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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请帮手

    等到潋镜醒来时,头痛欲裂,便唤来木槿准备梳洗。

    木槿端来一碗汤药,见自家小姐醒了,赶紧放下碗,跑过去扶好她。

    “什么时辰了?”果然一醉便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听了这话,木槿没好气地说:“这都快到辰时了!小姐,你可不能再喝酒啦,上次趁我去送药,结果喝的醉在院中,要不是我回来早,非得伤风不可。”

    听着小丫头絮絮叨叨,慢慢回过神来,昨晚叶惊澜好像烧了菜,他们二人在后屋吃饭来着。白日看乔家兄妹情深,又提到七巧医经,不由得想起自家哥哥,所以多喝了几杯。

    木槿为潋镜换好衣服后抱到轮椅上梳洗,结束后为她端来了热好的醒酒汤。

    一口喝下醒酒汤,嘴里微微泛了苦味,潋镜接过来木槿递的蜜饯,想起来昨晚一起喝酒的那位,便问了一下。

    “叶公子在院里头坐着呢,从卯时不到就来了,醒酒汤也是他熬的,热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小姐喝到凉的。这不,知道小姐怕苦,还准备了蜜饯。”话语间,便推着潋镜出了门,“小姐,我发现每次叶公子在的时候,我的活儿总是被他抢去大半。”

    这酸溜溜的语气让潋镜也不由轻笑打趣:“怎么,嫌我给你的活儿太少啦?那就去把新到的药材炮制了,省的你再多话。”

    不理木槿撒娇地反驳,潋镜转头看着叶惊澜:“昨晚……我说了什么吗?”

    叶惊澜怔然,忘了吗?

    “我每每喝醉,醒来后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潋镜歉然一笑,又小心翼翼地问,“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吧。”

    “没有说什么,你昨晚喝醉了之后直接睡着了。”叶惊澜不想让她再想一遍伤心往事,便决定隐瞒下来。

    木槿早已离开去查看乔绾的情况,潋镜刚醒,即便喝了解酒汤,还是有些头痛,叶惊澜为她按摩穴位,想让她好受一些。

    没多久,木槿便跑过来说乔绾醒了。叶惊澜马上去乔家报信,顺便按潋镜说的将乔将军和乔绎一起请过来。

    潋镜戴着面纱到了屋内,乔绾已经睁开眼睛,一双杏眼好奇地看着她:“你是谁?”

    拉出乔绾的一条胳膊,开始切脉:“我是潋镜,一名大夫,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你昏迷了很久,父母兄长都很担心你,我已经麻烦别人去请他们了。”

    脖子后的红色菱形印子已经消了,从脉象看,忆梦散已清,只需调理好身子,多补补。

    庐外传来马蹄声,想来是听到乔绾苏醒,欣喜之下策马而来的乔昱父子。

    房间门被推开,看到床榻上苏醒的女儿,乔昱老泪纵横,直直走过去,握紧女儿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乔绎看着瘦削的妹妹,也是泪眼蒙蒙。同行的还有一位衣着轻便但布料昂贵的妇人,应该是听说女儿醒了便跟过来的乔昱之妻,泽怀大长公主。

    刚刚苏醒的乔绾看着父母斑驳的双鬓,抬起另一只手,拂了上去,许久不说话的嗓子,轻轻吐出几个字:“爹爹娘亲……\"又看着乔绎:“哥哥……\"

    听着女儿的声音,乔昱颤颤巍巍地伸手轻摸着她的脸:“哎!”

    这一声不由得让人心头一酸

    泽怀大长公主在一旁也是泪眼婆娑。

    这种时候总会有一个煞风景的人,如今大敌当前,潋镜愿意做这样一个人:“诸位,团聚的话以后还有日子可说,目前应该想的是如何抓住下毒之人。”

    乔昱缓了缓,对潋镜拜谢:“先在此谢过潋镜大夫救下小女一命。下毒之人找到了,便是后院的一名小厮,只是他只说是不满我府中对他的处罚,为了报复我,才给绾儿下毒的,其他的是一个字都不说。”

    最后一个进来的叶惊澜听了这话,不由皱眉:“忆梦散也非寻常之毒,一个小厮如何拿到?想来背后还有人。”

    叶惊澜所说也是压在乔家人身上的巨石。

    乔家也无爵位,远离朝堂,不惹是非,除了手上的兵权,还有什么值得别人眼馋的?

    可若是涉及到兵权,就不会是一件小事了。

    “既然我们找不到,”潋镜玉手轻点轮椅扶手,“不如让他们主动现身,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抬眼扫视众人:“我有个计划,不知乔将军相信我吗?”

    乔昱和潋镜对视片刻,放声而笑:“军队中讲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潋镜大夫对我乔府有大恩,自然相信。不知大夫有何计划,乔府必定配合。”

    身后的泽怀大长公主和乔绎也点了点头,潋镜救下绾儿性命,又名声在外,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好,便请将军明日传出消息,说乔绾小姐被我治好了,只待两日后身体养好便可回府。”潋镜笑了一下,继而说:“将军府森严,便是之前也只能买通小厮下毒,如今更是闯不进去,药庐就是下手最好的地方。两日内,幕后之人便会按捺不住出手的。为掩人耳目,不被发现,这几日乔小姐还是继续呆在药庐中。药庐方便他们闯进来,又有叶惊澜在,不会出事。”

    乔昱还低着头思索,担心着女儿的安全,一旁的泽怀大长公主看了乔绾一眼答应了下来:“好!此事便拜托潋镜大夫了。不过,我也一起留下来,我也许多年未与人动手了,关键时刻还能保护你们。”

    潋镜应下,屋子便留给他们一家团聚,使了个眼色,与叶惊澜木槿一起离开。

    吩咐木槿为乔绾准备补身体的药,潋镜由叶惊澜推着去往乐舞倾,找画棠帮忙。

    扶花街,乐舞倾,画棠房中。

    看着自然接过叶惊澜倒的茶的潋镜,画棠掩嘴轻笑:“也不知道是谁,前些天还在拒绝人家,现在啊,这么自如了。”

    听着姐妹这么调侃自己,当事人还在旁边,潋镜也是脸上一红,轻扯她的袖子。

    感觉到姐妹不好意思,画棠也是见好就收,可不能把人逗急眼了:“说吧,找我来做什么?”

    闻言,潋镜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她:“幕后之人知道乔绾小姐苏醒了,达不成目的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只能强闯药庐。我想请画棠姐姐相助,保护乔绾小姐的安全。”

    “你身旁坐着天下第一赏金客,还有乔家的乔绎公子,如何需要我的帮忙?”画棠将左手臂放在桌上,虚虚靠着桌子。

    “他俩不是女子,若是幕后之人用调虎离山计,也顾不过来。”潋镜看着身旁自进来后便不发一言的叶惊澜:“泽怀大长公主虽会武,毕竟年岁已大,若是高手,只怕也难敌。”

    “最后一个问题,”画棠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极具压迫感。步摇玉石随着身体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浅蓝色细纱的衣裳上绣的金线在漏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阿潋妹妹是何时发现我会武功的?”

    一笑倾城。

    潋镜这才明白岳旭明为何有此感叹。

    岐桐城第一美人,也是大魏第一美人画棠艳丽非常,世间无人能比。这笑容勾魂夺魄,让人深陷其中,心甘情愿的为她倾尽所有。

    “那些意图通过武力逼迫我治病的人最后不都是被姐姐解决掉了吗?”潋镜也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前年七月,双林刀客纪有道,去年二月断雪鞭何子尧,去年六月鬼头杖郭邈,去年十一月玉逍遥文京墨,今年年初黑白双枪王松清,王柏清。”一旁沉默许久的叶惊澜开口,报菜名似的报着一些人的名字。她们姐妹说话好像没有什么其他地方可以让他插得上嘴的。每报出一人,画棠脸上的笑容变多了一份。

    “这些人都是在我拒绝医治之后离奇死亡的,我请叶惊澜查,最后查到了姐姐。阿潋感激姐姐这么多年的暗中保护,所以还请姐姐再帮我一次。这些事本来我应该永埋心底,若非乔绾中毒一事或许牵扯到我哥哥的死,我也不会来麻烦姐姐。抓出幕后之人,对我……很重要。”潋镜直视画棠双眼,语气中的恳求之意愈发明显:“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姐姐都能敌得过,所以此番除了姐姐,我别无人选。”

    画棠看了她许久,叹了口气,慢慢坐下去,轻轻止住晃动的步摇:“怕了你了,谁让你是我的好妹妹呢,谁又让我这个人这么心善呢。”

    想了一下,又有些哀愁地说:“阿潋,你与我结交不看身份,可别的人却不是。我这样一个欢乐场上卖笑的女子,堂堂镇远将军府,会让我接近他们的宝贝女儿吗?毕竟我是个什么身份的,我心里清楚。”

    潋镜听这话,就知道画棠又开始自卑于自己的身份。她其实也不明白,画棠姐姐武功高强,却又为什么愿意隐瞒武功,呆在乐舞倾?虽说不用卖身,可每日陪笑客人,也绝非她所愿,为什么不离开呢?想是这么想,却也只能宽慰她:“姐姐是为了乔绾的性命被我请来的,况且这几次接触我觉得乔家人并非那种眼高于顶的,姐姐大可放心。”

    画棠苦笑,不知信了几分。

    “姐姐为何要留在乐舞倾,不出去看看江湖风景?”想了又想,画棠还是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闻言,画棠笑容中苦涩意味更浓了,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阿潋啊,若是有得选,我又怎么会愿意呆在勾栏瓦舍中呢?”

    画棠喝完杯中茶,将茶杯狠狠一摔。

    茶杯在角落里碎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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