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

    “不是偷亲,”成嘉树摸着她的脸,目光却彷佛透过她看向别的地方,“我是当着你的面亲的。”

    啊?

    这……是在告白吗?

    会不会太快了啊?金灿是真的觉得发展的太快了,他很不善于应对这样的感情。

    她可以对没有感觉的人肆无忌惮的“耍流氓”。

    胆子要多大有多大。

    可一旦真的有所行动,她就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她好飞天遁地,消失不见。

    反正,她就是害怕面对这样的场面。

    或许是因为职业原因。

    从事殡葬业的人员,人们天生的就会多了一份疏离感。

    无论你长的多好看,多帅气,在不知道你职业的时候,可能会和你相谈甚欢,一见倾心。

    但,当你说出来你是专门和死人打交道的……

    通常对方脸上的笑容会连同所有的表情一起冻结几秒钟,然后很快眼神冷静下来,或许他们心里还会暗道一声晦气。

    长期以往,造就了金灿这种暗戳戳喜欢人的性格。

    甚至她现在对这种暗戳戳喜欢人不被知道的感觉上瘾了。

    一旦对方真的表白了,她反而不适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怎么自处。

    就像现在,她就恨不得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或者让她原地失忆。

    “你……我……”金灿绞着手指,焦急的想着该怎么应对。

    结结巴巴的半天,突然一拍脑袋,正色问成嘉树,“啊,对了,你怎么救了我的?还有陆家……天啊,我跟你讲,历史发生了偏离改变,因为我的介入,现在可怎么办。”

    她蹭的跳到地上,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画着比划着自己在棺材里的感觉。

    “成嘉树,你一定没想到,这次发生的偏离,锁烟儿恨的诅咒是因为什么。”

    她神神秘秘的眯了眯眼睛,“是陆大少用邪术棺画阵法,日日夜夜折磨着锁烟儿的灵魂,让她永受地狱之苦,不能托生,你说她不怎么可能不恨不诅咒。”

    “还有还有,锁烟儿的恨越深越久,陆家的后人就越飞黄腾达,只是他们家的女孩子就倒霉了,作为养锁烟儿戾气的交换,陆家每一代的女孩都要横死夭亡。这就是真相。”

    一口气说完这些,金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糊弄过去了。

    她心里吐槽自己怂,不敢面对别人的表白。

    可是却又庆幸自己够机灵,这么轻而易举就折过去了这件事。

    成嘉树摸不透金灿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那时候把她虚弱的意识送往地球这个试炼场的时候,她再三肯定绝对会回来。

    “到时候我们一起生。”

    那时候的金灿与成嘉树十指交握,郑重许诺这句话。

    成嘉树闭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

    上次大战加上敌人投放的病毒。

    他和金灿双双罹难。

    就算……他那个血缘上的爹动用了最大的能量来救他。

    最终也只能让他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他的心跳是停止的。

    他的脾胃肺肝肾,都是停止不动的。

    他没有死,身体机能上来说,已经是个尸体。

    唯一还活着只有大脑而已。

    而金灿走的时候那淡到存活下来不到三分之一几率的意识,让成嘉树根本不敢抱任何希望。

    如果不是金灿再三说会回来,让他一定要等着她。

    就凭老爹那么狠心把自己恋人的意识丢入地球这个宇宙中最残酷的试炼场。

    他就绝不会原谅爹。

    他本以为怎么都要等几百年金灿才会回来,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只是30年,她就回来了。

    忘了他们的约定,忘了他。

    却带着能拯救他的本领归来。

    成嘉树多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可是爹说过,她只能靠自己想起来。这也是试炼的一部分。

    “嘉树,如果你冲动提前把一切都告诉她了,试炼就进入停滞阶段,你和她都不会再有未来,也失去过去。”

    他也想冷静,装作和她刚认识。

    可他只能装很短的时间,喜欢的人隔了几十年活生生站在面前,却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还喜欢来撩他,却在他给出一点反应的时候就吓的远远逃开了。

    就像现在这样。

    哎,只能慢慢地等了。

    再次睁开眼睛,成嘉树已经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

    他淡淡的说“我救你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忘舒星目前唯一的高等画棺师,要是出事了……”

    这才是成嘉树嘛。

    金灿默默吐槽一句,把心放回肚子里。

    刚才亲我一定是他们忘舒星独有的感谢人的礼节。

    嗯,就是这样的。

    她贼眉鼠眼的偷瞄着成嘉树俊朗的侧颜,嘶哈流口水:果然,还是偷偷摸摸yy才有乐趣啊。

    谈什么恋爱呢?

    她才多大?就这么急着想放弃森林绑死在一棵树上。

    “对了!你过来!”金灿忽然喊一声成嘉树。

    然后把手掌贴在成嘉树左胸。

    她想到了陆大少说的那些话,她想再次确认下成嘉树是不是真的没有心跳,她觉得说不定上次是自己听错了。

    手掌下硬硬的,让金灿不由的联想到这一套中将制服下的身材线条,该是多么的美丽,充满着令人血脉喷张力量感。

    但是,好像真的没有起伏啊。

    她不确定的又把耳朵贴在成嘉树的胸膛。

    咚咚——咚咚——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响起,打消她的疑虑。

    也打消了她对自己专业的质疑。

    “就说嘛,我怎么可能这都看不出来,那个陆大少分明就是吓唬我。”

    成嘉树淡淡看她对着自己的胸膛研究半天,差点就忍不住冲口而出:你没有看错,我是刚有的心跳,要不是你解决了陆家的诅咒,我的心跳回不来。

    可她还是忍住了。

    金灿休息好了,就急急忙忙的要去给陆家画棺,她现在胸有成竹,很有把握能破解这个诅咒了。

    但成嘉树还是很担心。

    “灿灿,你真的有把握吗?”

    金灿用力点头,“当然了,这次历史的改变,虽然我差点丢了小命,但是其实对于破除诅咒来说确实好事。”

    她大大咬了一口肉包,比划着解释,“你看啊,这次其实躺在棺材里的是我,锁烟儿本来是没有怨念安息了的,只是被陆大少阴谋诡计搞冥婚弄得她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把我的身体当成她自己的。”

    “人死后神志不清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只要一套黄泉引路棺画就能搞定,至于红脖子女的诅咒,只要受诅咒的尸体……”

    她指着自己的鼻尖,“也就是我,放下这件事,也就跟着一起破解了。只是……”

    见她忽然皱起眉头,成嘉树心里一紧,“只是什么?”

    难道对金灿的身体有妨碍吗?

    金灿长叹一口气,“只是吧,这个诅咒破除后,陆家很可能会此后上千年都不会再出一个官员富商,可能会过的普通到比较穷的那种。”

    是的,以运换运的术法都算是邪术。

    若是有一天破除了,会百倍反噬回来。

    陆家以后不但会时代被穷字粘死,就算男丁也会异常艰难,虽然不会真的男盗女娼,但是男丐女笨倒是真的。

    这些,不知道要不要和陆家那两口子说呢?

    说了,万一他们反悔,宁可这诅咒继续,自己不就白白死里逃生这么一回了。

    “不用告诉他们,只说你有办法破除诅咒就好了。”成嘉树仿佛看透她心中疑虑,淡淡的说。

    棺画很容易就完成了。

    棺材内的女尸脖子上的红痕一下子消失。

    陆家两口子激动的哭着给金灿下跪。

    离开陆家的路上,成嘉树一言不发,金灿双眼冒火。

    她发现这个成嘉树哪里都好,就是忘记付尾款这件事挺败坏人品的。

    忍了半天见他还没有提钱的意思。

    金灿就决定不给他脸了。

    “成嘉树!尾款还没付呢!我这次出生入死的,差点命都丢了,你不多给点就算了,现在连该付的钱都想昧下不给了!”

    成嘉树皱眉,“我以为我不顾生命危险,在你最后关头救你回来,你会报答。”

    金灿一噎,底气已经弱了两分,“那……报答是报答,钱是钱……两码事。”

    “说的是,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不为过吧,除了尾款外,我觉得你这次五脏镇的收入应该都付我才勉强能报答一二,毕竟,穿越一次时空,要花费的钱可不止你这们一点。”

    说完这句,他转过头继续走路,唇角却忍不住的上翘上翘……

    他此时深深怀疑,灿灿仅剩的那一缕意识,就是对金钱的执念。

    不然怎么会连她最爱的恋人都忘记了,却始终没忘记喜欢钱这个习惯呢。

    “不行!成嘉树你不能这么无赖!我现在一穷二白的,我还想住大房子,吃香喝辣,呜呜呜……”

    成嘉树站定,故作为难的说,“虽然我不喜欢别人住我的房子,但是……你总算有点用,算了,就允许你住我的房子吧。”

    金灿气的原地跳脚。

    成嘉树连忙递过来一张支票,“这是下一个任务的十万定金,完成了还有20万的尾款。”

    金灿的咆哮一下灭在喉咙里,一下抢过支票,对着成嘉树的背影龇牙咧嘴拳打脚踢的。

    声音却拽拽的,“这次是哪里?”

    成嘉树摸了摸自己的胃,“这次是无畏村,五脏镇下辖的另一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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