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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报

    月已西斜。

    幽暗的林间,一只猫头鹰蹲在树梢之上,瞪大双眼瞅着罗浮山的点滴。

    赵匹身形如鹰,敏捷地在林间穿跃。忽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窸窣的摩擦声音,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姣好的武者从远处向他飞奔而来,在空中连续变换方向,身形如同一片树叶在风中翻飞。

    “是他?”赵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身形一晃,也加速飞跃而起,发足向着东南侧紫竹林里穿梭而去。那人竟然也紧追不舍,不一会儿功夫,一池湖水亮晶晶展现在眼前。

    山中美丽的印日湖。

    两人默契地同时落地,各自走到湖畔小亭一角停住。

    “你跟来做什么?”赵匹不满地问。

    “哎呀,我的大师兄,好久不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排行老四的曾成丞,说着话就要上前给他大师兄来个大大的拥抱。然而,待到他见到赵匹手里一闪而过的毒刺,忽而停下了脚步,讪笑道:“大师兄,你不要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嘛。你这样总是冷着一张脸什么时候能找到媳妇呀,真是替你发愁。”

    赵匹“哼”一声,“大半夜出来就为了替我发愁?我赶时间。”

    “啧啧,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呀!”曾成丞说完,“啪”地一声将他的折扇打开,昂首挺胸,自信而笑,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赵匹不禁又蹙起眉头,心里很是瞧不起他。谁不知道你辣手催华曾阎王,手段残忍,爱好变态,空有一副好皮囊,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是找师父吧。”

    赵匹心里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回问:“你知道师父去哪了?”

    “我怎么能知道呢?”曾成丞痞里痞气地道:“不过嘛,我倒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他老人家。”

    “哦?是吗?”赵匹外出执行任务,许久没回罗浮山,他倒是真是找师父有事回禀。

    “是为了《罗生大天秘籍》吧。”

    “哦,那是什么?”

    曾成丞听他装傻,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师妹她不是也去师父房里找了?”

    “但是秘籍不在山里,我知道。”曾成丞自顾自说着,“因为师父跟着九师弟去了王爷府,真经肯定是随时带在他身上。”

    赵匹步出阴影,阴着脸朝着曾成丞的方向逼近而来,“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师父的去向吗?”

    “啊呀,说漏嘴了。”曾成丞咧嘴一笑,还未等他的笑容展开,只见一只手遥遥地、迅疾地朝着他的脖颈而来,一瞬之间,即刻掐在了他的咽喉,让他恶心欲吐。然而,他只好干呕,因为疼痛已然占领了他的头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大脑里一片空白······

    “没用的垃圾。”眼见着曾成丞翻了白眼,赵匹暗中运力,将曾成丞破布一样甩了出去。

    曾成丞伏在地上,突然得到空气,大口喘息起来。直到半刻功夫,身体才恢复了力气。他状似抱歉地笑道:“大师兄,你的“佛抓手”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说完又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擦了擦嘴,柔软的丝白棉袍被血渍脏了一块,看上去甚是扎眼。“师兄,我也不兜圈子了,我提供师父的去向,算是帮了你的忙,此刻我要点回报,不算过分吧。”

    赵匹沉思一会,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曾成丞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抻着脖子,朝着紫峰的山腰处望去。赵匹随着他的动作看去,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低下头,半晌说道:“师父说过,不许动她。”

    “是不许动她,直到她的及笄之年。”曾成丞嘻嘻笑着,“我说的才是师父原话。”赵匹依旧沉默着。晚风带来竹林里特有的馨香,又送来美妙的琴声,一起悠扬地在他们身边穿过。

    见赵匹犹豫不决,曾成丞又给他来记猛药,幽幽地说:“这样吧,我再奉送一个消息给你,全当自己吃亏。师父说,这届的武林盟主即将换成袁福先,咱们的机会来了。”

    “长老会批准了?”赵匹听了大吃一惊。过会又补充了一句,“武林盟主换成谁也不会是师父,哪有我们的机会。”

    “我没说他老人家要当武林盟主啊,我说的是咱们的机会来了。”

    赵匹想了想,眼睛忽然睁大,似乎想起来什么。随即他转身出了亭子,凌空踏水而去。

    “哎,我的师兄,”曾成丞脖颈的淤青已起,不敢轻易运力,只冲着赵匹的方向喊:“你不能过河拆桥吧。”

    赵匹身形异动,人影已消失在他眼前,只余一个声音从远处空旷地传来,“随你的便。”

    “好咧,就要您这一句话。”曾成丞笑着朝着赵匹离去的方向挥手,直到笑容从他脸上逝去,冷哼一声,“算你跑得快,若不是有求于你,阿蛮新钻研的化尸粉就泼你脸上,让你再嚣张。”

    夜已深了,依旧冷硬的风将初开的花蕊吹散,让枝头春意饱尝喜悦与冷酷。

    “及笄之年吗?”叶绯抚摸着自己的鬓发,呐呐道:“我也等待此刻好久了呢。”

    宽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空荡的床,梳妆台上没有镜子,也没有胭脂水粉,只有桌子上几只回形标和装着银针的灰色布袋。叶绯褪下十人墓的装扮,已换成一身柔白色袖衫,坐回前厅的椅子上,端正地等待着。

    一阵风儿吹过,窗子被刮开一角,冷硬的风夹杂着深空的新鲜空气袭来,叶绯不禁深而沉地陶醉在呼吸里,柔声叫道:“四师兄,你来啦怎的不进来。”

    “竟然守约等我,真是个乖孩子。”曾成丞应声跳将进来,笑眯眯立在墙边。

    叶绯见到他来,也不急躁,仍旧端正地在椅子上坐好。她的一只小手轻放在桌子上,手指轻扣两下,示意他另一张椅子坐下。

    “倒也不必客气吧?”曾成丞笑。

    “这就要进入正题吗?”叶绯说着,脸一红,“未免太心急吧。”

    曾成丞一看到她的娇态立即火气上涌,直烧得抓心挠肝。无数次梦里的场景,如今就要实现。他再装不下去,伸出手就去抓她的手腕。然而叶绯颇有防备,一个轻巧的转身即刻避开,柔白色的裙摆飘过他的手指尖,骚痒着他的心。

    曾成丞一笑,极力控制自己。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香袋,拿出来是一个通体碧翠的手镯。玉镯通体晶莹剔透,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雕刻着玉兰花,刀工精湛、丝丝入扣,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叶绯挑着眼睛笑道:“这······是送给我的?”

    “师妹到了及笄的年纪,做师兄的岂能不表示心意?”

    叶绯笑着点头,招手叫他,“你拿过来,给我带上。”

    曾成丞从未见过叶绯给他的好脸色,此时的她一脸柔美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和软的笑意,不禁令他身驰摇荡,如在风中翱翔。

    他迷迷糊糊地顺着她的步伐,一同来到了内室的大床前。

    “四师兄,为我带上吧,让我看看好不好看。”

    “嗯!”曾成丞听话地将手镯拿出来,在烛光之下,碧玉手镯更是散发出淡淡的幽微绿光,犹如一条小溪在微风中荡漾,美丽、润雅,璀璨夺目。

    曾成丞虽然阅女无数,是花丛老手,此刻也不自觉手指微微发抖。他一只手拿着碧玉手镯,另一只手就要去摸叶绯的胳膊······就在此时,变故陡生,叶绯撤出胳膊,突然发难,招式犀利而快速,右掌挟着一股劲风,当头打到。曾成丞大惊,随后又淡定下来,惨然笑道:“果然还是不行吗?”他急跃数步,双掌向前一推,斜身复进,右掌直劈叶绯肩头;叶绯见状,抽身撤步,双手分开,以力托千斤之势顶住压力,随即也推掌向前。两人来势都疾,眨眼之间已拆了十好几招。眼看这两人就要掌底判雌雄的时候,蓦然之间,曾成丞冷然一笑,抓到叶绯身手空隙,偷身而上,也照样使出“佛抓手”,一把利手拧住了叶绯细嫩的脖子。

    碧玉手镯随即落地,应声而碎。

    “你真应该再老实一点的,浪费了多好的东西。”曾成丞咬牙切齿,粗粝的手掌紧紧地摩挲着她的脖子······叶绯脸开始胀得通红,血色上涌,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竟然红润地还算好看。

    “怎么不说话呢?我看你之前打得挺好的嘛。”

    叶绯的眼球逐渐地开始突出,手脚兀自挣扎,但是她依旧一声不吭,丝毫不肯求饶。

    “我明白了,你是看准了我爱你,才敢在此刻向我发难。”

    叶绯的脸色已经由红转为青紫,大大的眼睛像是要瞪出来,透出死人一样的怪相······曾成丞欣赏着,冷笑着,直算好时间,在她在死亡的临界点适时地松开了手。

    呃······啊······叶绯颓然倒地,像是一条被扔在岸上的鱼,双腿打着摆子,嘴巴一开一合地,无声地喘着气。

    曾成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小师妹,说:“快一点好起来吧,我的心肝宝贝,可不要让我奸尸呀。”

    叶绯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脖子,缓解充血的感觉,另一手艰难地撑住地面,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从地上拔起来,奈何身体的力气似乎抽干,手腕轻飘飘使不上力。曾成丞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难堪的模样,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求求我,我就拉你起来。”

    叶绯仍然斜着眼睛瞪他。

    曾成丞看她倔强的样子,心里爱极了,他就是喜欢女人在临近时的挣扎,这样才有征服的快感。要是女人都享受起来,自己岂不是和妓馆的相公一样了吗?世间本就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呢,是点心,是装扮,是男人疲累之后的开心的玩物。

    “来吧,我来拉你起来。”曾成丞伸手去拉她的手,叶绯不肯给,被他强硬地拽出来,使足了力气将她高高地提起来······再用力地掼下去,周而复始,直到叶绯的眼睛已然翻了上去,露出白眼,他这才停下来。

    “哎呀呀,好好的布娃娃这不玩毁了嘛,真是太不小心了。”曾成丞大笑着,眼底流露出残忍的兴奋来。

    “······你,干脆杀了我。”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曾成丞故意装作听不见,将耳朵凑在她的唇边,柔软的触感立时像一道电流,从他的脸颊麻酥酥地直传到他的头顶。

    “来,绯儿,你再跟哥哥说一遍,让我干什么?”

    “杀···了···我。”

    曾成丞贴得更近,一股少女的体香幽幽传来,直钻鼻孔。她的头发也因几番的逗弄,发髻已然散开,柔弱的发丝蹭在他的胸膛之上,让他心猿意马,难以把持。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曾成丞说了一句,连忙去解叶绯的衣服,脸凑上去,不顾一切的亲起来。叶绯初经人事,身体经不住情场老手的逗弄,已经软下来,气喘吁吁地伏在他的身上。曾成丞见状,不禁暗笑,心里得意至极,暗道:果然没有女人能逃开自己的手段。这样想着,一股□□直冲而下,他更加按耐不住,忙伸手去解自己的裤带。

    然而,正当他以为得手之际,一支凤头簪忽地一下直扎到他的胸口之上,在伤口处,肉眼可见地乌黑不断地蔓延开来。

    曾成丞哐啷一声松开手,指着叶绯叫道:“你个贱人!你······涂了‘血见愁’?是师父给你的?!”

    叶绯不理会他的提问,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鲜血,慢慢地扯出一道曼妙的笑容。

    此刻,她视他如死人。啊!这就是轻松的感觉!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放松,五年的日夜里,她没有一刻不想着杀他。无数的刺杀方案被她推翻了重来,再重新设想,再推翻······饶是他武功高强,到如今也总算让她如愿。她展颜而笑,走到他的近前,冷眼瞧着他益发消散的生命,毫不心软地又要上前补上一掌。那曾成丞瘫倒在地,血见愁的毒素取自天山剧毒灵蛇,世上罕见,师父竟然给了她!毒素如此强大,占据了他的整个胸膛,乌黑的一片,这眨眼的功夫已让他的身体麻痹,丝毫动弹不得。眼见着叶绯又来补掌,他闭眼等死。

    然而,就在他一命呜呼之际,忽得一下子身体腾空而起,曾成丞被一人猛地从地上抱起,几个起跃,一同消逝在茫茫黑夜。

    叶绯呸了一声,指着窗外破口开骂:“章耳,你多管闲事,下次定将你们一起杀了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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