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的冬天往往比其他城市来的早些,但不知怎的,今年的冬天出奇的晚。

    破旧的巷子里,看到的是堆积在墙角许久的落叶,落叶后面是一片漆已脱落的墙,墙上隐约可以看到长久以来历史所留下的痕迹。墙内杂草丛生,像是张牙度舞爪的怪物,枝叶都已经突出巷道了,走在路上好像随时会被树枝打到。

    凛冽的寒风钻进巷子里,让人忍不住打颤。

    走进巷子内,一排排房子排列的整整齐齐,只是在这样一排房子中,有一户显得尤为独特,门前醒目的用红漆写的死字直击眼球,旁边杂草丛生,俨然一堆废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住在这里。

    “吱呀——”许是风太大的缘故,木门被风吹开,发出绵长的声响,晃晃悠悠。里面走出来一位妙龄少女,高挑的姿态,手指修长,骨折分明,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女孩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宛如一潭死水。

    女孩似乎特别怕冷,她裹了裹自己的衣服,欲把门关上,但这门仿佛偏生要和她作对,愣是一动也不动。女孩似乎有些恼怒,愤恨的踢了门一脚,声音传到了隔壁,几个妇女打扮的中年女人闻声赶来,看到了正一脸怒气的女孩。

    “姜弃,你这死丫头大早上的在干什么?真是惹人嫌!跟你那个杀人犯的妈一样,”她脸色微变,脸上露出厌恨的神色,转身对周围的几个妇女说道,“诶,真是晦气,怎么就让我们遇到这种事了呢?”

    “就是就是,一个杀人犯的女儿怎么不去死呢?这样我们还乐得清闲。”旁边的妇女连忙附和道,十分赞同她的话。

    那个被叫做姜弃的女孩听到这话,心里产生一丝厌恶,随后恶狠狠地看向那几个妇女,使出力气把门一摔。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为首的一个叫做黄爱莲的妇女见姜弃这举动,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姜弃住的房子骂了好久。

    姜弃把门锁上,隔绝了妇女的咒骂声,蜷缩在衣柜的一角,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试图将脑海里那些不好的言语掩盖住。

    过了一会儿,姜弃似是想到了什么,惊悸地怒吼道:“不要过来!滚开!滚......”姜弃胡乱地用手拍打,可......似乎什么也没有。姜弃忽然哭了起来,声音凄凉,宛如深野里的孤魂野鬼。许久,大概是哭累了,姜弃渐渐睡着了。

    夜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那种绝望的宿命的预感又重新降临。

    她觉得有万千斤压在她胸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都在这一刻通通按了暂停键......

    次日清晨——

    “就是这家,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为名除害啊。”“对呀对呀,警察同志,我们可都是良民,怎么可以和一个杀人犯住在一起呢?你们赶紧把她们送进牢里。”

    姜弃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不耐烦的随意摸了摸自己的鸡窝头,满脸的慵倦,穿上拖鞋准备打开门看个究竟。

    咔......

    门开了,看着眼前一群人,姜弃承认自己有点懵。

    “就是她!就是她!警察同志,就是这丫头!你快把她抓走!”正和警察讲着些什么的黄爱莲转头看见姜弃,立马发现了什么宝藏的似的,一脸兴奋的指着她。

    姜弃有些愣住,但看了看面前的警察,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关上门,反锁。

    黄爱莲怒气冲冲地使劲拍门:“死丫头,给我滚出来。”

    “你们这是非法侵入公民住宅,我......我要去告你们!”姜弃抵在门后,企图用自己的力量挡住外面的推力,但她哪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不一会门锁就因为年久生锈,又有那么多人挤压而坏了。几只手趁机伸了进来,险些抓住了姜弃。

    情急之下,姜弃艰难地挪动旁边的桌子靠在门后,才没让外面的人进来。

    屋外——

    “在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要么把你那个妈交出来,要么你就自己跟警察走一趟!”

    “黄爱莲,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人家小丫头把门都反锁了,还指望被你喊出来,你真以为自己是狮吼功啊?”旁边一个身材丰韵,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一脸幽怨地看着破口大骂的黄爱莲,似是对她的大喊大叫感到不满。

    “哼!陈秀丽,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你就在旁边等着吧!”黄爱莲十分看不惯陈秀丽,长着一张狐媚子脸,不知道要去勾引谁。

    听说前阵子老李家媳妇要死要活的自杀,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勾引的老李。

    “黄姐,姜弃那死丫头把门反锁了,我们该怎么进去啊?”一个与黄爱莲交情不错的妇人问道。

    “刘晓兰,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啊,这还不简单吗?她家的门已经好多年没有修过了,屋里就只有死丫头一个人,只要我们一起向前推,还担心打不开门吗?”黄爱莲双手抱拳,趾高气扬道。

    “黄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可真聪明。”刘晓兰故作崇拜的语气说道,内心却早已厌恶。

    要不是你家有几个臭钱,谁愿意阿谀奉承你啊?天天搁这装啥呢装,切~

    陈秀丽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演,十分鄙夷。

    “那个......我们还推不推了?”一旁的警察同志早已蒙圈,不是说这里有人涉嫌杀人案才来的吗?怎么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推!当然推!警察同志,这丫头的母亲可是位杀人凶手啊,只要抓到她,就能抓到她母亲。”

    “好!”

    屋内——

    姜弃一边不断地向门后增加重物,一边应付黄爱莲,“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犯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再......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报警?你报啊,警察就在这里!”

    门外还在不断地施加力量,里面却已经没什么能够用来抵住门的了,看着即将被冲破进来的木门,姜弃咬咬牙,心一狠,从卧室的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用蓝色布袋装着的木盒放在上衣的口袋里,欲从窗户跳下去。

    “嘭——”木门被人群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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