腿的!”

    那士兵看他是个纯良少年,不像奸诈坏人,递过去路贴,不耐烦地说道:“你小子早干什么去了,像要急着去投胎一样,赶紧滚!”

    苏小桃接过路贴,嘴里说着“谢谢大哥”,又撒腿开跑。

    八年多了,以为是云淡风轻心如止水,没想到只是匆匆一眼就心跳如鼓。难道还在乎他?没有忘记他?不对呀!很久都没有想起他了。苏小桃自嘲的摇了摇头。

    次日天还没亮,她就骑马往苏州方向狂奔,算是落荒而逃。

    她笑话自己,太没出息了,见面了又怎么样?他不是当年的瑞临,自己也不是当年的田客。物是人非,两人所有的牵绊在他成亲的那一刻起就恩断义绝,没有续章。他的父皇大人,借他人之手让自己消失在大陆,去他乡漂泊流浪。这个仇哪能轻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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