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沅顿了一下。
“换一种方式？”
她轻声重复道。
景枥轻叩了一下桌面。
“嗯。”
祁沅看向景枥，坦诚的问。
“比如？”
她是真的挺好奇的。
景枥开口道：“我不应聘家教了。”
祁沅：“……”
这……
好像玩大了。
他不应聘就没人应聘了啊，要知道她弟弟那个性子，不来一个年龄差小的根本管不住啊。
她稳了稳心神，甩掉那些念头，继续听他说。
景枥没有着急说，他定定的看着祁沅的眼睛，他问。
“我们是朋友吧？”
祁沅：“……”
这是什么问题？
跟新方式有关系吗？？
祁沅虽然被这个问题砸的有些懵，但还是回答了。
“当然。”
“不过，我们现在处于合作阶段，不能夹杂私人感情。”
景枥被这个回答弄的更烦躁了。
他继续道：“那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可以解除合作关系了。”
祁沅：“……”
？
她属实有些看不懂。
但并不影响她后面的操作。
祁沅面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她说：“好的，我明白了。”
“我能理解景先生的心情，毕竟白白被放了两个小时鸽子，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不会舒适。”
祁沅将合同拿了回来，放好后就站了起来。
她眼里带着淡淡的疏离，她笑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毕竟我今天只是来签合同的。”
即使面上这么冷漠疏离，但内心的她在疯狂尖叫。
救命救命，她真的把她弟弟的家教搞丢了。
这这这……
她会被她妈捶死的！！
景枥：“……”
见祁沅一点不留情面的样子，他神情很复杂，同时也很无奈。
“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祁沅：？？
什么，这话的意思，还有机会？？
她挑了挑眉，又重新坐回来了。
意思是：她很乐意听。
景枥这次没有兜弯子了，他直接讲了重点。
他觉得她太傻，还是不能绕弯子。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以你的朋友的身份来帮他补习，而不是以你聘请的家教。”
祁沅：！！！
听见这话，祁沅瞪大了眼睛。
这是白送吗？？
这么好的事？
祁沅现在很怀疑这话里的真实性。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真的？”
语气里满是怀疑。
景枥：“……”
他又重复了一遍。
“嗯，真的。”
祁沅好奇的问：“为什么？”
景枥没回答，直接套用了她经常用的一句话反问。
“我们不是朋友吗？”
祁沅低了一下头，表示赞同。
“那倒也是。”
祁沅一直低着头，景枥能看见她一直盯着那份合同，但并不知道其实她的眼神早就游离跑了，并且耳根还有些微红。
他敛眸，喉结微动。
她真的很笨。
他都表现成这样了她还是有些迷糊的模样。
突然，祁沅抬起头，她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兴奋道：“好，我接受了。”
接着她就把那份合同直接给撕掉了，然后揉成一团就丢进垃圾桶了。
景枥：“……”
祁沅现在心情很好，毕竟家教的事情解决好了，还得到了小锦鲤的肯定。
她心情很好的道：“小锦鲤，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给你发工资了？”
景枥：“……”
他沉默了两秒，接着带这些危险的语气问道。
“怎么不是景先生了？”
祁沅一脸理直气壮的道：“那当然啊，我们的合作关系已经解除了，你当然也就不适合这个称呼了呀。”
其实她心里很心虚。
她原本就是逗他的，结果搞了个大的。
想起这个，祁沅的嘴角悄悄往上翘了翘。
景枥：“……”
啧。
脸皮真厚。
景枥也不翻旧账了，他问。
“什么时候补课？”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时间去。”
祁沅表示：有个家教就行了，她那个便宜弟弟还不值得如此费心。
景枥：“……”
他眼神很复杂。
“还是定一个时间吧，每一周的周二晚上，周四晚上和周末的上午，每次大概都是一个半小时，你看可以吗？”
祁沅喝着橙汁，毫不在意，敷衍道：“可以可以，就这样安排吧。”
景枥：“……”
景枥扶额，很无奈。
家教的事情谈完了他们俩也没走。
祁沅在玩手机，而景枥在背单词。
祁沅手机的亮度不高，她看着自己在手机里的倒影，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看了看对面认真背单词的景枥，还是没问出来，只是眼巴巴的望着他。
景枥：“……”
他主动问她。
“怎么了。”
祁沅偏头，小声道：“只是有个问题。”
景枥放下单词书。
“什么问题，你说。”
祁沅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问，发现委婉的问不了，只能如实说了。
“你知不知道蒋老师的侄女是谁啊？”
祁沅一问出来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小锦鲤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
他又不是百度。
就算是百度也不会知道。
祁沅：“……”
祁沅没抱希望，她只是看到蒋老师那落寞的样子有些感伤。
“知道。”
景枥侧目看着那束蓝玫瑰，也想起了同样的画面。
他声音很轻，轻到也不知道祁沅能不能听见的程度。但也算是回答了祁沅的问题。
祁沅还是听到了，她倏地抬起头。
“你知道？”
“嗯。”
祁沅迟疑两秒：“那你为什么不告诉……”
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枥轻轻打断了。
“没必要。”
“他们其实知道。”
“？”
“她不愿意回来认他们。”
“为什么？”
祁沅有些不能理解，蒋老师和那对爷爷奶奶人都很好，在外流浪不比找到亲人好？
景枥垂眸，拿起放在桌上的单词书给她翻了两个词，也恰好可以解释这个原因。
“ierrorism，这就是原因。”
祁沅颔首，表示明白了。
她敛眸，情绪有些复杂。
说到底是自卑和受人欺负了吗？
“我还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她能感觉到景枥其实并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
但……
说起自卑和受欺负，她总想起了林云思。
或许是这一层的方面，她还是想了解一下。
景枥目光柔和，笑意浅浅：“当然可以。”
“她……是在我们学校吗？”
“不是，她是二中的。”
“哦…我可以知道她的名字吗？”
“可以，她叫林巧。”