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冉冉孤竹生 > 谢家是她带给自己最后的庇护。

谢家是她带给自己最后的庇护。

    一道男声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听见声音的谢清姌和郑知意都没料到,此处除了伺候的仆人外还有其他人。

    “谢清姌,有你这般私下编排兄长的吗?”

    转过身就看见谢允玕和齐王站在一起,郑知意有些意外在这里还能碰见他。

    连忙拉着谢清姌行礼。谢清姌不知道谢允玕在这,不过被发现也不必怕他。

    反倒是谢允玕旧事被人抖落出来,面色尴尬。本来是件严肃的事情,可听见谢允玕向谢清姌发难,郑知意不知道为何就想起刚刚谢清姌绘声绘色地给她描述的事情。

    郑知意就忍不住勾起嘴角,恰好尽入李庭琛的眼底。

    “左右不过你我二人,谢兄不必如此苛责。”

    话语间替两个小娘子解了围,谢允玕也没那心思在外人面前苛责妹妹的心思,给了谢清姌一个容后再议的眼神。

    看见郑知意的那刻,那夜的事情被翻涌起来。李庭琛倒觉得没什么,只不过眼神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唇上。

    郑知意有些意外,今日的李庭琛为何一直盯着自己又念及前谢日的答谢还未给他,心里有些慌乱。谢清姌注意到齐王的视线隐晦地落在郑知意身上,微微皱眉。

    “谢小姐带云荣来马场做什么?”

    发现谢清姌看向自己带着淡淡防备的眼神,李庭琛出口转移着话题。

    斟酌着词句,谢清姌才发觉不好回答。虽说齐王看起来不是喜欢将他人的事说出的个性,但谢清姌还是觉得不妥。郑知意是要回胤都的,郑氏将人养成一副端庄守礼的世家贵女。

    自己教人如男子一般骑马游玩,要是传回京中。

    想想就是麻烦。

    “如今到了漠北,云荣颇想试一番‘鸢飞草长牛羊壮,牧马轻骑绿叶欢’的感觉。”知道谢清姌顾忌什么,郑知意倒是抿了下唇后,接过李庭琛的话。

    上次在城墙拒绝李庭琛的接近,郑知意其实有一点过意不去的。之前在宫中多次帮助他,是感到自己和他很相近。

    阿璟哥哥还有陛下的喜爱,可他没有。自从意外撞见他在梅园杀人后,郑知意原本是惧怕他的。甚至因为那件事发了高热,知道后来发现淑妃对他近乎疯癫的管教。

    浑身是伤的少年狼狈的跪在雪地里、跪在生母面前等待他的却是一声声的谩骂;本来因该是最亲近的人,却对彼此竖起尖刺。

    就像是父亲对自己,不同的是父亲没有打骂,是无视。那种面对面却并不见温情的感觉,她比任何人都知道。

    小小的郑知意像是对那眼神冰冷的少年产生共情,开始帮他回到明帝的视线,只想让他过的好一点.......

    不过,那时是那时;现在都已少年,距离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前日郑后的书信中也提起了李庭琛,旧时帮他的事情她不追究;现在要郑知意做好太子党的自觉,皇权之争在齐王和太子之间开始发芽。

    无论李庭琛有无此心,都要远离为上。

    李庭琛没料到郑知意有此心有些意外,谢允玕倒是快人快语:“表妹不会骑马吗?”

    胤都女子也有此课程贵女中爱好者却少有,李庭琛心知郑后那般厌恶郑知意生母,怎么会让她精心养大的孩子变成她最厌恶的样子.......

    果不其然,郑知意摇了摇头。

    知道郑知意将自己摘除此事的心思,谢清姌心里一柔就顺了她的心思:“表妹想学,作为表姐自然愿意教她。先来马场给表妹寻一匹温顺马儿也是关键.......”

    “真凑巧,此次是父亲让我来给殿下选一匹良驹的。”谢允玕笑道。

    郑知意带着疑惑看向他,怎么舅舅如今也给李庭琛送东西。算起来一年的时间,他就与谢家这般熟捻吗?

    表情都流露在眼神里,李庭琛已然猜到郑后在郑知意离京后,就查清她保守多年的“秘密”是怎么被自己当做大礼送到李庭璟面前。

    又是如何分析朝中局势,让郑知意提防自己。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消郑知意对自己的防备,才能徐徐渐进。

    “一年的风平浪静已然过去,近日关外黄沙漫漫却多了契丹人劫持商人的行迹;怕是要开战了,早做准备比较好。”

    李庭琛说完后,郑知意心里的疑虑打消了。知道是李庭琛特地解释给自己听的,为自己刚才猜疑的行为有些羞赫。

    “这些外族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些。”谢清姌听后说道。

    从她出生起,谢家守在漠北。大战不断小站连绵的,的都没有消停的时候。但是没有办法,陛下的旨意的意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保领土、利万民........

    亲人上战场,不得提心吊胆的盼归不是?

    郑知意晓得战场不易,嘱咐二人战场之上要注意安全的话.

    “待本王和谢将军得胜归来之迹,云荣可会想好给何谢礼?”靠近郑知意身边,李庭琛轻轻耳语道。

    谢允玕和谢清姌走在二人面前,谢清姌倒是没注意到李庭琛的话,同为习武之人的谢允玕倒是听的一清二楚,转过身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

    什么谢礼?

    郑知意本想避开这一茬可他明确提起,那日的推辞之语倒是不好拒绝,连忙说到:“定然会想好。”

    李庭琛得到想要的回答,勾起唇角笑着。在谢允玕将视线收回的时候,看着她说道:“你不必如此防备,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香包,本王总不是以怨报德的人。”

    言外之意,是不会利用她。

    郑知意听出来了,有些不可置信。

    他明明猜到郑后会让自己选择什么;郑后淑妃又势同水火,可又接触自己是什么意思?

    “臣女也并非无情无义的人。”

    下意识的回道,李庭琛听后倒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是阿,你不是.......”

    像是针对上次要和他划清界限的话,郑知意听后面上有些尴尬。她和李庭琛的关系在宫中时,除却太子之外最好。

    可再好也有分别,当初的他是跟在太子身边的好弟弟;现在的他是皇子里与太子分庭抗争的封王........

    “如今,立场不同罢了。”

    郑知意思量再三,喃喃道。

    小时候他们三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温情。她听过李庭琛对阿璟说过拥护他做天下君主的话;可逐渐长大下的利欲好像把他们彼此推的越来越远.......她尝试过让二人重修与好,却适得其反。

    三人也不在交心,现在看来最后李庭琛留在宫中的那段时间二人关系已经存在于表面。在宫中来不及想这些,到了漠北反倒逐渐回想起一些细节。

    阿璟总以为他伪装得很好,她也明白他的用意。

    她的话,像是揭开一些隐秘的事情,李庭琛看着她眼角那颗泪痣,突然念起那晚朦胧间看过她面上的艳色,心神有些乱。

    见谢家兄妹稍微走远后,停下看向郑知意的眼睛,脱口而出道。

    “你信吗?在母妃未出事前,我从未生过夺权之心.......”

    郑知意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诧异地看着他。

    “我信。”

    在李庭琛恼恨自己突然说出这话的时候,低垂着眸子打算转身离开时,就听见小姑娘慢慢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淑妃被禁足一事,说实话她怀疑过郑后。可宫里斗争就是这样,她知道郑后的不易也清楚淑妃作为宠妃如今儿子又得到压力给郑氏带来的危机。

    这条路是陛下和淑妃给李庭琛选择的,他模样拒绝的权力;就像当初的自己,没有权力选择和阿娘一起走只能听从郑氏安排进宫一样。

    她私心还是希望他和阿璟不会有兵刃相交的那一天。

    “你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力。但是起码在漠北时,你我都是自由的.......”

    少年带着沙哑的嗓音,将郑知意的思绪带了回来。郑知意听见“自由”二字,有些意外。待到揣摩出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会心一笑。

    在漠北,是自由的。

    在这句话顺利地开解了郑知意在心底的最后一丝心结,现在是自由的,可以选择想做的事情的意思......

    抬脚跟上李庭琛的步伐,二人到了谢家兄妹的身边。在谢清姌和谢允玕的协助下,郑知意和李庭琛各自选了一匹良驹。

    李庭琛没有耽搁多久,就和谢允玕回到军中了。

    他本是皇子,宫中骑射课不错自然不用担心。

    在他们走后,谢清姌才放松下来对着郑知意说道:“齐王殿下和你说了什么阿?”

    “只是些陈年旧事罢了。”郑知意回道。

    谢清姌听此也欲多问,拉着郑知意回到廊下。郑知意选的那匹雪色马也被小厮小心照顾着。杜若和白苏拿着骑装等在此处,一行人去了提前备下的房间。

    “我的马叫红缨,表妹可想好它叫什么?”

    “雪白无痕的模样,叫踏雪便可。”

    二人说好后,带郑知意去换了骑装,先前郑知意没有试过自然没有她的衣服,穿的是谢清姌前年的衣服。

    未及笄的谢清姌和现在的郑知意身量差不离。

    “真好看阿。”

    郑知意平日穿的都是较为宽松的衣服,现下一身红色骑装将身段勾勒出来。谢清姌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让郑知意脸上满是羞赫。

    “表姐,我们现在去?”

    她的声音提醒谢清姌的视线从小姑娘的那处收回来,尴尬地咳嗽一声。谢清姌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感叹着,实在是看不出来阿。

    表妹还没有自己高,却看着有些“丰满。”

    又一脸羞赫地看着自己带着点点疑惑的表情,自己一个女子都喜欢。

    “走吧。”

    郑知意终究没辜负她的教导,踏雪也很温和,在谢清姌的配合下虽不到熟练的程度,简单的御马倒是做到了。

    “表妹果然是谢家的血脉。”谢清姌称赞道。

    谢家人马背上守江山,自然人人都可骑马射箭。郑知意在宫中都未接触过,不过一天在有人在旁时就可学会。

    假以时日,定能做到独自御马。

    “多亏了表姐。”

    郑知意在李庭琛的话中,解下了心结。看向一旁谢清姌的身影,目光赤诚。谢家人待自己如此赤忱,日后不论什么她定会回报。

    幼时阿娘走前,便交待过自己。来日若是她离世,定要为她守孝三年。

    她在和离的那年便已生病,怕是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那句话,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到谢家的那天记起来,已经太晚了.......

    谢家是她带给自己最后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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